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夏佩兰利落地捡起地上的饭盒,朝着高桂芬的腿猛地砸了回去。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高桂芬也没想到,夏佩兰还真敢对她动手,她怎么说也是夏佩兰的婆婆,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高桂芬一时间走神,没躲开,膝盖一阵剧痛。

    “哎呦~我的腿!”高桂芬捂着腿痛苦地干嚎,她哆嗦着咬着牙抬起头,就要喊人抓住夏佩兰,结果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得都忘了哭。

    周围的人也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夏佩兰已经开始抱着秦高朗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阿朗,你妈妈又打你了,你疼不疼?”

    夏佩兰双手从秦高朗的腰间穿过,避开了他可能伤着的后背,紧紧抱着秦高朗的臂膀两侧,哭的撕心裂肺的。

    整个走廊里全都是夏佩兰的哭声。

    “你怎么不知道躲啊,你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能任打任骂的孩子了,呜呜呜。”

    夏佩兰声音是越哭越大,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簌簌往下掉,一边哭还一边替秦高朗打抱不平。

    说他小时候,一天三顿地被高桂芬打,哭他小时候就吃不饱饭,全靠邻居们的救济。

    “你说你,那就算是你亲妈,你也不能这么忍气吞声。”

    夏佩兰哭着从秦高朗怀里探出头,看向高桂芬,一脸的气愤:“你说你,自己亲生的孩子,你怎么就那么下得去手,是不是有了后爸就有后妈。”

    “你对你后头生的几个孩子那么好,怎么就不能分一点点爱给你大儿子呢,难道他是你捡来的?”

    高桂芬终于是回过了神,意识到了夏佩兰这是在演她呢,原本是她被夏佩兰打了,现在倒是好了,成了夏佩兰来指责她的不是了。

    “你这小贱人胡说什么!”

    秦高朗原本在夏佩兰扑倒怀里时就愣住了,怀里的人那么纤细脆弱,哭的肩膀一直在抖,环住他肩膀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那哭声直挺挺扎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原本埋藏在心里的委屈,好像此刻,通过两人相拥的身体,借着夏佩兰的嘴哭了出来,这一刻他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听到高桂芬的话,秦高朗眉心紧皱,拿眼严厉地瞪着高桂芬:“嘴巴放干净点。”

    高桂芬被秦高朗这陌生带着寒意的眼神给惊了一下,剩下的污言秽语随着紧张的口水给咽了回去。

    秦高朗收回视线,看着怀里还在哭泣的小小人儿,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着人的后背:“别哭了,我没事。”

    夏佩兰开始是有些演戏的成分在,只是后头想到秦高朗这么好一人,被亲妈这样对待,也真的是替他委屈上了,听到这人还在安慰自己,夏佩兰心里头酸涩的厉害。

    眼泪像开闸了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直接打湿了秦高朗胸前的衣服。

    高桂芬真是越看越气,不就是哭,当谁不会,她也哭了起来,边哭边嚎:“儿啊,你别被这女人骗了,刚刚可是这女人先骂人的!”

    “你都不知道,她拿了妈五块钱,还给私吞了,那钱是妈想帮你在单位拉拉人缘的!”

    高桂芬像是怕秦高朗不相信,还指着周围的人说:“不信你问问,是不是这样!”

    听到这话,夏佩兰倒是止住了眼里,眸光亮堂堂的,幸好抵靠在秦高朗怀里,别人瞧不着,她觉得好笑,高桂芬怕是不知道她给钱的时候,秦高朗就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想颠倒黑白,那真是白费力气。

    秦高朗只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失望更深了一层。

    收费大姐倒是怕秦高朗误会了夏佩兰,带着保卫科同志进来的同时,跑到了秦高朗身边,替夏佩兰解释了下。

    “你媳妇儿,也没私吞那钱,她给李阿婆交了住院费。”

    秦高朗闻言挑了挑眉毛,倒也不诧异,他早就发现了,夏佩兰有颗很是善良的心,还有着别人没有的热忱。

    从那时候高桂芬带着蔡晓燕来家里,只说了几句,夏佩兰就气的说要和他离婚,骂他是渣男时就看的出来,这姑娘一颗心亮堂的很,人还有些虎,也不知道先顾好自己的安全。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夏佩兰怕是又要多遭一份罪。

    秦高朗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有些后怕夏佩兰受伤,又有些开心,能有一个人这么袒护着他。

    那边,高桂芬已经被保卫科的同志给制住了,气的骂骂咧咧:“你们抓我干什么,放开我!”

    收费大姐嫌弃地看了眼泼妇骂街一样的高桂芬,让保卫科赶紧把人带走:“敢在医院动手打人,当保卫科吃干饭的啊!”

    高桂芬不服气:“那你们怎么不抓夏佩兰,她也动手了!”

