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我不知道取什么标题
时光飞逝，转眼就要到情人节了。还记得上一次过情人节还是给安德烈过生日的时候，现在安德烈却只能躺在医疗翼里面。
我也和加文一起去看过几次安德烈，梵妮因为安德烈的事情郁郁寡欢，整天都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而医疗翼外面的世界就不是如此了，我好像第一次才注意到霍格沃茨里这众多的情侣。无论是走廊上还是庭院里头，到处都是搂在一起、面对面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我寻思着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这时秋正好抱着书本从庭院那里走过来。
“嗨！康妮，好久不见了！”秋拉着我的手，我也高兴地回握住她的手。
我瞄到她的草药学书本，“你是要上草药学课去吗？”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是啊，塞德里克约我去温室帮我补习。”
说完，秋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即使她低下头都掩盖不住她灿烂的笑容。这就是爱情的魅力吗？能让秋这般害羞、能让加文放弃继承人的位置，这就是能让人为之奋不顾身的爱情吗？
我也不好意思多留她，随便和秋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的，我来到了黑湖。看着这一汪湖水，如此宁静，可只有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才知道湖底的暗潮涌动，章鱼、人鱼，各种神奇动物在湖底各显神通。我现在站在陆地上就如同我在特拉弗斯家权利的最外围，我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特拉弗斯家的繁荣和兴盛，核心深处的家族机密和家族事务我一概不知。我得想办法，想办法，就像去到休息室一样进入家族的核心圈，我不能永远只做一个受父母兄弟庇佑的小女孩，我不能……
我怀着心事，向休息室走去，刚好遇上了从图书馆回来的西奥多。他也抱着好几本书，看到他这么勤奋学习的样子，我简直要钻到黑湖底下去。
我们俩十分默契地并排走着，路过礼堂的时候西奥多看了看里边也没说什么，以我多年对西奥多的了解，我觉得吧，他可能是想吃点东西？于是我问他：“吃点东西再回去？”
西奥多微微颔首，我俩就朝着礼堂进发。由于已经过了饭点，礼堂里的人也多，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也寥寥无几。虽然人少，可吃的东西一点也不少，反而可以说是十分丰盛。
我拿起一杯葡萄汁喝了小半杯，开始拿其他的菜肴。我边吃边想：要是霍格沃茨的鸡腿能不放那么多油就好了，要是这个牛排能煎得更嫩就完美了。
才开学没多久，我就又怀念家里萨维做的草莓小蛋糕了，我偏头去看西奥多，他也在和一块羊排做斗争。他的吃相比我要好上许多，反正就不是我这种狼吞虎咽类型的，颇有一种矜持贵重的气质。
在我吃完了一块牛排、一个鸡腿、两个蛋挞，又喝了一杯葡萄汁后，西奥多终于把他的羊排给消灭掉了。我极不优雅地摸摸我的肚子，我感觉它有点长大了。我突然有些感谢马库斯，要不是魁地奇训练我恐怕得变成和高尔他们一样。
西奥多拿出那个绣着两个小人的手帕去擦拭嘴角边的油渍，每次看到他用这个手帕我就忍不住别过头。我心里实在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早知道他这么喜欢这个手帕，我当时绣的时候就该好好绣的，最少得让妈妈给我指点一下。
“西奥多，别用这个手帕了，换一个吧。”
西奥多没对我说话，只是微微拱了一下鼻子，皱着眉头看我。
我连忙摆手，“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就是说我之前送你的这个手帕，它吧！你不觉得它有点不好看吗？”
西奥多还特意把手帕展开在手心里，仔细地来回翻看，“我觉得还好啊？”
我看着用弯弯曲曲的蓝色线条绣出的小人，然后扶住额头，“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他眨着那双如同湖水般澄澈的眼睛，仿佛在质问我，难道你这么觉得吗？
我终于在他真诚的眼神下败下阵来，西奥多和我说起他们家和伯斯德家做的生意。我开始听他将这些不过是为了听些八卦，也顺带掂量一下我们家到底能从这单生意里获得多少利益，谁知道西奥多越讲越接近他们家的核心利益，我连忙打住他的讲话。
我眼神十分真挚地看着他，“西奥多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么多的。”
