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十三回来的时候，我还没走。他正好遇上陪我来顾家的十一。“哥，你盯她这么紧。莫不是也喜欢她?”十三不明真相，只是逗他。十一暗自记在心里，不是很舒服。他传音给黎心，让黎心过来接我回红海。毕竟现在的我，留在九尺寒潭只会徒增悲伤。

    “怎么?你怕了?怕林进反悔，突然回来?”

    “你连假装成林进的样子，跟她求婚都不怕。还怕这个?”

    黎心来的时候，是本体形态。不再伪装，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顾家。

    “烈火要转寒冰，这种剧痛她也能忍。真不愧是神主。”顾晓磊看看黎心，又看着我说。黎心：“这丫头之所以强，就强在她无人可敌的灵力和超凡的耐力。”在顾晓磊和黎心聊天的间隙，十二把我叫到一旁。“怪不得你看不上我了。原来真的有更好的选择了。”我：“你省省吧，那是我哥。”十二：“你又和他没亲属关系。话说共同血源，应该能抵消属性不合吧。”我多嘴了一句：“什么不合。合，天造地设的合。没听见我本是烈火吗。”

    “他要带我走，我就走。你要带我走，门儿都没有。”

    离开顾家的时候，吉良下雪了。

    “你来了，吉良的冬季就提前了。”黎心主动和我搭话。

    “我这么弱，跟谁都是累赘。你也不想要我，对吧?”

    “要，我当然要。”“林进他吸了你的灵力，你还能再找。那么多人护着你，你是不会出事的。”

    “忘了我吧。”他刚要拉我的手，强行带我去红海。“你做不了强迫我的事。忘了我，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帮我拉开顾家的大门，“就像你忘了我那样吗?”

    十二跌跌撞撞的出来送行，险些摔倒。我伸出手扶他。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毛绒披风。“外边冷，这个给你。”他递过来。黎心见十二这样，于心不忍。接过去，披在我肩头。替我跟十二道谢。十二:“你真的会跟他走吗?”

    “傻十二，我能走哪去。天大地大，没有一处能做我的安定居所。林进不在了，谁能保我?整个梦境，到处是想抓我的人。”

    “你跟他走，让他保你呗。”

    黎心不好意思直说，等十二回去后才开口。“这小子脑子有问题?不是说，他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吗?”我拉开话题，“最聪明的不是我吗?”黎心:“拉倒吧你，全栽在男人身上了。”我系了系披风的领子，“我可不能载你身上。”

    “鬼知道你心里憋了什么坏。”他说。

    走到边境的时候，我和黎心告了别。吉良是异域，随处可见那种皮肤黝黑，或是小麦色。肌肉壮硕的男人，在田间劳作。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中原人，普通肤色。“哥，他们看我干嘛?要不我赶紧溜吧。”草原上很多正在牧羊、放牛的人，偷看我。于是我小声问黎心。“你长得好看嘛，不然呢。”他回答。我:“你好看还是我好看?”黎心:“你说呢?”

    “你好看，我甘拜下风。”

    “哥，你喜不喜欢肤色更健康的女孩子。我让顾晓磊帮你找个，你入赘到这边。”我来了兴致，开始在草原上物色。“不喜欢，喜欢你这样白白嫩嫩的。你休想打发我。老顾自己还单身呢，给我介绍什么。”

    草原上的小孩子夸我漂亮，要过来跟我玩耍。被黎心凶跑了。“哥，你不是最温柔的吗?”看着地上那些小孩掉落的玩具，我蹲下身捡起来。去一一归还。“不困吗?时候不早了。大真界应该后半夜了吧。”我摇了摇头，“不困。”他闻了闻我身上：“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有人帮你?不是林进。”

    “哥，你还记得咱家附近的小天使吗?他把自己的记忆给了十二，让十二代替他。可是哥，他不是天使。在我和林进出现之前，他是最大、也是世间第一个出现的堕神。”不想暴露诡辩身份的我，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记得。他对我说，会拿命保住你。他那么强，不至于吧。”显然，他们已经见过几次面了。“天使也好，堕神也好。多一个人帮你，我就放心了。”

    “哥，他喜欢我。”

    “你喜欢人家吗?”

    “不喜欢啊。”

    “那你喜欢我吗?”

