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终于出来了

    吴皇后在宦官的帮助下,迅速稳定了朝局。

    然而她上台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门户。利用禁军兵变,一举铲除宦官势力。

    【注:大概比明朝杀太监难度高点儿吧,信王上位直接就能把魏忠贤这个九千岁一撸到底。】

    可是谁又能保证禁军不哗变呢?

    此刻她正躺在上军校尉裴谅的怀里,看着奏章。

    河东裴氏乃是废后梁圣母亲的娘家,裴谅与梁圣乃是表兄妹。

    裴氏在梁圣入主中宫之后,虽然称不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至少裴谅一家颇得优容。

    裴谅气度高雅,风神挺秀,允文允武,见重京华。襄帝甚爱之,往往共辇交游,形同莫逆。

    【PS参考冯诞吧+并且这个身份相当于北魏于皇后(父)兄和胡灵太后的关系,虽然于胡这俩只是合作关系,没有床笫之私。】

    襄帝将禁军直接集权于天子一人,置西园八校尉,最高者为上军校尉,次则为中军校尉、下军校尉、典军校尉、助军左校尉、助军右校尉、左校尉、右校尉——皆统于上军校尉。

    虽大将军亦不得掌兵权,听令于上军校尉!

    襄帝弥留之际,将其晋为上军校尉,信重如此!【PS这个禁军首领,大概就比柴荣提携赵大做点检差一点儿吧。原职位是东汉蹇硕。】

    至于吴太后倒不是因着文官党人的蛊惑,而诛杀宦官!

    而是宦官近侍,朝夕侍奉御前,势力之大,令人不能安枕——若是哪天不合他们心意了,便是一杯鸩酒,不明不白就死了。

    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够降得住这帮老谋深算的!索性一劳永逸!

    帝之爪牙,一朝散尽,未免想当然了。

    与裴谅这个只能依附于她的合作!实在好过在宦官眼皮底下战战兢兢!

    何况文官党人与宦官外戚势同水火,她更不想成为斗争的牺牲品!向文官党人投诚,她这个做太后的,能有什么损失呢!

    ——凭什么要给那个无情无义的襄帝赔上身家性命,甚至全族性命!

    吴太后道:“朝野暂时稳定了,河西羌奴酋长南宫伯玉联合西凉豪族宋玺等人发动叛乱,挟持凉州太守马缭,遂下凉州诸郡县,金城太守被杀,武威太守葛皋投降。

    数月之间,连拔数十城。已经进兵安定,安定杨誊连发十三道急报,要求朝廷援兵。

    羌奴在郊县阳阿烧杀抢掠,逼着我军出城野战!

    不过杨誊有句话倒是说对了,安定若下,可就是潼关了,一旦潼关失守,洛阳不保,甚至江山不保。”

    裴谅道:“羌奴进不了潼关,让河东军、并州军出兵三千,广阳侯沿途募兵一万前去增援安定。若是安定久攻不下,羌奴必乱,到时候只能退走河西——胡人向来以武立国,以威服人,一旦败绩,苟全性命都不是容易事,焉能不乱?”

    吴太后道:“广阳侯确是宗室唯一可用之材!他若再添威望,那群士族党人暗地里都支持他,又当如何?”

    裴谅不屑地冷笑,道:“还没见过哪个宗室有那么大能耐的!逼宫?太后当外面那群士族党人是陈平周勃吗?你可太高看他们了!

    先汉七国之乱来势汹汹,吓得汉景帝杀晁错自明。结果呢,雷声大雨点小,乌合之众,三月即平。

    至于广阳侯,兵权、性命皆我等拿捏。他外出带兵,只需派监军盯着即可。咱们掌握了禁军,陛下又是天下大义所在。中州洛阳,九鼎坐镇,您就安心当你的太后吧。”【PS虽然说出来很有气势吧,但是你家大帝都,靠风水阵来着???中州洛阳,九鼎所镇←_←这句中二话,我得多用用了。吐槽:裴将军,你们俊男美女平常的性/癖所在,就是聊聊正事吗?不吃点葡萄啥的?裴谅:作者不写,你去问她。作者:胡美人说了,年过三十是老妪中的老妪,看他们的船戏属于猎奇的一种了!!裴谅:你礼貌吗?!作者:她骂的是老女人,不是骂你。吴姚:举报作者厌女。胡美人:作者只是和最同情女性最爱怜女性的贾宝玉一样,不喜欢鱼眼珠子有什么错呢。吴胡互薅头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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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军周平与行军司马杨昳带着天子诏书,前来晋阳军处要兵。

    朱卓在城门楼摆下筵席,接迎天子使者。

    朱卓推杯助盏,晋阳军中僚佐也热络地活跃气氛,却丝毫不提兵马一事。

    周平三杯酒下肚之后,便旁敲侧击道:“朱大都督,也得亏了您在晋阳兵强马壮,匈奴、游胡不敢南下太行山!”

