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爱

    不染拉着李莲花想要趁方多病去拿饭后水果的时候离开玉城,害怕一会遇到石水就麻烦了。

    刚要出走廊就看见石水在和肖紫衿说笛飞声的事,石水觉得笛飞声都没死,他们的门主和阿烛是不是也还活着。

    谁知肖紫衿却说如果李相夷和漆南烛还活着,还有什么理由不回来,还说无畏的猜测最伤人。

    不染一看到这个肖紫衿就不舒服,整天说话暗搓搓阴阳怪气什么一样,捞起袖子想冲上前去揍他一顿,让他青天白日见见“鬼”。

    李莲花拉住她往柱子边上靠,石水无言以对直接离开,而后出现的是乔婉娩。

    她就如一束光一样走来,身上尽是温婉与美好,肖紫衿一见笑容就抬起来了。

    肖紫衿还拉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好看吗?本姑娘知道,如果不是你在不足四岁就遇见本姑娘,然后这些年本姑娘还对你死缠烂打,你的意中人应该是阿娩那样的。”不染的眼神从他们离开挪到李莲花身上,见他面上有些异样的神情,心里觉得难受。

    自己什么东西她还是知道的,刁蛮任性与乔婉娩的温柔大方根本不一样,正所谓英雄配美人,虽然自己并不差,可是任谁都会觉得能配得上四顾门门主的人,必定是乔婉娩那样的姑娘,而不是她这个全都是靠李相夷养起来的人。

    而且众所周知,乔婉娩心慕之人就是李相夷,这十年也一直在寻找李相夷。

    李莲花看出她心底的想法,也知道她的敏感之处是什么。

    他伸手将人搂入怀中,轻身细语告诉她:“可不论是在李相夷还是李莲花的心中,唯一蔓延生长的,只有阿烛和阿染。”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说的那些,因为在他经历的很多事内,都有她的存在,虽然在嘴上会常常说一说他,逞口舌之快,可是她从来都支持和赞同自己,她也不需要自己等她,也从不约束自己,她说无论自己在何处,她这个大小姐都会在心安处点上一盏灯笼等他,不至于迷失方向,始终会有目标。

    而乔婉娩,他只当是同僚,可阿烛不一样,是他学会应对情感的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人。

    “哼,嘴巴那么甜,是吃了糖吗?”不染很喜欢这样的话,嘴角忍不住翘起,如果她有尾巴必定能把檐顶给翘穿。

    李莲花松开她,抬手给他看自己手心的东西,还真的是一块糖,还是不染送他的聘礼。

    “你这是答应本姑娘的求亲了吗?”不染见状欣喜若狂。

    “答应。”李莲花慢慢红了眼点头,答应,哪怕只能陪她一年、几个月甚至一两天,也答应。

    那日她哭惨的模样让他心软,可后面一日的话更让他心疼。

    她说:“你既是知道自己还剩这些时日,就不该把我推开,如果真的找不到办法解毒,就让我们开开心心度过这段时间不好吗?我们已经错过那么多年了,我不想再错过剩余的时间了。”

    那日她觉得好伤心,怎么都止不住眼泪,抱着他腰的手一直在发抖,可她依然把这些话表达的清晰,所以他答应,因为她说的对,如果错过才真的是遗憾,而他也不想有遗憾,不然他去陪他师父和师兄时,两个人恐怕会把他揍的很惨,而自己也将无法原谅自己。

    “诶,你们在干嘛?嘿,吃一颗糖而已,至于这么感动吗?怎么了,李莲花,你不会一颗糖豆都没吃过吧?”端着一碟红果的方多病窜入他们之间,好奇他们围在这做什么,没想到只见到一颗糖,顿时无趣吐槽。

    “你是刚刚那几碟肉没填饱肚子,现在还要过来挨顿揍是吗?”不染伸手摩擦手掌松骨,她正在感动中呢,这孩子就过来破坏气氛,让她很气恼。

    “不染女侠切莫动手,我刚把肚子吃撑,动手我会吐的。”方多病退后几步,摆手拒绝,可不能辜负了这顿好久都没有饱餐过的午饭。

    不染才不管他呢,上前就是要揍人。

    方多病正往后继续退呢,就听到远处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方小宝”。

    立马他就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赶紧拜托两位帮自己挡一下,手上的红果一会给他们送来。

    “走,我们不理他,正好有机会甩掉他。”不染嘁了一声,然后拉着李莲花就要离开。

    何晓凤顺着离儿给的消息追到玉城,刚刚进院子还听到她家方小宝的声音,没想到走近却不见人,只见一男一女在行走就追了过来。

    “诶,打扰一下两位,可见一位顽劣的公子哥,比我小上几岁,名为方多病,乳名小宝,哦,我是天机堂门主何晓慧的小妹何晓凤,我那顽劣的小外甥,御赐的婚说不要就不要,还敢离家出走害得我这小姨来操心,不知二位是?”何晓慧拦住李莲花和不染问。

