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

    沈婷心一颤,又想到自己现在带着面纱,便又放下心来。

    她开了门,果然看到三人,便细声细气的问:“有什么事情吗?”

    沈安见开门的是个女人,脸立刻拉下来吗“我家主子呢?和初夏老板一起来的!”

    “她走了。”

    沈安推开门,走进房间,“主子既然走了,你们不去其他地方,在这里做什么?”

    婉娘刚想说话,沈婷连忙先开口:“好的,我们这便走了。”

    白清逸皱眉看了一眼这个戴面纱的舞娘,总觉得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师旷敏锐的捕捉到他这一眼,笑着说:“反正每个包厢都有歌女教歌曲,咱们这个包厢没歌女,但有跳舞的也好啊。”

    沈安道:“行,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儿吧。初夏姑娘说今天这个包厢不会有人过来,我有事儿先告退了。”

    师旷点点头,问婉娘:“你们会演奏吗?”

    婉娘哭笑不得,“您在场,我们哪敢班门弄斧。”她不但会跳舞,还会乐器。

    “没事儿,我随便听听。”师旷随手翻了一张乐谱,“就这首吧。”

    “好。”婉娘拿着曲谱坐在凳子上,轻抚琵琶。

    “你呢,你会什么?”师旷看向蒙着面纱的女子,她肩背挺直,眉眼坚毅有神,站在一边一点都不露怯,不像是普通的舞娘。

    “呃……”这把沈婷问过了,“实不相瞒,我……是新来的舞娘,刚学一点……”

    师旷微笑:“我听你语气一点不心虚,不像是只会一点点的人。”他大咧咧坐在软榻上,“刚好,空出这么多地方,给你留足了表演的舞台,跳吧。”

    沈婷没吭声,一双眼睛明亮灼热,想着自己怎么脱身。若她是沈婷,那直接走了都没关系,奈何她现在的身份是“舞娘”,也不是什么贵人。

    白清逸看着师旷,知道他没安好心,“不用了,你走吧。”

    师旷道:“别啊,你刚才看了人好几眼呢,不喜欢?”

    他不信白清逸没点男人的心思,他这个年纪,也有两三个红颜知己。位高权重之后,自身欲望也不断膨胀,别的太监都有妻妾,白清逸怎么就能独善其身?

    沈婷心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师旷看着温文尔雅,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正经。

    她仍然往门外走,师旷身边的小厮立刻堵住房门,“哎,等等我家主子没让你走。”

    他正说着,身后的门被推开,他不妨往前跌倒,沈婷快速挪向一边,看着他摔个狗吃屎,抿着嘴笑。

    “哎,这是怎么了?”初夏走进来,“我刚才在忙,不知道二位过来了,沈将军已经回去了。”她隐晦的看了眼沈婷。

    师旷问:“躲在小房间里看完舞蹈回来了?”他忽然从背后抓出来一件外袍,“看什么舞蹈需要脱衣服?”

    众人寂静,白清逸的脸色有些黑。

    师旷呵呵笑道:“没事,知道你爱干净,这些衣服都没脏,看来他们也没做什么。”

    “……”沈婷真的服了这个人,不过也怪她没将衣服藏好,“本身也没做什么。”

    “是啊。”初夏连忙道,“将军看完舞蹈就回去了。”

    “白清逸,不好奇沈将军看的是什么舞蹈吗?”

    白清逸坐在单人的、铺了软垫的椅子上,“跳来我看看。”

    沈婷眼睛一亮,“你真的想看?”

    师旷火眼金睛,发现这个舞娘的眼睛一直停在白清逸身上,白清逸这皮相,是个小姑娘都得沦陷,不过那些小姑娘一听他厂督的身份,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毕竟是个太监,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沈婷咳了一声,“既然白厂督想看,我便……”

    “谁告诉你说,我是白清逸的?”

