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

    白清逸走了之后,小皇帝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困得不行,“福至,咱们回去,反正要等下午他们才会回来。”

    “是。”福至正要安排轿辇。

    小皇帝开口:“不用了,轿辇太慢 。”他从高台上走下来,一溜烟跑回寝宫,将身上硬挺的黄袍脱下来,穿着单衣趴在床上。昨天看了大半夜,现在眼睛有些酸,但还是想看。

    “福至,你帮我念。”

    福至拿过话本,看了看名字,这不是沈将军酒楼出的话本吗?

    他念着念着,小皇帝睡着了,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福至才将人叫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嗯?你念到哪儿了?剧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福至干笑,“奴才见皇上实在是困了。”

    “算了,没事儿。”小皇帝摆手,幸好今天白清逸不在,不然他恐怕连话本都碰不到。

    等吃完饭之后,他又开始看。福至可以理解,当时在听心酒楼连载的时候,有客人比皇上还疯狂。

    马上到围猎结束时间,剩下一刻钟的时候,小皇帝坐在了高台上,等着胜利者们凯旋归来。

    当然,没忘了让他废寝忘食的话本。

    捧着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高台一圈是白清逸带来的二十名太监,在周围是王甫的禁军们,将小皇帝保护的严严实实。

    有两个禁军离高台很近,看着天色渐晚,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攀上高台,抽出腰间挂着的环首刀,朝小皇帝飞扑过来。

    福至大喊一声:“护驾!”扑到小皇帝面前,却被人一脚踹开,直踹到他心口上,一口气没回上来差点昏过去。

    小皇帝才从话本中抽身,抬起头就看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刃,他尖叫一声,扔开话本,屁滚尿流往台下跑,太过慌张,而踩到衣服下摆,一个踉跄,刺客已经到他身后,锋利的环首刀狠狠砍向他背后。

    却听见“叮——”一声响,环首刀只砍穿外面的布料,再也进不去。

    耽误这么一会儿功夫,周围的太监立刻赶过来,将皇帝保护在身后。

    两个刺客眼见不妙,攻击更加凌厉,直冲皇帝而来。

    太监们哪能让他们如愿,将小皇帝护在身后。

    福至捂着胸口走了过来,“皇上,您没事儿吧?”

    小皇帝面若金纸,捂着自己胸口,“幸……幸好白卿给我这个甲胄,不然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福至心头一跳,统共就两件锁子甲,一件给了沈将军,一件给了皇上,那自己主子不是没有了?他胸闷气短,心跳的厉害,皱着眉:“皇上,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皇帝道:“当然不对劲!往年有谁敢刺杀朕的?朕是堂堂天子,刺杀朕那是要诛杀九族的大罪!!”

    说着说着身体发起抖来,还有些后怕,“你们这些混账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人,打不过两个人?还是禁军!出了叛徒都不知道?!王甫这老匹夫……”原本对王甫的恐惧化为怨恨,他不去找王甫的麻烦,谁料这个王甫却根本就不放过他。

    这么愚蠢的将把柄送到自己手上,身为禁军统领,手底下的禁军却刺杀他,不管是何原因,王甫都逃脱不了。

    小皇帝脸色铁青,终于有了点血性。

    那两名刺客被抓捕起来,被绳子绑缚送到小皇帝面前,小皇帝一脚踹过去,只觉得自己踹在了石头上,刺客没动,他自己后仰差点摔个屁股蹲。

    福至连忙扶住他,“皇上,不要着急,等厂督回来了,让他处理,保证将幕后黑手抓住。”

    身后一溜儿官员跪下,“皇上息怒。”

    小皇帝气的满脸通红,在人群中找到王甫的位置,恶狠狠的盯着他,“王甫,你身为禁军统领,手底下竟有人敢刺杀朕,是不是你指使的?”

    王甫不卑不亢:“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围猎前臣仔细挑选禁军人选,选的都是祖籍长安的人,必然不会背叛,臣认为有人让刺客混进禁军,有人陷害臣。”

    禁军指挥使这时候站了出来,“皇上,这两个人我们并不认识,可见是中午换班的时候混进来了,望皇上明察。”

    “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围猎的人回来了,福至在灰尘漫天中,寻找自家主子的身影,没有。

    踏雪和白雪从树林中奔跑而来,打了个响鼻。

    福至见马不见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皇上,请您允许我带十名护卫,寻找白厂督。”

    小皇帝皱眉:“白卿还没回来?”

    “沈将军也没有回来。”福至道,“沈将军与白厂督是一起进去的。”

    “去找。”

    “是。”

    那些刚回来的人,看到这个架势,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儿,小声询问。

    福至骑着马,手里牵着白雪的缰绳,“白雪,你是从哪个方向跑来的?”他皱眉,不知道白雪能不能理解。

    白雪纤长浓密的大眼睛眨了眨,长嘶一声,冲进密林中。而踏雪甩了甩头,走到一边吃草。

    福至同十个太监举着火把,跟着白雪进入密林中。

    “主子!沈将军!”

