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并非偃旗息鼓。

    “我等等今天去看看裴子玠？他是不是受伤了？昨天的事，多少也得谢一谢他。”

    司马赜微微冷笑，目光不明。“你大清早地，这么卖力，哄我开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司马灵泫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他此言何意。

    司马赜见她这般态度，更是冷眼。

    司马灵泫可算是觉出味儿来了……

    六哥……好像……醋了。

    “怎么是呢，我就这么跟你说一声，难不成我见谁，不见谁，也是需要通过您首肯的吗？嘁——”

    司马赜捏着她的下颏，让她被迫与他对视。

    笑如三月花，语如三月温。

    “泫泫，还打算谢谢他？怎么谢谢他？打不打算以身相许啊？”

    司马灵泫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嗯……杀意……

    “你……大清早的，是吃错药了吗？”捧着他的脸，柔柔地抚弄着他的发。

    司马赜淡笑道：“我吃什么了，你心里没数吗？”

    司马灵泫两颊晕霞，娇羞一笑，拍了拍他的脸颊，得意而欢欣地道：“六哥啊，是吃醋了。”

    司马赜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笑得暧昧而宠溺，道：“——还有呢？还有呢？”

    “你这个流氓！”司马灵泫失笑，拿手打他，嗔怒道：“司马赜，你看看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床上床下还两副面孔呢！”

    脸颊发烫，心摇神荡。

    “我纵然是千面郎君，千面也私心向你。”司马赜笑道，“闺房之乐，情趣之言，旁人又不会知晓。你羞什么？闺房之中，有甚于中媾之言者——也没见你羞啊，反而还……很……喜欢……很……开心……很……主动……”

    司马灵泫抿着唇，简直是想铰了他这刁钻的舌头！忙捂了他的嘴，道：“对对对，你说得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

    他却咬了她的手——

    又是一遭，又是一遭。

    蓝桥约，巫山会，高唐梦，鹊桥期……

    -

    滴漏声声震耳。提醒着这对鸳鸯，天已大亮了。

    “哥，卯时三刻了！”司马灵泫嘤咛一声，哝哝嘟囔，“你不起来吗？你不起来也起开吧，我冷——”

    司马赜懒懒地敷衍道：“起那么早干嘛？”

    司马灵泫倦倦地道：“你有毛病吧？公事不找你也就罢了。公孙钰也不找你吗？”

    司马赜这才道：“你说得对，公孙钰……可能会找你，他有毛病吗，他为何喜欢你？”

    司马灵泫敷衍着回道：“他有毛病啊他喜欢我——你没调查一下，他什么目的，什么动机吗？你还来问我。你不动就起来吧，我冻死了。你是有毛病吗？大冷的，喜欢在地上。”

    司马赜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一边穿衣裳，一边回道：“难道你想‘花香染被’？‘花香染衣’？地上好收拾，你收拾一下。薰个香，煮个茶，开个窗……”

    司马灵泫淡淡地骂道：“流氓、坏坯、淫贼，滚——”

    而后又抓着脑袋，想到了最重要之事，义正词严道：“别我收拾啊！凭什么我收拾啊！你收拾啊！”

    司马赜暧昧地笑道：“谁要的——谁收拾，很公平，很合理。”

    司马灵泫怒道：“我就一次！凭什么让我弄！”

    司马赜摇了摇头，十分自然又坦荡地说来：“若非你要，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眼睛还促狭地瞟了司马灵泫和一地狼藉，十分无赖，十万分不要脸！

    司马灵泫怒极反笑，连连摇头，道：“好好好，你可真是……出去嫖，都要人姑娘倒找你银钱是吧！咱们就试试，以后谁求谁，谁赖着谁！哼！”

    司马赜俯身捏了捏她的小琼鼻，怜爱地笑道：“不不，我会给泫泫银钱的。千金轻一笑，万金都嫌少。命都给你。”

    司马灵泫冷笑道：“对对对，若是你，你会说方才你已经拿命‘疼我爱我怜我’了。所以哪里来的钱，不需要钱，命都给过了，是吧是吧是吧。”

    “知我者，泫泫也。”司马赜摸了摸她的头，如怜爱宠，笑道，“你方才哄得我高兴，投桃报李，我今晚，一定好好‘涌泉相报’。”

    司马灵泫忙拒绝道：“别，不需要。你——滚远点儿，你来你是狗，谁求谁是狗。”

    司马赜俯身怀抱她，在她耳边柔柔地叫了一声：“汪——”

    而后轻咬了她的下颏，她的玉颈，她的锁骨，她的……

    司马灵泫简直被他这无赖样惊着了，不能接受，不能承受，推搡着让他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