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入卫庄

    漆木山墓前

    李莲花带着他师父漆木山的酒葫芦甚至可以说是他一直用到现在酒葫芦,独自一个人饮着酒,其实他到这里来是为了告诉他师父这十年来,自己一直在找师兄单孤刀的尸体,等找到了,就埋在他的左边,若自己碧茶之毒无解,就埋在他的右边,就如小时候一样陪伴在他身侧。

    说完这些又告诉他,师兄还有一个外甥,与他相遇,讲述他的性格,其实这孩子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分量了。

    “我说你,来看我老爹,也不叫醒我,干嘛,想说什么悄悄话?”

    李莲花正想说他的阿烛时,漆南烛就骑着一匹马,拎着一坛酒过来了。

    李莲花站起身来,走上前到她马旁伸出手,欲扶她下马。

    他有心,漆南烛不会抚他的意,将手放在他手上然后跳下马,拉着他走向自己老爹的墓前。

    “老爹,您最爱的酒,方才我偷偷回去看阿娘了,还好,只是白了不少头发,等我和花花找到师兄的尸体,带回来,我就好好陪着阿娘,以后云隐山我来守。”漆南烛到墓前就松开了李莲花的手,然后就直接坐在石碑旁,如年少时那样依附着自己的老爹一样。

    “我不叫他相夷,是因为他要放下,也是因为他也不再像相夷,如今他是花花,我也不是阿烛,是不染,陪着他做莲花的不染,你别怕啊,我始终都没改姓,还是您的漆宝贝。”

    “老爹,您和阿娘向来从未给我灌输任何人生志向,也没说一定要如寻常女子一样一定要找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这一套言论,只希望我为自己而活,相夷带了我十几载,所有的一切便是他,那是南烛,而如今的不染,看过不少经历也不少,可目标依然没变,还是他,只是他如今可能并没有能让我多陪,可我真的不舍,若你真的心疼女儿,就保佑我能救他吧,您放心啊,女儿只求这一件事。”

    漆南烛红了眼,成为不染她承受太多,不像漆南烛,无忧无虑,可是她真的想李莲花能好好活着,她不像无了大师,不要求他再回李相夷再创四顾门让自己当大小姐,只要能让自己在身边就好。

    “阿染。”李莲花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他无法预言自己有多少把握,但是他也想只是陪伴她左右,不做李相夷,而是李莲花又或是无名。

    “李莲花,你还想葬在我老爹旁边,怎么样你也得给我挪个位置吧,或者这样,我与你合葬,唯有这样我才不能失去你和我自己的老爹,但是你不能死这么快,还得与我照顾老娘呢,待她老去,与我爹……还是分开些吧,别到时候又打起来……不说这些,我只希望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在一起,漆南烛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们几位亲人。”说着,漆南烛的泪大滴大滴往下掉,他不允许李莲花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李莲花跟着落泪,却没有应声。

    “李相夷告诉漆南烛,这辈子唯他依靠,那李莲花,你告诉我,不染能与李莲花相伴到老吗?你告诉我!”他的默声让她心间气愤,有时她就是看不下去他如此看轻自己的性命。

    可李莲花依然没有回答,头耷着,不敢去看她。

    “李莲花,我老爹就在这,我也在这定下言语,若你再轻视自己的性命,不爱惜自己那我先前所言也依然算数,不是你,任何人都可以,任何人也不可以,所以请你好好活着,不然你别想安心在这。”漆南烛拽着李莲花的衣领,一双湿润且发红的双眼注视着他,她要他活着,不然绝不放过他。

    漆南烛除了一身武艺、皮囊和嘴皮子,别无长处,随意丢在哪个地方或许都没有办法生存,可不染不一样,有生计能糊口,不需要依附于他或是任何人。

    可是忽然她又松开了手,将伸手抱住李莲花,柔下语气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若真的没有办法……我只希望能陪伴着你走到最后一刻,你放心,我会回到云隐山,跟着阿娘,和她游历。”

    她知道自己不该给他压力,让他顺其自然就好,可是情绪上头她就会控制不住,这些年一下子失去三位都能依靠的人,失而复得的她有些情绪是真的压制不住。

    李莲花抬手也抱住了她,他想活,他也知道她很难受很害怕,更是心疼。

    “阿染放心,我在师父面前承诺,莲花会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陪伴你。”