    “在下李莲花,这位是不染姑娘。”李莲花见不染并不愿出声便以礼回应。

    “李莲花?传闻中那位莲花楼的主人就是你啊!你就是那位医术非凡能救活死人的神医啊,哎呀,神医,我头好晕啊,我头好晕啊,你快帮我瞧瞧。”何晓凤一副惊讶模样,而后又是一副柔弱模样,单手抚额就要倒在李莲花身上。

    不染直接挡在李莲花身前,拦住何晓凤要倒下的身躯。

    “头这么晕,砍掉就好了何必麻烦我家花花。”不染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晓凤,直接抬手拔出半截问情剑,自觉这人有些自作多情,不会觉得这样的技巧能在李莲花这里讨得什么好处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是他的谁啊,这事你也能管!”何晓凤就是一个直肠子,对于不染的话和动作自是觉得不太尊重人,她倒想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呵,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姑娘有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不染一听,差点没给她来个魔性大笑声,然后将问情收回去,拍了拍手让她看清楚她有什么资格。

    说完就揽过李莲花的脖颈,而后附上他的唇,一瞬又离开,得瑟的看着何晓凤。

    “怎么样,你觉得有资格了吗?别随随便便看到一位姿色不错哦的男子就贴上去,也要看看咱莲花有没有主。”不染环手抱熊以宣示主权的姿态看向何晓凤,然后伸手在李莲花的下巴勾摸了一回,她就不信她还拦不住李莲花的桃花。

    何晓凤一脸的惊讶有一些羞愧,惊讶于这惊世的开放,羞愧与自己方才的无礼。

    不染见了一阵挑眉嘚瑟。

    “何姑娘,我家姑娘说的确实如此,在下有主了,既何姑娘要寻方少侠,那在下便告知,方才方少侠与我们辞行,说是要去北上见识一番,何姑娘,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李莲花赶紧拉过不染,怕她一会真的越说越嘚瑟得罪于人,然后真的帮方多病引开何晓凤。

    何晓凤本就羞愧,但还是不甘心塞了一桶信号烟给李莲花,说是拜托如果见到方多病就传信给她,然后就红着脸走了。

    “后会有期啊,李神医~”不染见何晓凤离开,她也阴阳怪气的学了何晓凤离开时的话语,只是语气充满了怪异的娇媚。

    说完她就直接往何晓凤离开的反方向走,别等会遇见她忍不住给她治治头晕的毛病。

    “诶,诶,阿染!”李莲花知道大小姐吃醋生闷气了,赶紧拿着信烟去追,边追还便解释他接受信烟的用途。

    郊外莲花楼

    不染将刚在外面取下的小信条递给坐在药柜前的李莲花,愣是一句话不说,证明她还没解气。

    但是呢不说话不代表就真的不跟他有接触,在经过他身边时就趴在他肩上,摸摸耳朵,摸摸脸,摸摸喉结,这人依然正人君子,于是就掰侧他的脸亲上他的唇角,舌尖还轻轻舔呧一番。

    李莲花终究还是被她挑得面红耳赤,正欲叫她别闹这姑娘又起身离开去抱狐狸精了。

    “狐狸精,麻麻来啦,抱抱。”于是又是撸狗又是抱狗的,狐狸精就顺从,耳朵扭扭尾巴扯扯,腰上摸摸……

    他摇头一笑,复而郑重其事的打开那张卷起来的小信条。

    是无了大师写来的,内容是当年所言压毒十年光阴已剩一年,问他心结可解,不如回归复见四顾门故人,与众寻求救命之法,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很惋惜他年纪尚轻,何必便宜了阎王爷,且应该也与漆南烛相见,她向他拜学了一些金针压制之术,可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对于他的期许太大,更不该辜负她的期望。

    看完他心情复杂,上次他们相认时她用的金针之术,他知道是无了大师所授,可她并没有与她讲述所学的经历与时间,还有期间的经历,就如她也没有问他这九年做了什么。

    就好像她很害怕知道他的九年以及又害怕他知道她的九年。

    他没有转头去看她,可余光传来的她与狐狸精嘻闹的场景,让他心再次沉淀。

    无了说得对,他想与她有很多个十年,可若是要牺牲别人或是更多影响别人的事,他似乎无法做到自私,可却又对不起她,做了李莲花以后才发觉这世间有很多的难处,不仅仅只是自己要得到什么或是能决定这个世界,而是更多的不可思议,更多的无可奈何,更多的不为人知。

    但若他能在其中寻到不伤人能救己,他要活,活着继续守护她、陪伴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这是他这几日的变化。

    方多病忽然闯了进来,直接说他们不讲义气,就躲小姨这会功夫,他们就跑路了。

    看着李莲花刚烧的东西好奇,觉得他们有事,说有事就告诉他,他罩着他们。

    不染不开口,刚这家伙小姨惹了他,她决定也不跟他说话。

    李莲花就说他一个落魄少爷无家可归,连身边的小丫头都被收回去了,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赖在他的莲花楼。

