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华胥(20)

    沈兰时看着前面的两个人,说是一起的,纪秉雁却离老板有一段的间隔。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跑上去,脚步却愣住了。

    老板倒在地上,一支茅箭插在他的胸口。

    沈兰时瞪大眼睛,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愣住。过了好半时,她才反应过来,跑上去,步伐混乱,直接跌倒在了老板的旁边。

    她手颤抖着,摸上了那个伤口的地方。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像一个木板一样躺在了这里,没有一点生息。

    纪秉雁蹲在她的旁边,把那个茅箭拔了出来,老板的胸口瞬间鲜血喷出。纪秉雁端详着这支茅箭,总觉得有些眼熟,他又看向箭头,在一个极小的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图案。

    “黑丰。”

    沈兰时听不明白,“你知道是谁杀了他?”

    纪秉雁把茅箭丢在地上,一脚踩断。他抬头看向各处,却没有丝毫发现。他低下眼眸,“一个叛徒,要是被我找到了,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两人合力把老板埋了,沈兰时看着木板上面秀丽的字。她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给他鞠躬,给他一个藏身的地,已经算他们是个好人了。

    这个好是对他祖先,而不是对他。

    他们返回了客栈,沈兰时六神无主的走回了房间。看见焦急的春竹,她才慢慢放下了刚才的心情,生活还要在继续啊。

    春竹走过来,拉着沈兰时的手到处看着,“姐姐,您这是去哪了?有没有受伤啊,也不带上奴婢,让奴婢真的好生担心。”

    沈兰时强迫自己笑了笑,拉着她一起坐下,“还能去哪啊,你也是骗我的是不是,还说那个大夫给纪秉雁开了药。我看他身体好的很,那不是胡乱开药吗?”

    春竹哎呀一声,“哪能啊,她开的药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记错。不然就是那个药是假的,里面另有玄机。”

    另有玄机,又是纪秉雁认识的人。难道真的是汪燕曼?听春竹的话,汪燕曼是开了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之前她听到的话是半真半假?

    这样的话,他们是在策划什么吗?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定是一件很大的行动。那纪秉雁说的看万岁爷怎么做,他要不要夺帝也是假的了?

    沈兰时自嘲,纪秉雁嘴里真的一句实话也没有。

    她又一次走到纪秉雁的房间,这一次却看见他在一个人对弈。沈兰时仔细看了一会,发现白棋已经被被逼到了角落,只要黑棋再走一步,这盘棋也就结束。

    但纪秉雁却停下了手,把棋子一颗一颗的放回了盒子里。

    沈兰时坐在他的前面,看着他的手,“为什么不下了?”

    纪秉雁说,“它们都是靠着我的思想走的,我想让它们往哪走它们就往哪走,从一开始这盘棋已经定输赢了。”

    说得倒是好听。

    “听春竹说,你昨日去买了药?看你的身体挺好的,怎么还需要吃安神的,是怕亡魂来索命吗?”

    纪秉雁继续收着棋子,“我不信鬼神。”

    沈兰时又说,“我也觉得最近自己的精神有点乱,那个大夫怎么不给我开一份。可就给你开了,你们怕不是认识的?”

    纪秉雁收着棋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给或不给你开药,你去问大夫,他们有定夺的方法。”

    沈兰时嘴里哼着歌,他的回答也是够谨慎的,只回答那些无关的事情,重要的问题是一个也听不到啊。

    看着纪秉雁收好棋子,他把盒子摆放在了床头边的桌子上。就站在了原地,没有再走过来。

    沈兰时这次的试探太过于明显了,每句都离开不他和汪燕曼的关系,只要他不说谁又能知道。不过沈兰时也是有些聪明,能知道他们两个认识。

    汪燕曼来到中晋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当时纪达文让她来到中晋,就是为了打探消息。而纪秉雁能知道中晋这么多事,也是靠汪燕曼。

    他在东翎的时候,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纪达文不攻打中晋。如果只是说人力兵力不够,他死也不相信。

    原来,在东翎也有间谍。

    纪秉雁也不想猜来猜去的,“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尽管问。”

    沈兰时嗤笑一声,还说什么尽管问,都没说会不会都回答呢,答的是不是实话都不一定。说话倒是豪气不少。

    “你和那个大夫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认识的人,或者她是不是叫做汪燕曼,是你们东翎的人。”沈兰时开门见山,问题全抖出来了。

    纪秉雁面不改色,心里却是震惊。她这是什么都知道了,连名字都一个字不错。现在轮到他怀疑身份了,沈兰时确定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沈家女儿吗。

    他肯定的确定,汪燕曼的身份不可能暴露,不然在东翎和中晋早就传开了,她不可能活得这么久的。

    那沈兰时又是怎么知道的。

    纪秉雁扯出软剑,一闪就到了她的旁边,软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你是什么人,莫不是亡魂夺舍?”

