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阿飞

    莲花楼

    方多病刚把笛飞声放下,闻着自己身上的尸臭味质问李莲花,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不然怎么平衡自己这又是花钱又是做苦力的。

    李莲花在笛飞声身上查看一番,发现他中了大量的无心槐。

    方多病一听,那不是大快人心,这可是散功香,但怎么武功没废。

    李莲花推测他是把无心槐逼到自己脑中的百会穴,因为此失忆了。

    方多病觉得就得立马把他关到百川院内,不能因为失忆了就能洗刷这大魔头做的恶啊。

    李莲花告诉他单孤刀一事不管笛飞声的事,他没有伤害单孤刀,单孤刀死的时候身上就有半根无心槐,现在笛飞声又中了无心槐,一切太巧了,能暗算到笛飞声的人能是谁。

    能从中看出金鸳盟内讧,杀单孤刀的人以此挑起两门派间的争斗,四顾门受创,金鸳盟也未得到好处,当年东海一战,金鸳盟损失惨重,这不是笛飞声会做的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怀疑金鸳盟有人与外人勾结,无心槐和冰片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些人十年来都未停手,不妨留着笛飞声找到突破口。

    至于失忆是暂时的,他是把好刀,扔可可惜。

    方多病则怕他是条蛇,只是暂时冻僵,回过神来反咬他一口。

    李莲花觉得如果他想杀人早就杀了,更何况他恢复记忆更想做的事是算金鸳盟的账。

    方多病不知道李莲花想卖什么药,但也无可奈何。

    漆南烛从楼上抱了一个木匣子下来,在方多病和李莲花的面前坦然坐下,打开拿出几张银票递给方多病。

    方多病和李莲花的眼睛都亮了,不是,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的私房钱啊。

    “你,你抢钱庄了?”方多病凑过去坐下看着她面前那个匣子里的一沓数不清的银票,一阵后怕。

    “你脑子被尸臭味熏坏了吧,这是李相夷以前给我塞的银票,平时出门我也不带,就放着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了,上次离开慕娩山庄时想起,就拿了出来,还好这些人没发现。”漆南烛送了他一个白眼,以前李相夷时不时爱逗她就塞钱给她,那时年年收的压岁钱也在这,本来在四顾门年岁较小,大家也爱给她包压岁钱,出门都是被李相夷拉着就走,什么都是他准备,不知不觉存了这么多。

    李莲花一阵干笑,哈哈,他年少时确实爱干这种事,只是没想到她存了起来。

    方多病接过那几张银票,打算塞回怀里,但又想赶紧洗掉这一身臭味,别给把这些银票熏臭了。

    “你洗澡去,你赶紧忽悠这玩意去,别忘了啊,我才是主人,看在你今夜做了苦力,你身体不好的份上,今晚的饭我来做。”漆南烛不愿理会他们俩的大惊小怪,而是关好匣子起身安排好方多病和李莲花后上了楼。

    方多病赶紧拿着烧水的工具出了门,然后就是洗澡的浴桶,干净的衣服。

    漆南烛挽好袖子,看着面前这些食材,然后还是打算打开李莲花那本食谱,后退了几步朝李莲花喊。

    “你给我把一千两翻个倍给我拿回来,那是我娶男人的钱。”

    李莲花觉得翻倍要回来理所应当,金鸳盟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但是娶男人是什么!娶娶什么男人?自己不是男人吗?难道还有别的男人?

    他想起身去质问,哪个男人?哪里找的,需要她花钱娶,但是站起身看着她切菜如砍柴的模样,咽了咽口口水默默坐回了床边,现在估计问不出什么还得挨一顿骂,还是等在床上的时候再问吧,深入的时候才能让她不容拒绝不容唬人。

    方多病洗干净一身,还向漆南烛讨了一些香粉熏了熏自己的衣物才回来,这时漆南烛已经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自己赶紧进去打下手。

    李莲花帮着在外面支楞起桌子,然后端菜布置,愣是不敢偷一点懒,不能被方多病那小子钻一点空子。

    漆南烛坐在外面撸一撸狐狸精,方多病也跟着坐在旁边。

    李莲花在里面忽悠笛飞声,什么他是主人,看他自己手上的字,什么叫阿飞,百川院卧底,潜入敌方做内应,被人察觉遭了暗算,南海派弃徒抓去做铁头奴,外面那位姑娘,也就是漆南烛花钱为他赎身,又因为李莲花是漆南烛的男人,漆南烛只需要一个打手,阿飞又硬是要报答恩情,李莲花说自己和漆南烛不是施恩图报之人,就指了条明路,去百川院做入职,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顺便帮他查案。

