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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婷回到自己卧室,洗澡换了衣服,头发用干毛巾擦了几遍还是很湿,她没有再管,走去白清逸卧室。

    门口两个太监正将浴桶抬出去,经过的时候,闻到屋中有熏香的味道。

    她走进屋内,透过屏风,隐约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她便直接走了进去。

    白清逸正坐在床上,福至弯腰在给他上药。他没有穿上衣,露出白皙皮肤与矫健的肌肉。他的肌肉并不夸张,因为日复一日的锻炼,而呈现出自然的漂亮轮廓。

    头发没有洗,但玉簪和冠已经取下,青丝如瀑披散在身后,眉目如画,表情恬静,美得像是一副水墨画。沈婷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要有相机,真想把这一刻永远留下。

    白清逸抬头看到她,身子一僵:“谁让你进来的?”

    她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要么我走?”

    “……”

    沈婷认真看了几眼:“伤口都不深,挺好的。”

    她半靠在软榻的小几上,翘着二郎腿,小腿与脚尖轻轻摇晃,是白清逸很熟悉的幅度。

    如果是舞鞋,白清逸毫不怀疑它会被脚尖勾住,露出纤细的脚腕与大部分的白皙脚背。

    福至的手又快又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包扎好所有伤口。

    在之前打斗中,白清逸反应迅速,避开致命伤,剩下的都是些皮外伤。

    他站起身背对沈婷,随着他张开手臂的动作,肩胛骨与肌肉随之而动,像翩飞的蝴蝶。昏黄灯光下,皮肤有莹莹的光晕,透着粉色,引人采撷。

    福至给他套上一件中衣,白清逸自己将系带系上。

    “找我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拳头硬了。

    “来看看你的伤,顺便蹭个饭吃。”沈婷立马道,蹭饭是其次的。

    “无大碍。”

    福至出门,在进来的时候托盘上面放着两碗面,一半面,一半鸡肉。笑着说:“沈将军可得尝尝这鸡肉,散养的鸡,肉质滑嫩。”

    “嗯,谢谢。”沈婷端了一碗。

    “我应该做的,当不得这一声谢谢。”

    鸡汤煲了很久,鲜香可口,沈婷吹凉喝了一口,夹起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稍微低头将面条嗦进嘴里,“唔,好吃!”

    白清逸握着筷子,看着她嗦面。原本像是一幅画的静态场景,忽然进来一个极致活泼的人物,他有些不适应。二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沈婷还装模作样的绷着,但这次吃饭,完全放飞自我了。

    沈婷见他一直没动手,问:“怎么不吃?看我做什么?”

    白清逸动筷了,他吃饭很秀气,不像沈婷一样嗦面,而是将面条挑进嘴里。

    腰背挺直,比沈婷上课都坐的直。

    “你这么坐不难受吗?”沈婷吃饭的时候,左手整个小臂搁在桌子上,很放松的姿势。

    “习惯了。”他义父生前立的规矩多。义父原本是世家公子,十五岁遭逢变故净身入宫,家训却一直没丢,收他为徒之后也按照自己家训要求他。

    两人身姿不同,但也十分和谐。

    吃完面条,沈婷端着碗“吨吨吨”把剩下的鸡汤喝完,“好吃!是御厨吗?”

    “不是。”白清逸说。

    福至解释:“是我们自己带的厨子。

    沈婷看着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你这段时间有点奇怪。”

    白清逸抬眼看她。

    “你没发现你最近都没有阴阳怪气我吗?”

    白清逸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夹起一块鸡肉,“你想让我阴阳怪气?我可以满足你。”说完之后才将鸡肉放进嘴里。

    沈婷连连摇头:“不用不用,现在就挺好的。”

    她撑着下巴看他吃饭,觉得他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白清逸仍然按照自己的步调,等吃完后,漱了漱口,“我要休息了。”

    “好。”沈婷喜滋滋的说。“明天见?”

    “嗯。”

    沈婷还不走,就看着他。

    白清逸冷声道:“还等我送你吗?”

    “你的明天见呢?”

    他深吸一口气:“明天见。”

    沈婷心满意足的离开。

    福至关上门,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

    “笑什么?”

