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

    幼崽一直跟在谢风霁身边,不过在谢风霁不外出的时候,它总是在他身边睡觉,睡姿四仰八叉,露出遍布条纹的小肚子。

    这个白天,谢风霁都在山洞里休息,夜晚则靠在石壁上看星星。幼崽趴在他腿旁,紧紧贴着他。

    忽然谢风霁似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又走到洞口详察。

    地上趴着的幼崽被惊动,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闭上困顿的双眸。

    ‘北斗七星。’谢风霁看着在繁星中,闪烁着自身光彩的星辰。此刻那独特的、可连成线的身影,在夜空中具有独特的美丽。

    ‘我果然还是在自己的世界。’谢风霁对于回家又多了些信心。不禁在脑海里翻涌所有地形,期待找到路。

    随后坐在洞口靠着山壁慢慢睡去。

    醒来,发现幼崽正趴在他身旁,幼崽冲谢风霁叫了几声,示意自己饿了要吃东西。

    摸了摸幼崽的脑袋,谢风霁翻出昨日留下的鱼,给它一块。看着晴好的天色,谢风霁撑起手臂站立,忽略头部跳动的、隐隐作痛的感觉。打算下山继续寻找食物。

    他需要好好活下去。

    他带着幼崽,走出山洞,角落里是昨日采集狩猎的大部分食物。

    山下,谢风霁因为发现一种穿梭在草丛里的小型动物,而没有选择往西走。他努力压抑住因下山而急促的呼吸,让呼吸绵延轻缓避免被猎物发现。拿出掷石静待时机,在猎物靠近时,瞬间发力。那只猎物倒下。

    他观察过周围,慢慢走近。猎物耳部有一道血痕,提起这半支手臂长的猎物,谢风霁探了探它的鼻息。没有呼吸。

    把猎物扔到背篓里,继续寻找猎物。不远处,另一只食草动物映入他的双眸。谢风霁悄悄接近到达狩猎距离,用掷石击中猎物。

    猎物倒在地上,挣了挣停止动作。谢风霁感受猎物气息的手指,直到它断气才收回。

    拾起这只猎物,谢风霁又往草丛里走去。在前进中他闻到一丝果香,顺着味道寻找发现一些果子。个头不大但一颗颗堆簇在一起,味道浓郁。已经有一些鸟在啄食,还有一只食草动物在努力进食。

    谢风霁加入其中,努力采摘果子。他的速度要比其它动物快的多,直接掐断这一枝把无主的果子放进嘴里。几口吃完一簇。等谢风霁把这块采摘的差不多,那只食草动物和鸟早已散去。

    谢风霁填饱肚子,往山脚下走去。在那砍拔了一些可以当柴烧的枝条顺便休息一会儿。

    山的这一侧有很多动物,谢风霁远远看到一只独角的食草动物,长得跟三角兽一模一样,不过头顶只有一只角。还有长得像兔子的动物,在草丛里奔跑,很快不见身影。

    缓过一阵头疼后,谢风霁摸了摸刚刚一直乖巧跟着他的幼崽的脑袋。默默在心里夸赞几句。

    再抬头时发现那只独角兽正在撞击树干,一棵不是很粗壮的树被它前额的圆锥尖角撞断。

    然后那只动物走过去,低头啃食树叶。

    谢风霁默默在心底调高了对它们的认知。——每一种动物都很勇猛。

    好一会儿后,休息好的谢风霁正打算把身旁的一捆枝条绑在背篓上。忽然发现一道蜿蜒身影往这个方向来。

    是一条蛇。

    在谢风霁发现对方时,那条蛇径直往谢风霁而来,隐隐加快速度。

    谢风霁在发现对方加速时,瞬间用木矛攻过去。木矛扎到蛇尾端三分之一处,谢风霁另一手立刻掏出掷石向蛇头砸去。一会儿功夫过去,那条蛇失去气息,蜿蜒在地上,这时谢风霁才松开穿透在蛇身上的木矛。用矛戳了戳蛇身与蛇头,确认已经死亡。