    集市

    不染手腕挂着一包包子,手上拿着一个肉包子边啃边翻看不知是什么人撰写的盗墓的话本,李莲花就扯着她的长袖给她引路。

    谁知居然迎面撞上方多病,说不纠缠可以,但要吃散伙饭。

    “方小宝,你是不是没钱了?我跟你说那袋子钱可是你姐姐我干一单的四分之一,是李莲花出三次诊的钱,这么几日花完了?”不染一听放下话本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语塞,确实拿到钱的时候嘚瑟了一下,可后面才发现嘚瑟是真不行。

    “嘻嘻嘻,阿染姐姐给的是十五两银子,既是四分之一,那姐姐一单是五十两啊,这活挣钱,下次开单,我给姐姐当帮手,不收钱,但求管饭。”方多病开始谄媚,他觉得为了生活他也得有条活计,既然不染这么挣钱,那他也想学习学习。

    方多病在灵山派的时候听旺福表哥说过这个莲花女罗刹的事,只是知道她的活计,不知道得的报酬。

    李莲花睁大眼睛看向她,好家伙,她没告诉过自己干一单能得这么多,原以为他卖膏药已经够坑得了,没想到啊,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不染说到这就有些豁达之气了,咬了一口包子慷慨道:“好说,好说,干这种事自是要看情况的,贫苦人家,我可以只收一颗枣,还附带赠送打手,这若是大户人家,百两我也是照收不误,自然,打手这是另外的价钱,怎么样,如果你那位被你逃婚的公主雇我,我能收千两,赠送揍你服务,然后把你扛回去,放心,我绝对分你五十两,不在话下。”

    后面的话堵住了方多病的谄媚,笑不出来了。

    不是吧,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李莲花举手表示束手无策咯,他觉得可以。

    不染直接不理会他,继续举起话本,拍了拍李莲花,他就自觉为她引路。

    忽然方多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上次那顿饭哪里能吃垮她啊……

    卫庄

    李莲花打听到附近有卖古玩的地方。

    “我们有那么多钱进去吗?你可别打我钱包的主意!”不染牵着他上了桥,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护住自己腰封内的钱袋。

    李莲花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回事,别老把他想的那么坏好吗?他是那样的人吗?

    刚下桥,方多病就凑了过来,先是跟不染打了招呼,然后就问李莲花不查案来这里做什么。

    李莲花哦了一声然后就说来卖点东西,毕竟不能总是吃软饭是吧。

    “吃软饭对胃好,对身体更好,别担心啊,没钱了本姑娘能去挣的。”不染不赞同了,怎么了她乐意,其实是自己心痒想看戏了,这活计其实还蛮开心的,能挣钱还能看扭转十八弯的戏码。

    “嗯哼。”李莲花清了一声嗓子,然后看了她一眼,这种话能摆在明面上来讲吗?

    方多病没看出他有什么能卖的有也可能只有狐狸精那条狗吧。

    “你要卖我儿子!居心拨测啊。”诶,这戏码她喜欢,于是与方多病站到一边环手抱胸看向李莲花指责他。

    “是你上次说那件赢珠甲值钱,我们过来呢打听打听一下价钱,说不定能卖个好价,诶,莲花楼啊,还能翻新一下。”李莲花伸手把不染拉回自己身边,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惩罚她调皮,而后继续应对方多病。

    方多病一听真的是暴殄天物,这赢珠甲是什么,江湖至宝,居然卖了修他的破楼!

    但是他又想自己都决定不管他了,就直接要进卫庄,谁知居然要交定金,一次一百两。

    两道目光聚在不染身上,她赶紧护住自己的腰封,还把问情指着他们,这俩太恐怖了。

    “过,过分了啊!那十几几十两的出就出了,这百两我舍不得。”不染绝对不从。

    李莲花直接扯过方多病的玉佩给守卫,三个人都能进去了。

    “小宝,放心,等我把你卖给公主,必定帮你把它赎回来。”一进去,不染就惋惜的拍着他的肩承诺。

    “阿染!”方多病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让他们帮忙应对小姨,现在就被抓住辫子,一顿输出啊。

    方多病见人拿了跟自己在府衙那里拿的令牌进了一处地方,他也展现出来被迎了进去。

    “花花,我忽然好想亲你怎么办?心痒!”