他倒不觉得有问题，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们在同一条船上。”
真的，我觉得他的解释很牵强，即使我们之间有合作关系，也不值得他这样全盘托出他家里的核心事务。更何况在我和西奥多之间一直都是西奥多为我妥协和付出得更多，我是安于享乐、采摘果实的那个人。
我拉住西奥多的袖子，我的脑中浮想联翩，各种奇思妙想在我心里打转，搅得我的心如同春雷，隆隆作响、不得安生。无论是自一年级起西奥多对我与其他人的不同，又或是西奥多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助，更或是圣诞节时他亲手捧在我面前的那一朵小花……
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圣诞节时我挽住他左臂的热度似乎还没散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可我又不敢不去问。我深呼一口气，低眉顺眼地看着他，然后只听见我的颤抖着声音问他：“西奥多，你是……是不是……喜欢我？”
那一刻，我的四周仿佛连黄鹂也停止了歌唱，心中如同正在历经一场海上暴风雨，海浪越来越高，直至把我的整颗心给淹没。
我害怕他给与我肯定回答，又害怕他给予我否定回答；胆怯于他说喜欢我，因为他们家族需要特拉弗斯，胆怯于他说不喜欢我，因为我的愚不可及；畏惧他喜欢我，畏惧我会想放下好不容易找到的方向去当诺特的女朋友、诺特的夫人；可我又同样畏惧，畏惧他不喜欢我，畏惧我会失去这样一个挚友、同伴，畏怯我在前行的路上孤立无援，畏怯和他最后会分道扬镳……
说到底我是个无比自私的人，期待着西奥多会无条件的跟随我的脚步，期待他会毫无目的、毫无所求的为我所活。可这样我又和那些要求我全身心去做好为女、为妻、为母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个目标对象和目标罢了，我不该这样要求西奥多。他和我同样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依附于任何固定的社会身份而活，我不该这样自私，我不该这样要求他。
西奥多的嘴唇已经微张，可我不想知道他的答案，既惶恐他会失去自我，又畏惧打破这一平静的现状。其实我心底已经有了答案，我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懊恼于刚才的动作，后悔刚刚脑子一热就问出这个问题。可我现在不想听他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现在。也许等到时机成熟，等到我真正有一定的实力、等我的目标更加明确，等那个时候我想好好再告诉西奥多。
我用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中央，低着眉，“现在不要告诉我答案，不管是与不是。”
西奥多正色，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对我说：“我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他又说：“我以为你会想知道一些关于家族生意上的事情。”
我捂着因惊讶而大张的嘴，他是从何时起能够这般体察到我的心思？
片刻，我收回我的尴尬和惊讶，耷拉着脑袋说：“我确实很想知道，我也同加文说过这件事情，但是他觉得我就只是一个一事无成、只能在家里喝茶聊天的小姐罢了。”
西奥多把一些资料递给我，我即使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翻开看了看。是他们家和伯斯德家族的生意！我实在是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去帮助我，或许我根本没有那么好，没有好到值得他去这般帮助我。
“你也说了，加文不认可你，你父母肯定更是如此。”他的视线落在我和那些文件上，接着又说：“这是个好机会，证明你也有能力处理家族事务，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要我能在这三家合作的生意之中发挥一定的作用，不管或大或小，我就能证明我有一定的能力去像继承人一样去处理事务。那样，我就有机会去接触家族的核心事务，我才不会如此被动。
可，这对他又不是很公平。这桩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约是诺特叔叔为了让西奥多练手而准备的，如今却被我截胡……
