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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9 章

    地丁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杜商胸前冰冷的铠甲让她渐渐恢复理智,她尴尬擦掉脸上的泪水,不敢抬头看杜商,怕看到他厌恶的眼神,也怕再勾起自己悲伤的情绪,便背过身去,清了清嗓子,镇静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对不起。”

    杜商低头望向自己胸前的泪渍,摇了摇头,轻声道:“没关系。”

    帐篷内忽然陷入了沉寂了,片刻后,地丁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在水星还好吗?”

    “好,还好。我母后和破烂呢?他们还好吗?”杜商在水星时最牵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人,他其实之前偷偷穿到太子府去看过娘和破烂,知道他们都还好,可是此刻他莫名又问了莫止他们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好,他们也好,十一皇子派了很多人照顾他们,你可以放心。”地丁基本缓过神来了,抬手确认脸上的泪水都干了后,她吸了吸鼻子,转身问杜商找她干什么?是不是在水星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嗯。”杜商见莫止恢复常态了,朝她伸手道:“牵住我的手,我带你看云戮的回忆。”

    杜商在邹悦哥哥的实验室里发现了个黑匣子,里面装有云戮的部分回忆,回忆被巨大的灵力封存起来了,他一人的灵力无法打开,便回来找莫止一起。

    “嗯,好。”地丁点了点头,伸手牵住了杜商。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能量将地丁缚住,她的魂魄随杜商来到一间银白色的屋子,空旷的屋内交错着彩色的光线,被切割成无数小块。

    杜商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一个黑色的匣子浮现在他们眼前。

    地丁依杜商所言,朝黑匣子输送灵力,可是这个黑匣子如同个吃灵力的怪兽,源源不断地吞噬她的灵力,没个止境。

    地丁扭头望向一旁静静站着的杜商,暗想这确实是他的脾气,自己算计了他和他母亲,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他算计的是自己的灵力还是性命?

    地丁约摸被吞噬了六百多万年的灵力后,黑匣子终于打开了。

    正当她欣喜地准备读取云戮的记忆时,之间黑匣子里空无一物,她有些恼怒地望向杜商,怀疑他在戏弄自己。

    杜商却不疾不徐地道:“读取记忆需要钥匙。”

    只见他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又一个黑匣子跳了出来,他接住黑匣子,将它递给莫止,让她输送灵力打开它。

    “这是一个等价交换的当铺,灵力、寿命、感情、宝物等等都可以用来当成货币支付,我们还是选择用灵力支付吧,毕竟你灵力多。”

    杜商阴霾地望向眼前的莫止,他方才没有出手相助,他想测试一下她究竟有多少灵力,可没有想到她的灵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真是个可怖的敌人。

    地丁迟疑了片刻,她不相信杜商的话,可是她又没有更好的选择,云戮随时可能会回帐篷,朝笙的生命岌岌可危,一切迫在眉睫,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最终,地丁接过黑匣子,继续往里面输送灵力,约摸输送十万年的灵力后,黑匣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团晶莹剔透的泥团。

    “这是百幻泥,可以捏成你想要捏的任何东西。”

    杜商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同莫止解释,他应该憎恶她,不是吗?

    想到这儿,杜商立马脸色阴沉地拿起泥团,在手里捏了一会儿,泥团顷刻变成了云戮脸上白虎面具的模样。

    他将面具放到之前的黑匣子里,黑匣子毫无反应。

    “看来云戮记忆的钥匙不是白虎面具。”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又同她解释了。

    说完,杜商又拿起泥团重新在手里捏,捏成各种他觉得可能是云戮记忆钥匙的东西,一一放到黑匣子里试验,但都失败了。

    杜商试验的同时,地丁也不断在脑海里思索有关云戮的记忆,究竟钥匙是什么?

    忽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铁笼里云戮逼迫她烧掉朝露的收藏时,有一样东西不是朝露的,是块白色玉牌,是云戮生日,云非亲手给他做的求平安的玉牌!

    地丁急忙从杜商手中要过百幻泥,依着朝露的记忆,捏出白色玉牌的模样,放进了黑色匣子里。

    刹那间,一道白光从黑匣子里飞出,窜入了她的体内,云戮封存的过往,瞬间浮现在她的眼前。

    ……

    “咳咳”

    “戮儿,起来喝药了。”

    昏黄的烛光下,一个白衣少妇抱起一个病恹恹的小男孩,喂他喝药。小男孩喝下药,仍旧咳嗽个不停,少妇给他裹好被子后,拿起红烛和小刀,在红烛上刻字,然后点燃红烛,跪在地上虔诚地祷告,祈愿次日天明,儿子的病会好。

    少妇跪了一夜,烧了六根蜡烛,蜡烛燃灭的最后一刻,小男孩从床上艰难地抱住面色苍白的母亲,软软糯糯道:“娘,我病好了,您歇歇吧。”

