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季思雨慢慢的顺着白色的旋转梯子一步一步往上走,她的心情沉重并且无法思考,楼梯应该能容下两三个人,但是今天的参观者并不多,显得有些许空旷。她沿着楼梯走着,随着旋转楼梯一点一点的消失,建筑的入口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入口和建筑基本融为一体,蓝色和白色融合的异常柔美,整个建筑也基本呈现如此色调,就如同他一样,冷清且带有一些神秘,但是又很柔和。走进去之后,她的眼神慢慢的挪动,她慢慢走着,看着,眼睛里开始有泛泛的泪水在打转,原来……是这样……

    第一章相遇

    我时常思考相遇的意义,最近一段时间我认为相遇就注定要分离。不是我非要想这种无聊的既定问题,只是遇到了一个人,突然让我对分离产生了不舍。磁铁一般,吸引着我靠近。

    作为一名歌剧艺术者,在过往25年的无数个日夜里,我的生命都是为将自己训练成一名优秀的歌剧演员而存在的。我从来没有过犹豫和退却,天赋和努力齐发,让我成功入选了知名的舞蹈艺术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歌剧艺术家。当我站在舞台上时,我坚信有人为我而来,有一束光会一直追随着我。但两个月前,在我们艺术团获得了一项国际大奖之后,我却怅然若失。

    回家躺在床上,我感觉我要就这样死掉了。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空虚,自我怀疑,我就觉得,好像,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件曾经让我付出了无数汗水,寄托了无数希望的职业,我不想再为它燃烧了。突然间,我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意义是什么了。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样的生活。我母亲觉得我无病呻吟,庸人自扰,她认为我的事业刚刚开始,我可以有更高的追求。我不置可否。

    在舞台的那束光熄灭后,剩下的只是背后的黑暗。

    可是怎么能决定舍弃现在的一切,开启我新的旅程。我不敢,不想,也不知道。

    所以我决定向艺术团请假,其实我想去山城隐居,但是,这对于一个年轻且没有多少积蓄的人来说是奢侈的,再者,我放不下太多的所谓世俗事情。

    在我躺在家里等死差不多三个星期后。在王铭星的盛情邀请下,打包行李,来到了佛罗伦萨。因为最近他们在举办艺术展。

    嗯,艺术,我向来对这两个字充满敬畏。从小到大。

    这里展出的都是一些在著名艺术殿堂进修的学生的作品,他们和我一样,年轻、充满热情和希望,同时也迷茫。所以只能将一切情绪都宣泄在自己的作品之中。

    因为是工作日,人不多,我慢慢的逛着,想着虽然我不太能理解美术生的一些艺术的表达,但是还是怀着自己的情绪随意解读着。

    我一面欣赏,一面找着王铭星的展位。他是雕塑系的研究生,来佛罗伦萨进修,我们在国内的一个雅思班里相识,尽管他最后还是鲜少运用英语这门语言交流。

    我走到一个雕塑和油画的展位。那雕塑很奇怪,我觉得他更像一个未完成的建筑模型,而不是雕塑,像一个旋转楼梯,一层一层。

    这时候耳边就传来了爵士乐的声音。

    我静静听着,脑袋里突然好像闪过什么。

    那展位的主人是一位男子,他坐在展位旁边,翻着一本书,看着我走来便放下了书。

    起初我没有在意。 “Beauty what are you looking for, the beauty of the art or the magical of music?” 他的话将我的思绪拽回来。

    我看向他,他是一名亚洲人。他的眼睛带有些许的戏谑,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睛一些部分,才使眼神不再那么挑衅。仿佛是在质问我究竟为什么驻足良久又心神不宁,可能没有给予他雕塑尊重。

    我说:“To be honest, the music is more attractive.”

    我为他打断我思绪恼怒,正准备离开, “莫陆!”一个染着紫发,扎着艺术生特有发型的人笑着朝他走来,是王铭星,他变了很多,更扎眼了。

    他看见我,讪讪的朝我笑道: “beauty, what is your name?”