    【PS大致根据中国地图……瞎编……除了大致范围大致地域地区,其它真的不想考究了。最讨厌看地图了,就算是史书上的地名也不怎么想用。

    游胡:就是杂胡们,在山西以北混的一群名气不是很大的几乎湮灭史书的胡狄们,本文统称游胡、杂胡(偶尔给些乱按一些历史上的杂胡名字)】

    朱卓道:“自是不敢,若非先帝厚恩,某何来用武之地啊!”

    杨昳叹道:“朱大都督自是段将军、张都督风采!可惜段将军年前遭人暗算,张都督亦老病。不然哪里能有羌奴竖子如此嚣张!恐怕以后北境战事,还得多仰仗朱大都督了!”

    杨昳这番话,倒是说到朱卓心坎里去了!他思忖着如何也不能因小失大,区区三千兵马,就失爱于朝廷,未免得不偿失。

    当即就拨了三千兵马,外加粮草辎重百车,亲自送到城郊告别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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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奴围攻安定数月,久攻不下。

    葛皋帐下军师建议采用焦/土/政/策,损失一座城不算什么。进了潼关就是中州了,潼关之外数十城数百城都只能算是野地!唯有攻下潼关,才能震慑关内!

    【PS中州就是中原、关内、河内、河南,大致按照中国地图来。只是地名太多,我就自己编吧】

    南宫伯玉见士气挫败,亦知不可恋战。当即让人尽收郊野柴木,烧以油烛,崤关瞬间成为一座火城。

    城内哭喊声响彻云霄之时,突然天降暴雨,电闪雷鸣。

    朔北七月天,哪里会有这样的暴雨!羌奴皆惧!

    在羌奴以为安定仍如往常一般坚壁不出之时,刘琛率杨誊等人轻骑而出,破敌八千。

    此后又鏖战十余天,羌奴士气顿衰。羌酋南宫伯玉检点残兵,退走凉州。

    而刘琛杨誊率军穷追猛打,一路追杀到了雁门关。此时朝廷派遣支援的晋阳军、陇西军亦会师雁门。

    众人打算剩勇追寇,一举荡平羌奴。

    南宫伯玉在逃亡的路上被手下杀死,一部分羌人逃回部落。大部分羌军被葛皋、马骥收拢。

    马氏乃河西豪族,世代镇守河西,在羌奴自溃之时,迅速接收了河西势力。而葛皋本就是一员虎将,又系出陇西大族。

    河西酋长李戎亦依附马骥,故而马葛李迅速结成同盟,割据一方,对抗王师。

    王师深入西凉,与西凉军大战数月。最终不占地利,损兵折将,吃了大亏!三万兵马几乎被杀得片甲不留,只有朱卓还剩两千兵马逃归。

    此次虽将羌奴赶出雁门关,但凉州割据已成事实,且王师几乎全军覆没!故而刘琛虽重伤仍被问责,解除兵权。

    结果刘琛气性太大,竟郁郁而终了!

    这下朝廷总算是慌了神!

    虽说非必要不让宗室掌兵!广阳侯到底也算是朝廷唯一能制衡四方的将帅了!如今却死了!怎能不叫朝廷上下急火攻心!

    【注2】

    洛阳城中,人心惶惶。

    更有广阳侯之死,乃是朝廷气数已尽的妖言!此事更令天子震怒,下诏全城搜捕妖/人,不得姑息!然而终无所获!

    满朝公卿各抒己见,争执不休,朝堂之上乱成一团!

    周芳出列启奏:“此番……”

    吴太后掀帘而出,质问道:“难不成死了个姓刘的,大汉的擎天一柱就倒了吗?周芳……太尉……是吧!衮衮诸公,只作妇孺口舌之争,你们倒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啊!”

    说着又把手里的奏章丢了下去,竹简登时破成两半。

    公卿皆拜:“臣等惶恐,陛下息怒。”

    吴太后道:“你们倒是给哀家说说……河西羌奴问题倒是解决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诸侯各立山头吗!

    河东军、辽东军,倒是有样学样,又跟哀家说匈奴寇边,鲜卑抢掠!我看抢掠的不是这群边夷,而是这群国之蠹虫!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养寇自重!”

    众公卿面面相觑,皆唯唯。

    王珲道:“先汉有推恩一说,用在武人身上,也未必不行。”

    吴太后道:“王司徒以为如何?”

    王珲道:“武人拥兵跋扈,以为可以‘以下克上’,朝廷何不借力打力,也抬举他们底下人呢?可没有一个兵卒不想当将军的。”

    吴太后冷笑道:“王司徒,你们内斗可真是一把好手啊!”

    司空杨旭道:“王司徒所言,虽说冒进,却也是眼下可用之法。”

    廷尉荀越怒斥:“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遗患后人,其心可诛!”

    王珲忙道:“荀御史此言诛心,太后明鉴,微臣惶恐。”

    满朝公卿又分成两派,打起了嘴仗,争得面红耳赤。

    吴太后道:“中央现在有哀家压着,暂时弥兵。外头的武人要是斗起来了,不是边疆被胡人趁虚而入——就是他们直接跟朝廷撕破脸,兵进洛阳!”

