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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绞杀

    “殿下,您猜我刚刚遇见谁了?”祝千龄走在前,给赵容疏带路。

    赵容疏余光不经意间瞥向二楼的凭栏处,一个人影忽地闪了过去。“哦?是谁?”

    祝千龄依然在前面认真地带着路,“我们在雁鹊楼见过的,虎子。”说完,祝千龄又像自言自语似的骂一句:“什么运气,到这儿也能碰见那死人!”

    这倒是让赵容疏有些意外,但想了想,沈枫堂都跑到这儿了,他的走狗不在这儿才奇怪。

    “毕竟他的主子在这。”

    “我刚刚跟着虎子,见他进了一间客房里,我也跟着进去了,但进去之后,根本寻不到他的任何踪迹。”祝千龄说得有些遗憾,突然,赵容疏一把抓住了祝千龄的手臂,距她咫尺,逼问道:“什么?在哪儿?”

    祝千龄指了指三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就是那儿。”

    那间客房的门口挂着红灯笼,整间房透着诡异的红光。见此,祝千龄还有些不解地问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还没点灯,怎么这会儿亮得都闪到我眼了。”

    赵容疏没管祝千龄在说些什么,只将视线顺着那间客房慢慢地移至四楼的转角处,果不其然——虎子正冲赵容疏微微一笑,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朝他点了一点,像是在跟赵容疏敬酒。

    酒楼到处都是嘈杂的喧闹声,赵容疏看虎子的嘴唇动了动,却一点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不过,他好像在说——“好久不见,瑞王殿下。”

    赵容疏转过头略有一丝凝重地跟祝千龄说道:“我们出不去了——”

    展照扮了一天的鸡啊狗啊的,此刻可把他累得够呛,不过博美人一笑,总是要付出点代价不是?展照这样一想,便觉得今日收获颇为丰厚,不禁沾沾自喜。

    展照是扬州大商人展鹏之子,三四十岁了也不成家立业,四处沾花惹草。但展老只有他一个儿子,疼爱极了,也不敢多管什么,反正他们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要是钱能换得展照一生的快乐,就让他这样活着,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展照虽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却了了展老最大的心愿——他的儿子能一直快乐。

    展照闹得浑身冒汗,在确认自己实在动弹不得之后,展照坐了下来,对柳青青说:“青青姑娘今日可玩得开心。”

    柳青青并没有作答,反而递了一壶茶水给展照。

    像展照这样的花花公子,对于烟花场所一些暗示了如指掌,这时候以为柳青青在向他示好呢,眼睛都直了,哪里还管什么茶水不茶水的,两只猪蹄就顺着柳青青的葱白似的手摸去。

    一旁的高元奇可看得清明,重重地朝展照的手拍了一下,力气用了十足。展照吃痛抽回了手,却见着自己的手红了一大片,愠怒道:“你这厮!岂有打主子的理!”

    高元奇抱臂而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姑娘是艺|妓,你这老匹夫羞辱她?”

    展照觉得高元奇身上有一股压制人的气质,像是从上至下的权威,跟普通小厮完全不一样。但展照仔细看了看高元奇,觉着他除了长得俊朗一些外,五大三粗的,指不定以前跟了什么富贵人家,学了一身的坏毛病,趾高气扬起来了!

    就当展照要教育一番高元奇时,柳青青却说道:“展公子莫恼,下人不懂事,您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随后,又把那杯茶推至展照面前。

    展照眉毛都要挑到头顶了,睨着眼睛看高元奇。

    “展公子,奴听其他姑娘说,您在这扬州神通广大,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奴再回故乡,扬州已然焕然一新,不知可否跟公子讨些有趣事儿听听?”

    柳青青这套奉词把展照吹得找不着北,拍着胸脯说道:“那是自然,姑娘想听什么!”

    柳青青抬眸看了看高元奇,示意让他不要捣乱,高元奇只得乖乖站在一旁,恨恨地看着展照和柳青青,你一言,我一语。

    “听闻扬州知县陈大人,爱民如子,之前奴从京城一路回到了扬州,进扬州城时有幸遇见了陈大人,陈大人派人将奴送回家,以礼相待,奴至今记得他的恩情。”

    展照喝了一口茶,难得有些正经地说道:“你也不用太记着他的恩情,他啊,表面仪表堂堂,背地里八百个心眼子呢!”

    柳青青顺着展照的话继续说下去:“公子为何这样说?”

