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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慌凄凄

    (一)成亲风波

    因为中秋佳节临近,辞别清风大师后,陵尹澈带着倥侗沫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南国的涵州。

    一路上看着陵尹澈紧锁眉头,只是悄悄看着自己,倥侗沫心里满是狐疑。终于在丰州休息时,倥侗沫趁着陵尹澈巡查商铺之时叫来了他真正的书童紫枫。

    紫枫来时,倥侗沫正在喂荷花池里的锦鲤。那些肥硕的身躯在水里游来游去,因为颜色不同让人看得目不暇接,欢快极了。

    “紫枫,你跟着澈哥哥多久了?”倥侗沫笑得把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回小姐,已经跟在少爷身边七年了。”紫枫很老实地回答。

    “哦,这么长时间啊。”倥侗沫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那你一定很了解澈哥哥啦。”

    紫枫一听赶紧点头说:“我一直伺候在公子身边,他的喜好我略知一二,如果小姐要送什么东西给公子,我可以说几样给小姐做参考。”

    看着紫枫一脸开心的样子,倥侗沫赶紧摆手说:“不、不,我是想问为什么澈哥哥这一路上都不怎么笑,像有心事似的。”

    “额,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巡查商铺事情太多吧,做生意很费人心思的。”紫枫低着头说着,看了一下倥侗沫的脸色。

    “唉,本来想能为澈哥哥做点什么,看来我爱莫能助了。”倥侗沫有点失落地说。

    “不需要小姐做什么,可能是公子有些紧张。”紫枫赶紧说。

    “紧张什么?”倥侗沫精神一震,直愣愣地看着紫枫问。

    “第一次做新郎都紧张啊。”紫枫嘟囔了一句,还是还是被倥侗沫听了一耳朵。

    “新郎,谁做新郎?”倥侗沫吃惊地问。

    “公子啊。”紫枫被问得低下了头,脸都红了。

    “啊?”倥侗沫带着满脸的疑惑跑向陵尹澈的书房。紫枫一看自己闯了祸也赶紧跟了过去。

    当倥侗沫满头大汗地跑进陵尹澈的书房时,几个店铺的掌柜正在汇报这半年来的经营成果。陵尹澈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二人,害怕倥侗沫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便让几位掌柜先出去。

    倥侗沫在他没有发火之前,就赶着把紫枫赶了出去。

    “怎么了?”陵尹澈走到倥侗沫面前,看着有些喘气的倥侗沫一边帮她擦了擦汗一边亲切地问。

    “你要成亲了是不是?”倥侗沫看着陵尹澈的眼睛小心地问。

    “啊。”陵尹澈听后愣了一下,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咳了几声回到座位上说:“长辈的安排,我就没有反对。”

    看着不好意思的陵尹澈,倥侗沫笑了,然后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后,说:“不要担心我,虽然语婆婆让你照顾我,我不会妨碍你成亲的。回到涵州,我就去语婆婆的老家住。采果子或者种花草应该也能养活我自己。”

    陵尹澈一听倥侗沫的这话忍不住问:“姑姑没有给你说其他关于我的事吗?”

    “说了很多啊,让我以后听你的话。”倥侗沫很认真地说,“可我怎么能妨碍你成亲呢?你一路上心事重重是不是在想如何安排我,才不会让新娘子起疑?”

    “你可想知新娘是谁?” 陵尹澈听着倥侗沫的话心里不是滋味,他本来就怕倥侗沫不愿意嫁给自己,现在看来她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陵尹澈想着倥侗沫真不是一般的天真,便故意笑着问。

    “无论是谁应该都无法容忍你去照顾另外一个女子啊。”倥侗沫认真地说着,眼睛里满是担心。

    “我只是在想给你请那个嬷嬷才能教会你该有的礼仪。这样等你到了出嫁的那天,也不用我担心你被夫家嫌弃不知规矩。” 陵尹澈看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倥侗沫故意转移话题说。

    “出嫁?”倥侗沫半信半疑地看着陵尹澈问,然后进一步确定说,“就像在并州看到的新娘穿着大红的喜服。”

    “嗯嗯。怎么样,想好嫁给谁了吗?” 陵尹澈斜着眼问一脸懵懂的倥侗沫,然后加了一句,“如果实在没有人娶你,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倥侗沫听着陵尹澈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羞红了脸,来不及把茶杯放下就跑了出去。

    陵尹澈看着跑出去的倥侗沫,展开一方宣纸开始给涵州的母亲写信。随后的日子里,倥侗沫再也没有见过紫枫,听其他随从说,他犯了错被公子派往塞外完成一单生意。倥侗沫总觉得紫枫太小,这样处罚太重了。她求过几次情,都被陵尹澈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到涵州的那天刚好是八月十四,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气。在尹府的大门口下车时,倥侗沫看着门口的两头狮子觉得很是威风,而不远处的乞儿早得了一把赏钱。大门口八个壮汉分列两边,中间站着几位妇人和一众丫鬟婆子。陵尹澈拉着倥侗沫的手来到站在中间那个头发有些微白的妇人面前,说:“娘,这就是沫儿妹妹。”

    “沫儿见过姑姑。”倥侗沫想起语婆婆说的,便对着尹夫人施礼道。她的身子还没有俯下去,倥侗沫就被尹夫人拉了起来。

    凌尹夫人有些激动地看着倥侗沫,眼里噙满了泪水。她嘴里想要说句话,都没有发出声。陵尹澈一看母亲如此激动,便和倥侗沫扶着她进入府内。

    尹府很大,前后占地近百亩,三进院落坐落其中。倥侗沫被安排在第三进院的听雨小筑里。小筑里的侍女是凌尹夫人的贴身丫鬟青竹。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干净利索地指挥着几个丫头收拾院子里的花草和房内的摆设。

    倥侗沫一进院子她们便停下手里的活请安,倥侗沫有些为难地看着陵尹澈。陵尹澈很自然地受了礼才让她们起身去领了倥侗沫的赏。看着那些丫鬟的开心劲,倥侗沫第一次发现银子可以给人带来这样的快乐,她很感谢澈哥哥,这次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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