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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乡间小栈5 同是天涯沦落人

    晚上吃过东西后,汤雅又不知道哪去了。

    听汤雅说,江义不知道又要给她做什么,想起下午那令人头大的“照顾”,真害怕晚上再来一轮。

    要不她出去躲躲?

    春风微凉。说走就走。

    初静念一个人拿着一件薄毯披上,右脚小心地踩在地面上,试试,感觉好像好很多,不是很疼了,没想到江义那药还挺好用的。现在她还感觉脚踝处热热的。

    出了房门,一股花草和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耳边还充斥有蟋蟀等虫鸣声,和城市的夜晚区别立现。

    只一门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开门后四处看了看,没人在,才放心地走出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这充满泥土芬芳的空气,沿着狭长的走廊走着,记得前面有个池塘,白天的时候汤雅还说明天要去抓鱼。

    凭着记忆走,应该是这边吧?她有点不确定。

    等她走到一个拐角处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肖学长和芳芳学姐。

    “没想到这地方还有这种半酒店式的客栈,江义的舅舅还挺有经商头脑。这里倒是很适合来度假。”已经观察了一天的肖明朗,说着自己的想法和赞赏。

    “是吗?也许这是一种示威,也说不定。”走在一旁的卓芳芳低着头,忽然接他的话茬开口道。

    好不容易约她出来,一路上一直都是他在说,忽然见她开口说话,肖明朗心里一开心,没太注意到她话中含有的其他意思。

    “示威?什么意思?”肖明朗看着她,期盼她能跟他更多的话。

    “你不知道吗?以前就在学校就有流言,说江义的母亲是现实版的灰姑娘,先孕后婚,是个有心计的灰姑娘。当时我记得有一次江义不是和人打架?还把人打进了医院。”卓芳芳停顿了一会,说,“今天来之前他也说过,这里是他母亲的家乡。除了这栋房子,你看周围还有和这里相匹配的地方吗?”

    卓芳芳忽然停下来,发现后面的肖明朗没有跟上来。

    “所以你觉得,这是江家在示威?”

    “不是吗?对周围的人来说可能觉得就是件长脸的事,女儿嫁了这么好的一人家,但他们自己的感受又是如何?却没有什么人想过。”卓芳芳背过他,走到清冷月光洒下来的地方。

    初静念站在拐角门边上,看到卓芳芳的身影,有点避无可避的感觉。她悄悄地往后退,希望他们不要看到自己,忽然撞到后面来的人,她差点叫出声来,回过头一看,是顾丰。顾丰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带着她从后面绕道走。

    “就像当时的江义。那些人还在学校,没有出社会就非议他人,更和况是那些等级分明的地方。”卓芳芳说。

    “等级?”肖明朗抓到一个词。

    卓芳芳转过身面对着肖明朗说:“对,等级。所有地方都有等级,不管是现实生活上的,还是人心里上的。”又说,“不在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再喜欢,将来的日子也会变成一种煎熬。既然是煎熬,就不会幸福,又何必委屈自己,委屈家人?”

    肖明朗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思索了一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可能和你不一样,我认为,既然爱了,选择了,那么这一切就是心甘情愿的,不管是委屈也好,等级区分也罢,这些都是在两人决定一起走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预见的。既然决定了,就不该为此后悔。”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觉得,江伯母不一定后悔当初的选择,也不一定……有我们想的那么煎熬。”

    肖明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完后她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等他想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他时,他还没张嘴,她人就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肖明朗有些后悔刚刚的多嘴了,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她。

    他扬天长叹一口气,看来又要找他姐去取取经了。

    不过……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踏出他们住的小栈,视野忽然开阔起来,满天繁星如同明灯般披挂在天上,像是一座巨大而又华美的屋顶笼罩着他们。

    初静念跟着顾丰走在一条小道上,边上长满一尺高的草,如果不是凑近,都看不见这条石子小道。

    “这里的草应该是这段时候没有修剪,所以把路都遮挡了。”顾丰走在前面,转过身来,伸出手,“来,这里有台阶。”

    她很自然地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走上台阶。

    “你的脚怎么样?”顾丰问。

    “好多了。”上去后,她很快松开了他的手。

    走上台阶,向前走了两步,前面就是露台了。

    波光映在木质的平台上,水纹在上面发散着银色的光,原来刚刚她走错了方向,池塘是在这边。

    又到了台阶前,这次不止一个,望着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高的台阶,和刚刚被她松开现在又伸过来的手……

    忽的,她笑了。

    他也没有问她笑什么,反而像是被她的笑感染了一般,他的嘴角也微笑了一下。

    她把手伸过去,他带着她小心地爬上这并不高的台阶,来到露台上。

    踏上露台,两人站在木栏前,月为他们掌灯,水为他们布景,虫儿为他们配乐,初静念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气息。

    “刚刚你偷听了吧?”她说。

    “没你听的久。”他说。

    两个偷听的人,互相一笑。

    她面朝前方,“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无意中撞到了。”解释到。

    顾丰点头。

    两人吹着微风,谁也没有说话,忽然,她听到他说:“现在不怕黑了?”

    她转过头,借着月色看向他的脸。

    他还记得?