    “我……”换做是以前，我肯定说不喜欢。现在不确定了。

    “你说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林进的话突然闪现在我脑海中，打断了我的思绪。把自己传送回九尺寒潭的时候，已是半夜一点半。林进坐在床上等我。“现在不回家了?眼里还有我这个未婚夫?小东西，我是累了。又不是死了，魂飞魄散了。急不可耐的去找下家了?”我马上认错，“哎呀，我就出去办点事。精神头挺足的，没有睡在外边。”他拉我上床，压在我身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整个人都绷紧了。“是没睡在外边，还是没跟别的男人睡在外边?”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透。别跟我耍心眼子，你玩不过我。”

    “老公，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是想找人帮我管一下梦境外。不然里外抓我，我应付不过来。”

    他猜到了:“顾家?顾家那么废，被你踏平了。还肯帮你看着叛军?”我凑过去，贴着他。暧昧的气息不断萦绕在我和他之间，“你不就是最大的叛军……头目吗?”他:“我那是给你做卧底好不好。”我:“不好，回来。”他:“我要是在外边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我不得好死。”他死字未出口，就被我的吻堵住了嘴。“当叛军又不是去当和尚。憋坏了身子我心疼。”

    “你个小妖精，又勾搭我。”

    “怎么能说勾搭呢?我和我夫君睡觉，有问题吗?不正常吗?”

    最近，我的灵气恢复的很快。到哪都会影响周围环境。连九尺寒潭，也气温骤降。仿佛随时步入冬季，下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数不清。可我总是害怕自己留不住你。怕有一天，你会变心。老婆，其实我不是不信任你。”

    水神死了。我能随时变回黎簌。失去重要记忆的黎簌。那个红头发、红眼睛的爱哭鬼。可我泪腺已经修复了，还会哭哭啼啼的招人烦吗?而且我爱的人，是寒冷属性。我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外边有月华。你多吸收些，恢复的快。你娘亲嘱咐我，要带最精的部分放在寒潭上空。再不行，我去给你逮个强者补补。”

    窗外的诡辩突然打了个喷嚏。“呸，混蛋。有了媳妇儿，忘了朋友。想抓我给这丫头活吞，上一边儿去。我对她还不好吗。输那么多灵气给她保命。等再过两天她身上的灵气够扎实了，寒潭结界自然更加结实。到时候，我就进不来了。”

    “不吃人不吃人。”我连忙摆手拒绝。除了小真界和大真界的话本里。在已知世界，妖精顶多吸食人类精气，很少有直接将人类当作食物的。更别说是吸食其他种族，将其完全消化了。为了不加速疯魔，保持现状。我不接受这种残暴的做法。

    堕神不能疯魔。一旦彻底疯魔，便是死路一条。再也无法回头。

    “老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个男人吧。”

    “好啦，我没事的。我是谁，我是神主耶。”说完，我把原神一分为二。一个去了临时空间，继续修炼。主要的部分，准备入睡。梦里，我是男身形态。周围的人总说我本就是个男的。我看着凡体肚子上的赘肉，去一个很高的台阶那里疾走。旁边还有个同样想减肥的姑娘。快要走到头的时候，我差点恐高掉下去。幸好那里是中天个凡间的交界处。被称为“十一楼”。居民区是一些备选进入中天的人，的临时居所。地上有很多奇奇怪怪，本不该出现的生物。我和一对儿姐妹花小心翼翼的经过那里。她们是与我同行伙伴。二人一路上陪我聊天，劝我忘记过去。

    男身显现次数越多，对我来说就越危险。

    由于白天凡身休息。我睡了一整天。在大街上挑了一对儿母子，要带他们出去玩。女人年纪不大，像个大姐姐一样。她问我带她去哪里，是不是其他内地的风景名胜，或是国外。我说要带她去中天，去云端上的国度。到了目的地，小男孩非要去看海。孩子的母亲解释道，说她儿子喜欢大海。我刚要阻止，就有大批鲛人涌出海面。向我们袭击过来。自是白曦感应到了，派来抓我的。逃走后，因为中天时空混乱。已经是很多年过去。

    之前入赘给我，又没得到宠爱的那些男人。有的成了家。有的过不去心里的坎，独身一人。我的凡身和中天的混乱起了冲突，显得异常高大。勉强控制住了，装成不好意思走错房间。大摇大摆的闯入他们聚会的地方。里面坐着四五个中年模样的俊俏大叔。只有我还是一副年轻貌美的样子。他们看着我发呆，显然是认出我来了。我跑了出去。后来白曦来了，其他几个也来了。他们一说看见我，白曦就赶紧出来找我。在梦境，在混乱的中天。他们每年要聚一次会。白曦甚至制造出自己成家立业的幻像，特意给我看。

    “眼下她和林进这么弱。最强的应该是你吧。她说有人愿意帮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她是你的命根子，是你的宝贝。我呢?我算老几啊。我就是为她搭上全部，她也不会念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