    “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了,你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吧。你现在要是杀了我,不仅你身上的毒没有办法解,而且你想做的事一个也办不了。而且早就说过了,我们现在是一伙的,要坦诚相见。”沈兰时说道。

    纪秉雁把剑又移了一点,直到她的脖子上冒出了血丝,“可笑,我想办的事还需要你?你死了不是更好,省得一个累赘拖我后腿。”

    沈兰时反驳,“那你现在走啊,出去一看是不是这样。怕是一出去,就回去当你的质子吧,你要是有胆现在就杀了我。”

    纪秉雁把剑又移进去了一点,她的脖子上溅出了一点血。

    看着自己脖子的血,沈兰时瞪大了眼睛。一时冲动的话,他也相信?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姐姐,姐姐,纪公子,下面来人了!”春竹的声音异常的大声,可再怎么急她也没有敲门。

    纪秉雁收回剑,擦拭干净。

    沈兰时从衣袖里拿出帕子,擦掉脖子上的雪,又把斗篷和兜帽捂紧。她赶紧去把门打开,春竹立马走进来。

    也发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的感觉,却来不及问了,“姐姐,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下面有官府的人,说是来查纪公子的。”说完,她看了一眼纪秉雁。

    沈兰时腿差点软了,她的嘴不会这么差吧,说什么就来什么。

    “你赶紧离开吧。”沈兰时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窗户,唯一的出口就只有这扇门,“以防万一,要不还是藏起来吧你。”

    纪秉雁相信自己的易容术,“我现在这张脸,他们还会认得出来?”

    沈兰时白了他一眼,“若他们认出我呢,而且那个黑...黑丰,你说他是叛徒,他定然是能认出你的。想万个坏后果,你还是那样想吗?现在他们在楼下,你是出不去的。”

    纪秉雁呵笑一声,躲在了屏风的后面。

    沈兰时故作镇定,看着春竹,“等会你就说我们的那间屋子是你在住,千万别露馅了。”

    春竹点点头。

    也不过几分钟,那些人就像目标明确一样,直接到了她们的房间来。

    沈兰时看着十几个人,心里直呼好大的排场,这怕是死都要把人带走了。

    带头的那个人穿着武官的官服,手里却拿着一把扇子,脸上带着杀戮的表情,恶狠狠的怎么也消失不去。

    “这位小姐,还请得个方便,我们奉命来搜查。”

    沈兰时装傻,“堂尊查什么,怎么最近我们没有收到官府的消息?”

    他半眯着眼睛,“听到消息说,纪公子就在这家客栈,楼下和其他的房间我们的搜过了,没有。恐怕他就在着了,小姐要是不想名声毁了,还请让我们搜搜看,尽快要出贼人来。”

    沈兰时大声嘟囔着,“贼人,什么贼人。他跟着进来了我还会不知道?这房间都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溜进来。还纪公子,我都不认识,哪来的人。”

    “您的意思是不让了?我是奉万岁爷的旨意,是天命!你还想违抗不成!再说下去,我可不顾男女之别了。”

    隔壁突然传来了一个东西破碎的声音,带头的堂尊转过头,让几个人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在这盯着沈兰时。

    隔壁却发出了打斗的声音,又过去了几个人。

    带头的堂尊,直接让人拉开沈兰时,走了进去。一顿的乱搜,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他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沈兰时把被丢在地方的东西都放好,结果那几个人又过来,“隔壁那间房是谁住的?”

    春竹回答,“堂尊,是奴婢住的。”

    “怕不是遭贼人了。”

    两人一听,放下东西走了出去。那间房间果然,乱成一片,这能摔的都被摔了,他带来的人躺在地上疼痛难以。

    这还有其他人在帮她们?究竟是谁,怎么他可以逃出去,不见踪影。

    沈兰时抬眼看着堂尊,“竟然堂尊找不到人,就带着人离开吧。现在这实在是乱了些,我们处理处理,堂尊也不要打扰到旁边的人了。”

    看着她们离开后,站在楼梯间的老板也敢走过来。

    沈兰时心疼的付好了钱,虽然背后的人帮了她们一把,但这个钱还是要算的,毕竟数目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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