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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新人出之拨云见日成眷侣

    平相请了青雪朝最受尊敬的大儒子车思一同到涵州的倥侗府里提亲的消息一经传开就在朝野内外炸了锅。最最不安的是易王府的主事妃子祁连紫,即使得到祁连叶要带着妻子北归祭祖的消息也没能消减她心中的不安。

    年底的除夕国宴上,几个王妃贵妇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有的人说只是娶个填房而已,皇上竟下诏让那么有威信的人去提亲,真是有些抬高那女子的身份和地位了;有的人说这样大的礼数真是史无前例;还有的说也不知道这位新王妃能不能担得起这份殊荣;更有人说这新王妃只是皇上对易王爷战功的奖励,不必太在意……

    虞姬公主坐在一旁越听越气,便咳了一声道:“各位姐姐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小心易王爷听到,他可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是吧,祁连妃。”

    “宴会马上开始,各位姐姐都乏了,请用些茶水吧。”祁连紫不回答虞姬的话提议道。

    “各位请用茶吧。”羽王妃坐在另一桌上对着这几个人举了举手里的茶也道。几个人这才不曾说话,只是各自递起眼色来。虞姬虽然懒得看这些人的把戏但是一想到倥侗沫马上就要进京来,便开心了不少。

    钦天监算的吉日是小满,所以刚过完年陵尹澈便忙着准备进京送亲的事宜。风向总是转的很快,子车思和平相前脚刚走,后面来府里表示祝贺的人便络绎不绝地开始登门。

    倥侗沫作为倥侗府名义上的掌门人当然分不清谁是世交、谁是故旧、谁曾败在外公的手下、谁曾得到过外公的援助,只是客气地隔着帘子和各个府里的管事夫人说几句客气话而已……

    “小姐,门外又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老太爷的故交好友文家的家仆,来祝贺小姐新婚大喜。”阿春说着,口干舌燥,这一上午他已经打发走了好几拨这样的人。

    “照旧把姓名、住址留下,礼物照旧退回吧。”倥侗沫看都不看阿春只是有气无力地道,成亲真是太累人了。

    “退了?可是那人扔下礼物就跑了,我追也没有追上?”阿春有些自责地说。

    “还有这样的人?”兰竹听了,不觉嘟囔了一句。

    倥侗沫也皱了皱眉,然后说:“算了,把东西原封放在那里,如果以后再来再退吧。”

    “也只能这样办了。”阿春说着就要往外走,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弯腰剪裁衣衫的小姐问:“小姐,你想让谁跟着去青城的易王府?”

    “这个啊。”倥侗沫放下剪刀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睛道,“青城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好,有谁愿意留下吗?”

    “全凭小姐安排。”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地说。

    倥侗沫看着这些熟悉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轻声道:“遇见你们真好,真希望我们永远不分开。”一席话说的大家都有点伤感,阿春施了一礼向大厅走去。

    今年的雨水好像特别多,淅淅沥沥地一直下到了清明节。倥侗沫坐着车子去祭拜祖坟,陵尹澈和倥侗涧骑着马走在两侧。道路不用清扫就干净了许多,除了拿着竹篮祭拜的行人,少有欢声笑语的场面。

    倥侗家的祖坟早被添上了新土,去年刻下的碑文依然有着锋利的刀锋。倥侗涧居中,二人侍立左右,家人以此排开郑重其事地行了跪拜之礼。虽然外公的坟茔还是空的,但是倥侗涧依然跪得笔直诉说着即将发生的事。

    山风呼啸而过,树上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了下来,打湿了刚刚燃烧的纸钱也打在祭奠之人的衣衫上。那烛火随风似灭非灭,那略有气味的香烛化成了一缕缕灰烟围着墓碑打转,盘子里的祭品摆放的很整齐,只是诉说的人有些伤心。

    清明节一过,天气竟然立刻就放晴了,看着树上刚发的新芽倥侗沫很是贪恋这一院子的花草。

    “沫儿,快点睡吧,明天迎亲的车队就到了。”月娘拿了一件软丝披风给她一边披上一边说。

    “月姨,我还想再看看这院子,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倥侗沫说着,一边叹息。

    “这有什么,他能在这里种难道就不能在青城也给你种一院子。”月娘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哪能啊,他那么忙,如果这样做岂不要被很多人笑话。”倥侗沫说着,跟着月娘回了东阁楼。

    倥侗沫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两个眼皮还一直打架,眼睛酸疼可是心里却清明如水。她披衣起来,依着窗子看这静静的深夜,可外面夜静风冷让从前的一幕幕翩然而至,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倥侗沫刚迷失在记忆里湿了眼睛,悠扬悦耳的笛声便从楼外的树上传了出来。她看着陵尹澈穿着墨色的紧身衣,灵巧地转动着身子飞到了窗外的阳台上,便轻笑着说:“难道这就是你送我的成亲礼物?”

