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还完结香的债,总算了了一件事。三人到苍家的时候,苍今然已经在等着了。

    苍家家底深厚,从苍家这座古宅就能看出。

    院外看青墙高大,低调稳重,院内红墙砾瓦,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尽数掩在翠柏之中,走廊雕梁画栋,蜿蜒曲折,两侧精心打理的绿藤繁茂青翠,花团锦簇。整座宅子典雅又精致。

    苍家老爷如今年迈,在房中养病不便出门,将苍家上下所有事务还有生意上的事全部交给了苍今然。

    苍今然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是富商之子,自小锦衣玉食,但并未见他身上有任何富家子弟的不良习气,相反,对待徐听雾他们平易近人、礼数周全。

    听下人说徐听雾三人到了,苍今然便真的出门来迎,两方留在前厅处遇见了。

    几人刚坐下,便有人上来奉茶。卫光见多识广,他一看色泽墨绿,香气馥郁就知是好茶,就连供茶的茶盏也是朱金釉的,他强绷着表情,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来表示自己的震惊。

    厅内茶香旖旎,坐在前方的苍今然俨然是一家之主的气势,他笑着开口:“父亲如今养病,不能亲迎几位道长,心有歉疚。父亲说要我好好招待几位道长,如今后院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出来了,道长们若累了不如先去休息。”

    徐听雾看了一眼屋外,此时屋内清凉,外面可烈阳高照的时辰,修炼之人体质本就比常人好许多,他们三人也才走了两刻钟,苍今然的话只不过是客套。

    坐她对面的卫光摆手,也客气起来:“苍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今日便是来应差事的,动土堪舆,观测风水的事也不能马虎。”

    他们三人自然是不会主动说捉鬼这事,在外面听的那只能是街头巷尾的闲话。来之前三个人已经想明了,这事必须得让苍今然自己开口。

    “堪舆这事,先不急。”苍今然端起茶来,说道:“这是商会今特供的尧山猴魁,道长们尝尝看。”

    卫光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忙点着头饮了一口,茶香浓郁,滋味醇厚,就算有些烫嘴也是值了。周荑也端起来装模作样的喝着,几个人便不说话了。

    “徐道长为何不尝尝?”

    苍今然突然将目光投向徐听雾,此时徐听雾看着澄澈的茶汤正在发怔,听到他的话才反应过来。

    她抱歉一笑:“我没有饮茶的习惯。”

    周荑刚放下茶盏,听到这话赶忙打圆场:“是啊,听雾以前从不饮茶的。”

    卫光若有所思,苍今然了然的点头,随即安排人给徐听雾换上了水。

    这种名声在外的家族,向来都是会做礼数的,徐听雾道了声谢。

    她象征性的喝了口水,无意问道:“我们三人接下招贴时,听到有人讨论,此次苍家选址修宅是为了小公子的婚事?”

    她又补了一句:“若是选婚房,要根据主人的命相来定的,我们还是要见一面小公子。”算卦看相徐听雾当然不会,但信口拈来她还能说上两句。

    徐听雾觉得苍今然显然没准备好开口,便旁敲侧击的帮帮他。不是为了婚事,那新房总该有个用处。

    可看起来就连胡诌的借口苍今然也没想好,抑或是并不打算撒谎瞒着他们,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这事啊,”苍今然愣了一下又笑,“念襄的婚事确实要定下了,但这次……”

    他的声音顿住,只听后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着急的走到厅前,见到这么多人先是一惊,连带着面上的急迫表情也滞住,然后走到苍今然一侧不说话了。

    苍今然脸色已变,显然是出了事,徐听雾觉得或许跟苍家小公子苍念襄有些关系,毕竟苍家如今也只有他身边需要带着一个年少的书童。

    果然,苍今然站起了身,歉疚的说:“家中有些急事,三位道长稍坐,我去看看。”

    苍今然带着书童从后厅出去了,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徐听雾三人。

    “会是出了什么事?”卫光忍不住问。

    周荑道:“临时有事呗,只是听雾说了那么多他也没能透露一句,这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可急的,自己家的事自己都不急。”

    周荑翻白眼,心中想卫光巴不得是简简单单的看风水呢,若真是有鬼那倒是真麻烦了。

    “嘴是真的还挺硬的……”卫光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身边的周荑想起了什么,揶揄一笑:“你嘴也挺硬的。”

    卫光反应极快的脸红了,他转过脸去不再接话,周荑得逞一笑。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苍今然就回了前厅,却没有先前的淡然。见他进来,三人便站起了身,苍今然连坐都没坐,便犹疑着开口:“如今有一事,几位道长可能跟我走一趟?”

    他心急如焚道:“我知几位道长修为不凡,此事也只有你们能帮我了。”

    卫光道:“苍公子别着急,可将事情与我们讲来?”