    福至连忙道:“只是……看着沈将军是真心关心主子,想同主子交朋友。”

    白清逸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个浅色的薄被,双手舒适的放在腹部,懒洋洋的道:“她可不是想当我朋友。”

    福至有些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白清逸却不再说话,闭着眼睛打算睡觉了。

    他睡得不安稳,做梦了。

    梦里他站在一片灰色的荒原中,只有面前的沈婷颜色明亮到发光,她穿着舞娘的衣服围着他跳舞,衣服与他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戴面纱。

    表情欢欣的看着他,他不知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跳很快。她赤着脚朝他扑过来,带着松香混合豆蔻的浅淡香气萦绕在他周围。他张开双手接住她,是与夜晚相同的温软触感。

    “白清逸,我好喜欢你。”

    他心脏剧烈跳动,忽而梦醒,他猛然直起身,怀抱空空如也,深夜的凉风从窗缝中吹进来,让他瞬间清醒。他按着额头,皱眉沉思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福至一直浅眠,听到动静行了过来,“主子,可要喝茶?”

    “不用。”白清逸重新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而导致他睡不着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抱着枕头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精神抖擞的起床洗漱,在门口等白清逸一起回皇城。

    “早上好。”她笑着冲白清逸打招呼,白清逸却没看她,冷淡的嗯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去。

    嗯?沈婷面露疑惑,“白清逸怎么了?”

    福至干笑:“奴才也不知道。”

    沈婷摸着下巴,“昨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福至摸着鼻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沈将军自己主子半夜没睡的事儿。

    “福至!”白清逸坐上马,冷声开口道。

    “沈将军,不好意思,主子叫我了。”他一溜烟走了。

    “哎!”沈婷上前几步,却被沈安拦住了,“主子,踏雪在这儿。”

    算了,大部队都开始行动。沈婷骑上踏雪,心想等回去再找他。

    结果这两天白清逸明显在躲着她,去哪儿都找不到人。

    “初夏,你说白清逸是不是很奇怪?对人忽冷忽热的。”沈婷坐在柜台里面,百无聊赖,手指随意拨动着算盘。

    初夏整拿着羽毛笔记账,抽空回了一句:“应该吧。”

    沈婷嘟嘟囔囔戳她的腰,“我正经跟你讨论问题呢!”

    “行行行。”初夏拨开她的手,坐到沈婷对面的凳子上,“你就打算一直和他这么相处?你们要是朋友,那肯定没问题,那总不能你说你喜欢他?”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初夏抬起下巴,大将军是女郎,这消息传出来不仅要惊掉所有人的下巴,沈婷也讨不得好处。

    “做朋友也好啊,但关键是现在他一直躲着我。”沈婷道,“昨天在街上遇到他,他明明看到我了,却转身就跑。”

    “中秋宴会你知道不知道?”初夏道,“不但是皇家宴会,皇上还会邀请心腹官员,以示荣宠。你可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名单里肯定有你,白清逸肯定也在名单上,去宴会上找他问清楚不就行了?”

    沈婷一脸悲伤,五官都快垮到地上,“我没被邀请。”

    “啊……不可能吧。”

    “肯定是白清逸搞的鬼。”中秋宴会过后,她就要前往边关,那时候更见不了面。

    初夏思索他们二人相处的细节,喃喃道:“白清逸没理由躲你啊,围猎那天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给我听。”

    听完沈婷的讲述,初夏心中有一个十分大胆、却意外合理的想法,她忍着笑:“白清逸喜欢你?”说完之后神情略显犹豫,自己心中都觉得不太可能。

    “啊?”沈婷皱眉,她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白清逸对待她的态度,明显不是对待喜欢的人,他连和她同吃一盘菜都没办法忍受。“真的吗?我不信。”

    初夏心中也不确定,她在沈婷身上总能感受到强烈的违和感。在她看来,沈婷的伪装很完美,做派根本不像女子,白清逸没可能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中秋宴会上,咱们听心酒楼的舞娘要去献舞,你去不去?”

    “去啊!”沈婷立马道,一扫之前的悲伤,要不……就跟白清逸坦白算了,坦白完就跑去边关,让他也尝尝抓肝挠肺的感觉。

    “行,不过你得跟着舞娘们训练。”初夏笑着眨眨眼睛。

    “没问题。”她挺喜欢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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