    陵尹澈不答,只是微闭着眼睛扬起有些消瘦的脸认真地吹着笛子。那笛声时高时低,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好像两个人在对话,又好像是在告别。

    第二日的太阳很柔和,子车书和伶舟雨一步步走进了传说中的倥侗府。但见花开满园,花枝修剪工整,家仆各个谨言慎行少有奴仆的媚态。阿春一路引着几人来到了大厅,陵尹澈早就等在了里面。迎亲和送亲的人在一阵寒暄后,乐声起,倥侗沫由月娘伴着穿着尹夫人一针一线缝制的喜服拜别了倥侗涧,一步步走出了倥侗府的门。

    四邻早已站满了长街,涵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纷纷在路边停车驻马恭送易王妃的车架。前面是16个皇家侍卫策马开道,迎亲的子车书和伶舟雨穿着骑装跟在后面,随后宽敞的马车被8名侍卫紧紧围着,叶阳麝和陵尹澈紧跟在后面,后面就是一车又一车的嫁妆,上面盖着鲜红的绸缎。而抬嫁妆的人便是曾经陪着倥侗沫去过胡国和卞城的侍卫。那些迎亲的皇城內侍和宫女捧着花篮和钱盒,走一程洒一程,让整个形成甚是热闹,更不用说迎亲的曲子了,更是吹了一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几百人,车马几十辆,宝马几百匹,各个都是神采奕奕尽显皇家风范。一路上,睁着瞧热闹的人从没有断过,虽然都知道是皇家娶亲,但是看着这巍峨的架势都忍不住跟在后面想看个尽兴。各州各县的大小官员早就准备好了贺礼,虽然都被易王妃退了回去但还是乐此不疲地一直送。就这样热闹一直到了青城,住进栖霞山的尹府别苑才消停了,倥侗沫终于过上了安静的日子。

    望着青城的雨,四周终于静了下来,倥侗沫什么都不想只想放空自己的脑袋,只是对着阴沉天和缠绵雨发呆。

    “马上要成亲了,为什么看不到你的笑容啊。”虞姬喝着茶很不解地问。

    “没有啊。我很高兴。”倥侗沫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没有想到皇上把这件事搞得这么大。你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人看我们,就像在看猴子一样,我都不敢出轿子,真是累死我了。我一直躲在屋子里没有和什么人说过几句话,真是闷死我了。”

    “傻妹妹,可不许这么说。你应该感谢皇上的美意和重视,这样无论是谁都不敢再轻视你了。”虞姬听了赶紧扯了一下倥侗沫,悄声道。

    “这儿不是就我们两个吗?”倥侗沫看着虞姬有些不解她的小心便问了一句。

    胡姬点点头又摇摇头,耐心地解释说:“青城比不得涵州,万事都要小心,尤其是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啊,小傻瓜。”倥侗沫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闷闷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想这么多了,青城里多少女子都想要这样的阵势还没有呢,你真是自寻烦恼。”虞姬看着越说越郁闷的倥侗沫劝道。

    倥侗沫听了只得不再提及此事,她看着虞姬仍然貌美如惜只是微微胖了些,便笑道:“青阳羽是否对你依旧?”

    “当然。”虞姬一听好友的问话便立刻甜甜地笑着说,那样子就像个娇羞的小娘子。倥侗沫看得有些羡慕,想想两人的经历只觉得世事无常。

    小满的前夜雨终于停了,倥侗沫在床上辗转反侧又开始失眠。兰竹在外间听着吱吱呀呀的翻来覆去的声音,也跟着担心。她是陪嫁来的贴身丫头,虽然跟着青竹和月娘学了很多东西,但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多问多说。她知道,自从青竹走后,倥侗沫好久没有和谁那样说笑过了。

    第二日已经日上三竿,倥侗沫才悠悠醒来。当她知道宫里的梳洗嬷嬷早已等在了门外,有些不好意地责备:“月姨怎么不早早叫我?”

    “她们说了,易王爷特地交代让你多睡会。”月娘笑着答道,把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喜服放在了一旁。倥侗沫听了不觉红了脸,任凭她们给自己收拾所有的一切。

    青阳易终于穿上了那件刺眼的喜服,骑在白色的马上随着人群缓缓向栖霞山的别苑走去。一路上吹的是百鸟朝凤,由宫里的仪仗队组成。路的两旁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如果不是有侍卫组成了两道长长的人墙,恐怕那些孩子早就跑到路中间唱着刚刚顺口编的莲花落求赏。队伍有多长,青阳易不知道,他只是咧着嘴笑着看向众人,听那些百姓跨新郎好俊俏。

    终于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别苑门外,陵尹澈带着家仆早就喜气洋洋地迎在了外面。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青阳易虽然不太认识但是大把大把地发着赏是没错的。

    经过一道道门槛,终于在鞭炮声中看到了穿着喜服的新娘子,她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了门。有那么一瞬间,青阳易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他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甜过,静静地听着别人的安排,一步步把红线另一端的新娘子引进轿子里。

