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克思考人生期间，布鲁斯将两人送出了门口，他们要去收集信息顺便把学院交给他们的武器拿回来。至于林月眠，她被两人按在沙发上，她的任务就是先把伤养好。

    作为熟知他们大哥是什么德行的杰森，提姆和达米安，看到迪克不敢置信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毫不犹豫的笑出了声。

    “所以我帮你劝说布鲁斯，是让你和一个男人单独待上一整个星期的？！”迪克尖叫出声，他这是在帮别家的猪拱自家的白菜吗。

    这下他们笑不出来了，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

    林月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只是执行任务而已，条件艰苦的时候他俩还挤过一床被窝，他们这次也只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而已。

    “当然有问题！”不止迪克，连其他兄弟们都异口同声的表示这不对，他们再一次意识到自家女孩对于男女距离有多么不敏感了。

    “你和他谈恋爱可能会被骗的，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了！”迪克语重心长地说到。

    林月眠有些疑惑，“可是我们又不是情侣。”情侣是不能搭档做任务的，学校担心他们会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往外送人头。

    “什么！”那更糟糕了，没有谈恋爱就要同居。

    杰森给林月眠细细讲述了有多少女孩就是被男人好看的皮囊骗了，最后被背叛被伤害的故事，企图让她意识到这有多么重要。还给她分析有些人就是伪装成让她放松警惕的样子亲近她，伺机伤害她。

    林月眠认真地听她二哥给她科普，反驳道，“可是格里斯又不是坏人，他穿女装只是爱好呀，又不是带有目的接近我。你看提姆也是爱穿女装的，他又不是坏人。”

    “不，我不是，我说了那只是为了调查。”被无辜牵连的提姆试图辩解，他真的没有这种爱好！

    杰森却面不改色地接了下去，“但那只是少数，提姆是你的哥哥，我们了解他的为人。”

    “不······”

    达米安也加入了劝告，“没错，我们了解德雷克，其他人有没有坏心思你又不知道。”

    迪克没有说话，但他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赞同。小红鸟的大声抗议被兄弟们集体忽略，恶狠狠地给每人都记上一笔，提姆也以身为例加入到劝诫大军里，给林月眠科普这一类人危险性有多么大。

    林月眠有些不耐烦，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就算真的有人想要骗她，也会在事情败露后被她轰成灰。为了让担忧过度的兄弟们停下来，她只好做出全部听进去的样子，并表示以后会注意的。

    见林月眠懂了，迪克他们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杰森也聊起了别的话题，“你那两把莱恩鲍尔不错，改装过？”

    林月眠高兴地看向杰森，是个识货的，还夸了她家的“好姑娘”，“没错，火力比原来的更猛，冲击力能直接把敌人击飞，而且她们还能拆解合并成一把狙击枪。”

    家里唯一用枪的大红鸟显然对此十分感兴趣，略有遗憾地说到，“可惜你没有带在身上。”

    “我带了呀。”

    “得了吧，你身上又没有口袋······”杰森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恐地看向突然把裙子掀起来准备抽枪的林月眠，“Fxxk！快把裙子放下！”

    送完客人回来的布鲁斯看到的就是他的儿子们满脸通红的将女儿按在了沙发上，甚至还注意到了不去压到对方的伤口。

    “你们在干什么？”布鲁斯满头问号。

    从一帮大男人的压制下挣扎出来的林月眠理了一下被按皱的衣服，没好气地说到，“不是你要看的吗，而且我里面穿了裤子的。”

    “这是我要不要看的问题吗，该死的，你就不能把它放到别的地方吗！”杰森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闻言大声反驳。

    林月眠同样大声反驳，“你看我浑身上下有其它能藏枪的地方吗？”

    布鲁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后，感觉自己的血压在不断飙升，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对林月眠说到，“丽塔，这是不对的，即使你里面穿了裤子，也不能随便把裙子掀起来。”

    阿福这次站在了布鲁斯这边，他很伤心，渴望已久的韦恩家的小淑女没有了。

    “我没有随便。”林月眠在布鲁斯的叹气声中坚定的表示，“当你遇到必须穿裙子的时候，这是最好的藏枪地点。”每一个在宴会上端庄优雅的混血种，都能够确保在遇到敌袭的瞬间能从自己身上抽出武器，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毕竟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在混血种的世界，掉以轻心代表着命丧黄泉。而且，这超酷的好吗，她才不要改。

