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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来人

    摘星阁里还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微弱的灯光。

    可方寒衣甫一站定,心中立即生出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浑身警铃大作,难受至极。

    忽然,她毫无预兆地横移开去,就在她方才站定的地方,一片叶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方寒衣几乎要停止呼吸了,这正是刚才她用来灭灯的叶子!

    身体被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锁定,可她却连来人到底在屋内屋外都摸不清!

    这人能后发先至截住叶子,还能在她几乎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攻,现在更是连个影子都摸不着,武功已经高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方寒衣对自己的武功一向自信,现在她已不禁怀疑起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人是鬼!世上竟真有如此可怕的人?

    来人再没有动作,方寒衣跨前一步,立时感到一股压力拂面,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在无言之间被逼至如此尴尬的境地!

    收摄心神,方寒衣握紧手中之剑,就在人以为她要利用拔剑的姿势强行破开这股压迫时,她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脚下开始变换步伐。

    如果有别人在旁边,一定会以为她中邪了,因为她的脚步始终在原地打转,时快时慢,似乎毫无规律可言,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极精深的内涵。

    只有在暗中窥伺的那人知道,方寒衣是在用步法试探。

    内力周而复始流转不息,她正试图找出开始即结束的那一“点”。

    可惜,楼下已有客声传来。

    身体骤然一轻,方寒衣几乎要呕出血来,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竟是不停留。

    纵身跃至房梁上,房门正好打开。

    露出的却是沈图木的脸。

    他怎么光明正大进来了?

    沈图木进来后立即关上门,上下左右看,小声唤道:“师父?你来了吗?”

    方寒衣敲敲房梁,沈图木惊喜抬头,也一跃而上。

    “这地方好,隐蔽。”

    方寒衣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呀,你没看到?”

    方寒衣继续盯他。

    “好吧,我以前常来,就找了认识的人带我进来,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沈图木说完立即转开话题:“刚刚是你弄的动静吧?歘一下十八盏灯都灭了,真牛,我都看不出你到底是从哪进来的。”

    方寒衣纠正他:“不是十八盏,是十七盏。”

    “嗯?怎么少一盏?”

    方寒衣眼神落在地上的叶子上,问他:“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

    沈图木回忆着:“没有,我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重新点完灯了,没看到什么可疑人。”

    灯全部重新点燃,浮台周围无人能过,那人或许已经入水潜走了,不知到底是什么来路。

    两人静待了一会,又有声音响起,这回是真正的客人。

    三个人结伴而来,沈图木很熟的样子,一一给她介绍:“这三个是李登的野生狗腿子,拍马屁一绝,他们爹也在刑部任职,只是比不上李登有个尚书爹。”

    “这是吏部侍郎的小儿子,姓赵,也跟在李登后头晃。”

    “这好像是禁军一个小头目,似乎也姓李,不记得了。”

    “这是......”

    李登请的人真不少,一阵喧闹,那位疑似姓李的禁军朝外一看:“亮灯了,李登兄弟来了。”

    果不其然,李登很快推门而入,皱着眉嘴里抱怨不停:“以前都不说搜身,怎么偏偏今晚要搜,真晦气!”

    “大哥快喝杯酒消消气,你是不是也被搜身了?”那位赵侍郎的儿子给李登倒了杯酒。

    “你们也被搜了?”李登一口酒下肚,开始大吐苦水,“老子在家里被关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还不顺心,真烦人。”

    “是是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李登眼一扫,桌一拍:“怎么少个人?钟老板呢?”

    “来了。”

    乍听“钟”姓,方寒衣正好奇,紧接着就听到了钟隐的声音。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大门打开,钟隐俊朗的脸正出现在视线中,让眼睛得以舒缓。

    “刚才底下出了点事,来迟了,我自罚三杯。”

    钟隐行至桌边,爽快倒酒。

    沈图木悄悄戳戳方寒衣:“他的腿好像也有问题。”

    事实上沈图木说得很委婉,还用上了“好像”,其实钟隐根本就是瘸着从门口走过来的。

    方寒衣不答,她知道钟隐腿上有烙铁烫伤,但都过去这么久了,腿看上去还瘸得更厉害了,她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钟老板痛快人!”

    李登拊掌,亲自扶钟隐坐下:“钟老板腿伤了还这么辛苦,怎么都没人扶一把!”

    钟隐笑笑:“刚才有一箱烟花不知被谁点燃了,可惜质量不行,全成了哑炮,在地上弄了个震天响,害得管事以为哪里爆炸出事了,在下面好一通搜,说来还是我给几位添麻烦了。”

    李登翘着腿挥手:“嗐,原来是这样,行了,看在你自罚三杯还有腿伤的份上,这回就不跟你计较了。”

    原来雪华苑是他家开的。

    沈图木冲着方寒衣嘀咕:“原来是哑了,我还以为你真从哪弄来了火药呢。”

    方寒衣斜他一眼:“再冲我嘟囔就把你丢下去。”

    “你才不会呢。”沈图木小声辩驳了一句,闻着底下的饭菜香,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饿死我了,好香的羊腿。”

    方寒衣伸手揪上沈图木的衣领,作势要丢他,沈图木一手扒着方寒衣,一手死死扒着房梁。

    菜正香,酒正酣,大家都喝得脸红耳热,各种粗话浑话往外蹦,方寒衣听得烦不胜烦。钟隐只是坐在一边陪着,浅饮几口,脸上挂着淡笑。

    酒酣耳热之际,变故陡生。

    一群黑衣人穿窗而入,带来一身湖水,手中刀光闪烁,座中人群惊惶四散,呼救连连。

    近十个大男人,竟没一个能跳出来自救的,那个什么禁军头目只虚挥了两下手便追着人逃开了,不顶用得很。

    钟隐腿似乎真的还伤得不轻,快跑两步后竟然支持不住倒下了,狼狈扶着凳子钻桌。

    沈图木这时竟然转过脸去怕得哇哇大叫:“啊我晕血,不行不行,我晕血!”他还没想好下去了被认出来该怎么说呢。

    真没用。

    眼看钟隐落在了人群后头,方寒衣一跃而下,一脚踢开一个黑衣人,把钟隐扶了起来。

    钟隐看见方寒衣也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章台只请他配合做戏,要试的人竟然是方寒衣?她怎么进了异人司?

