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敢在这诅咒公主!”
傅迟宴站起身来,眼神阴郁地盯着宫女。
宫女连连磕头,声音染上哭腔:“奴婢是万万不敢诅咒公主的,请陛下王爷明鉴。”
皇帝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他想着云若周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也没有派人来通知一声,肯定是出事了。
明黄色的衣袍闪过,皇帝已经出了殿门。其余人也不好继续在这安然无事地吃饭,纷纷跟在皇帝身后去找公主。
盛楠歌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跟在傅迟宴身边等着看云若周出丑。
云若周让她丢尽了面子,她也要让云若周颜面扫地。
等着吧,云若周你很快就没有能力和我争了,迟宴哥哥只能是我的。
小宫女领着一众人来到湖边,但是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皇帝刚想质问那个小宫女,却突然听见一些让人遐想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场的只要成了婚都知道。就算是一些没成婚的,也被自家母亲教导过,自然也是明白的。
盛楠歌嘴角的笑容更甚,甚至没注意到傅迟宴正盯着她。
傅迟宴一把攥住盛楠歌的手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手腕上传来阵痛,盛楠歌转动着手腕想挣脱,却无济于事。
“迟宴哥哥,你弄疼我了。”
“说!”
“我不知道迟宴哥哥在说什么!”
傅迟宴冷哼一声放开了盛楠歌的手:“要是你敢骗本王,你知道你的下场!”
“这里面的人不会是……”
碍于皇帝在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人——云若周。
公主去换衣服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又被宫女撞见掉下水。而这个声音是从湖边的宫殿传出来的,这一系列,很难不让人串起来形成一个故事:公主不小心掉下水,被路过的侍卫救起,一番英雄救美擦出爱的火花,恰巧宫殿在此,一番干柴烈火。
也有人想的是另一个版本,万一是公主故意让宫女给她泼酒,好让她有机会见情郎的呢。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都脑子里都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又一个版本。
“刚刚看到容大公子紧随公主身后出去了哎。”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脸上闪过看好戏的表情。
容家可是皇帝一直忌惮的,这公主若是和容家大公子搅和在一起,不知道皇帝会作何感想。
所有人都还没有看到里面的到底是谁,就已经默认是云若周和容清了,这通奸的罪名已经按到他们身上了。
躲在暗处的言一握紧了剑,他好想冲出去撕烂那些人的嘴。光看那些人的嘴脸,就知道他们肯定在胡乱编绯殿下。
他的殿下不能受委屈。
云若周拉住他的手,对着他摇摇头。
“你们在乱说什么呢!”
云辰逸狠狠地踹了几个说话的人一脚,仿佛他们再多说一句关于公主的事,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所有人吓得闭上了嘴。
姜蓉和陈离笙虽然知道云若周的计划,但听着这些人胡乱编绯,心底的怒火那是蹭蹭往上涨。
这些大臣平时政绩不好就算了,现在竟然在这刷存在感;还有这些妇人,天天就在后宅研究这些事了吧,一个个思想龌龊的!
“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找我?”
容清从他们身后挤到前面来,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见过陛下。”
看清楚来人后,盛楠歌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在这?”
容清笑了笑,眼底似乎有寒意划过。
还真是让公主猜中了,他们这是联合起来来硬的。若是公主没提前告诉他,恐怕现在里面的就是他了。
容清身后沁出冷汗。
“盛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在这还能去哪?”
盛楠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没事,就算容清没进去,只要云若周在里,无论奸夫是谁,只要能毁了她就行。太后那里等会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她好歹是傅迟宴的人,太后不会真的杀了她的。
嗯,就这样,冷静,不要慌。
皇帝松了一口气,问他去了哪里。
容清说自己不胜酒力,出去散散酒。
皇帝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又提起来,这样的话里面那人就不是容清,那周儿呢?
众人又议论纷纷起来,这容公子不在里面,那这公主是和谁在里面?
