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煎熬
看着心爱的人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起，长袖善舞的在人群中穿梭着，脸上挂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微笑，颈间若有若无的吻.痕被遮瑕膏盖住，他甚至能说出那是什么时候什么姿势留下的……当然不是克拉克，而是卢瑟。
克拉克痛苦的想，他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她穿过的衬衣，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气，爱意与自身的控制力互相碰撞，每一秒都是煎熬。
最终他终于忍受不住，向天空飞去
……
痛苦
痛苦就对了
艾莉亚仰望着星空，充满恶意的想。
这就是爱啊，克拉克
爱会给人带来痛苦，她让他痛苦，他也会让她痛苦。
“在看什么呢？”卢瑟从背后轻轻揽住她的腰，和她并排站在一起，也循着她的方向看去，今天的天气很好，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月色如水。
艾莉亚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月亮很美呢。”
“说明明天是个晴天。”他的嘴角才露出一个弧度，下一秒看见她从自己怀里离开，那点弧度又顿时绷紧。
“大都会总是晴天的——”她俯下身端起自己的酒杯，语调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只留给他一个摇曳的背影，“不过说不定要下雨了呢。”
他的妻子，卢瑟平静的想，然后默不作声的同她一起微笑着走入人群。
月亮很美，可他只想将其拉下来藏在自己怀中，至于窥视的那些人，当然要挖掉他们的眼睛了。
那个小记者，该死的记者，他本来不应该如此警惕的，可她那暧昧的态度让他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就像是，他们两个中必定要死一个，剩下那个才能完全得到她一样。
但他会不会杀那个肯特？拜托，他莱克斯·卢瑟还不至于如此掉价，如果对方是超人还差不多。
……
车里的她与他相顾无言，完全是一对貌合神离的政治夫妻一样，艾莉亚冷漠的别过脸，不想看他，他倒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声不吭的看着文件。
总是这样，她和他时好时坏的，心情好的时候搭理几句，坏的时候除了吵架就是冷暴力——他倒情愿她和他吵两句，也比一言不发强。
□□，她倒是不抗拒，可也就那样，他从不是个重欲的人，只是每次都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想要看见她失控的模样才甘心。
人很贪婪，是吧？艾莉亚的手指从车窗划过，他说错了，八月的大都会总是在下雨，白天时还是晴天，现在连月亮也朦朦胧胧起来了。
她也是上帝的造物，在人间生活了这么久，当然会沾染上一些人类的特点，比如，永远不知满足。
“下雨了。”艾莉亚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冰冷的气氛。
卢瑟很配合她，翘起唇角也跟着说，“看样子我说错了，毕竟现在是雨季了。”
“雨季么？”她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的，有些平淡的重复着他的话，“看样子贫民区那里又要捐钱了。”
“是的……”卢瑟压不住脸上的笑，她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戳中了他的笑点，他将手掌握成拳头，虚虚挡在唇上，别过脸去笑了好一会。
“艾莉亚，你还真是冷漠的善良。”他说。
艾莉亚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钱那么多，不捐出去还要怎么办呢？我们都知道，好名声比钱重要，必要的时候它能做很多事。”
“你还在意这些么？”卢瑟似乎只是随口一回，也不需要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论单纯的花钱你不是更会玩吗？接着办派对吧，别太过分就好。”
“你一点都不要名声啦。”她嗤笑，腿放下换了一边重新翘起来，“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做做样子去贫民区呢。”
“停车吧，我下去醒醒酒，你别跟着。”艾莉亚不容拒绝的瞥了他一眼，拿过自己的外套和雨伞，摆摆手，自顾自的等待车停以后打开门走下去。
尽管她根本没有喝酒，杯子里装着的只是橙汁。
女秘书从前排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脸色
“不要紧吗？老板……”
“没关系。”卢瑟同样摆了摆手，脸色有些阴沉，但还是说，“随她去吧。”
他是个会履行约定的人
……
艾莉亚略显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后视镜中，她只是在想如何从他们中脱身，这个世界肯定又要重启的了，毕竟超人能听到全世界的声音，她跑不了。
可真是烦人啊
她想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牛皮底子的高跟鞋已经报废，艾莉亚百无聊赖的闲逛着，她似乎走了很久，雨大的她有些烦躁了，便随便找了个带雨棚的店铺门口躲雨。
浑身湿透的克拉克站在远处看着她，她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不高兴的扔掉鞋子，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注视，艾莉亚在给他打电话，尾巴在身后摇的起飞，狗狗的最后尊严让他没有动，她似乎生气了，差点把手机扔掉。
“克拉克·肯特，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接！”她重新撑开雨伞，低低骂他一句，然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让他接她去酒店。
艾莉亚一向是寻欢作乐的高手，最大的生活经验就是钱能买来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克拉克不接电话，她就去找男模，还特意挑的酷似他的那种类型的。
