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顾门

    漆南烛一脸幽怨的看着一旁东张西望不敢看她的方多病,这小兔崽子厉害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想来,就硬拉着自己和李莲花来看重建四顾门。

    李莲花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他心里也是想来看看,不然早就想法子走了。

    “你们该出来走走了,不然身体怎么好。”方多病一脸嬉笑,好像自己想来看,再带他们来反而是有功。

    美其名曰,他觉得漆南烛肯定想看,而对于李莲花是为了让他见见世面。

    “姐姐比你多吃的这几年饭里,什么世面没比你见得多!”漆南烛很想去揪他的耳朵,但是自己的伤不允许,而且李莲花扶着自己也正稳当。

    李莲花原本是要买鲜肉馄饨给漆南烛吃的,最近的早餐换着来,到馄饨了,谁知方小宝这小兔崽子直接截胡了。

    四顾门虽然散了近十年了,可一听到复兴重建,不少的江湖侠士都前往参加。

    不出所料,漆南烛的出现,不少四顾门旧人都朝她行礼喊大小姐。

    她只觉得头疼,真想整个喇叭告诉这些人,如今她不过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大小姐。

    说多了累得慌,就把场面交给方小宝来处理,自己拉着李莲花到边边去找地方休息去了。

    “花花,我就不进去了,我怕一会那肖紫衿说点什么,我会忍不住削了他的。”漆南烛靠着李莲花,轻轻撒娇道。

    她太了解自己了,肖紫衿每说一句话,不论对错,她都觉得令她恼火,今日四顾门复兴,李莲花虽然嘴上说着不感兴趣,实则心中也是挂怀的。

    所以说什么要走啊,都不过是用来膈应回怼方多病的。

    李莲花摸了摸她的头,应声:“好。”

    自己表面说着不想来,心里终是想见识情况,但漆南烛说不想便真的不想。

    李莲花也不是善茬,她并不担心他会在肖紫衿那里吃瘪。

    于是她找了个凉亭坐着等他和方多病。

    方多病是不知道先前纪汉佛他们找过漆南烛的,除了是担心他看出李莲花的身份,二则是漆南烛和李莲花都不愿意让方多病对百川院失望。

    肖紫衿的胃口很大,嘴上说着自己可能没那么大的能力来当这位门主,但却又顺着各位的推举,用了暂居门主之位一词顺理成章的坐上了那个位子。

    这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想要灭金鸳盟,李莲花想啊,幸好漆南烛没来,可能在他讲出第一句话就能把椅子摔到他身上去。

    反观参与的各路侠士都很赞同他的想法,连方多病都要跟着欢呼,还是靠着李莲花的提醒才闭住了嘴巴。

    这时万圣道声势浩大的进来,封磬大摇大摆的入堂内,座下的除去李莲花和方多病都起身行礼。

    十年前四顾门散了后,万圣道封磬接住了武林盟主之位,这些年也形形色色帮助过不少门派,自也是有些威信在的。

    在肖紫衿和封磬的对话间,方多病终于知道为什么漆南烛不会愿意进来了,他听到都想上去削人,别说她了。

    他们俩说的好听,其他人被这些小恩惠吸住眼球,可是都没明白这是利益瓜分,也不怪他们,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左右不过都是好处罢了。

    唯有上座的几位,一脸不悦。

    一旁的人听到方多病的话,质问他说什么?

    方多病本就护短得很,直接呛他说自己说错了吗?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和李莲花的身上。

    李莲花先是喊住方多病,然后自己起身好心分析道:“在下眼拙,眼下金鸳盟所求为何尚不分明,如果在现有的情况下还要对立厮杀的话只会将各派卷入纷争,所以在下还是建议不要给各派徒增事端。”

    此话提出,惹起不少的争议。

    肖紫衿见如此立即控制住场面,于他而言:“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不尽早产除,难道还要等着他们称霸武林吗?”

    李莲花缄默不言,好话说尽,不过是最后的不愿罢了。

    “维护武林公义,乃故主李相夷创办四顾门的初衷,阁下可有异议?”肖紫衿知道这些人信奉什么,直接搬出李相夷来说事。

    李莲花低头一笑不再发言,只说自己没有异议,且不敢不敢。

    肖紫衿看到他坐下时整理衣摆以及习惯性的扇扇灰尘的手势,对他有所怀疑。

    “花花!怎么样,可有被气到?”坐在凉亭百无聊赖的漆南烛见李莲花一人出来,疾步跑过去,将一直握在手心的糖递给他。

    李莲花见她如此浅笑,拉住她的手然后打开糖纸,依着她的手将糖塞入自己的嘴中。

    “放心,这十年来,养了很多习惯,就如这情绪稳定,也是有所成就的。”他还摸了摸她的头,希望她安心。

    漆南烛咬唇一笑,后点点头,拉着他就要离开。

    乔婉娩从一旁的小路走来,见到他们点头一笑,方才他们的互动她看在眼里,先前她总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都愿意放下这一切,可见他们好,心里的疑惑也释怀了一些。

