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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往

    “驾!驾!”

    寂静的长街上响起阵阵马蹄声,来人手持令牌,城门守卫见了纷纷放行。

    一直到城外驻地,沈图木才停马。

    “少将军。”驻地卫兵抱拳。

    沈图木径自往前冲。

    “焦伯伯!兵器库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焦林不知许久不见的少将军怎么忽然来了,还问起了兵器库的事。

    “怎么了?”一边问,脚步已向兵器库迈进。

    沈图木压低声音问:“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焦林同样低声回答:“没有。”

    沈图木叹一口气:“今晚雪华苑里发现了火药。”

    焦林失声惊呼:“什么?”

    “火药一向都收在兵器库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雪华苑,我一定要亲自来看看。”

    沈图木薄唇紧抿,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现如今宦官专权,镇北大将军实权被夺,要是连这最后一批亲信都要被孙福海借机除去换成自己人,他阿爷此生还能有重披战袍的机会吗?

    孙福海,我一定会扳倒你。

    ***

    在摘星阁时章台对火药一事一语带过,但此事引起的轩然大波远远没有平息。

    钟隐、雪华苑管事、当时在雪华苑的一应侍从及可疑人等全部被大理寺带去连夜审问。

    方寒衣作为最先发现火药的人,被章台亲自盯着问话,不过幸好当时章台扮做禁军头目就跟在不远处,否则她有理也说不清。

    当被问及有没有见过可疑人时,方寒衣脑海里下意识闪过那个她没见到的神秘人。

    “有没有见过?”问话官员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是有一个人,但我没见到他。”

    “什么意思?”

    “当时我刚进摘星阁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但他的武功比我高很多,一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就走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问话官员看一眼章台。

    章台眉头紧锁:“继续问。”

    “是。”

    “把当时的情形仔细说来听。”

    “当时我用树叶做暗器灭灯,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爆炸声吸引的时候飞身横渡湖面。可我刚进摘星阁就察觉到了有人,我找不到他的踪迹,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定着我,所以我断定他的武功一定不凡。

    后来他送了一片树叶进摘星阁,我认出是我用来灭灯的树叶,这人显然是在我发出树叶后后发先至又截住了树叶,甚至比我更早飞上摘星阁,且对我有必胜的把握。”

    “然后呢?”

    “我们用内力无声对抗了一番,在听到有人上来后,他就主动撤走了。”

    “你还知道那人什么信息?是男是女?”

    方寒衣摇头:“不知道。”

    “如果再见到他你能认出来吗?”

    仍是摇头:“不知道。”

    其他人的审讯也是一无所获,章台盯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上朝时眼睛都是红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步出大殿。

    “章大人,章大人,章台大人。”孙福海的魔音飘在耳边,听到自己的名字,章台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为着自己组建异人司的事,孙福海自觉权利被分散,天天想办法给他穿小鞋,这下好了,被他捉住把柄了。

    “孙大人。”章台转头时,脸上又是笑眯眯的狐狸眼。

    孙福海慢腾腾地挪到章台面前,听到这个称呼很高兴,想到章台心里不舒坦却还要称呼他“大人”就更高兴,他必须让别人叫他大人。

    孙福海也笑得很开心:“章大人怎么这么累?眼睛都熬红了,我这有一根圣上赏赐的千年老参,你快拿着。”说着从手里递来一个小盒子。

    “那就多谢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孙福海的笑容僵了一僵:“听说昨晚出事了,大理寺的灯亮了一夜,章大人保重身体,这新组了异人司,该好好用起来才是,不然没用的东西可是会被丢掉的。”

    “多谢大人体恤,有大人的千年老参,我无论如何也撑得住。”章台笑眯眯地回应。

    膈应了孙福海一顿,走出宫门坐上马车章台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刑部和大理寺平时最不对付,刑部尚书李景又最疼爱自己的独子李登,连孙福海都逮着空来刺他,自家儿子在摘星阁遇袭,他居然问都不来问一声,这太反常了。

    ***

    御书房内。

    孙福海奉上一杯茶,退下时不小心咳了几声。

    老态的皇帝眯起眼:“朕不是赏了你一根千年人参吗?怎么还是病恹恹的?”

    “陛下恕罪。”孙福海慌忙跪地。

    “怎么了?”

    “这......老奴......”

    “说!”