    “他啊,跟我爹交情颇深,每次就和我爹两个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干嘛。前些天,我爹要我押运几个箱子去府衙,特意叮嘱我要从后门走,掩人耳目。

    我寻思着,有什么东西还非得偷偷摸摸的吗?其中一定有鬼,便偷偷打开箱子看了,全是银票啊,我滴个亲娘啊!这陈忠贤拿这么多银子想干啥?我可不好说。”

    “大概多少?”柳青青问道。

    “我也只是打开了一箱看了,不知道其他箱子是不是也装满了银票,如果是,一万两保底。”

    陈忠贤要这么多银子作甚?站在一旁的高元奇听了这个消息有些消化不了。

    “这么些个当官的,洁身自好,我看都是狗屁!这么多钱放在爷手里都有些惶恐,他倒好,成箱地往府里搬。”展照一吐为快,见闲话也扯得差不多了,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搓着手对柳青青说道:“姑娘,你看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还没等展照把话说完,高元奇便绕到后面,一掌将展照斩晕。

    “你!”柳青青惊得站起,发饰都有些凌乱。

    “青青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回答我几个问题。”高元奇收起之前就怕天不塌的做派,此刻认真地对柳青青说道。

    “伤了我的客人,现在倒还兴师问罪起来了?”柳青青又重新坐下,脸色阴沉得可怕。

    高元奇忽略柳青青话中的讽刺,继续说道:“姑娘之前说到扬州投亲,但今日你我云春阁重逢,是何故?”

    “亲人早搬出扬州了,这儿没我的故人了,只有云春阁愿意收留我。”

    “姑娘的父母呢?也出走了?”

    “我爹娘在我儿时便因天灾早亡了。”

    柳青青见高元奇不再说话,有些好笑地说道:“世子这是在可怜我?世上多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这不算什么。”

    高元奇轻咬嘴唇,将自己本想问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尽管雁鹊楼和云春阁的背景都不干净······

    高元奇抱拳辞别柳青青,却不想被柳青青叫住,“闯祸了就想走?谁给你收拾烂摊子?”

    ——呃,展照还安详地躺在地上。

    无奈之下,高元奇将展照扛在肩上,摇摇摆摆地走出了房间。但高元奇并不打算把展照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走到隔壁房间便将展照一把丢进去,拍了拍手脚底抹油似的跑走了。

    高元奇走后,小春出现在柳青青身边。

    柳青青背对着小春,问道:“楼主,开始了吗?”

    小春面无表情,微微俯首,说道:“开始了。”

    柳青青摆了摆衣袖,丧气般地说道:“小春,这一次是该结束了吧。”

    小春并不十分理解柳青青所说的,但出于礼貌,还是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一切都该做个了断了。”

    柳青青低下了头,又说道:“可我的仇,到底该怎么报。”

    赵容疏紧紧拽着祝千龄的手腕,扯着她逆着人群,疾步走在长廊上。

    “殿下,这是要干嘛。”祝千龄脚下一走一绊的,十分难受,手腕处也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赵容疏和祝千龄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发现这条路像是走不尽似的,没有尽头。

    人群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走廊上只剩祝千龄和赵容疏。两侧的房间都紧闭着,房门前都挂着一排排红色的灯笼。房间里散出诡异的红光。

    赵容疏停了下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祝千龄也感觉到了奇怪,突然,她指着面前的一张面具,惊恐地说道:“这个面具,我在之前那个房间里看过一模一样的!”

    赵容疏看着那张面具,蹙着眉问道:“你可看仔细了?”

    “错不了——不仅这个面具,还有这个花瓶,这幅画,这张桌案,——这里跟之前虎子进入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

    祝千龄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长廊以及那些被不停复刻的陈设,之前那个房间像是被复制了无数个,衔接成了一条甬道。

    虎子从长廊的远处走来,依然带着他那可憎的笑脸,阴森森地说道:“瑞王殿下,欢迎来到云春阁为您布置的专属客房。”

    祝千龄从地上跳起,朝虎子奔去,嘴里啐道:“你敢算计我!”祝千龄的速度很快,一会儿便到了虎子的面前,但虎子像个不切实际的幻影,一会儿近在眼前,一会儿又远在天边,让人捉摸不透。

    祝千龄正恼火着,却发现身边的赵容疏也不见了踪影,自己像只鬼魅行走在这无尽的长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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