    “你们要走?”乔婉娩问。

    “阿娩,我们也该走了。”李莲花应答,自己与这处已给不出什么改变也回不去,不愿留下来。

    “四顾门复兴大会才刚刚开始,你们却要走,四顾门你们真的不要了吗?”乔婉娩还是想问。

    李莲花一笑,摸了摸漆南烛的头,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他早已不是江湖客,再说这四顾门也有了归属,没什么放不下的。

    乔婉娩很惊讶他们都不反对肖紫衿做新门主。

    李莲花自然不反对,漆南烛反对啊,但是有什么用,现在的四顾门不是以前的四顾门了,谁当门主都是一样的。

    乔婉娩想知道他们能去哪?曾经四顾门可是他们的家啊。

    李莲花说他们有座小楼,想去哪去哪,他与漆南烛可以出海,可以登山,家中有存银,床下养条狗,不需要替他们担心。

    他不过就是想换一种活法,慕娩山庄有些冷,不习惯。

    乔婉娩很惊讶他会怕冷,以前的李相夷什么都不怕,不睡觉,爱钻研琢磨,花钱大手大脚,不会累,爱使唤人,能办成轰轰烈烈的事,更重要的是李相夷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人,才觉得他真的已经不是李相夷了,如此更加释怀了。

    李莲花自嘲自己很穷,有重要的人在身边,钱够花就行,很喜欢找安静的地方与她独处,没有仇家,自己也学会种菜做菜针线活,他很满足目前的状态。

    “阿烛。”乔婉娩看向漆南烛。

    “阿娩,我这一生绕着李相夷而活,如今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也能独立自主了,不必为我以及我们担心,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也谢谢你为我们保住这个秘密。”漆南烛开口道,先前的她或许会抢话,不让他们交谈这么多,可如今她学会了尊重。

    乔婉娩点点头,她明白了,十年未见他们两位身上都有了很显著的改变,但她知道,这些都是他们当下最好的状态。

    “花花不让我说,可我终究忍不住,向来我就看不惯肖紫衿,如今更是,你们的婚礼不过几日,说这些可能不合适,可我总是觉得他非你良配,希望你好好思考一番。”以前漆南烛不愿乔婉娩入肖紫衿的坑,如今入了,只希望不要深陷,肖紫衿这样的人很可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非良配。

    乔婉娩听言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些话,李莲花拉住漆南烛,替她向乔婉娩致歉。

    乔婉娩先是愣怔,而后明白她在担忧自己,心中也就明了了,朝他们点点头,然后说自己需要去帮肖紫衿应付,就离开了。

    “我又没说错,肖紫衿什么货色,阿娩在江湖内又是何等尊名,要他肖紫衿来配?”李莲花拉着她出了慕娩山庄,漆南烛不悦的甩开他的手,她就这样,不平之事,在乎之人就管。

    这要是换做一位陌生人,她可不会如此好心,正是因为把她当朋友才会如此提醒的。

    “我并非责怪你坦率一事,只是这是他们的事,我们不便插手,再说紫衿虽心思确实浮躁妄动了些,可对阿娩的心也是真。”李莲花上前两步,想讲这些解释给她听,希望她明白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他们自己要走的路。

    “你是会做人!会这些人间至理,李莲花,我告诉你,这些年来我看过多少男子在婚前如何诱导哄骗女子,是以假情困住女子为他生儿育女,以生育为女子天职,压榨她们的自由与天性,这世间可真有何事是女子该做的何事又是男子该做的,肖紫衿以柔情去感化阿娩,可后面只会暴露他的真面目,他太善妒了,急促起来他不会顾及任何人的,他是自私的!终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自然你说的确实也没错,可我算来算去也算是她的好友,换做普通人自也是不管不顾无情义在,自是觉得不能干涉,可我也将她当做好友,自是希望嫩个点拨一二,或者你就当我是耍性子,我就是看不上肖紫衿又如何!”漆南烛说到这些事,有些急红眼,甚至眼怀泪水,她知道李莲花什么意思,可她不能,她无法袖手旁观,看过那么多女子的无奈,她只想不要再多行踏错了。

