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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辗转反侧

    这话题转得让琉夏一阵发蒙,问道:“什么进展呀?”

    “我可是听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你可经常往贪婪殿跑……”

    “然后呢?”

    儒尊看琉夏这不自然的神情,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失落地说道:“看来是竹染这小子不开窍!都怪我们三个逼他逼得太紧,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可没小时候可爱喽!”

    “你说什么呀,师父!”琉夏嗔怪道。

    “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个意思!”儒尊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还想着他既然做不成我的徒弟,做我销魂殿的女婿也行!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大师兄的脸色一定很值得期待吧!”

    “师父,你为老不尊!”琉夏彻底被眼前师父这弯弯绕绕的思绪彻底征服了。

    琉夏没有说出实情,心中很是愧疚。之所以隐瞒师父她与竹染这件事情,是因为她心里不知道竹染如何看待这段感情。并且,由于自己的身份,她时常感到心中缺乏安全感,对他们的未来也没太多把握,总觉得现在告诉师父不是时候。

    儒尊看着琉夏在一旁,表情时喜时忧,“嘿,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那我就和你说件正事儿!”儒尊的表情突然变得庄重起来。

    “弟子洗耳恭听!”

    “简言之,就是拜师仪式的事儿!之前拜师这件事,因为仙剑大会上的发生的误会一直拖到现在。你之前又说能力不足难以以服众为由拒绝了我。现在总可以了吧,你和竹染把那几件神器带回来,这是天大的功劳,就算是掌门师兄都挑不出什么问题来,这次你总不会拒绝我了吧?”

    琉夏刚要高兴地答应,可凌慕华的话顿时在她耳边响起。凌慕华这个人心胸狭窄,但是她有一句话却还是说的对的:一个人可以掩盖事情的真相,但无法改变真相本身。

    她的情绪转而变得低落起来。的确,她可以向长留山众人隐瞒自己是杀阡陌妹妹的身份,但是并不能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一切事情发展顺利还好说,要是自己的身份被有心人利用,进而挑起事端,首先波及到的便会是自己的师父。

    儒尊看她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问道:“你这副神情,意思是还是要拒绝?”

    “不是不是……”琉夏想了想说道:“我是觉得师父是一个不受世俗拘束、放达不羁的仙人,我亦是不喜那种大排场的人。况且长留上下您是出了名的护短,作为徒弟的我,断不会因此受到他人的轻视。既是如此,我们何必费心走这个形式呢?”

    “你……不喜欢大排场?”儒尊惊奇地问道,“我没听错吧?”

    琉夏继续解释道:“再者,现在神器既出,六界情况微妙,各种势力蠢蠢欲动。维护六界来之不易的和平,我们长留山自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相比而言,我个人一个小小的拜师仪式,又何必惊动旁人呢!”

    “想不到你想的倒是比我深远,看来这段时间学业没有荒废!”儒尊看着她,倍感欣慰。

    “那是!”

    “近日来,六界开始动荡不安,长留山弟子有表明身份的文书方可以进出,守卫弟子也认证不认人。如若你嫌弃三尊拜师礼节繁杂,不如拜到戒律门下,那边的仪式简单些,你也好有个身份!”

    “师父,我不要离开你!”琉夏听到自家师父这句话,抱着他的胳膊哭着说道。

    “又不是真的让你去戒律阁……就是让你去挂个名!”儒尊安慰着她说道。

    琉夏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懵问道:“为何是戒律阁,不是其他地方呢?”

    “师父知道,你和慕华师侄素有嫌隙……”

    琉夏抬起头,噘着小嘴儿问道:“师父,难道你是想借着这个机缘劝我和她和好吗?”

    “当然不是!师父明白,这天下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轻易可以用是非对错来判断。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自有不同的观点,就和‘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一样。你不愿与她和好,自然有你的道理,就算我是你的师父,也不会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你的身上。所以,我自然不会强制你要求去和任何人和好,你也只需做到坚守良善之心即可,其余的都不必太在意。”

    “那您为何非要我去戒律阁呢,其他地方不可以吗?”琉夏撒娇地说道。

    “除戒律阁、剑阁之外,其他弟子的名额都已满额,实在没办法!”

    “那我可以去剑阁挂名呀!正好萦妤师姐也在那里,她为人柔善,也算是有个照应!”

    儒尊转过头去,过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剑阁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凭着敏锐的嗅觉,琉夏知道其中大有内情,眼巴巴地看着他,八卦地问道:“就是什么,师父,你快说,快说呀!”

