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第一种是明显的，贪官污吏、苛捐杂税，这是但凡一个人都可以看出来，也是可以唾骂的，有一种却是不易看出，甚至还得高声颂扬的，就是刚才说的清官。”

    “楼大人不是个贪官，他自己生活简朴，不收受贿赂，这点不用质疑，这也可能恰恰是他的弊端。这个事情从现像中看吧，今日这戏场人很多，如果留心总会听到一些声音的，就先听对圣上的评价，是不是也有批评的声音，批评的声音不是说就应该抓起来杀了呀，天子脚下圣上给了足够的宽容，我们常说忠言逆耳，如果没有批评的声音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剩下可能都是奉承，奉承多了，真话就少了。”

    “任何人或者事务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而不同人的行事方式又是不一样的，但最终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度得余生。”

    左大哥轻轻拍了我头一下，“装什么深沉，说你的正题吧。”

    “这次考评，因为大小官员都在京中，所以不仅朝廷在考评，百姓也在议论。我听了听，议论最多的是江宁府郑大人，说好的多，批评也不少，注意是批评不是谩骂，谩骂是那个狗官之类的，批评是你看浙江府什么做的很好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学习，批评是因为我们希望吸取更好的经验，更好建设家乡，当然批评里面也有不对的，毕竟不同地方情况不同，不能完全照搬，但是批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为了家乡好。所以，我觉得江宁府肯定不错，最关键是大家敢于批评，一定是认为批评不会有危险，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甚至连累家人。”

    “我们再看鲁东府，没有一个声音，夸好的一般都是官员，普通百姓的统一表现是避而不谈，不说好也不说坏。那只有一种原因，是因为大家不敢说，说好或者说坏都不行，说好可能会被认为是讨好奉承、说坏那肯定是这个人居心不良。大家还知道道路以目的典故吧，堵不如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所以，我说鲁东府可能和实际情况相差甚远，楼大人是个清官，但一个原则性、刻板性极强的清官，他会认为天下人都错了，只有他是对的，他会觉得吃美食、着华服、娶美娇娘的人是强盗、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他认为这些都是不义之财都应该分给大家，这样一来，谁还愿意努力，谁还愿意起早贪黑的干活，因为最后可能自己打拼来的，实际上不是你自己的，连喝口酒可能都是罪过，用起来战战兢兢。”

    大家都沉默，赵大哥看了看手中的数据，他知道这是真的，小红说的应该也是真的，他心中崇拜的清官，可能确实需要斟酌。

    “那现在该怎么办？”赵大哥问。

    “我只是抛出一种可能，怎么办还需要你自己拿注意？”我说道。

    “承彦？”赵大哥看左大哥。

    “我也没有头绪，这现在考评已过，楼大人定的一甲一等，如果质疑，圣上如何看？”

    “这才是关键的，已经定的一甲一等，如果结果是有出入的，那不是给圣上泼冷水吗？”我点头道。

    “可是，这一府的百姓怎么办，我们不知道还罢了，可是知道了总该想个办法呀。“赵大哥是个责任感极强的认。

    “我做这个调研，只是为了让你选择的时候慎重一些，当时我只是存疑而已，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也很纠结，因为每个故事和沉默的背后可能就是几条人命，可这些我也确实无能为力呀。“我也爱莫能助。

    “赵大哥你就不要问其琪了，她确实解决不了，我们再了解一下情况，见机行事吧。“左大哥给我解围。

    赵大哥疑惑看我一眼，“我在辽东遇到各种事情，我记得都是其琪给我出的注意呀。“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只有理论，实践这个事情靠的都是你们瞎蒙。”

    “这话怎么讲？”

    “她那些东西都是书上来的，当时你外放辽东府，三喜来信也是形容环境恶劣，民风彪悍，你写信回来也是诸多烦恼，那段时间弄的家人都十分担心，距离遥远大家也都帮不上什么忙，其琪就开始研究辽东府的情况。”左大哥帮我回答道。

    “怎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