    “你还记得我怕黑?”初静念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一丝欣喜和震荡。

    “嗯。”顾丰点头,“毕竟你这么怕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他这话,她才一笑,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点头,“嗯,好了。”她说完转过头去,面向前方,微微仰起头,欣赏着眼前这漫天星光。

    顾丰沉默地看了她一会。

    想起那次她怕黑的情形,她不叫不喊,和其他女生怕黑不同,她是在极力忍耐不给别人添麻烦。

    当时他就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而且是有心里阴影的那种。

    “好的……很难吗?”顾丰开口问。

    “……嗯。”她想了一下,“很难。”如实说。

    那是她做过众多倔强又和自己过不去的事之一。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不能是突然间自己好的吗?”她笑道。

    “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的。”顾丰说。

    顾丰的话让她觉得他似乎也有过和她一样的情况。

    因为早上下过雨,现在的天空上只有极少的云,所以抬眼之处,满目星光,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景色。

    她在这种满目星光中看着他的侧颜,忽然说:“你们真的分手了?”

    她看到他怔了一下。

    “嗯。”他轻声。

    “看样子是被甩了。”她开玩笑的说。

    他苦笑一下。

    “为什么不能是我甩人?”顾丰看着她疑惑道。

    “如果是你甩的人,你就不会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了。”

    “很明显吗?我明明掩饰的很好。”

    她点头,“很明显。”又说,“了解你的人都能看出来。”

    初静念刚刚说出口就愣住,这证明她自己也是了解他的人,偷瞄他一下,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她说的话。

    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他吗?我说江义。”转移话题般,顾丰忽然说到江义。

    “你要为他牵红线吗?”她学着他的口吻。

    “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顾丰不答反问,又继续说,“当我知道他定了这里作为旅游地点时我还挺意外的,就像刚刚芳芳学姐说的,这里可以说是江家的示威地。听说起初这里只是想弄一间普通的民宿——原本这里是有一间宅子的,江义的父亲想着返修一下,开一间民宿,也能让江义母亲娘家多点经济来源。但江家人知道后直接把原来的宅子拆了,建了现在的这个客栈。”他停顿了一会,又说,“他不喜欢和人提起自己的事情,这些也是因为上次他打架把我们也牵扯进去后,回去大喝一顿才借着酒劲说出来。从那以后,我们才算是真正的朋友,也才真正地开始了解彼此。”

    “他其实挺不喜欢人知道关于他母亲家的事,因为怕别人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但……这次却让一群人来这里游玩。”顾丰看着她,“我想,他是想让你了解真正的他。”

    看着她沉默不语,他没有再继续说。

    过了一会儿,忽然她开口:“你觉得肖学长能成功吗?”

    顾丰望向她。

    “不知道。”他答道,然后又说,“也许……会。”

    “为什么?”她看向他,似是不解地问。

    “因为经过那次变故,他们之间有了变化。”他指的是卓芳芳父亲去世,那段时间肖明朗一直在她身边,可以说是朝夕相伴,寸步未离。

    “但那只是因为感动,并不代表喜欢。”她不同意他的说法。

    “人可以改变。”他说。

    改变……,如果人真能那么容易改变,就好了。

    “你会改变吗?”她忽然又转变了一个方向提问,令他一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都感觉这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他一样。

    “我在努力试着改变。”他说。

    她看着他,低声问:“为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明明在看她,却在她问出为什么后,像是穿过了她看向那遥远不知名的地方。

    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到他说:“因为……这是她希望的。”

    “我们都试着接受不是彼此的人吧?也许并没有那么难。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解脱了。”

    这是杨华晔那天酒吧后对顾丰说的话。

    “所以你就听她的话,打算当一个浪荡公子,来者不拒?”她故意转过头看向水面上的月光,用一个外人且轻松的口气说道。

    他一阵轻笑,笑中却是满满的自嘲。

    “像吗?”他笑着问。

    “很像。”她看着他点头道。

    “那找到下一个喜欢的人了吗?”她说。

    他反问:“那你找到那个代替你心中的那个人了吗?”

    她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两人对视一笑。

    他一叹气,“我们这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听到这句话她却哭笑不得。

    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的人在天边,而她的人在眼前……

    ……

    番外:

    她怕黑,因为父亲去世的那晚外面倾盆大雨,母亲和朋友在外面吃饭没有能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那晚很黑,因为打雷把线路烧坏了,家里一点光都没有,当父亲出事的电话打到家里来的时候,她是懵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不相信。

    她想出去,想去父亲出事的工地,但当时本来就有点坏的门怎么也打不开,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还是被困在那个黑暗的小屋中。

    绝望、急切和悲伤包围着她。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有人打了母亲的手机吧?

    当晚母亲没有回来,第二天母亲回来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母亲紧紧地抱住了她,那一刻,她感觉原本柔弱的母亲一下子强大起来,母亲没有放声大哭,也没有脆弱地一筹莫展,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家里背上了巨额债务;那个时候的她,只感觉到她需要母亲,母亲也需要她,所以她紧紧地抱着浑身湿透的母亲,互相汲取着力量。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怕封闭空间中的黑暗,和晚上的雷雨。

    自从那次和他一起被关在学校仓库后,每每到了晚上又没有及时开灯时,哪怕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脑子里都会冒出当时他守在她身边的情形,那种一边害怕,一边又觉得温暖的感觉就会包围着她。

    后来不管是发生什么事,只要不开心或害怕,她脑海就会浮现他在她身边时的情形。

    毕业以后,因为不熟悉的人和环境,情况加重,本以为毕业后见不到他,两人没有了交集也许她能慢慢忘记,又或者至少能减少对他想起的次数。

    但却因为这个情况,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加深了。

    她想要忘记。

    所以,她开始不再开灯睡觉,任凭回忆和恐惧涌上来,她开始熬,熬到白天走路都能摔倒,熬到神经衰弱,熬到顶着没有血色的脸出现在汤雅面前昏厥,熬到要靠吃药治疗失眠。那段时间她瘦了一大圈,很多人都以为她病了——她也的确病了。

    她不过是想熬到黑暗变成理所当然,熬到能摆脱,不会再出现他的影子。

    但,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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