只是肯定比不过超人就是了
他们所能带来的尺度远超克拉克的想象，她却熟稔至极，衣衫凌乱的靠在其中一人的胸膛，嬉笑着玩起游戏了。
美钞撒了一地，艾莉亚曲腿踩在对面人的胸膛，杯中的酒液泼了男人一身，对方根本不恼，愣了一下便笑嘻嘻的也端了个杯子，倒过来以前还问她可不可以。
她此刻心情大好，只是让他随便玩
酒液从小腿倾洒，一路顺着滑倒腰腹，在对方的嘴唇顺势落下时，克拉克终于忍不住出现。
屋里的几个人都讶异的看着他，仿佛他打断了他们美好的气氛一样，艾莉亚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眼波辗转间的媚态让人脸红，随即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你也是来一起的吗？”
男人们反应过来，极有眼色的又嬉笑起来，让他干脆过来一起好了。
克拉克充耳不闻，只是愤怒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执着的想要她的回答。
“先出去吧。”艾莉亚终于开口，在离自己最近的、长的最漂亮的男人脸蛋上亲了一口，写下一张支票，“改天见，亲爱的。”
大方又漂亮的女客总是很讨喜的，男模们凑了过来，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别。
没了人在后面支撑着，艾莉亚躺倒在沙发上，几个男模从他身旁走过，并不算友善的审视目光让克拉克抿紧了唇。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她漫不经心的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莉亚……”大狗狗听见她冷淡的声音，愈发委屈起来，可怜巴巴的盯着她，要哭了似的。
“你看见他们怎么做的了吗？”艾莉亚可不理会他什么心情，招招手让他过来，恶劣的对他微笑着说，“跪下。”
“……”
顺从或许是他唯一要做的，克拉克在她终于没了耐心，抬腿想走时半跪下来，隐忍而又渴望的抿紧了唇看着她。
昂贵的葡萄酒从他头上落下，蜿蜒出一道道红色印痕，始作俑者借着酒液把他本就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全捋到脑后去，然后捧起他的脸，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艾莉亚总是很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也可能只是单纯享受那种驯服的成就感，她是洗了澡的，身上有股洗护用品的香气，但那原本是要干什么，他不愿意知道。
克拉克本以为他会受不了被这样对待，但事实上，他已经有些硬邦邦的了。
她享受够他这种表情，有些无趣的收回手，倚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
“你知道我很讨厌口是心非的人，克拉克。”艾莉亚以一个责怪的口吻说，“你不接我的电话，又打扰我和别人的夜晚，我不明白你想要什么。”
“……”
克拉克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他委屈的瞪大了双眼，语调更加难过，“可是，你连哄一哄我都不愿意……明明只要，只要你一招手，我就会向你飞过来的。”
高大的氪星人眼里泛起了一层泪光，让她有点心虚，但艾莉亚是谁，她只是若无其事的坐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睛。
“好吧，小狗。”她有些怜爱的亲了亲他的嘴唇，□□的脚踩了上来，“假如你想要我，就该做的更明显一点的，我不想和你闹脾气，好吗？你知道我总有地方解闷。”
她是真的有恃无恐的样子，连哄他的话都这样傲慢，恶劣的充满威胁，克拉克低下头，眼里的难过几乎快要溢出来。
艾莉亚很快笑着抬起他的头，含了一口酒液过来吻他，柔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克拉克，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低声应道，在她满意的微笑中搂紧了她的腰。
他顺着她的小腿，一路亲吻上去，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艾莉亚喂了他很多酒，氪星人不会醉的，但他忽的意识到，他在发热。
克拉克茫然的抬起头，对上她因为□□而充满潮红的脸，后知后觉酒里可能有些不该有的药物。
艾莉亚挑衅般的对他弯起唇，歪头看着他，“本来是我们助兴用的，不过我还以为氪星人不会中招呢。”
“……”
真的太过分了
居然这么记仇，到现在还在刺激他……
克拉克不满的抿起唇，低下头，更加卖力的分开她的双腿，很快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坏女孩得长个教训
……
他们或许算是和好了，但克拉克无法忘记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卢瑟的妻子，一早他给他打电话，克拉克眼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下意识抿紧了唇。
艾莉亚却没注意他的情绪，懒洋洋的接听了问他干什么。
“该回家了。”卢瑟平静的声音同时传到他们两个耳朵里，“晚上的慈善晚会你没忘记吧？”
“没有，但好累。”艾莉亚随口说，“我喝了好多酒了，你自己去吧。”
“……好，早点回家，艾莉亚。”
挂掉电话，克拉克十分确认卢瑟摔了手机，但他笑不出来，毕竟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而自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的与她在一起。
永远
妻子与丈夫
那本应是他和她的称谓
……
卢瑟忙碌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路西法这家伙十分有恶趣味，一定要她把故事编的圆满了才答应重启，不允许她半途而废。
艾莉亚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没觉得有什么合理的结局，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或许卢瑟已经把刀子快要打磨好了。
接下来只要她握住匕首，刺进克拉克的心脏，小美人鱼就能重回大海了。
