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博1

    司马赜从张登的马车上下来。

    脸黑得让徐悟都冷不丁咽了咽口水。

    倒是司马赜瞥了他一眼,他才上前说事。

    “沧州刺史薛诞庆祝……”

    “死胖子,吃死他去。不去。”

    徐悟显然没料到司马赜脾气这么爆!耐心解释道:“他是——”

    司马赜道:“不去。听他名字就恶心。”

    薛诞猥琐。朝秦暮楚之辈,畏威不畏德,有奶便是娘。

    更遑论,寡廉鲜耻,耽于酒色。所占三州之地,物尽其用,女亦尽其用。因其暴/政,治下歌谣:男为奴,女为娼,还有三成充军粮。

    可见百姓处境是何等水深火热,人间炼狱。

    比之桀纣,犹有余。

    尽管如此……

    其,以尺寸之地,往来幽阳、魏博、冀镇、青、齐之间,蹈于刀尖,而立于不败。不仅不被吞并,有时还能插手旁邻。

    徐悟道:“以尺寸之地,往来强邻,而不被侵门踏户的,如何不算是个狠角色呢?”

    “善。”司马赜剥了核桃,将壳子随意一丢,严词拒绝,道,“然其对朝廷,亦未有尺寸之功。我又何必给他三分颜色!”

    徐悟忙阻拦道:“你借人家的道,如何能不给人脸面,难不成要往冀州借道吧?”

    通往中州原本是有四条路可选:一则幽州往西北走,经并州往南。二则幽州往南走沧州往魏博或者齐州。三则幽州往南走冀州往魏博或者邢磁洺州。四则海路走兖州或者徐州。

    冀州是张氏地盘,司马赜眼下赶紧跑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跟人扯上关系。

    司马赜拂袖道:“可是我这去了薛诞那儿,人未必不是在哪儿等着我呢——让他老实点儿,说了不去,这人有病吧!”

    徐悟道:“他这次还拉了青州都督王权豸。”

    “王权狗来了也没用!”司马赜怒道,“你说他给我整这幺蛾子,是想干嘛?非逼我去魏博不成?”

    三千贯的借道之资,还不能堵上他的臭嘴!

    真是恶心至极!

    徐悟道:“河朔之民,皆不是寻常人,万不可等闲视之。”

    ——不能按寻常人的想法猜度他们的意思。

    原先莫州刺史莫犇为高慜逼迫,弃城南下逃奔。

    原先已经重金贿赂当时的沧州刺史薛怀之妾,结果刚出了幽阳地界,就被截杀了。

    妻女妓妾咸充后房。

    实打实的响马流寇做派!上报朝廷之时,还哭说自己给莫犇亲众出了一千贯烧埋费!简直恬不知耻!

    这薛诞名声还不如其父呢!真正做到了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司马赜冷笑道:“难不成,他要钱,还要命吗?”

    徐悟笑道:“这倒不至于——他都能请得动王权豸了,恐怕这俩是有些心思的,就等你一同……商榷一二了。”

    司马赜道:“朝廷可没有给我其他州郡的权力,我可给不了他们利好。他们岂能不知?”

    徐悟道:“公子,你现在还不知道问题所在吗?”

    司马赜道:“别给我打哑谜。”

    徐悟道:“李氏魏博,已历四世。对朝廷也算忠心,故而一直保有。但是内部动荡,比之河朔四镇,有过之而无不及。魏博牙兵,以下克上。天下皆知……”

    徐悟细细说来,司马赜也是心惊。

    正午暖阳之下,仍觉冷汗涔涔。

    司马赜只道:“先赶路,最迟明日做个决断。”

    酉时便追上了先行部队,二者会合于瀛洲。

    离沧州地界不过五十里地了。

    司马赜心事重重。

    晚间又召开了会议,亥时方散。

    -

    -

    司马灵泫在马车上颠簸得甚是疲惫,饭也没吃几口。甚至胡瑶等人伺候她沐浴之时,她都是闭着眼的。

    给她擦净、烘干头发之后,胡瑶问她:“我看大小姐一整日都没吃几口,要不要传饭?”

    司马灵泫嗯了一声,又缓缓地摇头道:“不想吃——你们也不必麻烦了,都安置吧。给我包好些糕点,搁在食案上。我若晚间饿了,可以自己吃。”

    胡瑶踌躇着,道:“那我给大小姐温上。至于姜汤、茶果、牛乳,取用自便。可还行了?”

    司马灵泫点头称是,不再说话。

    -

    果不其然,司马灵泫半夜醒了。

    不知是被冻醒的还是饿醒的。

    她从榻上起来,简单漱了口。然后坐在食案边,安安静静地吃起东西来。

    双面绣的屏风上绣着山川、瑞鹤、世外桃源。

    然而人的目光,却是屏风的阴影里,那是一个纤妍的少女,恬淡安详地静坐着,长发委地。

    “你是仓鼠吗?一口一口地,要吃这么久?”

    听到房间里第二人的声音,司马灵泫知道那是司马赜,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却还带着温润的笑意。亦柔声道:“嗯。哥哥,你也要吃吗?”