    周芳道:“拉一派,打一派。远交近攻,首先还是得先安抚好都城周围的诸侯。至于远的,他们顶多就是积蓄实力,还不敢挑衅朝廷。”

    吴太后却犹疑不能决,索性言他:“……朝廷近来也没钱,给广阳侯追赠为广平郡王,让他儿子进宫入侍天子。丧葬之资就同其爵,给付三千吧。”【PS东汉按制大约就只给那么多钱办葬礼】

    众人见太后不愿再议,便亦识趣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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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农杜温诵给水镜湖“商隐先生”司马鉴去了信,说他:雅爱丘山,恬于清静,既然能与人同乐,也必定能与人同忧。

    司马鉴瞧着飞奴带来的这封诘问信,单看这狂草书迹便能知道帖子主人当时的愤懑了!

    司马鉴对一旁正在炉子边烧水煮汤饼的妻子刘氏道:“广阳侯前几日殁了。”

    刘氏乃是清河王刘算之女,广阳侯刘琛族妹,故而司马鉴有此一问。

    刘氏用筷子搅着面,不答反问道:“你打算去看看吗?”

    热气氤氲着她本就寡淡纤妍的面容,显得愈发地娴静澹泊,似山林之间,倏忽不见的云彩。

    司马鉴随意搭腔,道:“想想还是算了。”

    刘氏道:“想想,想什么?”

    司马鉴道:“想天下人之所想。”

    刘氏道:“除了名利,若天下人还都能想到一块儿去,那么这世上何来那么多烦心事,要让人想的。”

    说着刘氏便走到门窗边,喊道:“吃饭了……”

    并无人回应她,她嘀咕了一声,折回来桌边拌着面,道:“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先吃吧。”

    这时猕猴跑到了他们桌边,刘氏拿了个橘子给它,不悦地道:“还不如养个猴呢,真是叫人不省心。”

    司马鉴道:“朝廷恐怕不太平,你让李家那两位去东郡吧。”

    刘氏见他没有拌面,便把自己那份面与他,又拌起面来,道:“……你怎么想的?”

    司马鉴摇了摇头,并不多言,兀自说道:“……颍川蔡旭尚殁了,他妻儿素来厌恶我,便让她们姐妹走一趟吧。”

    刘氏知他别有打算,便道:“大姐也快十二了,是能自己走走的了。”

    司马鉴笑道:“多少驴子还是要给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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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氏二姐妹得了父母嘱托,便真的共骑一驴,往颍川去了。

    襄阳离颍川倒是不远,饶是走了两日山路,也不过四五日便到了。

    司马氏二姐妹以为她们赶上头七第一拨吊唁的人,那是绝对绰绰有余的。故而也不急着赶路,悠哉悠哉地在路上玩了会儿。

    好容易找到了蔡邸,下人们听得她们乃是司马鉴之女,态度颇为冷淡,丝毫不关心两个千里迢迢过来奔丧的小姑娘,路上是怎么过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着丧礼不可赶吊唁之人,不然她们怕是早就被赶出去了。

    司马鉴与蔡旭尚乃是知己好友。

    只是这司马鉴才华出世,却遗世高蹈,为人淡泊,隐逸山林。而蔡旭尚妻子为人贪财使气,热衷上进。曾希望司马鉴出山,两人也好相互提携一番。结果碰上了个软钉子,故而十分地不对付。

    司马灵泫带着妹妹致礼,并呈上所带的挽联。

    司马鉴出门之时说,蔡旭尚最爱听驴叫,你们此行任务主要是送这头驴去蔡邸的。【PS曹丕群臣驴叫——在魏晋这叫名士风度、“雅量”。】

    到了这高门大院的蔡氏宅邸,她们如何也做不出来这送驴在丧礼上鸣叫的事儿的——跟她们的名士父亲比起来,她们果然还是脸皮子薄的俗人!

    蔡徐氏远远地瞧见她俩进来,原本是眼皮都不抬的。

    听得司马灵泫礼仪完备,言辞殷切,声音泠泠,使人莹然。这才稍稍抬了眼,见眼前之人:修容艳姿,风神澹雅。洁貌倾城,世好备足。

    这才起了身微微回礼,深觉:与此人并立,爽然若披月踏星云。

    当下大异!

    转念想到这是司马鉴的女儿,此番又到了这颍川太守邸。莫非也是将他这如珠似玉的女儿寻一门亲事?免得因他这一个山野隐士而给明珠暗投了?【注3】

    司马鉴名声再大,也不过一介名士。纵使出身汝南司马氏,其女也未必能嫁得顶优秀的俊士。

    蔡徐氏深觉来了笔好买卖,便示意儿子机灵着些。可蔡羣此时沉浸在丧父之痛里,哪里管得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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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此时,吊唁宾客之间缓缓走出来一峻秀少年,出来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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