    琵琶声戛然而止。

    沈婷面不改色:“沈将军有提到过。”

    “哦,那他都说了我什么?”白清逸问的漫不经心。

    婉娘害怕的手发抖,这可是玉面阎罗白清逸,他教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却见那么舞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不愧是贵人吗?见多识广,比她心态稳多了。

    “说你长得漂亮,心地善良,脾气也是一比一的好。”

    “噗——”师旷连忙摆手,“对不起,失态了。”

    “这般编排我,不怕我拔了你的舌头?”

    她笑了声,“这分明是沈将军说的,我只是复述她的话,为何要拔我的舌头?”

    沈婷是沈婷,和我一个小舞女又有什么关系?

    白清逸不再说话。

    师旷还觉得奇怪,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他,“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白清逸凉凉看他一眼:“你离得太近了。”

    “啧。”师旷默默移到最远的地方,“跳吧。”

    婉娘松了一口气,接着奏乐。

    刚学的舞,沈婷记得七七八八,忘记得便自己随便编了几个动作。就比如说,原本的舞蹈中,并没有围着椅子转圈。

    她眼睛大而明亮,一直看着白清逸。按理说师旷坐得是正位,白清逸坐得是偏位。

    但这场舞,沈婷完全围着白清逸来跳,像是动物世界里,求偶的小彩鸟。

    白清逸不去看她柔软的腰肢与拢在轻纱中若隐若现的臂膀,而是只看着她的眉眼。

    有股熟悉感,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师旷摇头看着,啧啧,这是爱上了吧,绝对是爱上了吧。白清逸看哪个女人都没看的这么认真过。师旷打定主意,等会问问初夏这个女人的身份,若签了契,就买了送给白清逸。

    两人似乎自成一个空间,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舞娘行走见,有风袭来,是松香带着浅淡的肉蔻。这个香味也有些熟悉感,他似乎早上闻到过,早上他去了哪些地方?

    一曲终了,舞娘弯腰,手伸向前方,像是在像白清逸索求什么。

    他没动,师旷凑过去:“跳的这么好,不给些赏钱?”他伸手从白清逸腰间随手拽下来一个小玩意儿,放到舞娘手上,“给你,拿走吧。”

    沈婷立刻攥紧手,手指包着那小东西走向门口。

    初夏连忙将门打开,让她出去。

    师旷就笑:“跑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白清逸还能吃了她?说来,这个女子是何身份?怎么还带着面纱。”

    “只是一个普通的舞娘,哪里有什么身份。”初夏笑着说。

    “既然这样,我就买来送给白清逸。”

    白清逸回过神来,皱眉:“不用。”

    他查看自己腰间的环佩,少了一个玉环,不值钱,但有纪念意义。

    “真的不要?”师旷慢慢的说,“刚才你都看出神了。”

    “只是觉得她像一个人。”白清逸看向初夏,“沈将军确实已经回家了?”

    初夏表情不变:“是的,她看完包厢的布置之后,说自己还有事儿,便回去了。”

    白清逸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哎,别走啊,这曲谱可都是我补齐的,你不听听吗?”师旷挽留。

    白清逸头也不回。

    师旷站起身走到窗边,冲初夏招手:“来来来,我问你件事儿,那个舞娘的卖身契在不在你这儿?”

    “她没有和我们签卖身契。”

    “哦,是良家女啊,这就难办了。”师旷思索了一会儿,“你看啊,你家主子和白清逸是不是好兄弟?”

    “是这样没错……”

    “那白清逸喜欢这个舞女,你是不是……”

    初夏笑着打断他:“师大人,我还有事,让她给您演奏。”说着急急忙忙就走出了房间。

    “嗨呀。”他转头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人,“你知不知道那个戴面纱的女人,是什么身份?是哪家的女儿?家里有人当官吗?”

    他起了坏心思。白清逸不近女色,没一个红袖添香的红颜知己。自来钱帛动人心,大把黄金放到舞女面前,让她去伺候白清逸,一举两得。

    舞女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

    哎,真让人失望。

    师旷低头看着人头拥挤的街道,忽而瞥见白清逸,他那头雪白的高头大马实在太过于显眼,他去的方向似乎是,沈将军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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