    走了几步,到旁边用土蹭了蹭矛头,清理干净后。

    谢风霁回到木柴前,把背篓卸下来用绳把这捆枝条绑在背篓外。起身往山上走去。

    爬山的过程中,由于四肢乏力的症状一直存在。只会在休息时轻缓一些。所以谢风霁一路走走停停等到太阳走过天中央,往西方稍稍偏移时才回到山洞。

    山洞里又休息一阵,谢风霁打开木筒喝些水。

    随后拿出猎物清理干净,由于水有限,谢风霁只能在山洞外找了块干净的石壁清理满手血污。回来把肉串好,用火种引燃炭块加了一些今天收集的木柴。

    火堆烘烤着食物,基本用光了所有木柴,连木炭也只剩几块,——用以维持石盒里火种的存在。

    谢风霁把烤好的食物放木筒里,还是他离开森林时带的一只做容器用。

    而幼崽在谢风霁整理猎物时已经被喂食,现在正呼呼大睡。

    谢风霁没有休息,直接走出山洞在附近寻找石块,他手里的掷石用的差不多了,得补充一些。

    几分钟后谢风霁提着一只兽皮袋。把里面的石头,哗哗——倒在山洞里。

    被吵醒的幼崽,蹬蹬蹬凑过来,看向谢风霁。

    “铛——铛——铛——”

    石块开始飞溅,有小颗粒崩到幼崽躯干上,吓得它后退几步。然后继续盯谢风霁的动作。

    花了一番功夫,谢风霁砸出一些石头从中挑选出八块掷石,收到兽皮袋里。剩余的石块也没有浪费,有两块薄薄的细石片谢风霁很想继续敲打下去,看看能做到哪一步,成什么样子。

    无奈身体的不适感开始成倍翻涌,他只能把石块堆放到一个角落,之后再处理。

    靠着山壁开始休息。太阳还挂在天空,谢风霁在难得的休闲时刻睡着了。幼崽贴在他腿边也睡着觉。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谢风霁醒来四肢乏力的感觉仍然存在。他背着背篓,带上几块肉干和盛水的木筒,还有随身的东西,带着幼崽往山下走去。

    一路到山下,谢风霁从山东侧往前方的森林边走去,想要拾点木柴。一路或捡或从树上攀折,直到发现一条从森林里流出的溪流,它在山的斜前方。以山为中心点的话,就是位于东北方向。

    溪流一直往东侧的平原流去,目测距山体东侧有一定距离。因为谢风霁之前从未在东侧的草原发现水。

    这条溪流水量不少,谢风霁解下盛水的木筒放进去,筒身上的绳子随着水流飘动。而后提上来,塞好木筒口。

    幼崽也已经到水边,低头喝水。发现溪流里有动物活动,便把爪子探进去。

    谢风霁把地上的木柴拾起捆扎好。思考今天从哪里找食物。

    幼崽被溪水边跳来跳去的昆虫①吸引视线,正追着满草地伏击。谢风霁时刻注意幼崽周围的动静,避免出现意外。

    周围开始有其它食草动物出没,谢风霁靠近幼崽,防止出现来不及保护的情况。一只体态肥硕、身形健壮的四蹄动物出现在他眼前,正动作敏捷的吃草。

    谢风霁被吸引视线。

    感觉这只猎物正好。

    盯着对方的身躯,向前摸去。幼崽也跟着谢风霁往前。

    中途这只动物似察觉到什么,停下进食向四周看去。

    过了一会儿,谢风霁趁对方进食时发动攻击。

    用矛头穿过猎物身躯,有鲜血喷溅。猎物没有倒下,反而回头作势要撞。谢风霁下意识松手往后倒一手摸出随身的石刀。正要抵抗,那只动物便跑了。

    谢风霁紧跟在后追去,幼崽也跟着谢风霁跑。

    跑了一阵,勉强没有跟丢。那只动物倒下,身上插着根木矛,周围是一片血迹。终究没有逃过被猎杀的命运。

    谢风霁透过树枝间洒下的阳光,走到猎物身边,拔出木矛,拿出石刀切开猎物。

    把柔软的内脏交给幼崽,剩下的部位切割成块放到背篓里。兽皮也带走一部分,唯有猎物的头颅和角留在那里。

    刚刚他只大致看了一眼猎物,并未把目光投向它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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