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病房里安静的很,只夏佩兰的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橙黄的光线笼罩了这一个小角落。

    夏佩兰觉着,秦高朗在光圈的中心处,四周暗淡,只秦高朗的身影,在她眼里越来越清晰。

    秦高朗解开了外头衬衫的全部扣子,感受到了身后那灼灼的目光,脱衣服的手顿了顿,人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忽然间有些紧张。

    自从上回受了那重伤后,他恢复至今也不足两年,这两年他的运动量明显骤减,人也是消瘦了不少,秦高朗觉着他现在的体型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那般的健硕。

    会不会让身后的人失望.......

    秦高朗这个想法一起,就把自己给震惊到了,他在想什么呢,秦高朗觉着自己这想法要是让姜国庆,或者小志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遭到嘲笑。

    秦高朗闭了闭眼,微微偏了偏头,往后快速脱了衬衫。

    夏佩兰双手握成了拳头,眼珠子瞪圆了,瞧着秦高朗的动作完全忘了呼吸。

    。。。。。。

    夏佩兰重重呼了一口气,捏成拳的手狠狠擂了一拳头床上的被子,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咬牙切齿愤愤地开了口。

    “差评!”

    夏佩兰嘟着嘴,一脸的失望,万万没想到,秦高朗衬衣里头,竟然还穿着一件无袖背心!

    秦高朗一脸莫名地转身,居高临下看着皱着眉嘟着嘴,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夏佩兰,眼里都是疑惑,不是夏佩兰要检查的么,怎么生气上了。

    “怎么?”秦高朗温声询问:“不看了吗?”

    夏佩兰闻言,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看!你把衣服撩上去吧,我检查下!”

    都到这一步了,夏佩兰瞧着秦高朗身上的白色背心,绷紧在身上,胳膊上的肌肉很张扬地露在外面,咽了咽口水,这身材,真是绝了。

    不是现代健身房里那种‘汹涌’的肌肉,而是那种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很有力量的肌肉,瞧着就不是花架子,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秦高朗背对着夏佩兰,卷了背心下摆,露出整个背脊。

    低着头的姿势让秦高朗的后背有了点弧度,肌肉的线条也更好地显了出来。

    夏佩兰偏了偏头,从侧面看去,就看见了秦高朗腰上和腹部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有那露在裤子上面那条隐约的线.......

    侧面甚至能看见秦高朗呼吸时胸口的起伏,还有他脖子上的脉动......夏佩兰赶忙收回了视线,不能再看了,不然今夜怕是要睡不着了。

    夏佩兰偏开了头,努力压着语气里的情绪,淡定地说道:“好了,没事,背后只是有一点青紫,没什么大事。”

    秦高朗闻言,一秒不带犹豫地放下了背心,拉扯了下,尽量盖住了腰部位置,拿起刚刚挂在床尾的衬衫,瞧了眼上头的污渍,头也不回地说道:“衣服脏了,我去洗洗。”

    丢下话,不等夏佩兰回复,脚步很大很急地就往外走。

    夏佩兰:??她不吃人的......

    夏佩兰觉着这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却过的心惊肉跳的,秦高朗半小时后才拿着湿衣服和洗漱用具回来,两人沉默着做完了睡前准备,没有一句交流,甚至没敢有一个眼神接触。

    夏佩兰平躺在了床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偏头看过去,秦高朗就躺在她一臂远的隔壁病床上。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回睡得这么近,在家里两个人在一个屋里,但却有扇门板隔着,她这还是第一回瞧见秦高朗的睡容。

    看了会儿,瞧着人没反应,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夏佩兰这才转身,光明正大的盯着秦高朗,眼神放肆又轻快。

    这男人连睡觉的样子都那么的好看,夏佩兰心里乐不可支,她这运气真是绝了,捡着这个么个好看的男人,之前的纠结一扫而空。

    她决定了,要拿下这个男人,嘿嘿,夏佩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心里计划着她的追夫计划,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一定可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秦高朗听着身旁的呼吸终于平稳了,这才睁开了眼,转身看向一旁的人。

    也不知道这人在乐呵什么,连睡着了嘴角都挂着笑,不过这笑容让人看着就跟着有些快乐,他很想就此维系住这份快乐。

    可是......秦高朗想到了夏阿姨,还有......夏佩兰那青梅竹马......

    他倒是有些后悔,答应了找寻那男人的下落,今天收到了曾经战友发来的消息,原本打算回家了告诉夏佩兰的,只是她突然的出现打破了计划,他也没找到机会说。

    或者说,其实秦高朗内心,不想说......

    秦高朗贪婪地看着夏佩兰的睡容,他有些不想放手了......

    **********

    第二天夏佩兰是饿醒的。

    睁开眼,她已然是换了个方向躺着,对着墙壁,她立马翻了个身,看向旁边的病床。

    夏佩兰眼里的光暗了一些,还以为能跟人说声早安。

    隔壁病床上空空如也,那被子叠的豆腐块一样,整个床一丝褶皱没有,瞧着都不像睡过人,夏佩兰一阵恍惚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姑娘,醒了啊,赶紧洗脸吃早饭。”

    夏佩兰闻声瞧去,对面的李阿婆已经醒了,正在喂着孙子喝稀饭,她指了指夏佩兰病床旁边的柜子。

    夏佩兰顺着看过去,瞧见一个白色毛巾包裹的方形物件。

    “姑娘,那饭盒里有肉包子,秦主任走前交代了我和你说一声,他那头今天早上说有个,对,有个会,不好迟到,让你醒了赶紧吃。”

    “秦主任可真细心,怕你醒了包子冷了,还给裹上了毛巾,你抓紧吃。”

    李阿婆脸上带着笑,一边喂着孩子一边和夏佩兰讲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说是秦高朗起床的时候,夏佩兰没醒,他怕吵着夏佩兰休息,走路跟猫儿似得,都没个声儿。

    夏佩兰:。。。。。。她怀疑阿婆夸张了。

    等夏佩兰洗漱完回到病房时,李阿婆和他的小孙子已经吃完饭了,小孙子蹲在病房地上,一个人在拍着画片。

    李阿婆在她的床头不知道忙活什么,瞧见夏佩兰回来了赶紧招呼人坐下吃饭。

    还递过一个搪瓷杯。

    夏佩兰接过来一瞧,奶白色的,还有一股子香气。

    她好奇地浅浅喝了一口,甜甜的,还有股麦香和奶香,这该不会是就是......

