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二天,被鸟鸣和猛烈的阳光唤醒的谢风霁,坐起来把幼崽唤醒。幼崽舔了舔毛,被谢风霁放到背篓里,带着一起出行。今天打猎时格外小心,以防被偷袭或抢夺狩猎成果。不过,幸运的是整个上午平安无事,谢风霁带着幼崽找到一处水源,把猎物清洗干净,幼崽沾染上血迹的下巴周围的毛,被谢风霁摁住,捧水冲洗了几遍,随后,幼崽顶着个湿漉漉的下巴,难受的甩了甩,又把一部分水珠,甩给了谢风霁。——落在了他的毛上。

    谢风霁无奈的用手擦了擦,结果越擦越湿右手上的水把那几簇毛打湿成一缕、一缕。只能静等太阳的照射,蒸腾掉水份。几分钟后,毛恢复了奕奕的神采,随风摇晃。而另一边,由于幼崽被打湿的毛发比较多、吸水量也大。所以仍顶着一簇一簇的炸成针尖的毛,在一旁晒太阳。谢风霁伸手召唤幼崽,幼崽抬头,迈着幼小的浅黄色爪子,到谢风霁身边。

    谢风霁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又忍不住帮它捋了捋湿乎乎的下巴毛。捋顺之后,带着幼崽,拎上打来的猎物,找了一处树干爬上去。

    在树上,谢风霁切开猎物,找出鲜嫩的内脏,撕成小块喂给幼崽。幼崽乖嫩的用小尖牙,咬碎食物,送进肚里,又从树枝上叼起一小块肉,送进嘴里。连续几次把谢风霁放在树枝上的嫩肉吃光后,抬头,发出一嗓子叫声,催促食物。谢风霁不得不为饭量见涨的幼崽,多添加了一些食物,如此,直到幼崽专注地趴在树枝上(埋头)把谢风霁分给的肉块吃进肚里后,原地还剩三两块未动。

    看幼崽吃不下去了,谢风霁从树上折了些树叶,把肉块包裹好用绳子系紧放进随身的兽皮袋里。继续把手头的猎物处理好,待猎物分割好后,谢风霁从树上观察过周围情况,确认附近没有大型猎食动物的威胁,下树生起火堆,把切割好的、更便于烤熟的食物串在树枝上,烤炙。

    伴随着袅袅升起的轻烟和劈啪作响的声音,幼崽趴在火堆不远处,看了会儿火堆的燃烧,便开始专注盯草叶、土壤间或飞舞或爬行的昆虫,只不时被火堆燃烧的炸裂声,惊得一愣一愣的。

    谢风霁看的好玩,便没有多言。只在最后安抚的拍了拍幼崽的脑袋。又给它加了一小块正在烤炙的肉,作为加餐。

    不久之后,带着浑身沾染了几粒刺球——附近植株的种子,的幼崽,往丛林里行去。它们跃过一条小溪,穿过一片灌丛和杂草,来到一棵树下。笔直的树干上,是一种类似于银果的果实。谢风霁几下爬上去,幼崽也紧随其后。谢风霁取下最上层的木简、绳索,掀开背篓的隔档把树上的果子摘到背篓里,待背篓将满时把木简和绳索放进去,——背篓盖向下只能合到一半,全靠绳子连接盖与沿。

    面对剩余的果子,临走前谢风霁又往肚里填了一些,争取下午能节省点存粮。

    这个下午,谢风霁一边继续寻找食物,一边向居住地的方向行去,待经过伏击和追赶之后,谢风霁提着两只猎物到达居住地周边,找了一棵树存放食物。把挂在最下方树杈上的猎物提到上面,谢风霁解开绑在猎物身上的绳子,幼崽凑在谢风霁旁边的枝干上看着。他定了定神,拎起一只猎物开始动手。剥皮开膛,尽管谢风霁做了很多次,但他始终对这种行为不抱有好感。

    在这里生活的越久,对这片森林和世界了解的越多,越能理解、并感受到所有生物具有的灵性。万物皆生命,而他也没什么不同。然而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他那个世界①,生物的生存本就是个循环;以大食小,小食草;而后所有动物皆归于土壤、万物,再滋养下一代生物。——除非至死不肯吃任何一点东西。然而他又没打算为此放弃生命。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谢风霁并不想如此杀戮,如果仅凭食植物能活下去的话。但他仍然是凡俗里的一员,能够尽量克制食肉的欲望,但仍没能戒除口腹之欲。外加还有一只幼崽需要养育。谢风霁并不会要求幼崽跟他一样,因为它本就依靠肉食而生。天性如此,没必要更改。

    处理完食物,谢风霁喂了幼崽,而后把食物寻了一个地方烤熟。宽大的叶片里包裹着熟食,层层摞着捆扎好,谢风霁拎着两捆包裹爬上枝头,挂在树梢上。让其悬空在树枝中央。

    至于他背篓里的食物,谢风霁打算绕路去那处刺嗅草处,摘些放在背篓里遮掩气味。好把背篓放在居住地自己隔壁的树窝上。

    采摘归来的谢风霁带着幼崽爬上了隔壁树窝,把背篓整个放在树窝里,周围略作掩饰性遮挡,并把一捆刺嗅草紧挨着背篓竖着四散摆放。拍了拍在一旁树枝上玩耍的幼崽,结果引得幼崽打了几个喷嚏,转身向别处爬去。

    眼看幼崽离自己越来越远,谢风霁赶紧收回手,嗅了嗅手上的味道,也被呛的不行。把手抽离鼻端,才勉强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

    而后开始呼唤幼崽,让其随同自己一起下去,该回自己的树窝了。然而刚刚被刺激了的幼崽,怎么也不肯过来,谢风霁费了好大的劲才顺利带着幼崽下树,返回自己的树窝。

    树窝里,幼崽已经趴在那呼呼大睡,谢风霁还靠坐在一旁思索,他打算明天再去原先那处食物存放点(肉食)看看,看能不能把储存的食物带回来。经过思绪纷飞的一阵思考后谢风霁躺在树窝里,沉沉睡去。

    傍晚的星星开始闪烁,而森林里的生物白天活动的开始进入沉睡,夜晚活动的开始出没。

    第二天一早,谢风霁背上从隔壁取下的背篓,腰间系着石刀、短矛;另一侧挂着盛掷石的兽皮袋。身旁跟随着幼崽,两者一起离开居住地。往丛林某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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