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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间顺序,写到裴子玠2

    司马灵泫告状道:“爹爹,我于家中,如置于炭火之上,绝无立锥之地。可不仅仅是步步惊心,行差踏错,如履薄冰啊!”

    司马赜道:“我竟不知,妹妹属猴子的,好攀缘高枝高处。”

    司马赜一语双关,便是又强调了一遍,她真的喜欢攀援,真的年纪轻轻就敢收受真金白银的贿赂。

    司马鉴笑问道:“收了多少?”

    司马灵泫一怔,只得心虚地颔首,道:“没多少——这收都收了,凭本事收的钱,凭啥还有还回去的道理!而且六哥哥说陆家不是啥好人,那就更不能便宜了他们——嗯!”

    司马灵泫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马鉴道:“有理有据,有理有据。”

    司马赜嘴巴长得大大的,唇齿间,费力地挤出几字儿来,道:“大伯父,就算不是亲生的,您也没必要养歪她,捧杀她吧!宠子如杀子,哪儿有这么宠的?”

    司马灵泫怒道:“说什么呢你!”

    司马鉴横了他一眼,掂了掂司马灵泫,淡笑道:“你四五六七岁,牙都没长齐的妹妹,能做什么恶?千金女儿就是要宝贝着,要富养着,是阿父阿母的掌上明珠啊。你们这种男娃,才要好好做人——当户芝兰,才得小心着别被人给铲了去。”

    司马灵泫抬了下颏,骄傲地哼了一声,像只神气的正在打鸣的公鸡!花枝招展极了!

    司马赜眼皮跳了跳,嘟囔道:“你这是让她前半生靠男人,后半生靠更好的男人?幸亏我的几个姐姐妹妹,不是受您教养着长大的。”

    司马鉴薄怒道:“你这臭小子嘟囔什么呢!”

    司马赜忙推脱道:“没什么,没什么。”

    司马鉴道:“这有什么不好,待字闺中受父兄宠爱,嫁人生子,得丈夫礼敬,儿孙孝顺——”

    司马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点头,不以为然地称是,称是。

    司马逵亦听不下去了,嗫嚅道:“这得赔多少本,才能泼出去啊。”

    司马鉴瞪了司马逵一眼,又对司马灵泫慈爱地笑道:“为父给你备着呢,一大笔丰厚的嫁妆,一百大车子,绕城十里……二十里……给你挑最好的夫婿!别听他们瞎说!”

    司马赜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大伯父啊,司马家的钱,现在都是我的。您的家产,绕城二十里是真没有。”

    司马灵泫怒瞪其一眼,扯着司马鉴的美须髯,糯糯地道:“爹爹,能绕城多少里?”

    司马鉴斜了司马赜一眼,轻咳了一声,挤眉弄眼地笑道:“几里吧,好几里——爹爹就算是重新出山,给你挣个二十里红妆,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相信为父的名望,这玩意儿是可以换钱的。”

    司马赜等人毕竟慧心未泯,听了只想翻白眼,并且有的已经小心翼翼地翻了——毕竟只有在大伯父面前可以这么干!

    司马灵泫似有所悟地缓缓点头,道:“噢?趋利避害,人性使然,果然,果然。怪不得名士、君子、纯臣、贤媛、贤女,个顶个地虚伪,好养望,养虚名,都不能行将踏错,稍有差池,稍越雷池呢!”

    司马鉴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孺子可教。”

    司马灵泫摇摇头,由衷地说道:“那我以后也要做个好名望的人,毕竟,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呢。”

    司马鉴道:“以后要跟六哥哥处好关系,他以后可是司马家做主的人,以后你的嫁妆钱,他也要出一笔的!咱们家连爵位家产都让给他了,多少也要狠狠地敲他一笔竹杠!”

    司马灵泫撅着嘴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而又后知后觉地嗔怪道:“爹爹怎么不早说,我已经得罪六哥哥了呀。”

    司马鉴道:“没有,阿五这么乖巧伶俐,怎么会有人与阿五置气呢——老六,你都吓着你妹妹了,还不快给你妹妹赔礼道歉。”

    司马赜指了指自己,瞪大了铜铃似的双眼,震怖道:“我?给她赔礼道歉?”

