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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鸟啼鸣03

    “发现尸首的是谁?”

    一人上前答:“是我,余捕头。”

    余捕头上下打量他几眼,一个手势,后边站着的两个衙役压着男人就要走。

    挣扎间难免殃及他人,眼看黛月就要被人撞到,一只手臂一拉一搂,两人距离极近。

    黛月脚下不稳下意识抬手找个东西抓住,手下触感温热却烫的人一激灵,黛月忙从人怀里退出并道谢:“多谢。”

    “黛月姑娘无事便好。”

    声音似是耳熟,黛月抬头,这不正是分别没几天的小法师尘善吗?

    “你怎会在此?”

    他不是回去寺里了吗?

    许是她此时的模样有几分滑稽,尘善低低的笑出声,见她恼怒正色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黛月的注意被转到眼前的闹剧上,田掌柜自是不愿看见自家伙计无缘无故就被带走,上前的步伐又被一人拔刀唬住,忙又转头去寻余捕头:“哎哎,余捕头你这是作甚?”

    “怎么,田掌柜想要包庇凶手?”

    “掌柜的,救我!您是知道我的,我怎敢杀人呢?”

    田掌柜顾不及擦额头的汗,好生说话:“余捕头您这还什么都没问呢,怎的就断定了是这小子所为?”

    余捕头嗤笑一声,复又坐了回去:“好,说说吧。”

    “放开我!”

    “余捕头,你看这……”

    余捕头眼一扫,两个衙役放开人站到后边,只还盯着那人动静。

    “小的刘三,是这儿的跑堂,因家里遭了灾没了栖身之所特来镇上务工,田掌柜的心善,允我住在酒馆后面的杂物房里。今晨,我早起打水洗漱,发现了井里的人。”

    “余捕头,这有何不妥?”

    余捕头没忙着解释,唤了仵作上前说话。

    “余捕头,看这姑娘尸身,大概死在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身上无明显外伤,不排除是被人推下井的。”

    一衙役上前:“这姑娘是春花楼里的,昨日王公子带出来吃酒。”

    “人是我带出来的,昨夜吃酒到半夜就在这歇下了,余捕头不会因为这怀疑本公子吧?”

    王公子抖着二郎腿,旁边的公子哥语气谄媚:“王公子息怒,您可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风尘女子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余捕头聪明过人,哪儿会胡乱猜疑不是。”

    余捕头长得五大三粗,一拍桌,怒目圆瞪似铜铃,胆子小了见着能给吓个半死,说话的公子哥们跟着王公子混不吝的厉害,哪里会怕他啊。

    “我们倒是无所谓,人王公子可也是你们能耽搁得起的?”

    余捕头龇牙一笑:“这位公子说的有理,谁敢耽搁王公子的啊,这不是抓人回去结案被拦嘛。”

    “说的都有理。”王公子指挥小厮:“去,找春花楼的赵妈妈来一趟。”

    他又转头看余捕头道:“既然田掌柜要个解释,你便给他个解释吧。”

    王公子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脸色不一,衙役们纷纷愤愤,王家家大业大,同上面的关系错综复杂,连他们都敢指挥起来。

    而田掌柜在中间也难做,事已至此也只得摆上张笑脸:“谢王公子体谅。”

    余捕头脸上未见怒色,不慌不忙问:“田掌柜,你这后院就只住了刘三一人,是与不是?”

    “是。”田掌柜如实答:“其他的伙计都是镇上的人,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刘三,你说昨夜你睡的沉,没有听到外面有一丝动静,是与不是?”

    刘三答:“是。”

    “我再问你一次,是与不是?”

    这次刘三迟疑了一下方达:“是。”

    “很好。”

    余捕头绕着刘三走,突然抽出刀鞘狠狠打在刘三腿上,刘三立时发出哀嚎。

    “余捕头?!”

    衙役拦住欲上前的田掌柜,余捕头边抽边说:“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动点刑怕是不会说实话。”

    刘三连连惨叫,半晌方息。

    余捕头坐在他背上,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肯招了吗?”

    刘三咽下一口血水:“小的不知道余捕头要让小的招什么。”

    “骨头还挺硬啊!昨晚你给王公子送酒,王公子好心留你吃酒,你却一脑门盯着这小娘子,在场这几位公子可都是个见证。”

    “贱民就是贱民,瞧见个好看的小娘子就走不动道儿了,哈哈哈。”

    这位公子的话惹得众人笑成一团。

    “后来我们都吃醉了,保不齐是你小子带走了人,也不看看自己啥样,人家小娘子怕是瞧不上你,你恼羞成怒动了杀心。”

    “还是余捕头厉害,这小子原来在跟我们玩儿贼好捉贼呢!”