    不论如何劝说，都没能让林月眠改变这个想法，还顺带听着她吐槽了一大堆现在的服装都不给女装做口袋。布鲁斯觉得再讨论下去，林月眠该把攻击从服装行业上升到全体男性了。

    无奈放弃了这个话题，布鲁斯在小本本上记下，明天就去让韦恩旗下的服装品牌给女装加口袋，希望这能让林月眠改掉这个坏习惯。

    布鲁斯提起了另一件事，“你们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他想起了昨晚爆裂的火焰和雷电，吟唱的古老语言以及那双压迫感极强的黄金瞳。

    “刚刚没说啊。”林月眠挠挠头，解释到，“那是言灵，身体里属于龙类的那一半所赋予的能力。”

    “言灵都是和那天晚上你们释放的一样？”

    “不，那是攻击类言灵，还有其它温和一些的。”

    “你的言灵是什么？也是攻击类的？”提姆显然也想起了昨晚的盛况，他是除了搀扶林月眠的杰森以外，离她最近的人。他看得清清楚楚，在吟唱过后，身边的空气开始躁动，铺天盖地的雷电猛然出现，围剿无路可逃的猎物。

    “其实不是。”林月眠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的能力是快速解析并掌握事物，通俗来讲就是解析复制，雷池并不是我自己的言灵。”而是属于上一个试图用雷电杀死她的人。

    布鲁斯皱起眉头，这个未知的力量体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使用言灵会不会对你们产生什么影响？”他深知一切的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更何况是这种直接操控自然元素的力量。

    影响啊，言灵是混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另一半血脉带来的恩赐，与此同时也伴随着宛若诅咒一般的血之哀，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异类，这算影响吗？可她明明已经有了新的看起来会接纳她的家人呀，为什么还会感觉到难过呢。

    布鲁斯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的林月眠，又是这样，这种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孤独和悲伤。明明在笑，但总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丽塔？”迪克担心地喊了一声。

    “嗯？”林月眠眨了眨眼睛，悲伤的气息消失殆尽，“低等级的言灵不会对身体产生太大的影响，等级越高威力越大，越伤害身体，堕落的风险也就越大。”

    “堕落？”捕捉到关键词的布鲁斯反问。

    “是的，堕落。”林月眠点头，“失去理智，彻底抛弃身为人的那一半，堕落成死侍。”

    “可你说有人利用药剂把人变成死侍。”

    “变成死侍有好几种方式，强行提升血统纯度，龙血污染，不稳定的血统。药剂的原理就是强化血统，将人变成死侍。”

    “怎样才算不稳定的血统。”在其他人思索这个药剂的时候，达米安却抓到了一个点，他在刺客联盟见过因为不够稳定而被丢弃的克隆体，血统不稳定这一词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其实不稳定这个说法是相对的，每一个混血种都存在着不稳定的可能，就算是我，也有堕落的风险。”林月眠轻描淡写的扔下另一个重磅消息。

    “没有变回人类的方法？”

    “没有。”看着面色凝重的家人们，林月眠安抚地笑笑，“不用担心啦，堕落也没有那么简单。”真的有那一天，她会给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子弹。

    “丽塔，你······有没有考虑过退学。”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的问道。他不希望林月眠因为这些而陷入危险之中，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退学？开什么玩笑，千里迢迢从大洋彼岸跑来芝加哥上学，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留下一身伤疤。从看见血会吐到昏天暗地，到能够坐在尸体旁边啃猪肘子，现在要她退学？那她走的这一路又算什么。

    “你会不做蝙蝠侠吗？”林月眠反问。

    “那不一样。”布鲁斯不赞同的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布鲁斯想回答不一样的，但看着林月眠安静地等待他回答的蓝眼睛，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她不会妥协的，她其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就像哥谭的罪恶一日不除蝙蝠侠就不会消失在哥谭上空一样，本质上，他们都一样固执。

    所以话到嘴边，布鲁斯换了个说法，“在哥谭就要遵守哥谭的规则。”

    林月眠歪头，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那么，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