    李莲花正专注方多病进的地方,不染突然在他旁边来了这么一句。

    他红着脸环顾四周,人多眼杂,乌烟瘴气,不是,这什么地方?做这些是不是不太好,若是在莲花楼,什么要求都能满足,自己还能提要求呢。

    可是不染要么是咬唇要么咽口水,就好像很难受一样。

    她这样,自己看得也有些心痒,而后他再次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找到一个方向就拉着不染进了去。

    李莲花平时对她温和,照顾有加,可每每在这些事情上就很难控制自己,一到狭小的小巷内,不染就被扣住双手红唇被他索求,连换气都没怎么给她机会。

    反正每次后悔的都是她,手开始挣扎,丝毫不动,只能偏开头才得以错开被呧住的唇瓣。

    “花花,先救你好徒儿要紧。”

    到这李莲花才收住已经红了眼的欲望,松开她的手靠着她的肩忍下心中凸起的想法。

    方多病因为自己不懂土夫子的行话,差点被多人围攻,幸好李莲花和不染及时赶到替他解围。

    不染也不太懂这行的行话,但是个别词汇在最近她看的那几本盗墓话本有写到,所以就是一知半解。

    李莲花冒充一位在这行内的大神人物,敢如此肆意妄为而不怕被戳破是因为这个人还是自己埋的——素手书生。

    不染听了个大概,其实就是这边呢有一个有名的一品坟,这些人呢是被一位老板请来挖这一品坟的。

    方多病得了李莲花的解释,硬是要跟他们绑在一起,不然就拆穿他,不染觉得这事她不管,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因为不会多说多错,而且她怎么可能不管小宝呢。

    对于不染一个姑娘跟在“素手书生”身边,多是有人觉得疑惑,毕竟从未听说过素手书生身边有位姑娘。

    “本姑娘是他抢来的,逼我为他妻子,不从便会要了我的命,各位好汉,行行好,救救我吧。”一问到这,不染拿出一条手帕开始掩面哭泣,指着李莲花就开始诬陷,然后就向几位土夫子求救。

    李莲花瞪大眼睛,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戏了?他还不知道?

    方多病也不例外,默默往后面退了几步,千万别引火烧身啊。

    “你们看看,这位就是我那出息的弟弟,就因为出手抢了他的货,于是就逼我成为他的人,呜呜呜~还要我寸步不离,否则要折了我们姐弟俩啊~”不染拍着大腿哭,讲的跟真的一样,带着李莲花不成,还得拉着方多病进去。

    方多病张口百口莫辩,得了,现在真的绑在一棵树上了。

    几位土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可能确实会觉得有些觉得过分,可他们都是粗人,干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种事他们不管,也管不着,况且这位素手书生可是扛金幡,哪能去管他的事,这女人样貌俱佳,也难怪素手书生会强抢。

    不染掩面偷偷一眼扫过众位,所有人都不吱声,神情也是不愿多管闲事,可唯有古风辛脸色似乎有变化,可还是选择沉默。

    卫庄主宴请各位是要挖芳肌王的一品坟,没想到期间窜出一位背不知是剑还是刀的少年,卫庄主说这是他请来的贵客,可几位都觉得自己怎么说在这条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与一个毛头小子分一杯羹,可没办法有卫庄主在也只能忍下。

    不染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孩子觉得有些眼熟。

    “花花,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可是是谁呢?”她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李莲花只是拉着她的手,并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也有此意。

    席间

    不染坐在李莲花和方多病中间,人多且除了自己身边两位美男,还有一个小孩子,其他都是大老粗,她没食欲,就这么坐着看着这些大男人和一个少年喝酒吃肉。

    李莲花和方多病相互看了一眼,都偷偷的把酒泼了,少年呢就只顾吃肉。

    丁元子想让这少年喝一杯,还压住他夹菜的筷子,于是手就被那少年直接用筷子贯穿,还送了他一个字“滚”,卫庄主毫不慌张的让下人带丁元子去包扎。

    张庆狮看不下去,想要教训他,被李莲花以和气生财拦下,没想到那少年居然直接拿筷子扔他。

    不染气不过,直接一个碗朝他砸过去,那少年也反应迅速躲过。

    “哪来的熊孩子,脾气那么大!小心本“姑娘给你脱了裤子打屁股!我的人你也敢动!”说着她就撸起袖子就要踩桌子上去凑他。

    还没踏出脚呢,一左一右被拉住。

    卫庄主出面平息这件事,说他们家小长辈有奇功打开一品坟,他都忍了,还请各位都忍忍。

    不染本想说管你是谁,但是被两个人拉着想着也不能破坏李莲花和方多病的事,也就忍下了。

    卫庄主要去院外池塘边重开宴席,还有西风烈酒,几位都趋之若鹜,李莲花、不染和方多病没有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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