    苍今然满面愁容的摇头:“道长们跟我走一趟,便都明白了。”

    三人跟着苍今然往后厅走,出了厅门又上蜿蜒走廊,跨过一个花园才到了一处院子。

    “这是舍弟的住处,”苍今然介绍道,“三位道长跟着我进去吧。”

    刚迈进门,周荑就闻到小院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苍公子,舍弟可是生病了?”

    苍今然忧心忡忡:“若真是生病就好了……”

    这话中的意思值得深究,跟在后方的三人对视一眼,随即跟着苍今然走进了正屋。

    正屋内药味更浓,里面各种藏书古籍整整摆了一墙,房间右侧的书桌上,宣纸上只写了两笔,墨还未干,毛笔随意撂在一旁。

    苍今然说:“方才念襄正在练字,便又晕了过去。”

    “又?”捕捉到字眼,卫光立马问。

    “是啊,”苍今然点头,他掀开左侧垂帘,扑面而来的浓重草药味熏的徐听雾忍不住皱眉。

    锦床上,一位俊俏的少年郎闭着眼睛像在沉睡,只是面容乌黑,双眼之下的乌青浮肿,是气血郁滞的模样。

    “这就是舍弟苍念襄。”

    周荑惊道:“这是怎么了?”

    苍今然看着床上的人叹气:“十几日前,念襄就晕过一次,但找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都不见好转,最终也没找出病因来。”

    卫光疑问:“没找出病因来,为何要用药?”

    苍今然解释道:“全是用补气血的好药吊着,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只能用这个法子。五六日之前,念襄突然好了,但药是一直用着的,我也以为是那些药见效,可刚刚又晕了过去。”他看着床上的弟弟,眼中的担忧就要溢出来。

    周荑道:“这……我们几人也不会治病啊。”

    “并非治病,”苍今然收回目光,像是鼓足勇气,做好了准备,“实不相瞒,这次苍家找几位过来,不是为了看风水,而是……”无奈叹气,“是为了驱邪捉鬼。”

    “捉鬼?!”

    卫光惊的身体差些跳起来,“来之前苍公子可并未说明啊?”

    他演的是有些过火,徐听雾抿抿唇上前一步:“名为看风水,实际是为了去驱邪捉鬼,苍公子怀疑小公子是被鬼邪缠身?”

    “正是!”苍今然焦急点头,又有些羞愧,“这种事怎好出去宣扬,只能用堪舆的借口,还忘几位道长勿怪。”

    那些传言果然是真的,听苍今然这样形容,再看苍念襄的模样,倒真的是像鬼邪缠身。

    徐听雾道:“苍公子别急,除邪辟秽本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份内事,将来龙去脉与我们讲清楚吧。”

    苍今然感激涕零,将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三人。

    约一个月前,苍念襄与父亲起了争执,于是每日都出去喝酒玩乐,有时凌晨回,有时甚至到天亮才回。

    有一日半夜,苍念襄喝的酩酊大醉耍起酒疯来,书童年少力气小,一人拉扯不动,便将自家公子先安放在花园中,回院准备找人帮忙。

    就在书童刚回院,喊了人正要去花园时,只见自家公子慌里慌张的疯跑回来,嘴里叫喊着“见鬼了见鬼了”,身边的人立刻就去禀告了苍老爷和苍今然,两人问苍念襄任何话,他只念叨着是见鬼了。

    本以为他是因醉醺醺的看错,可自那日起苍念襄便一睡不醒,找了许多大夫都没能查出病因来。也只跟他出事差一日,夜里结伴而行的三名小丫鬟,在花园同一处,竟也说遇到了鬼,其中一个还因为过度恐慌,不小心掉进水池中差点淹死。

    苍家当时还以为是有人装神弄鬼,安排了许多家奴在全府中搜寻,终是无果。

    眼看着苍念襄情况越来越差,苍家已然接受了家中闹鬼的事实,之前特意让人封了口不准随意外传。

    尽管如此,外面还是有了风言风语,其中有对的也有不对的。

    例如外面说的苍家老爷被鬼吓病这事,根本就是假的,苍家老爷本就年迈多病,小儿子又出了事,自然是忧心不已,才使旧病重发。从头至尾,被鬼吓到的只有苍家的几个丫鬟还有苍念襄。

    听完以后的三人脸色都沉下来,如果一人说是有鬼,那可能是有人看错,但这两次都有目击人,此时或许这真的不简单。

    苍今然讲完之后,便送他们到了安置的房间,三个人房间是挨在一起的,如今都聚在卫光这里。

    “这下我们怎么办?”卫光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他是最怕黑最怕这些邪物的。

    周荑听完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难道要真刀真枪的跟鬼打架?”她活了十几年,可还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如果能选择。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见。

    三人之中也只有徐听雾算冷静的,“如今苍念襄睡着,那我们先从三个小丫鬟开始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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