    此时有人来禀:“余捕头,春花楼的赵妈妈来了。”

    “让她进来。”

    春花楼的赵妈妈见了一眼尸首就开始哭诉:“哎哟,我的小杜鹃啊,怎么才出去一晚上就成这样了。”

    王公子使了个眼神,小厮领会,自去赵妈妈搀扶起她:“赵妈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痛心,您节哀。”

    赵妈妈面上掩面哭泣,手偷偷在下边掂量小厮偷偷塞来的银子,绣帕下的眼哪儿有半分泪水。

    “是我们杜鹃的命哪,她平日里就吃不了多少酒,定是喝醉了失足跌落。”赵妈妈做了个擦拭眼泪的动作:“余捕头啊,奴家能带杜鹃回去安葬了吗?”

    无人追究,拿人也没了由头。

    余捕头挥挥手:“都撤了吧。”

    王公子走时拍了拍刘三肩头低声说:“昨夜本公子高兴,一个风尘女子,死了便死了。”

    兰宁溪等在门外,见一群官差出了门,里边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去,她这才迈步进酒馆。

    “黛月姐姐。”

    黛月宽慰她:“我没事。”

    “黛月啊。”

    “田叔。”

    田掌柜说:“大家伙都受了惊吓,外边议论纷纷,今天就歇业一天,你回去吧。”

    “多谢田叔,您也多保重身体。”

    “尘善师父,你怎会在此?”

    黛月回头见尘善面露迟疑,遂上前解围:“尘善师父,今日发生此等大事,小女心中不安,恐沾染非阳间之物,可否劳烦您替我们姐妹去去浊气。”

    “黛月姑娘既如此说,贫僧自当不负所托,只此地恐怕多有不便。”

    黛月笑着说:“自然,请随我来。”

    三人一前一后穿过窄巷,喧闹人声抛在身后越来越远,黛月在前边推开门请人进去。

    煮上一壶热茶围坐桌边,须臾之后尘善开口娓娓道来:“五日前贫僧送蛇妖回寺里,那蛇妖被关进塔前言说他还有个老相好,是名狐妖,自称丹娘,虽害人不比他多却性子恶劣,落在她手上的人无不是受尽折磨而死。”

    兰宁溪轻柔抚摸翠鸟绒羽,心中啧啧有声。

    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啊,不愧是老相好,就是不知他这位老相好知晓蛇妖出卖她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尘善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是蛇妖交出来的,说是丹娘给他的定情信物,贫僧便是寻着这上面的妖气一路寻来。”

    黛月问:“那尘善师父可有找到?”

    尘善摇了摇头:“那狐妖极其狡猾,上一次追踪到她地点,当我赶过去时只剩一具尸体,死状骇人。今日贫僧又感知到狐妖气息,却是在一个活着的人身上。”

    “是谁?”

    月朗星稀,小镇入夜后灯火零星,走在路上只能凭借皎洁月光看路。

    “汪汪汪!”

    犬吠不止,主人家摸黑开门,一双明亮的眼小心观察,右手提着锄头,若是瞧见有歹人,相信他的锄头定当不是吃素的。

    “汪汪!”

    土色大犬一见到他便摇起了尾巴,主人家摸了摸大犬脑袋,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就返回屋中了。

    半人多高的栅栏后边,一个人捂着嘴背靠而坐,若不是天黑隐藏了他身形就真要被主人家逮个现行了。

    不过他也是冤枉,他对天发誓只是路过,不成想惊动了大犬险些被咬。

    若只是路过定当不会躲藏,脾气差些的还会埋怨主人家不栓好大犬,可他此去偏偏不能为人知晓,真被咬了也只得狼狈逃窜。

    那人平缓呼吸,移开手,面目暴露在月华下,正是那君又来酒馆的伙计刘三。

    刘三矮着腰行过此处,接下来的路程他谨慎许多,时不时四处打量一眼。

    等等,后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刘三眼神一凛,无声迈步过去。

    一户人家的围墙上爬满了枝丫,绿叶随风摇曳。

    应当是他太紧张了,看错了吧。

    刘三稍稍松口气转身,前面就快到了。

    围墙转角处,黛月悄悄探出小脑袋,见人快消失在视线赶紧跟上去。

    尘善说在刘三的身上察觉到妖气,那妖气浮于表面又极少,似只有过短暂接触,因此他并未妄动。

    当他们返回酒馆准备再看看情况时却发现人去楼空,当时已快入夜,入夜后就更不好寻找了,她们只得分开来。

    尘善忧心她一个凡人遇到危险无法自保,让她留在家中等待消息,可她不愿。

    人命在害人的妖怪眼里如草芥,多耽搁一分就有可能多一人遇害。

    况且,刘三来君又来酒馆时间虽然不长却是个极好的人,平日待人和善,对她多有照拂,她不愿见刘三被狐妖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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