躲在暗处的云若周看进展的差不多了,拍拍言一的手让他把她带远一些。
皇帝不发话,谁也不敢进去捉奸。这么多人在外边听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也不是个办法,有些脸皮薄的姑娘受不了了跑着离开了。
皇帝在等,他害怕里面的那个人是他的女儿。大部分人也在等,他们在等着看好戏。
“咦,大家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云若周磕着瓜子,满脸疑惑地从远处走来:“父皇,你们怎么都在这啊,宫宴结束了?”
盛楠歌一脸见鬼了的模样,脸色煞白,指着云若周的手不住颤抖:“你怎么也在这?”
皇帝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让云若周来到他身边。
“怎么会这样?”
盛楠歌喃喃的声音落入皇帝的耳朵。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怕不是有人故意假传消息,真实意图是引他们这些人前来捉奸。
看这情况女方安排的应该是他的女儿周儿,另一个人……
皇帝扫视一圈,看见盛楠歌惨白的脸色,加上之前的话,男方应该就是容家嫡长子容清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他的女儿也敢算计。
皇帝眸子中透着危险的气息,盛楠歌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现下人太多,她又是摄政王的人,不能直接处理。不过,他不会放过她的。
房间里再次传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做这种事!
皇帝的脸阴沉的厉害,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父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们都在这,盛姑娘怎么看见儿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还有这声音是?”
皇帝看着云若周一脸单纯的模样陷入了沉思,她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盛楠歌摇摇头,这下该怎么办,太后交给她的事情,她给办砸了。
她寻找着太后,却发现太后不见了。
这是太后的主意,按理说太后最应该在这的,但是现在太后在哪呢。
她想起宴会上太后好像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盛楠歌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盯着那个房间,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
就在众人要进去捉奸,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赶在除夕之夜在皇宫干这龌龊之事时,式玉一脸焦急地跑过来,看到皇帝仿佛看到了希望,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面前。
皇帝的眉头皱了皱。
“陛下,太后不见了。”
这一句话更加印证了盛楠歌的猜想,她现在非常惧怕那道门后的场景,以至于双腿发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这回岂不是把太后给得罪了。
“你说清楚,太后怎么不见了?”
“奴婢领着娘娘回去休息,刚伺候太后娘娘躺下,然后就去为太后准备一些点心,每回太后半夜醒来都会吃点点心的。谁知这回奴婢端着点心回去的时候发现床上没有太后,奴婢以为太后外出散步了,又问了一下其他人,都说没有见过太后。奴婢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赶来报告给陛下了。”
皇帝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啪”地一声。
随后是尖细的怒吼:“你怎么在这?”
听见这声音,皇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是太后的声音。
“娘娘,不是您喊奴来的吗,说这会大家都在宫宴上,这里没人,来找奴寻欢作乐寻找刺激的吗?”
“你闭嘴!”
精明如太后,何尝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气的一口血吐了出去。
“娘娘您没事吧,奴这就去为您找太医。”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窸窸窣窣胡乱套好衣服,走到门边。
“不要……”
按照计划,现在外边肯定都是人,他若是现在出去这件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人一把打开了门。刚打开门,他就傻眼了。
外边很多人,皇帝黑着脸盯着他,他腿一软,瘫倒在地。
松垮的衣服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那人白嫩的肌肤上都是青紫的痕迹。
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声,少女们羞得拿手捂住了脸。
这太后下手可真不轻啊。
太后听着外边的尖叫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盛楠歌盯着那道身影,只觉得一切都完了,太后不会放过她的。
“文莱,将这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拖出去斩了!”
文莱吩咐侍卫将那人押走,路过人群时众人一股尿骚味。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白嫩的手想要攀上龙袍求情,皇帝看到那人手上的青紫,恶心地直皱眉头,一脚将那人踹开。
见求情无望,他把太后搬了出来:“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太后的人!太后就在里面,放开我,我要去找太后!”
蠢货,这下彻底把太后给供出去了。若是他不把太后说出去,就算在场的人知道里面的人是太后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这样明指,在场的人就算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不可能的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皇帝的脸色。
皇帝的脸色现在更沉了,直接拔过侍卫的剑,直捅那人心口。
明黄的的龙袍上瞬间染血,那些大臣及其家眷全都跪在地上,直呼:“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