    八人抬的轿子真的很气派,尤其是这次婚礼的轿子更气派。只见八人胖瘦、个头一致,都穿着天蓝色的纱衣,腰里扎着鲜红的腰带,各个神清气爽,活力无限。花轿前后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战马,马上是清一色的俊朗男儿,每个人都眉清目秀,风流异常,组成了一支具有盛世美颜的迎亲队。马队的前面是鸣锣开道的鼓乐声,后面是一车一车装箱归笼的嫁妆。送亲的人虽然有人陪着走在最后,但是也都威风凛凛。

    十里的长街上满是观看热闹的人,守在青阳易和花轿两旁的小厮,一边走一边撒着特意打造的金裸子。一群小孩开心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唱着自己编的儿童歌捡糖吃。路两旁的人虽然不便移动但也喜得满地捡喜庆。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官员带着家人站在自家门口道贺,一路上缓缓而行不知不觉就到了易王府。

    望着缓缓而来的花轿几位王妃都不觉动容,虞姬自以为自己曾经历过无比风光的婚礼,可如今看到迎娶倥侗沫的阵仗才知道什么是人山人海,什么是比肩接踵。

    易王府门前早就站着等待迎接的皇家亲眷,黑压压站了一片的人。羽王妃望着两个新人缓缓走在红毯上,不由得想起当时成婚的自己。她不觉看了眼丈夫,发现青阳羽的微笑让人不看出他内心的变化。如果青阳羽早一步表白,早一步留下这个人女子,如今这新郎可会是他?

    随着喜娘的叫喊声,倥侗沫被人扶下了花轿,由新郎牵引着一步步跨过了火盆,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正堂。两个硕大的蒲团早已铺在了堂前,皇上和平妃此时也穿着喜庆的衣服坐在上面等着儿子儿媳来叩拜父母。陵尹澈看着易王府被道贺的人和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不由得想起了梨花宫里的语婆婆。如果她能看到倥侗沫以这样的盛世出嫁,心里也许多了些安慰吧。

    终于,拜完了天地由青阳易引着穿过了厅堂、闻着阵阵花香来到了新房。倥侗沫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低着头看众人不断移动的脚。

    “请新郎挑开喜帕。”喜娘说着就有人端来了托盘,青阳易拿起喜称慢慢掀起那带着金穗的盖头。只见倥侗沫低垂着头,头上的那套凤羽钗环微微颤动。一层层的喜服包裹在她身上,就连那红色的绣鞋也显得格外美。一个嬷嬷笑着蹲下来一边系两人的大红衣角一边说:“喝了合卺酒百年好合。”

    倥侗沫这才敢抬头,一看众人都笑着看向自己不觉又红了脸低了头。青阳易把酒放到她的手里,眉角都含着笑,两人喝了交杯酒。刚把杯子放下喜娘又请新娘子吃点心,谁知刚咬了一口就被倥侗沫放下,她看着众人道:“生的。”

    众人听了这才道:“新娘子说生的,就一定生的。”看着众人笑,青阳易也跟着笑,回过神来后倥侗沫赶紧把头低下。礼仪终于结束了,众人笑着退出了新房。

    两个人相对无言,看着彼此眉眼含笑都是说不出的喜悦。看着倥侗沫周身的打扮,青阳易说:“今天我来给娘子卸妆如何?”倥侗沫仔细看了看从未笑得如此灿烂的一张脸,点了点头。镜子里映着两人的身影,青阳易小心地把凤羽钗环一个个取下放在铺着羊皮的妆奁里,倥侗沫看着他那样认真不由得心里一动便倒在他的怀里。

    看着远处的那所院落,想着此时正是新人甜蜜之时,陵尹澈便觉得有些落寞。连日的忙碌没能让他产生睡意反而在这酒宴散去之后多了几分清醒。

    本是花香四溢,风如玉手的夜,可是陵尹澈却觉得身上有些冷。他蹒跚地踱步,时不时喝一口竹叶青暖暖身子,微醺的眼神在迷离中仿佛看到穿着红色睡裙的人在绮罗帐里春宵一梦,梦还不醒。不知不觉泪就掉了下来,在这喜庆之日,他顿觉悲凉。此生相随的誓言谁不想完成,可是上苍弄人……

    看着日益消瘦,人前欢笑人后悲凉的陵尹澈,墨竹不由得想叫醒这个装睡的人。

    可是他只能小声地说:“少爷,去休息吧。”

    第二日,阳光刚刚探出头,倥侗沫就醒了。她仔细看着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觉得那眉眼嘴角都含着俊朗的气质,不由得笑着去摸。谁知青阳易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吓得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事,脸一红道:“不行,等一下就有人来敲门了。”

    青阳易闭着眼搂着娇妻道:“什么不行,就想抱抱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倥侗沫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不由得狠狠捏了捏他的手臂。青阳易哪里理会这点疼,只当是倥侗沫在给他挠痒痒,不由分说便动起手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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