    我不语,莫陆说: “这位小姐在欣赏我的音乐,没想到我的音乐比雕塑要吸引人,原来你们认识。”

    “我可没说我认识她,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认识,你也未免过于轻浮,而且这位女士也不会露出鄙夷的神情,尽管你一向不太正经,但她的表现略显失礼。”王铭星撇撇嘴说: “好吧,艺术家的嗅觉都很灵敏。她是Sofia,中文季思雨,歌剧演员,她是我的好朋友,专门抽空飞来看我的。”

    他随即搂住我的肩膀,我不适应的往后躲了一下,但是还是被他环住了。

    莫陆看向我,我对上他的眼睛,对他礼貌的微笑,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莫陆,叫我melo也行,美籍亚裔,五岁就到美国了,我妈二婚嫁了个老外。”

    他微微一笑,接着说: “如你所见,我是个有着音乐创作热情的雕塑家。” 礼貌性的相互招呼后,王铭星问我们等展览结束后晚上要不要在bar小酌一杯。我本来就是出来散心,就随口应下了。

    莫陆推荐了一家墨西哥风格的餐厅,他说晚上有爵士乐队演唱。于是我们散步到那里。落座后,王铭星说再叫几个平时交好的朋友,我也应下了。

    我们互相闲聊,莫陆问道我今天为什么站在那里久久出神,顺便为他扰乱我的思绪感到抱歉。我当然不会对陌生人敞开心扉,便说平时很喜欢爵士乐,雕塑配爵士,很酷。

    他随即问我对那个像楼梯一样的雕塑有什么想法。我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当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从作品能看出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作者想表达的和你看见的,通常都不是一个东西。但是他笑着看着我,眼中透露出期待。

    我喝了一口酒强装镇定,凭借多年的艺术素养说: “如果是楼梯,那么就表达你的野心,一圈一层皆为了到达顶端;如果是旋涡,那么就代表你的困境,一旋一转皆为你无法言说的悲伤。”

    “那你更倾向哪一种?”他喝了口酒继续问到。

    我正准备回答,王铭星打断我们: “别聊艺术了,艺术家们天天就知道聊艺术,现在是entertainment的时间!!”

    说罢他的朋友们来了,都是美院的学生,雕塑系的居多。玩玩乐乐,我在喧闹中和他们喝着酒,时而闭目听着乐队的爵士,眼睛睁开偶然看向对面,原来莫陆也是。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互加了微信,其实可能第二天也就不记得了,但是还是礼貌性的接受了。王铭星喝多了,但是在异国他乡我并不打算履行朋友的义务,毕竟还有很多朋友能送他回家。

    我想自己走回去,我很喜欢秋天和冬天,他们让我感觉到温暖,佛罗伦萨的秋天恰好对我的胃口。艺术家便是这样,在酒精的作用下和热闹过后,总会有一堆感谢和灵感等着抒发。

    巧了,莫陆也是。

    我们沿着佛罗伦萨的河、街,慢慢走着,基本没说什么话,毕竟本来就是想一个人走的。

    “你为什么不跳舞了?”我楞了一下,看向他,突然发现,他很好看,深深的眼窝,高高的个子,未经修理的顺毛,是个帅气的大叔。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错愕,说“听王铭星说的,他大嘴巴,你知道的。”

    “也没有为啥,觉得到头了,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内因还是外因。身体承受不住了,我们跳舞的,哪有没病的。”我对他笑了笑。

    这原因其实是我刚刚想出来的,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没有原因的,非得去找出来什么理由来安慰自己让自己不那么消极,是人类对自己的保护机制。正确与否尚且不论,反正我很喜欢。

    “你在说谎,我们美术生很善于观察的,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我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看,人总是用笑化解很多局面。

    他看着我说“最后一个问题,今天下午在我展位前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你都说了是发呆,还能想什么。”

    “我的音乐这么吸引你吗,哈哈哈哈。”

    突然发现,喝了点酒,微醺中的他,笑起来,嗯,还挺好看的。

    “你的音乐?”

    “对啊,我以前是搞音乐的,想不到吧,我自己编的。”

    人在微醺状态下,总是能想一出是一出,并且能做出很多奇怪的事,比如,他邀请我去了他租的studio,鬼使神差的,我便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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