看我还在犹豫，西奥多转过身不去看我，“这种家族事务我已经得心应手了，我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他在给我台阶下，这是肯定的，可既然他也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厚着脸皮应下。他对我的恩情又何时能够还清，我什么时候才能不依靠别人才能活得更精彩？
我和西奥多走走停停地回到了休息室，等我们走进去就听到一群人哈哈大笑。我一下子就听到潘西和德拉科尖锐的笑声，我和西奥多对视一眼，颇有些狐疑地走了进去。
“伯斯德，你真是好笑，他们还能去哪？”我看见布雷斯坐在一众女孩中央，眯着桃花眼意味不明地笑着。
这一众人里不乏许多高年级的学生，也兴致勃勃地和德拉科他们一样聚在一起。这真是可少见，一般高年级的哪会愿意和低年级的一起玩耍，除非是说点机密才会……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当卢西安学长说我去魁地奇训练之前西奥多给递食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就只是没事听听我和西奥多的八卦而已。
他们好像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一样，就听着我和西奥多的事情捧腹大笑。我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西奥多抱着厚重的书本对我说：“我回去了。”
我低着头，小声地问他：“咱们不做点什么？就让他们这样编排我们？”
西奥多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越是制止他们，他们就会认为你是恼羞成怒，还不如冷处理。”
这个理由我接受，就当没看见，也挺好。我跟上西奥多的脚步准备回寝室去看资料，当我正和西奥多在寝室入口处和西奥多互道晚安再见的时候，伯斯德尖叫起来，“康斯坦斯，你是什么时候和诺特一起回来的？”
我和西奥多只好认命地转过头去，只见一群人随着伯斯德手指的方向看向我。顿时，一种被捉奸的羞愧感从我心底升起，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会这么心虚了？
潘西扯着德拉科的衣袖笑得花枝乱颤，布雷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旁边的达芙妮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伴随着一群人的起哄，我实在是忍不住往他们走去。西奥多轻轻拉住我的衣袖，瞥了他们一眼说：“别过去。”
他们起哄的声音愈来愈大，西奥多拦住我，我也不好再过去解释什么。我实在是在他们的调笑中羞红了脸，西奥多抬起头，对着伯斯德说：“你如果没事的话，还不如去看看你的可怜的书本，而不是在这里高谈阔论以此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伯斯德被西奥多的话语搞得羞愧不已，此时被嘲笑的对象就从我们变成了伯斯德。我和西奥多在寝室入口处再次互道晚安后回到各自的寝室。
没过多久潘西和达芙妮就笑着走回到了寝室，走进寝室的时候她们俩咯吱咯吱的笑声还没有丝毫收敛。
我嫌弃地看了她们一眼，问到：“你们这么无聊，一定要聊这些来给生活增加点趣味吗？”
潘西和达芙妮分别走到我的左边和右边，达芙妮还搂着我的肩膀，善解人意地说：“我们当然不是图这么点乐子？我们这个圈层的人谁看不出来伯斯德是想借助你和西奥多的梯子，来进入我们的团体？”
然后她们俩个相视一笑，潘西又接着说：“能讨论这么多你和西奥多小故事又不是什么坏事？”她们俩击掌，哈哈大笑，根本没有一点所谓的淑女礼仪。
潘西说：“我之前还以为西奥多没什么机会了，毕竟又是伯斯德又是那个麻种。谁知道？不过一个假期，你们就进展神速！天哪真是像做梦一样！希望我和德拉科也能和你们一样顺利！”
达芙妮捏着手帕，“我就说你是多虑了吗！虽然安德烈也很好，但是任我们几个人谁都能看出来西奥多和康妮之间的火花！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潘西从我身边离开，坐到她的座位上，“真是期待情人节到来的那一天！听说洛哈特会有活动了！”
我皱着眉头，“洛哈特的活动？那我是不期待了，我宁愿一天都在寝室里睡觉，免得我见到什么让我丧失味觉功能的场面。”
达芙妮听到连忙说：“不行啊！情人节要是你不出门，西奥多怎么办？要是西奥多有什么惊喜要送给你，怎么办！你必须出门！”
潘西也坐在床上使劲地点头，“你说什么都要在情人节出门，这可是你和西奥多的第一个情人节！”
第一个情人节？只要不让我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场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