    “白厂督!”一声声呼唤响彻整个密林。

    不止白清逸和沈婷听到,那些亡命之徒也听到了,攻击越来越猛烈。

    两人都精疲力竭,远处的呼唤让两人重新提起力气。

    白清逸身上的伤比沈婷的严重。

    有些躲不开的攻击,沈婷便不躲,她知道白清逸送给她的锁子甲能抗住环首刀。

    甚至有环首刀在对上锁子甲之后,卷刃了,可见这锁子甲的坚固程度。

    沈婷气沉丹田,大吼:“福至!”

    福至猛然转头,“驾!”

    他已经看到了两人,被几个黑衣人围着,身上斑斑伤痕。福至立刻红了眼:“厂督!保护厂督!”

    身后的太监抽刀冲入战场,战马将两人与刺客们格开,沈婷感觉到安全,全身脱力,喘了几口气问:“白清逸,你没事儿吧?”

    白清逸唇色有些白,沈婷搀扶着他远离战场,将自己的衣服下摆割成一条一条的,将伤口简单的包扎起来。

    白雪矜贵的来到两人面前,一双大眼睛温和的瞅着他们。

    它漂亮的白色鬃毛里缠了一些枯枝败叶,原本洁白的身上沾了黄土,灰扑扑的很不好看。沈婷站起身摸它的头,“回去给你洗澡,今天你带他们过来的对不对?真棒。”

    “哎,不像我家逆子,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她转身将白清逸扶起来,“你先上马。”

    “幸好有白雪,若在耽误些时间,我们两人恐怕要交代在这里。”沈婷转头看着剩余的刺客,“是谁做的,你有想法吗?”她猜是王甫。

    白清逸脸色冰寒,没有说话。

    短短几分钟,剩下几人被福至他们制服,活捉的,他们要审问谁是幕后主使。

    那些人见无法逃脱,果断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福至愣了一瞬:“他们恐怕是特地豢养的死士。”

    他下马,在几人衣服里摸索,“什么都没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先回去。”白清逸道。

    “主子,有人刺杀皇上,是禁军的人。”

    白清逸皱眉,王甫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后面恐怕另有阴谋。

    “等等啊,你们都有马,我怎么办?”沈婷发现了问题。

    福至笑笑:“沈将军不嫌弃的话,可以骑我这匹马。”他下马将马让给了沈婷。

    沈婷扯着缰绳,“那你怎么办?”

    福至失笑:“我与别人同骑,将军不用担心。”沈将军还真是有趣,担心他一个奴才。

    “那走吧。”沈婷道,“回去了,先让大夫将白清逸的伤包扎一下。”

    她需要换一身衣服,虽然有锁子甲没有受伤,但衣服被砍出许多口子,跟破布条一样挂在身上,像乞丐。

    “白清逸,你还好吗?”沈婷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怎么没穿锁子甲?”

    白清逸没有回答她。

    福至道:“这是著名武器大师风胡子锻造的锁子甲,坚固非常,只有两件,一件给了皇上,还有一件给了沈将军您。”

    沈婷听闻之后,眼睛亮晶晶的瞅着白清逸。

    白清逸道:“你太弱了。”

    沈婷耷拉着脑袋,数着自己胸膛上的刀痕,如果没有锁子甲,她死四五回了。“我会变强。”

    福至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不对劲的地方,但这不是他能插嘴的场景。

    几人回到行宫处,小皇帝看到白清逸身上血迹斑斑,连忙问道:“白卿,你还好吗?快让人给你包扎。”

    王甫插嘴道:“皇上,现在恐怕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两名刺客已经招供,是白清逸派他们过来的。”

    “人证物证聚在,请皇上让臣羁押罪人白清逸。”

    小皇帝冷声道:“你可知朕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靠的是白卿送给朕的锁子甲,他既然要刺杀朕,那为什么还要送朕锁子甲?”

    王甫并不慌张,“已经查明他们的身份,正是东厂在编的太监,身上刺有编号。白清逸送皇上锁子甲,只是在洗脱自己的嫌疑,若不是禁军及时赶到,臣等……恐怕就见不到皇上了!”

    他一脸悲痛,同他一个派别的大臣们,也跪在地上,“请皇上处置罪人白清逸。”

    白清逸哼了一声:“你们是有多迫不及待?连确凿的证据都没有,便胡乱攀咬。”

    “怎么没有确凿的证据?”刑部侍郎站了出来,“刚才已经审讯过,二人已经承认是你指使的!他们两个都是无根之人,正是你们东厂的太监!”

    王甫道:“更何况他们的后腰位置上都有刺青,代表他们入东厂的顺序。”

    小皇帝面色凝重,人证物证都有,即使他想保白清逸,那些大臣恐怕也不会同意。

    白清逸却一点都不着急,“连刺青你们都知道,看来我们东厂出了叛徒。但是王太师,你以为他们身上,就只有刺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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