开个玩笑
她仍旧和克拉克约会，对方总是欲言又止的，占有欲和对她的爱意交织，又想要让她离开卢瑟，又不敢开口，怕被她拒绝。
艾莉亚全当看不见，她表现的完全像个人渣，完全是一副不接受就分手的姿态，仗着他的喜欢就肆无忌惮。
很坏
也有些试探氪星人底线的心理
毕竟他真的，好的有些过分了，只可惜他越是这样，艾莉亚就越忍不住欺负他，但就是这样了，对方还是没有要黑化的意图。
克拉克全都默默承受，尽管深知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是背德的，他仍旧深陷其中，并且不受控制的试图得到更多。
卢瑟称得上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毕竟对方一开始说的就是，愿意忍受她那些感情上的不忠，所以即使是忍耐的发疯，他仍旧表现的很冷静，不肯让自己看上去很狼狈。
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没有怨恨
他是真的想杀了那该死的氪星人，最好借此以后能够独占她。
他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好像没了克拉克，他一定能控制住她一样，艾莉亚对此不做评价，她等着他倒霉呢。
总之，关于他那些搞超人的小把戏，她都只是看热闹，也没打算参与其中。
最后结局是什么样的，全看卢瑟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
那家伙造了一个怪物出来
氪星怪物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现在大都会现在遭了殃，艾莉亚和他躲在地下的实验室里，铅制的墙壁很好隔绝了氪星人那超级听力。
“你他妈的又干了什么！”她气疯了，“我有没有说让你老老实实的准备总统大选。”
“我只不过是授权做了个实验而已。”卢瑟倒是平静，只是扯松领带的动作暴露出他的烦躁，“实验品失控了，这可怨不得我，亲爱的。”
艾莉亚冷笑一声，唇角不屑的弧度让他莫名火大，“你最好以后也能这么说。”
察觉到她即将离开，卢瑟皱起眉头，拉住了她，“外面很危险，你应该等待……”
“等待他杀了超人然后我们跟着一起死？”艾莉亚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告诉我那玩意的弱点，立刻。”
“我不知道。”卢瑟做到沙发上，气定神闲的耸耸肩，看着上方的屏幕播报新闻，“也许和超人的弱点一样？你不会去的对吗？”
“当然——”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城市中央的怪物正在毁灭一切，超人挡在前方，不让其有机会伤害人类。
比起这些，他更担忧的是艾莉亚，虽然明知道卢瑟有能力保护好她，但当他真的听不见她的心跳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
“克拉克。”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那家伙的弱点和你一样。”
克拉克愣了一下，终于放下心来，专心对付这个怪物。
那边的艾莉亚却突然怔住了，哥谭宝贝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走进空荡的会议室，她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但在对方将手掌按在她肩上，附耳过来前，她都不能确定。
“艾莉亚……”布鲁斯的声音低沉，在她耳朵上亲吻了一下，她僵硬的扭头看去，刚好和那双深沉的钢蓝色眼睛对上，“我猜这里需要帮忙？”
“不太需要，韦恩先生。”她若无其事的对他微笑道，但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她眼中快速闪过的讶异逃不开蝙蝠侠那双锐利的眼睛。
“克拉克快是你婚礼上的御用记者了是吧？”布鲁斯似乎不介意她的疏离与警惕，轻声对她微笑道，“艾莉亚，这次的婚礼要在白宫举行吗？”
“还是说，在一个完整的婚礼之前，你还要继续去爱其他人呢？”
已经没什么装下去的必要了，艾莉亚捏着他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好久不见，布鲁斯。”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克拉克正在拯救世界，而她正和自己的前前男友周旋，被亲了个腿软，如果不是怪物还在，恐怕就要做什么更亲密的事了。
这不对劲！重启之后的布鲁斯·韦恩怎么可能认识她！路西法坑她！
即使心里过了一万句崩溃的话，她仍旧镇定自若，不露出一点弱势来，“你应该去帮他。”
艾莉亚平静的看着他
“那怪物克拉克一个人应付不来。”
“但你会跑掉。”布鲁斯十分了解她，面容变得冷峻起来，又很快恢复那幅花花公子的样子，在她额上亲了亲，玩笑似的说，“艾莉亚，我会忍不住用氪石把他俩一起消灭的。”
“毕竟在我来看，他们几个都是该死的第三者。”他故作亲昵的拂开她脸颊的发丝，蓝眼睛里盛满危险的气息，“你应该有个解释。”
完了
跑，不要管克拉克，她现在就得跑！
该死的路西法！
恶魔恶劣的本性让她此刻只想在加一把火，但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示弱了，对于面前的控制狂，示弱才是此刻唯一的优质解法。
“我也不过是路西法的打工人。”艾莉亚怔怔的说，唇瓣无意识的张开，显得很迷茫的样子，“他要我做什么，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布鲁斯。”
“最后一次。”她落入了那个怀抱，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去，心跳声格外明显，布鲁斯低下头，用那双复杂的眼眸凝视着她，“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蝙蝠侠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艾莉亚不知所措的坐在那，焦虑的咬着手指发呆，她给路西法打电话，对方接过了也只是插科打诨，半句话不提这些。
“你坑我！”艾莉亚愤怒又不甘的说。
“路西法，你这个王八蛋！”
“冷静一点，小羽毛……”
“出了些小意外。”路西法没有正面回答，好一会才说，“小羽毛，爸爸会搞定的，现在就重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