    孙福海吓得身子一抖,带着哭腔道:“陛下恕罪,今日早朝时老奴见章台章大人神色不佳,想他一定是因着昨夜的事一夜没睡,便自作主张将您赏的千年人参送给了章大人。章大人还年轻,可老奴已经老了,千年人参用在老奴身上,也不过多延几年寿命,若是给了章大人,还能多多为国尽忠,请陛下恕老奴不告之过。”

    皇帝听了,神色黯然:“是啊,老了,咱们都老了,朕不怪你,一会再去领一根老参吧,你陪我这么多年,怎么能连一根人参都要让给年轻人呢?”

    “多谢陛下。”

    “行了,起来吧,对了,昨夜大理寺出了什么事吗?”

    孙福海低着头:“这......倒是有一件案子,但是陛下您听了可别生气。”

    “到底怎么了?有话快说。朕最信你,怎么连你也支支吾吾的了?”

    “是,是这样的,昨夜雪华苑突发爆炸,火药来源不明,幸好爆炸范围小,无人伤亡,大理寺已经为此忙了一晚上了。”

    “荒唐!”皇帝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

    “陛下息怒啊!请陛下保重龙体。”孙福海忙又跪下。

    “章台呢?让他过来。不,让太子负责这件事,快去传旨!”

    ***

    太子府。

    孙福海将圣旨交到太子安明的手中,语重心长地交代:“殿下,陛下对此事看得很重,老奴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陛下放心交给您的,您千万要好好做。”

    “我明白。”安明收好圣旨,亲自将孙福海送出门。

    回转来时,脸色一片阴翳。

    ***

    异人司。

    章台想了想,叫来宗莱:“你轻功好,去刑部尚书李景家盯着,看他这几天精神状态怎么样,都接触了些什么人,去了哪里,这些都要记下来。”

    “是,大人。”

    吩咐完,他又回了大理寺。

    大理寺监牢里,钟隐和方寒衣恰好被关在彼此隔壁,正常流程问话,两人倒是都不急,吃得好喝得好,心态好。

    方寒衣靠墙坐着,觑一眼隔壁的钟隐:“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京城?”

    “我们钟家两兄弟,大哥在扬州守着本家,我负责管京城事务,一年里有小半年要待在京城。”

    钟隐懒懒散散的语调,想起当初自己那么相信、那么鼓励方寒衣,结果她把自己丢下了就来气。

    “我还以为某些人会直接装不认识我呢,那天在摘星阁怎么没让我自生自灭?就让我拖着条病腿慢慢爬算了。”

    方寒衣为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让你拖着腿爬了?我打晕你之后可是一路背着你进了城的,你知道自己有多沉吗?”

    “那你就是承认打晕我了?还嫌我沉,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这么没用的包袱?这么急着丢掉?”

    “不是包袱。”方寒衣不禁放软了语调:“你当时一番话让我鼓起了勇气,但我既要走我的路,就该把你送回原来的位置上,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

    钟隐也软下了心肠,不再阴阳怪气,语气中半是委屈半是抱怨:“那么你总该问问我的想法,我难道会不尊重你吗?我当时满腔豪情,一睁眼心凉了个透,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朋友之间连个告别也没有,我算什么?”

    方寒衣压根没考虑到这点:“我从来没有跟人好好告别过,如果你想的话,下次我试试。”

    方寒衣一下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点而不自知,钟隐心里又酸又涩:“那么下次要走的时候,至少跟我说一声吧,现在你也来了京城,有了工作,可以常来找我,去雪华苑也行,我就住在永平巷,去那里也行。”

    “我知道了。”方寒衣乖巧地应下了,记下钟隐说的,看来他这人还是挺好哄的。

    “对了,你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吗?”钟隐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方寒衣配合地问:“怎么?”

    钟隐脸上闪现出得意:“江陵城里有江东门的分舵,刚好那段时间他们刘掌门在,我养了两天伤就直接带着人杀上门去理论了,现在宋观已经成了江东门叛徒,而且人人都知道他想在江上害死我,他想倒打一耙也不行了。那几天刘掌门看到我就好比看到了瘟神,最后是他亲自送我回的京城。”

    方寒衣被逗得笑出来,脑海里出现钟隐瘸着腿还要气势高涨给自己找回场子的场景,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果然还是你的办法多。”

    “这么有办法怎么不帮我想想?”章台的声音从另一边凉凉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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