    方多病无言以对,还真的是被他说中了,李莲花有住的地方,不染姐姐有钱花,这不是行走江湖最好的避风果腹之地。

    李莲花起身坐到餐桌前拿出一小根香在小火炉上烧着就插在桌子上的香炉上。

    跟着上前的方多病说:“话也不是这么说,好歹也是出生入死过,人在江湖走,都得靠朋友。”

    “我不入江湖也不交朋友。”李莲花直接堵死他的路。

    方多病果然被噎住,但他是谁,死皮赖脸第一人,哪能这么容易就退缩。

    “我说你这个人,表面上很随和,跟谁都没脾气似的,其实心里头冷得很,谁也不愿亲近,这样可真不好,你老是一个人……不对,是没个同性朋友,这得多无聊啊。”原本方多病想说他一个人的,但说到这不染的杀气已经蔓延到他这里了,赶紧改口。

    李莲花不搭理他,拿下一个碗来舀下炉子上炖着的山楂水,刚舀好就被坐下的方多病直接截了去。

    “说是给你的吗?”李莲花冷言问。

    方多病不管不顾吃上一口然后赞不绝口,没有怪味道了诶,然后再告诉他别的更好的煮山楂的方法。

    对于一句夸赞,李莲花才卸下刚激起的脾气,算他识货,然后重新拿了一个碗继续舀。

    “怎么样?你们这莲花楼是不是就缺一个我这样又能吃又能打长得还帅的搭档,一起闯荡江湖岂不是快哉!”一句识货就把方多病吹飘了,连着就要榜上这条船,不,是这车小楼。

    “千万别,你这除了帅确实能养眼外,吃,本姑娘觉得养不起你,打,本姑娘是摆设吗?”一旁撸狗的不染听了这多,真的忍不住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人谁来养?还不是她吗?

    “诶,阿染姐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要是人多了,你一个人一定应付不过来的。”方多病反驳。

    “况且我可以吃少一点的。”这是他做大的让步了。

    李莲花起身将舀好的那碗山楂水端到不染旁的桌子上放好,继续回去再拿一个碗给自己盛。

    “打住,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就搞不清楚了,你真的很想进这个百川院?”李莲花问。

    方多病告诉他,那当然,四顾门不在了,他师父李相夷也失踪了,可他许过的诺言不可能忘,更何况现在笛飞声还没死呢,他得替李相夷收拾他。

    李莲花听完垂下眼眸,异样的的情绪涌现却只浮于浅表。

    “这做人呢,不能总活在别人的期望里,或许这个李相夷,也未曾对你有过这么大的期许。”李莲花还是希望他别把这些事当做他的人生目标来实现。

    方多病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李莲花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泼人冷水,他说那么多是真心把他们当朋友,突然就觉得脑袋有点晕,摇了摇头想继续说,直接两眼一瞪晕倒在那柱香前。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呢,不相熟的人的东西可以直接吃吗?是吧狐狸精。”不染端起那碗山楂水看着李莲花将方多病扶起下莲花楼,然后就吃了一口,还真的不错酸酸甜甜,把那些猪肘子啊烤鸡烤鸭的油腻全部压了下去。

    然后从阳台那见李莲花把人靠在树上睡着,再把剑放在一旁。

    “诶,我这个人也是第一次做……叫什么?长辈吧,别饿着这孩子了。”不染拿出一小袋子银钱丢向李莲花,自己算是方多病的什么长辈?还真不好说,但终归是长辈,就没道理饿着这孩子。

    李莲花接过钱袋子,然后准备放在他胸前的衣襟内。

    “诶,尽量给他塞裤衩子里,别等会被谁给搜走了。”不染见他如此又赶紧喊住,别这么容易能拿的到啊。

    李莲花的动作呆住,这他如何下得了手,还是打算给他塞隐蔽一点。

    李莲花在前面赶车,不染在他后面跪坐着然后扒在他肩上,手就在他肩膀上轻点起来。

    “刚刚方多病说你什么?随和好说话,对谁都没脾气?心里还冷得很?不愿跟人亲近,是吗?他说的是你这个人吗?”不染说着,手指就继续往下,摸锁骨,又往上,摸喉结。

    李莲花咽了几下口水没有回答,但是脖子已经开始发红。

    “不知那日凶狠把我压到床上的是谁?随和吗?我说要随便找个人,眼睛都冒火了,没脾气吗?那日身上烫的我都害怕,这是冷吗?日日要与我下榻,亲亲抱抱,这是不愿与人亲近吗?”

    “怎么?是我不染认错人了?还是李神医有我不知的一面?”不染将此前的事一一摆在他耳边,手继续摸他的唇角,唇峰,鼻尖,眉眼,然后是没忍住亲了一口。

    然后莲花楼就忽然刹住车,狐狸精被一道内力给推了出去,而后莲花楼全部门窗被内力震关起的声音大的差点倒了下来。

    “本姑娘错了!花花饶命!”

    “不是,我说错了,你很随和……”

    “没脾气……”

    “暖烫得很……”

    “愿与人……亲近……”

    “这句重说。”李莲花有些气息急促的问。

    “喜欢……喜欢亲近……”

    “呜呜呜呜呜……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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