    她就是看不上肖紫衿又怎么样,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李莲花见她如此激动也是始料未及的,满眼只剩心疼,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声道:“抱歉阿烛。”

    他对不起不该忘记,她曾讲述过,她接受的单子内多数都是女子所托,都是男人在外面有人,却还要回来数落妻子变了的事迹。

    他知道她如今是在共情,也怪自己过于迂腐了。

    漆南烛想伸手锤他几下出气,可还是舍不得,只能将他抱紧。

    肖紫衿以乔婉娩的名义约了漆南烛到李相夷的墓前,而且还让她带上李莲花。

    第二日他们去赴约,等到的却是肖紫衿一人。

    “你看看他什么货色,什么人,为此还要跟我吵架,值吗?”漆南烛直接一双白眼就转过身背对着他,本来就对信存疑,现在来了,就证实了。

    肖紫衿问他明明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就这么不愿意放过乔婉娩吗?

    “你脑子有泡啊还是门主当傻啦,天天那点被害妄想症,安在嘴上突突乱射,谁不放过阿娩?到底是谁?”漆南烛就是看不怪他这幅模样,想上去把他嘴缝起来,别整天没事总觉得有人要害他的婉娩。

    “漆南烛你!呵,我也该想到的,你向来看不上我,不对,应该是看不上除李相夷以外的任何男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一个江湖游医,早该想到的。”肖紫衿次次都在漆南烛那里吃瘪,而又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蠢,居然没明白过来。

    “哟,你好棒棒,好聪明呢。没错,别人看不看得上还要看人,你的话我还就真告诉你,我就是看不上你!满意了吧。”漆南烛冷笑一声做作的给他拍了拍掌,而后定睛满眼都是嫌恶看着他。

    “你!”肖紫衿被气急语塞,毕竟怎么说他虽为江湖大侠,但是也不是市井小侩,出口皆是长篇大论,不似漆南烛,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顾及是否有礼。

    李莲花拉住漆南烛,说他们此次来慕娩山庄不过是送礼,送完就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变数,不然他们早就离开了。

    肖紫衿依旧不认账,他就是觉得他们回来是找他不痛快的,什么祝福都是借口。李相夷多大的名声,将他们这些人都压在下面,角丽谯和笛飞声重出江湖,他不回来,都对不起他偌大的名声。

    更能想到为什么昨日的复兴大会,没有人呛声,唯有他吐出与自己背道相驰的话语,显然就不是什么好意与祝福。

    李莲花说自己是真心建议,不论是现在的四顾门还是舞林大会他都不感兴趣,至于乔婉娩,他也从未故意去招惹。

    肖紫衿却说只要他还活着,就无法让乔婉娩放下,要他保证永远不会回来。

    李莲花问他保证了他就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以他的疑心根本不可能。

    肖紫衿还要他跳下悬崖以证决心。

    “不是,你有病去治啊!还站在这做什么,我看该跳下去的是你肖紫衿!”肖紫衿的话让李莲花漆南烛怒火中烧,一股火窜上心头,拽着的拳头抓的咯吱响,她忍不了了要上去揍人。

    肖紫衿也直接拔剑出手,漆南烛本来要上前对招的,被李莲花拉住往身后一带,而自己手中的刎颈滑出手,两下肖紫衿就不敌后退。

    此时乔婉娩急忙跑来问他们怎么了。

    这下子漆南烛就要开是发疯了,机会来了她不会不抓住的。

    “肖紫衿他要逼李莲花跳崖,他觉得我们不该在这,还觉得我们花花会抢人抢位置。阿娩你要看清楚他这样的人!”漆南烛兼职两耳都要冒烟了,什么人啊。

    李莲花急忙拉住她,乔婉娩则是皱眉看向肖紫衿又担忧的看向李莲花他们,虽然但是她还是选择拉住肖紫衿的手挡住他以免再出手。

    “是真的吗?紫衿。”乔婉娩看向他问。

    肖紫衿缄默不言,心虚的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乔婉娩还是了解他的,也相信漆南烛所言。

    李莲花见气氛紧张,出声圆场,说肖紫衿不过是认出他了,想切磋一下,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后就揽着依旧要揍人模样的漆南烛转身离开。

    乔婉娩先是有些歉意对于她认出李相夷却没有告诉他的事,但是她希望他明白,自己选择了他,如今更是留在的是他的身边,而不是再望尘莫及那从来不属于自己的人。

    只希望他别再把李相夷视作敌人了,这些年来不过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起意,与李相夷和漆南烛都无关,只是他们自己一个暗交真心,一个追随真心罢了。

    肖紫衿听言将她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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