    司马赜的“别”,还未出口。便看到司马灵泫一手揣了好几件物什,忙不迭就跑跑跳跳地过来了。

    看着架势,已然是将那处搬空了。

    司马赜手不释卷,目不斜视,只道:“谁大半夜吃黏黏的。”

    司马灵泫扫了一眼他桌案的河北地图,知道他近日忙得辛苦,便软了话语,道:“糯糯的。”

    “还是甜的?”司马赜瞥了一眼,全是甜的,便嫌弃地说道。

    司马灵泫摇摇头,拿了一个吃,撅了撅嘴,力争道:“香香的。”

    糕点倒是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红艳艳的玫瑰雪饵糕、粉嘟嘟的透花糍、亮晶晶的玉露团、水嫩嫩的五白糕……

    还有……软糯糯的金芋团。

    司马赜不仅咽了咽口水,道:“你很喜欢吃芋头吗?”

    司马灵泫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一问,便道:“不喜欢啊。”

    “不喜欢你还吃——”司马赜凑近将她口中叼着的金玉团,给衔了半口,“确实不好吃。”

    司马灵泫见他一副挑眉的别扭模样,蹙额问他道:“哥哥是在吃醋吗?”

    司马赜笑了笑,道:“不然呢?”

    司马灵泫点头称是,撅了撅嘴,含糊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说了句:“我跟韩弢也不是很熟,这个你知道的。”

    司马赜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的目光看向她,是云淡风轻的温煦模样,在十分温柔地静待她解释。

    司马灵泫眉头蹙得越来越紧。

    司马赜十分恶作剧地拧了拧她攒成的“川”字。

    司马灵泫拂了他手,索性气呼呼地道:“反正不关我的事,不要找我。”

    司马赜拧了拧她的鼻心,道:“那你喜欢他吗?”

    司马灵泫跟见鬼一样,浑身一凛。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怎地。在司马赜先开口之前,她忙道:“这个问题很复杂,比较难回答。”

    司马赜饶有兴致地打趣道:“怎么,你还中意他来着?”

    然而手却握住了她的后颈,细细摩挲着。

    司马灵泫忙害羞地一躲,告罪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你也不信啊。”

    司马赜像衔住金芋团那般,衔住了她的樱唇。

    润润的,甜甜的,软软的,糯糯的,暖暖的。

    司马赜忍不住腹诽:芋头果然是最不好吃。

    经此一念,笑着放开了她。啮指忍笑道:“这两天比较忙,改天吧——”

    司马灵泫眼眸起了水雾,脸也红扑扑的。气得她扑过去就咬了他一口!

    也把他摸得欲/X/欲/S。

    而后整顿衣衫,气定神闲地道:“我这两天累了,改天吧。”

    司马赜轻嗤了一声,一手就将人抱在怀,一手拂过桌案。

    司马灵泫忙制止,嗔道:“我还没吃饱呢!你不要都砸了!”

    司马赜浅淡一笑,手已拂过桌案,噼噼啪啪落了一地。俯身在她耳边喘息道:“够你吃饱的,小饕餮。”

    司马灵泫忙以手相抵,略带哭腔地告饶道:“你个流氓。”

    “还没有试过在桌上,你会喜欢的。”

    “有点凉——”

    “等等就热了——”

    【省略一万字,根据以往船戏,确实是没有一万字下不来emmm只想说,码字一万都得三四个钟头了,多少男的一晚上没有船戏的字数多emmm。。。。。我是想写来着。阿晋不允许啊。嘤嘤嘤。有空可以补,反正飙车不管文的村的荤的素的,都挺好写的。。。。对话还是要整上的emmm。。。。。】

    “六哥,桌子硌得我老疼!”

    “你想在上面你就直说嘛!”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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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撩拨,沿着颈边脉搏蜿蜒而下。快意舒缓,顺着骨髓自下而上流淌。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泫泫是最嫩的……最甜的……最香的……不腻……”

    目光逡巡,点燃暗夜的火把。

    指腹逡巡,点燃舌尖的月光。

    “也……吃不腻……”

    。。。。。。。。。。。。。

    紫凤放娇,赤鳞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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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兰花下,美人芳踪。

    寻寻觅觅,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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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水做的。合该是玉露琼浆做成的,甜汤甜酒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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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桃小口,丁香小舌,又软又嫩,又乖又滑。

    “泫泫是最嫩的。这样不是最爽的,但是我喜欢这样看你,又天真,又无耻,又干净,又淫靡。”

    湿漉漉的眼睛,泛着亮亮的光。

    红润润的唇舌,泛着亮亮的光。

    涎水拉丝成桥,泛着亮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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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转莺啼后,又下潇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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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自禁,捧着她的莲脸轻轻啄,细细吮。

    眉间心上,尽是食髓知味后的餍足。更多的又是,欲求不满的空落。

    明明在怀里,在掌中,在身下,在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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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泫泫,你爱我吗?”

    “我都这样了……”司马灵泫绵绵软软地贴在他怀里,横了他一眼,撅着嘴,娇嗔道。

    显然是很不满他的疑心。

    她光顾着自我陶醉和撒娇,未曾注意司马赜眼里一闪而过的如夜里孤狼一般桀骜警惕的光芒。

    “好,我信了。你若爱我,便要一直爱我……”他笑道,如东风过境,最先□□的三两花枝,已自无限春意。

    “我——”

    司马赜堵上了她的唇,一切都止于唇齿。

    又痛。

    又痒。

    又疼。

    又麻。

    又酸。

    又软。

    又热。

    又渴。

    又渴求更多……

    她晕晕的,恍恍惚惚,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远远地,若远若近,仿佛能听到司马赜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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