    “嗨!也没什么,就是我这次出去,弄坏了天机剑,送给剑阁长老那边去修,剑阁长老看到宝剑成了那个样子,抱着它泣不成声,然后……然后他就把我赶了出来……”

    “哈哈哈……师父你也太可爱了!”琉夏听着其中的原由,没想到师父贵为三尊之一,性子又天不怕地不怕,也会被赶出来,她笑得前仰后翻。

    “你可别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快说说,我的提议如何?”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平日里总归要去戒律阁去,这样和凌慕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归是不太好!”

    “我笙萧默的弟子,又何须规规矩矩的呢!这个,我早替你想好了!身份文书我已经替你办好了,你只需要平日里去那里点个卯儿就好,其余的我和戒律阁长老都打过招呼了。即便你出了什么事情,也无需戒律阁担责,让那些为难的人直接来找我好了!”

    “师父!你太好了!”琉夏抱着儒尊撒娇道,她眼睛一转,问道:“师父你怎么会和戒律阁长老走得这么近?”

    “因为我年幼时经常去戒律阁呀!”

    “你好好地没事去戒律阁干嘛呀?”琉夏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不过她随即联想到自己师父的脾气秉性,年少时肯定没少干于门规“出格”的事情,于是,恍然大悟地说道:“该不会是被罚去的吧?”

    儒尊也没有否认,说道:“看破不说破!”

    “明白!”琉夏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她转而用双手撑着脑袋,望着漫天的星辰,她忽然想起爹爹和娘亲来,眼前这位师父虽然有时候行事出人意料,但对她的好,是真的。他行为散漫,平日里疏于对自己仙术方面的指导。可是他在其他方面的指导,一点没有含糊。他潇洒不羁,也是用他的方式,犹如春风化雨一般,潜移默化地引导着她做人做事。

    琉夏也深深明白:师父为人聪明睿智,通透豁达,刚刚也许看透了她婉拒拜师并非什么‘不喜欢大场面’类似这样的原因,更不会与六界有关,而是另有隐情。可是他相信自己的为人,没有为自己的隐瞒表现出丝毫不悦,既没有去追问缘由,也没有用长辈的身份强逼她做任何事情,而是另外想办法为自己解决难题。他的恩情,恐怕此生都难以为报!

    许是这些问题太过于深沉,琉夏又想到别处:师父回来了,世尊也回来了,尊上在闭关。此时的竹染,现在是不是表情严肃地向世尊汇报这段时间的要事呢?

    琉夏心里想着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尊上、世尊、师父儒尊,这三个师兄弟师出同门,居然脾性秉性差别这么大。经过今日这番交谈,这种差异原来都与各自的经历有关。

    尊上白子画原来也不是天然的“冰块脸”,令人难以亲近,他也曾和好友们在人间寄情山水、锄强扶弱。

    竹染师兄的师父世尊,居然之前性格温和,还有这么一段经历,而他现在的名字居然源自那段经历。

    那师父呢,脾气倒是没怎么变,一直秉持初心。他的名字唤作笙箫默,她约摸记得并无“笙”这个姓氏,这是什么又来呢?

    琉夏想到什么了,忽然笑了一下,儒尊看见她自顾自地在哪里傻笑,问其缘由。

    她回答道:“我在想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就是师公赐予世尊的名字来自于他的那段经历,那您的名字是来源于什么呢?”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看你这副神情,你似乎有自己的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琉夏站起来,得意地看了自己师父一眼,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悠哉悠哉地走到庭院中间。

    儒尊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云里雾里,疑惑地看着她,着急地说道:“你故弄什么玄虚,赶快说呀!”

    琉夏说道:“师父,您的名讳为‘笙箫默’,所谓‘钟鼓皆寂,笙箫齐默’,师公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儒尊还在那里一脸懵地看着立琉夏,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嫌你太聒噪了,希望你安静点儿的意思!”说完这个,琉夏还略带挑衅地反问道:“师父,你觉得徒儿说得有没有道理呢?”

    “这么久不见,你胆儿肥了,竟然敢调侃师父了!”说完,儒尊借住法力,从书房里随意抄起一本书,把其当做暗器一般,轻轻一挥,随手向琉夏砸去。

    琉夏好像早有防备,刚说完那句话就化作一缕烟逃跑了,刚好躲开了儒尊的书。并且,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家师父责罚,还语气嚣张地留下一句话:“师父,承让!”

    儒尊看到她走到庭院中间之处,原是早有防备,又没能好好“教训”一下她,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坐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想着:不过,太过规矩的弟子,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弟子。要是责备了她,也当真自己的行事风格!别说,这个小丫头片子说的话,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

    ……

    琉夏回到销魂殿中自己的卧房里,趴在床上想着:原来世尊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他下山历练时候时候也叫“墨烟”,这也太多巧合了吧。

    琉夏打开那幅牡丹图,看着那张污迹斑斑的画作。可那哼唧兽留下的脚印,也无法掩盖画中牡丹的风姿绰约。她不明白世尊为什么最后要用笔狠狠地在上面划一笔,破坏整幅图的意境。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听哥哥讲过瑶姬师父原是花妖族的族长,她的真身便是牡丹。

    她不自觉地联系两者之间的关系,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世尊有没有可能就是瑶姬师父心仪之人、竹染师兄的亲生父亲——“墨烟”!