    果然,下一刻李阿婆塞给她一个铁罐子,上头赫然几个大字:麦乳精,她竟然喝着了这个年代的奢侈品。

    “姑娘,这你可收好了,一大早秦主任交代给我的,让你醒了记得喝。”

    夏佩兰有些诧异,秦高朗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一大早的商店也没有开门吧,家里之前她可都翻过,什么吃的也没有。

    忽然,夏佩兰感到膝盖轻轻被人碰了碰,低头一瞧,是李阿婆的小孙子。

    “小宝,别闹,去一边儿玩去。”李阿婆满脸尴尬,驱赶着馋得流口水的小孙子。

    这麦乳精的香气也确实太诱人了,空气里都香香甜甜的了。

    夏佩兰阻止了李阿婆要拉扯小孙子的手:“阿婆没事的,你泡的这么大一杯,我也喝不完。”

    说着就把手里头的搪瓷杯小心递给了眼巴巴的小男孩。

    “那怎么行,这么精贵的东西。”李阿婆一脸心疼和羞赧。

    她说什么都不让孙子接过去,那叫小宝的孩子也懂事的很,明明脸上想喝的不得了,手死死抠着自己的裤腿,眼巴巴瞧着,但是就是不伸手。

    夏佩兰心里头一阵酸涩,这可怜巴巴的眼神 ,她真是没办法招架,她温柔地拽过小宝的手,把搪瓷缸小心塞到了孩子的小手里。

    “喝吧,姨这儿还有呢。”夏佩兰笑着看向李阿婆,拿起怀里的麦乳精,“这么大一罐呢,不怕没得喝。”

    小宝眼巴巴看了眼李阿婆,像是要等她肯定了才行。

    李阿婆眼里涌动着眼泪,干裂皮皱的手抹了把眼泪:“先谢谢姨。”

    ————

    姜国庆狠狠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氲出了眼泪,瞧着埋首看图的秦高朗,手指叩桌,敲出了一点响动。

    看到秦高朗终于舍得从那堆资料里抬起头,姜国庆用力揉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

    秦高朗神色凝重,一张脸绷的像拉满的弓,眉目深沉瞧着眼前的这张地形图。

    “这地图怎么了?”姜国庆瞧着秦高朗凝重的神色,困意都消散了不少,昨晚上秦高朗报警后,他就亲自盯着这案子,到下半夜好不容易想回去眯会儿,秦高朗突然出现。

    两人花了一晚上,摸清了东西巷以及周边的地形情况。

    早上秦高朗回去给夏佩兰送了个饭,就又和他一起分析案情到现在。

    他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管理的曹县,干出闷棍敲人的事情,敲的还是秦高朗的媳妇儿。

    夏佩兰在曹县没有亲人朋友,更谈不上有仇人,人都不认识几个,也就最近开始愿意开口说点话了,谁会对这样一个女人下手。

    这事他担心是冲着秦高朗来的。

    毕竟秦高朗从前的工作得罪过不少人,这次要不是秦高朗及时救下夏佩兰,后果他不敢想。

    “我是从这个口进的,人倒在这个死胡同,那凶手能跑的方向,只剩下这个口。”

    秦高朗拿着地图根据他说的指给了姜国庆看,姜国庆同意这个结论,除非那人会飞,不然只有这一个出口了。

    秦高朗说着拿出另一张纸,上头拓印着一些脚印:“那么凶手一定就是这些脚印中的一个。”

    姜国庆接过那些纸,诧异秦高朗竟然还有这一手。

    “有圈定嫌疑人吗?”

    秦高朗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具体能指向凶手的线索,他还需要再去几趟,还有蔡晓燕那儿,秦高朗觉着她说谎了。

    她站的位置,不应该没瞧着凶手。

    “好了,你也赶紧去吃个饭吧,你这大半夜从医院出来,一大早又回去,为着弟妹跑前跑后的,对了,这个时候就别学雷锋了,那是你媳妇儿,你对她的好,就要让她知道。”

    秦高朗疑惑地瞧了眼姜国庆,并不是很赞同他这话的样子。

    姜国庆真是被这木头气着了,早上还以为人开窍了呢,竟然会跟他买麦乳精了。

    “上回我要送你两罐子麦乳精,你不要,现在怎么想起来要了,还非要给我钱?”姜国庆挑眉问道。

    秦高朗整理资料的手一个停顿,想到了夏佩兰那瘦弱的身板,还有医生说的营养不良,心像轻轻被扎了下。

    “病人需要。”

    秦高朗收拾好了资料,站起身,看着姜国庆:“谢谢姜哥,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姜国庆被秦高朗这过河拆桥的样子给逗乐了:“好好好,算我瞎操心,你这木头啊,不听老人言,迟早要后悔,到时候再来请教我,我可是要收费的。”

    秦高朗送人到门口后,瞧了瞧天色,也快到中午了,他收拾好东西去食堂打了饭,匆匆赶到医院。

    病房里却空空如也,夏佩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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