    司马灵泫柔柔嫌弃道:“环眼贼。”

    司马鉴瞟了司马景贤一眼,司马赜只好拱手作揖,道:“为兄不友,妹妹勿怪。日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司马灵泫爽然一笑,道:“好的六哥哥,六哥哥是个君子,贤人,长者,俊杰……什么都好,以后要更好啊!方才爹爹说的白花花的银子,您可要时时牢记啊!把我司马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我以后过一辈子呢!”

    司马鉴一副居功至伟的坦然模样,大喇喇地道:“看到了吧,你们妹妹,天真自然,质实淳良。她很好说话,很好哄的,你们以后可不许欺负她啊!”

    诸人皆唯唯,一一应了。

    -

    司马鉴道:“现在心情好多了吗?”

    司马灵泫点了点头。

    司马鉴道:“那咱们下来说话吧,把该交待的交待了?”

    司马灵泫觑了司马景贤和司马赜一眼,老实地点了点头。

    司马鉴坐下,喝了口司马景贤奉上来的茶,道:“这叫什么——我说的是你认识的那臭小子!”

    这说的便是为了拜师司马鉴,四处碰壁,四处寻门路的沈虚言。

    如今这门路,是寻到了司马灵泫这边。

    这敲门砖,只需要金砖银砖!

    司马灵泫小声回道:“这叫‘围魏救赵’?”

    司马鉴道:“未免太过于‘迂回’了。”

    司马灵泫跑过去给他捶着肩膀,小声回道:“正所谓‘智者千虑’、‘狡兔三窟’,水路不通,也是可以走旱路的嘛。黑狸黄理,得鼠者雄!”

    这粗鄙之词,令在场之人,不禁三嘘声……

    司马灵泫甩甩衣袖,又挤眉弄眼地,让在场之人,多少给个面子!别嘘她!

    司马鉴道:“沈虚言吗?”

    司马灵泫柔柔糯糯地试探道:“我觉得他很好。爹爹为什么不喜欢他?”

    众人见她此时还不忘再捎上一笔任务,心里也是不免感叹其素质惊人。

    司马鉴道:“你喜欢他?”

    “他很好的。”

    “拿这些黄白之物,讨好的你?”

    司马灵泫撅了嘴,不满道:“——什么什么!爹爹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司马鉴摇摇头道:“沈虚言这人不好,以后不要理他。其人纵横家出身,年少有筹策,城府甚深而行诡道,多智近妖。”

    司马灵泫仍然不忘为其辩驳,道:“上兵伐交,如何不好?”

    司马鉴道:“锦心绣口,佛口蛇心。舌灿莲花,绣口一吐,便是山河动荡——你才认识他几天,相处才多久,便如此喜欢他,可见其佞。难道他能比得过你的哥哥姐姐们,对你实心?”

    司马灵泫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是这个么道理噢!”

    司马鉴道:“所以,这……还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便宜银子?是不是不该挣?”

    司马灵泫忙捂住了嘴,道:“哇?是不敢挣啊?是吧爹爹?”

    司马鉴道:“这便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人的钱,你是挣不到的。不要想着在这些人身上占便宜,有些便宜可不便宜。”

    司马灵泫点点头,忏悔道:“好吧,爹爹,我错了。我不该把大姐姐和爹爹卖了,还开开心心地数钱。”

    司马鉴又道:“不止噢——你是不该把你大姐姐和爹爹卖得这般便宜。”

    司马灵泫闻言震惊,嘴抿成一线。

    司马鉴哼了一声,道:“我与你大姐姐,难道还只值这区区百来贯银钱?”