    这个想法令她震惊得直接坐起来。

    她仔细想着:假设世尊就是竹染师兄亲生父亲“墨烟”,那他的这幅牡丹图,也许是为纪念瑶姬师父而作。之所以画上被他狠狠画了一笔,是世尊觉得瑶姬师父隐瞒自己妖族身份,欺骗了他。

    琉夏在长留山呆了这么长时间,知道在许多门派眼里,仙妖相恋这件事并非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问题,而是一件“结交邪佞”的恶劣事件,而且是最严重的那一种。

    再者,师公夺去世尊继承掌门之位的资格,且被罚去思过,其原因并不是什么丢了《七绝谱》,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世尊人间游历期间与妖族女子相恋的事情。

    琉夏拿起一直放于枕边的竹染赠予她的《琴谱》。琴谱里的谱子,大多是失传已久的曲目,那些曲子都是竹染亲自为她从《七绝谱》上摘录而来。她约莫记得竹染赠予她时,竹染说过《七绝谱》是长留至宝,从未有过被带离开长留山的事情。

    这样一想,那么世尊被师公剥夺长留长留掌门之位的原因,极有可能便是下山历练与妖怪有染,而且还有了孩子。最后,世尊如此珍视这副画作,因为他还是怀念他与瑶姬师父的往日情意!

    她又趴在床上,想到为什么师父说是世尊被剥夺了掌门之位继承资格是因为丢了什么《七绝谱》。她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吧,或许师公不想让长留山百年清誉就此毁于一旦。并且,从师公一开始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世尊看出,他的确爱徒心切,甚至对其他两名关门弟子也封锁实情,不想要让世尊背负这么一个骂名。

    师父儒尊可能猜出了其中缘由,一方面想在小辈面前维护他师兄的清誉,另一方面又不想骗她,所以这一块儿含糊其辞。

    琉夏把所有的这些推测梳理一下,那就是:现在的世尊摩严年轻时,即将继承长留山掌门,作为最后试炼被安排下山修行。途中恰巧偶遇到受伤的瑶姬师父,结果两人一见钟情并互许终生,且有了一个孩子。他后来发现瑶姬师父的妖族身份,就弃她而去。他回到长留后,受到严重惩罚,并被剥夺继任下一任长留掌门的资格。瑶姬师父则因此在妖界无法立足,自己默默一个人生下来孩子。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墨烟”的真实身份,才带着那个孩子来到了长留山。结果,世尊一直视这段经历为耻辱,所以瑶姬师父极有可能是含恨自尽。

    这些纠葛在琉夏看来倒是也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竹染师兄极有可能就是世尊和瑶姬师父的孩子!

    还有,琉夏曾经特别疑惑一件事情,那就是掌门白子画为何不培养自己的嫡传弟子作为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而是选择旁系的弟子。可能他觉得自己做了掌门,无意伤害了自己的大师兄,因愧疚而采取这种方式弥补!

    这样一来,世尊对待竹染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不管他知不知道竹染师兄是他的孩子,他遇到天赋异禀的弟子,有望帮他实现自己继任掌门之位的梦想,但是又极其害怕他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待竹染师兄一直很是严苛。

    “完了,完了!”琉夏特别清楚,竹染对这件事外表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一直渴望骨肉亲情。他一旦知道母亲是原妖族族长,父亲是自己最敬重的师父,且父亲视母亲为耻辱,那他关于骨肉亲情的所有的幻想终成泡影。而竹染也从小被教育要与妖邪划清界限,知道这一切后,他自己该如何反应、如何自处?

    一想到这些,琉夏整夜辗转难眠,本来关于竹染身世打探着有眉目了,她也为此高兴了许久,没想到真实情况就是这样。她也听过不少始乱终弃的故事,不过仅仅是当做一个故事在听,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自己爱人的父母身上。她自己父母早逝,但是他们极其爱重对方,关于童年的记忆也是十分美好的。可是,竹染师兄如果知道真相之后,该如何面对?

    琉夏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一宿,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即将日出之时,她下定决心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这件事咽到肚子里,当什么也发生过,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她生命终止。如果有一天竹染知道了事情要怪罪她,那就怪罪好了,因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竹染每天发自内心的愉悦!

    做好了这个打算时,琉夏才松了口气,她将那幅画扔进火盆里,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想通这些之后,她穿好衣服下床,给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师父去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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