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
秦昉向武安侯行了一个极为端正的礼,武安侯示意他请坐,并说家父年迈,随后就到。
侍者上前沏茶,茶香四溢。整个耳室专为待客而设,装饰简洁,古朴幽静。
二人先随便寒暄了几句。
武安侯也不问秦昉为何而来,他的到来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原因彼此心知肚明。
秦昉见武安侯这副态度,心里便也踏实几分。
此时,见周围所有的侍者都下跪行礼,便见一位白衣老者,悠悠踏步而来。
“父亲。”“太傅。”
见完礼,太傅坐主位,后面立一个后生,像是极为亲信的弟子。
太傅;“秦小友,找老夫前来所谓何事?”
见太傅如此称呼自己,秦昉不自觉地低笑了一声,而后道:“大人在上,下官是烦请太傅解臣一疑惑的。”
太傅:“什么疑惑下朝路上问了便是,何须如此劳驾?”
秦昉:“太傅为帝师,便是天下人的老师。臣想解决社稷的沉疴,必先征求太傅的意见。”
太傅:“哈哈哈,这治理天下跟做人一样,总是不能十全十美的。老夫倒想听听秦小友口中的沉疴究竟出在了哪一处?”
秦昉:“太傅大人在上,臣以为问题出在一个‘诫’字上。”
“请讲。”
秦昉:“为君者无诫,则家国无法。为臣者无诫,则百姓遭殃。如今上行下效,朝中人浮于事者,不在少数,百姓又逢灾祸,边境也不安宁,臣不禁痛心疾首。”
太傅:“讲得倒是明白,那你打算如何去除这沉疴?”
秦昉:“下官才疏学浅,仅限于此,未有结论,是以向太傅请教。”
太傅:“好。你我皆为人臣,目中第一当为君,第二当为社稷。莲生,把卷子拿来给秦大人看看”
太傅身后的那个年轻人递来一张薄宣纸,上面手书一篇政论。秦昉接来仔细阅读,语气稚嫩但是颇有见地。
太傅:“此为太子所作,太子真是老夫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得意门生啊。”
秦昉:“若太子为君,必能带来盛世。”
太傅:“如此,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昉:“臣家昨日突逢变故,想必今日将传遍朝野。微臣不想妻子受辱,夜里辗转反侧,而今唯有求大人支招。臣愿意拜大人门下,为朝廷社稷鞠躬尽瘁。”
太傅:“此事我略有耳闻。实不相瞒,秦小友文韬武略,便是老夫也惜才啊。”
秦昉:“谢大人垂怜。下官今日还带来一个消息。有人谎称幽州旱灾大肆购入米粮,其中还有不少胡商参与。臣有米行老板为证。”
太傅突然沉默了,用手捋者白须,道:“秦小友,书房一坐。”
随后秦昉、莲生和太傅三人进入了里间的书房,其他人全被屏蔽在外面。
待两人坐定,三人均沉默了几息。
太傅:“赈灾的事情现在是谁在管?”
莲生:“中书令杨大人。”
太傅:“明日我就上书派人监查此事,杨世恩这厮越发嚣张了。”
秦昉:“那至于胡人呢?”
太傅:“那就要看是谁与胡人勾结了,以及目的是什么。”
秦昉:“下官猜测是赵王。”
太傅:“那就先去搞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