    笛飞声在昏迷时脑中全是他小时候与同伴自相残杀的画面,笑出了声,他只杀人,从不救人。

    李莲花就说他救过一个人,就是他自己,还给他把了脉发现了曾经他注入自己体内的内力,他中了毒快死了,是他注入内力想救他。

    笛飞声偏头看了看外面的漆南烛,要他喊一个女人为主人,喊不出来,连这俩字在他嘴里都吐不出来。

    李莲花很欢心,不需要如此有礼,让他别出去,有人要杀他,即使武功高强,但是暗箭难防,死了那些银子该找谁还。

    花了一千两做内应,什么没查到,反而被人收到收尸铺,又花了一万两赎身,呃,漆南烛出的。

    笛飞声问他想怎么样,李莲花说很简单,帮他破案,一个案子一千两,什么时候还清了银子什么时候就能走了。

    方多病在外面看着漆南烛紧握的拳头,就知道不能再等了,赶紧跑上莲花楼问他们聊完了没,要吃饭了,狐狸精都饿了。

    笛飞声问这是谁,李莲花说是同僚,然后就被嘲笑他哪里有武功这么差的同僚。

    不会是长得白净惹漆南烛喜欢吧。

    方多病哪里接受他说自己武功差,还说自己吃白饭就气,要不是他,笛飞声现在还在跟长了蛆的一寸红,在一个棺材里卿卿我我呢!说着就要跟他比试。

    李莲花赶紧拉着他出去吃饭。

    饭桌上,方多病默默的把一碗鸭腿拉在自己面前,因为他记得漆南烛没煮这个,想起好像是今天在集市买的。

    其实漆南烛煮饭味道还不错,但是她今天是一通乱煮,他看到这碗鸽子没放盐,但是放了很多酱油和醋,那碗红苋菜就是加的醋和一点盐,鱼排是用上次的辣椒油炸的没放盐更没有姜丝。

    原本他是想上前帮忙接过这活计来做的,但是漆南烛直接一个手肘捅了他出去。

    他才明白其实她不想煮饭的,只是为了发泄情绪,情绪下的产物,绝对让人难忘。

    李莲花是不知道的,方多病为报仇让笛飞声先吃。

    笛飞声先是很开心的夹了苋菜吃,那味道让他永生难忘。

    方多病抿嘴想笑不敢笑,让他说自己武功差。

    李莲花对漆南烛的厨艺很有自信,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然后又举荐他吃那碗黑漆漆的鸽子,笛飞声忍住不发作,吃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明显焦了还酸。

    这下子方多病再也忍不住笑了,李莲花不可置信,不是阿烛厨艺很好,然后他夹了一块鱼排,嚼了嚼根本没味道,才想起自己的情况,只能自己默默的咽下。

    伸手去拉她的手,知道她不开心了。

    方多病笑得欢忘了漆南烛还在身边,然后腰上就吃了一记手肘。

    “你不是吃什么都一样吗?”漆南烛冷冷来了一句,之前不是没味觉的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李莲花和方多病都愣住了,他恢复味觉了。

    笛飞声奇怪难道他们没有味觉吗?

    然后就问哪个不是她煮的,看到了方多病想霸占的鸭腿立马明白,上前抢夺,最后以笛飞声抢到获胜,甚至还挑衅他。

    方多病很生气,但是又不敢对漆南烛生气,只能朝李莲花喊不帮他,然后拍了桌子拉着漆南烛走了。

    “诶,你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笛飞声边啃鸭腿边嘲讽李莲花。

    李莲花叹了口气,说别小看方多病,虽然现在不敌他,假以时日可就说不定了。

    “你倒是挺关心他的,怎么那女人真这么大魅力,能让你们俩都愿意一起伺候同一个人。”笛飞声一脸意味深长,脑海中在脑补两男共侍一女的剧情。

    李莲花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不好。

    “你中毒的事情,他们俩知道吗?还是你已经打算了把你的女人托付给他。”笛飞声继续调侃他。

    李莲花的面色更不好了,“这件事,她知道,至于方多病,我只希望只有我们三个人清楚就行了,希望你帮我保密。”他自始至终都不希望方多病知道,原本漆南烛为他担忧已经够让他内疚了,不希望方多病也知道再多一个人忧心劳神,因为他知道方多病是真的在意他,而不同于旁人。

    笛飞声承认,不管在屋里那些话是真是假,但是不希望他死,这件事是真的。

    李莲花想起他刚才说想起杀人,难道是想起了什么,开始恢复记忆了吗?