    收费大姐冷笑一声:“那还不是你先动的手,人家那是替自家对象抱不平,你说你,是不是亲妈啊,孩子这么大了,还当众动手。”

    剩下的话,看秦高朗在场,收费大姐不好意思说,哪有人这么不给自家孩子脸面的,当众打孩子。

    高桂芬很是不服气,坚持不肯走,坚持要是要抓人,就要连夏佩兰一起抓。

    就在这时,夏佩兰身子一软,就往地下倒去。

    秦高朗时刻注意着怀里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夏佩兰的不对劲,赶紧接住了要往下倒的人。

    焦急地喊出了声:“佩兰,怎么了?”

    夏佩兰心跳漏了一拍,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秦高朗这么喊她,怎么说呢,怪好听的。

    她忍住那想要翘起的嘴角 ,悄悄戳了戳秦高朗的腰。

    秦高朗原本一脸着急地要喊医生了,突然被腰间那一下,像按了收音机暂停键,完全没了声。

    他诧异地朝着怀里人看去,就看见夏佩兰快速的睁了一只眼,对着秦高朗眨了一下。只这一下,秦高朗就明白了,夏佩兰是装的。

    他倒是没有被骗的懊恼,相反的,庆幸夏佩兰是装的,谢天谢地的,他刚刚真的,心就跟被悬在了城楼最顶上一样。

    秦高朗曾经最是不喜欢装神弄鬼,满嘴谎言的人,但是夏佩兰这番做派,他倒是觉得这是机智,有能力自保。

    他配合着夏佩兰,对着穿白大褂的收费大姐道谢后,解释道夏佩兰累晕了,要带夏佩兰回病房休息。

    高桂芬才不相信,刚才还精神着的夏佩兰这么一下子就晕了,不过没人信她,保卫科的同志也被她折腾的累了,又喊了一个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悬空着把高桂芬架到了保卫室。

    夏佩兰也被秦高朗抱回了病房,场景似曾相识,夏佩兰睁开了眼,瞧见秦高朗紧绷的下巴上,那冒头的青茬好像颜色更深了些。

    身子落在床上时,夏佩兰一把拽住了要后退开的秦高朗。

    秦高朗诧异地看着被握住的衣角,还有从床上坐起身的夏佩兰,不解夏佩兰要做什么,那颗心随着夏佩兰的起身,一点点加速,先是慢慢的在跳,后来,随着夏佩兰的靠近,这颗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就要蹦出来了。

    夏佩兰没有抬头,没瞧见秦高朗眼眸里的激荡,她径直地伸手,从秦高朗的衣摆处伸了进去。

    秦高朗感觉他狂跳的心,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夏佩兰,不自觉蹙起了眉毛,呼吸也深重了些。

    感受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就要环过他的腰了,秦高朗立刻拽住了这双鱼儿般的手。

    “做什么?”

    夏佩兰一惊,秦高朗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她抬头看去,秦高朗怎么瞧她的眼神也这么奇怪,闪着浓稠深厚的光。

    “我瞧瞧你有没有受伤。”夏佩兰一边解释,一边手也没停,挣脱开秦高朗的手,继续往后,想要撩起秦高朗的衣摆。

    秦高朗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挥散掉脑海里那些错误的猜测,往后退了一步,让夏佩兰撩不着衣服。

    “恩?”夏佩兰外头不解地看向秦高朗,“怎么了?”

    秦高朗摇摇头:“没事,没受伤。”

    夏佩兰不怎么信,她可是亲眼瞧见的,那也不是个空的饭盒,里头还有饭菜,也不知道烫不烫,刚才瞧着秦高朗的背后一片狼藉。

    不亲自检查下,她有些不放心。

    “你就让我看一下,不然我睡不着。”夏佩兰双手合掌,眼睛眨巴着做拜托状。

    秦高朗觉着好笑,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容易想歪,他看着夏佩兰那认真正经的样子,暗骂自己跟大老爷们待久了,竟然也被影响的思想不大纯洁了。

    秦高朗也闻着空气里一股子食物的味道,不是很好闻,背后也黏腻的难受,他想了想。

    环视了一圈病房,瞧见除了角落里像是睡熟了的病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他再次看了眼夏佩兰,确认她真是非要看,秦高朗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背对着夏佩兰,开始一颗一颗的解扣子。

    夏佩兰瞧着新鲜,还是头一回有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虽然瞧不着正面,但是秦高朗这背影,宽肩窄腰,那露在衣服外头的胳膊连着肩膀的肌肉力量,透过衣服藏都藏不住,随着解扣子的动作,还微微在耸动,充满着诱惑。

    夏佩兰随着秦高朗的动作,解一颗扣子,她的眼神就热烈了一分。

    在秦高朗的手搭上最后一颗扣子时,夏佩兰不自觉深吸一口气,人微微后仰,屏住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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