    诸人哼气。

    司马灵泫闻听,亦讪讪地捋了捋耳际碎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局促道:“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

    司马鉴向司马灵泫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司马灵泫忙低头过去。

    司马鉴小声道:“最重要的是,他骗我宝贝女儿啊!以后男人骗你,除非是金砖银砖,金山银山,不然不可被人骗了噢。”

    司马灵泫郑重点头,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掂量这斤两,顿了顿说道:“一品大员,一品公行不行?我觉得差不多够了,再多到三公柱石公什么的,吃相就太难看了。”

    司马鉴点点头,勉强满意,道:“差不多,马马虎虎吧。”

    众人只能乖觉地故意望向别处,只当是没听到这咬耳朵。

    司马鉴轻咳一声,道:“景贤,这个事情,你阿五妹妹也已经知错了。陆家,你怎么看?”

    司马景贤道:“情势所逼,恐怕不能不低头。”

    谌郡陆氏,虽说不是国朝十大世家,却也是一等一的衣冠士族。

    文学世家,又出将才。文武兼济,出将入相者甚众。

    近年来,更是得了襄帝青眼。门庭煊赫,祖孙皆列侯,一门五公卿。

    司马鉴道:“你若低头,一辈子低头。我家若低头,你大弟,会此生愧疚。陆郎虽好,恐不能嫁。”

    司马赜忙抢白道:“陆琨他……浮华荡子,轻佻放诞。罄南山之竹,荒唐未书;决东海之波,风流难尽。何谈一个‘好’字!”

    司马鉴看了司马景贤一眼,又斜了司马赜一眼。

    “阿五,你觉得陆琨如何?”

    司马灵泫如实说来,道:“是个才子。”

    “还有呢?”

    “日月羞云翳,星辰出银汉。举头无我一般人。绿蜡换红玉,吹叶不似笛。一生低首洛滨笙。举头无我一般人,一生低首洛滨笙——写得真好啊真好!

    不过呢,现在看着是还挺好的,以后就不知道了。他现在喜欢大姐姐,也是真的喜欢大姐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司马灵泫念着这诗,眼睛都是亮闪闪的,其人尚且都觉得唇齿留香,何况是这诗中人呢!

    除了司马赜和司马景贤之外,其余人听了这诗,虽神采各异,却也是肯定。

    司马鉴故作疑惑地问道:“哪儿好?以后什么事情?”

    司马灵泫如数家珍,掰着小手指,娓娓道来:“长得好,才学好,家世不错,人又文雅,说话又好听,艺术又绝佳。这种人,一点都不无聊。可能以后就不喜欢了,可能大姐姐不喜欢他了,也可能他不喜欢大姐姐了——有可能不喜欢他,现在喜欢是喜欢他鼓瑟吹笙琴与笛,喜欢他念诗文,喜欢盯着他看。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鼓瑟吹笙琴与笛、每时每刻写诗做文章吟咏、每时每刻都美得毫无破绽且不会老去。

    就比如说……

    我喜欢音乐,我有的是歌姬给我表演。想听独奏听独奏,想听合奏听合奏。想听阳春白雪就听阳春白雪,想听下里巴人,就听下里巴人。

    文章事,他有李馥写得好吗?有圣人古人们写得好吗?想看什么经史子集就看什么经史子集,碰到意见相左的,咱就换嘛。

    至于皮相,那可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吃饭还讲究个‘色香味形’呢,时令就该吃时令菜,吃个新鲜就吃反季菜,想吃什么吃什么,《货殖列传》都写得明明白白的呢。

    山珍海味再好,不可能连着吃三五年吧?更不可能一道菜,吃三五天吧?

    红颜白骨,四十岁就不能看了,男人女人都会老的。

    更遑论一千贯,可以换一百个‘上佳之选’,上等货,姿、首、容、貌、仪、神、形、状、态、度、气、质、颜、色……不带重样的。更不要说是,美、丽、姝、艳、韵……”

    诸人多少略显震惊,就这,还真的就……挑上了?

    司马鉴轻咳一声,淡笑道:“你阿五妹妹是个市侩商人,说到底话糙理不糙。谁也不能听一辈子《凤求凰》,或者一辈子听人弹琴念诗文。不在琴与诗,在于‘琴心挑之’,是也不是?”

    司马景贤不能答。

    司马鉴指了指司马赜和司马正仪,道:“你们两个大的,两个都是人精了,且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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