    笛飞声说他只记得少时的来处,从尸山血海中来。

    李莲花不愿再说,拿了个面具给他,毕竟这张脸出去那可是人人喊打的面目。

    “你真不去追啊,别今晚俩人在外面睡了。”笛飞声看着自己手上面具笑了,然后难得真心的问。

    李莲花叹了口气,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现在去还在气头上未必愿意回来,只能和笛飞声先把饭吃完。

    他已经没了味觉,所以他们说得难吃是有多难吃,如今他只是吃任何东西都不过是为了维持体力,早已没了享受之意。

    漆南烛被方多病拉到镇上去了,拿出一张银票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还点了好几坛酒。

    漆南烛并没有因为他们说自己煮的饭菜难吃而生气,因为她知道确实不会好吃。

    方多病请客她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招牌什么的都上了,不吃才对不起这些美食。

    可是一想到李莲花吃着那些菜并没有反应时,又觉得口中的菜如同蜡烛一般难以下咽,甚至有些犯恶心。

    这是她情绪不好的反应。

    “怎么了?不好吃吗?”方多病化悲愤为食欲,已经大口大口吃了不少了,期间一直给她夹菜,觉得好吃的都给她夹了,可是她动都不动一下。

    “不饿。”漆南烛没什么心情道。

    方多病嘴巴全是东西,见她这样嚼吧了几下生咽下去,然后给她倒了杯酒:“那喝些酒吧。”

    她拿起那杯酒一口咽下,感觉舒爽很多,然后就接着一杯一杯饮着。

    方多病见此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与笛飞声都说了她做的菜难吃吗?想到这开始内疚,连李莲花都能知道忍着面无表情的吃下去,笛飞声就算了,为什么他也这么嫌弃呢。

    “那个,对不起啊,其实你的菜很好吃的,是我们没有享受的福气。”方多病一脸歉意的举着一杯酒道歉。

    “无事,我知道那些菜难吃,你也没必要为此讨我开心。”漆南烛看了他一眼,而后挥了挥手,与他碰了一杯后喝了自己的酒。

    漆南烛都这么说了,方多病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开始觉得自己还真是没本事,不像李莲花能牵动她的情绪,他很羡慕,那是继李相夷后第二个能让她开心的人了吧。

    “小宝,我需向先前对你隐瞒身份的事道歉,虽然我没有一定需要告诉你的必要,但因为你是唯一如此在意相夷的人,便该让你知道的,这样我好像也不孤单,也会知道原来这世上会有真心在意他的人。”

    “我也知道你这些时日对于我的称呼有些纠结,其实都没关系的,如往常一样也行,阿染,姑奶奶,姐姐,或是如相夷一般唤我阿烛,当然如果你愿意喊我一声师娘我也是愿意承受的。”

    这些话漆南烛终于说出口,这些日子不是只有方多病一个人纠结,他的变扭她看在眼里。

    李莲花很在意方小宝,恰巧她也是,似乎不是因为他是单孤刀的儿子,而是认识的朋友,也是李相夷在意的人。

    方多病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原来她知道,但是她仅仅也只是知道自己纠结于该如何称呼她,却不知其中的情意。

    说到师娘的时候,他面上闪过一丝苦涩,以前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喊漆南烛为师娘,觉得她是属于李相夷的,可如今他有了自己的私心。

    没有人知道,堂堂天机堂少主愿意与李莲花一起照顾她宠着她,可却不能理解为什么李莲花能走进她的心自己却不可以。

    “阿烛。”

    他还是选择了这个称呼,不染是配莲花的,南烛是配相夷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阿烛。

    如他师父一样,希望能走进她的心,哪怕是一点。

    他举着杯子,要与她为之前的部分纠结嫌隙所化解,但也仅仅只是确认称呼而已。

    他愿意照顾她,哪怕不如李莲花,也愿意,哪怕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也愿意。

    李莲花跟着狐狸精找到他们时,店里都要打烊了,这俩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后面跟上来带着面具的笛飞声环手抱胸调侃道:“果然还是你的女人你了解啊。”

    李莲花不理会他的话,而是上前查看两人的情况,最后选择抱起漆南烛,朝笛飞声使了使眼色后离开。

    笛飞声颇有些无奈,不愿意管这个小孩儿,但是听说自己是他扛回来的,还是往前把人抗走了。

    莲花楼

    一楼,笛飞声丢了床被子在地上,把方多病放上去再扯到另一边给他盖着就躺床上去自己睡觉。

    二楼,李莲花弄了些水给躺在床上的漆南烛擦脸,擦着擦着漆南烛拉住他的手。

    睁开红润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可又选择了闭上,好像说什么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所担心的也还是那些事。

    李莲花俯身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后又起身,在那坐了一会才去把水倒了,然后处理了自己身上,躺在她旁边拥着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她说这样她安心,他希望她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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