    小男孩攒紧拳头,死命忍住咳嗽,向娘转了个圈,展示自己身体已经痊愈无碍了。

    “太好了,戮儿。”少妇高兴地抱着男孩左看右看,亲了又亲,爱不释手。

    见儿子精气神似乎真的比昨晚好多了后,少妇又点了根红烛,感谢神灵保佑。

    “娘,祈愿真的有用吗?天上真的有神灵吗?”小男孩日日见母亲向神灵祷告,可是他却没见过神灵。

    “当然有用了,娘种的草药前几日就用完了,娘昨夜给你喝的是白水,若不是神灵庇佑,戮儿怎么可能会好。”少妇说着又拿了几根蜡烛,刻字许愿,许愿她体弱多病的戮儿能健健康康,不再生病;许愿“斗兽场”消失,戮儿不用去厮杀;许愿她能带戮儿离开皇宫,回到冯家村,继续卖蜡烛。

    她原本是冯家村自由自在的一个乡野丫头,每日跟着爹念念书,跟着娘做蜡烛卖,可是却机缘巧合救了个男子,被他强行带进了宫,做了妃子,安排到云一殿住下。

    冯一逃跑过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怀孕后,云一殿更是被结界包裹起来,她更无法逃脱,只能日夜点蜡烛向神灵祷告,求神灵让她和孩子回家。

    “娘,孩儿跟您一起祷告。”男孩见娘刻得认真,也拿起蜡烛刻起来。

    “娘,冯家村现在是不是该举行灯会了?爷爷定是作了新诗写在灯笼上,让奶奶提着去参加灯会。”

    男孩再过几日便满五岁了,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小院子,外面的光景都是听娘描绘的,他真想出去看看啊。

    “嗯嗯。”原本虚弱疲倦的冯一想到家乡的灯会立马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给云戮描述家乡的灯会,从村头的石画讲到乡长手里的折扇,从小贩手里的糖糕讲到母亲炖的排骨……

    讲着讲着,天色就暗了,可冯一还在孜孜不倦绘声绘色地讲着,云戮也听得津津有味,兴趣盎然,竟真的不咳嗽了。

    其实这些娘从小到大给他讲过无数遍了,可是他还是喜欢听,他向往外面自由自在、五彩斑斓的世界。

    “娘,我好想离开皇宫啊。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万水千山,尝尝各地的美味珍馐,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

    云戮说着便拿起一根蜡烛刻上心愿,点燃后,跪在蜡烛前虔诚地祈祷。

    “会有那么一天的。”冯一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头,陪儿子一起刻蜡烛许愿。

    大大小小的心愿摆满了房间,母子两又将心愿摆到院子里去。

    星空下,屋里屋外的烛火星星点点,摇曳生姿,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

    冯一在院子里铺上被褥,抱着儿子躺在被褥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如同故乡的灯笼一般,不由心情舒畅,轻轻地哼起了乡谣。

    那一夜,母子俩都做了美梦,冯一梦到自己回到了故乡,见到了爹娘。云戮梦到了自己踏遍了万里山河,驰骋在草原之上。

    “嘭”

    “嘘,小声点,别惊扰到娘娘和皇子。”

    不知梦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冯一听到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来,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堆身着绫罗绸缎的宫女太监,原本简单古朴的院子也变得精致华丽。

    “一娘娘,地上寒凉,请您和十皇子移驾去床上就寝。”

    一个嬷嬷见冯一醒了,立马跑来低声行礼,其余人也跟着毕恭毕敬地跪下。

    冯一怀里的云戮被众人吵醒,望着眼前一堆陌生的面孔,害怕地望母亲怀里钻。

    老嬷嬷朝迷惑的母子俩解释道,圣上听了九皇子的劝谏,关闭了“斗兽场”,取消了妃嫔外的结界,接各宫皇子皇女们一起去读书修灵。他们是派来服侍一娘娘和十皇子起居的。

    “娘娘,接十皇子的人来了。”嬷嬷见大红轿子停在了宫门口,急忙起身去迎。

    “读书修灵?会有性命之忧吗?”冯一紧紧抱住儿子,她不想儿子去读书修灵,她只想带儿子回家,会冯家村,要读书,父亲会教他。

    可是冯一拦不住众人,侍卫们不顾她的眼泪,将云戮活生生从她怀里拽出,塞进了轿子。

    “娘!”云戮从轿子的窗户探出头来,他想从轿子里爬出来,却被交错的刀鞘拦住,无法出去,只得嚎啕大哭。

    “戮儿。”冯一从怀里掏出三根红烛,从刀缝里递给儿子,泣不成声道:“戮儿,我们一起祈愿,你一定能平安归来。戮儿,你要平安啊。”

    侍卫们见这母子俩难分难舍,令嬷嬷们拉住扒在轿子上的冯一,强行抬轿离开。

    轿子里的云戮拼命捶打四周的木板,想逃出去见娘,可是他手都锤破皮了,血流不止,周围的木板还是丝毫无损,他被这轿子困得死死得,不见天日。

    云戮望着这漆红的牢笼,越看越恐怖,害怕地捡起地上的红烛,举起红烛跪下,一遍又一遍祈祷哀求,祈祷天上的神明庇佑他,庇佑他能逃出这笼子,回到娘身旁。庇佑他能带娘回冯家村,与爷爷奶奶一家团圆,一起吃糖糕、排骨,一起写诗、游船、放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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