    “跟紧我。”沈图木指望不上,方寒衣只能自己抓紧时间解决黑衣人。

    幸好这些人功夫一般,她左右开弓几乎是一掌一个,很快就把人全打趴下了。

    李登和他的那些朋友们缩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方寒衣眼里都冒着光。

    钟隐跟在方寒衣后头看得热血沸腾,方寒衣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凉凉瞥他一眼:“腿好了?”

    能够再见方寒衣实在是意外之喜,钟隐乐呵呵的:“刚才被那些人一吓,好像是好些了。”

    “女侠,女侠别走!”黑衣人都被打趴下了,李登终于跑出来了,他先狠狠踹了一个黑衣人两脚,才扑到方寒衣脚边。

    方寒衣忍着没有把人甩出去。

    “咳,咳咳!”钟隐手握拳,抵在唇边猛咳了两声。

    “把这些人都带回去!”

    还没等再说话,章台已经带着人来了,黑衣人被一股脑带走。

    李登还在眼巴巴地看方寒衣,钟隐过去拉开人,好声好气地跟大家赔礼道歉,顺便隔开了他的视线。

    一向安全的雪华苑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进来时还被搜了身,有几个骂骂咧咧的,但李登全然顾不上他们,他满心满眼都是刚才方寒衣救人的英姿。

    “女侠。”李登又推开钟隐靠近方寒衣。

    方寒衣冷着一张脸,比刚才□□衣人时还要令人难以靠近:“现在安全了你怎么还不走?”

    被女侠这么看一眼,李登只觉得自己说一个“不”字都是亵渎:“对对,我马上走,我们走。”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又走了。

    等章台送完人回来,沈图木已经下来了,方寒衣的眼神看过来。

    “做得不错。”

    “你设计我?”

    章台的声音和方寒衣的质问声同时响起。

    章台狡黠的狐狸眼眯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该我问大人吧?大人怎么来得这么快?既然说我已经通过了考核,为什么还要来这设一个局?”

    “你以为这是我设的局?为什么?”章台似乎觉得很好笑,眼睛弯弯。

    沈图木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方寒衣对着章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那个沈图木刚才说好像姓李的禁军头目怎么走的时候不见了?”

    沈图木:“是吗?”他压根没注意。

    章台微微偏头,笑:“你问我?你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方寒衣看见这笑真想一拳轰上去。

    “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方寒衣微顿,接着道,“呼吸。每个人的呼吸都是独一无二的,体现着这个人的身体和精神,我见你的第一面,就记住了你的呼吸,刚才,在那个禁军头目身上,我听到了同样的呼吸。”

    随着方寒衣的分析,章台的表情渐渐严肃了下来。

    “我只说了要过武试,可没说只有武试。”

    方寒衣眼风扫过钟隐,他一耸肩:“章大哥只说要在这布个局,请我配合,还说会保护好我,我就应了,我可不知道是你。”

    “那个李登也在你们的计划内?”

    “那倒不是,他刚好闹着要在这请客,我们俩都想给他个教训,就借人一用了。”

    看来这人的人缘真是够差的。

    章台眼神在两人中间来回转:“你们很熟?”

    方寒衣言简意赅:“有点交情,不多。”

    “那好。”章台自顾自坐下,酒席桌也被他坐出了一股刑台的味道,“你们两个该不会以为我刚才说不错就真的是不错了吧?”

    方寒衣想到刚才沈图木抱着房梁不肯下的样子:“他不行,我很好。”

    “哦?”章台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很好笑,“为什么?”

    “我们是来保护人的,他连房梁都不肯下,自然是奇差无比。”

    沈图木嘴唇蠕动想为自己开脱几句,瞧见方寒衣的气势,又把话憋了回去。

    “至于我,行动迅速、判断准确,独自完成了任务。”

    言下之意,我很好。

    章台:“你说的判断准确是指把火药误以为是烟花?”

    怎么会是真的炸药?不是说是没放出来的烟花吗?方寒衣脸上难掩震惊,朝钟隐看去。

    “不是,到底是烟花还是火药,我怎么糊涂了?”沈图木也皱起了眉,这事情可大可小,不是说着玩的。

    “这件事大理寺会去侦查。”章台不再多说,继续问方寒衣:“你们俩明明是结伴做任务,却都一言不合抛下对方,独自行动很英勇?为什么不提前拿好雪华苑的地图?以为在这里转了半天很隐蔽吗?知不知道我盯了你们多久?”

    “易攻难守的环境、复杂的地形、落单的被保护人、无助的受伤弱者,我以为能看到的是你们的精诚协作,结果呢?”

    方寒衣哑口无言,沈图木也涨红了脸。

    “异人司为谁做事不用我多说,精诚合作是基本。武功最高的人未必最好,忠心、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可靠的盟友比一个随时可远走的所谓高手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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