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

    “你又在胡说什么?”十四爷忐忑不安多过于惶急,他感觉白初念知道了些什么,他有些害怕,关于芸霓,他根本不想提及有关她的任何事。

    听到吵闹声,十三爷提着灯笼走过来,他一眼看到了芷柔,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两年未见,再次见到她,他心中止不住激动起来,在他们脸上各扫一遍,见他们神态各异,不解问道:“你们这是……”

    芷柔望着他摇摇头,看到十四爷与白初念吵架,她不知如何相劝,只是站在一旁着急的搓着手。

    一丝烛光亮起,一片月色弥漫在白初念明亮的眼瞳里,一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打转,她愤恨的瞪了十四爷一眼,转身就往回跑。

    她不在管芷柔,只是避开人多的地方往前跑着。

    十四爷抬脚追了过去,他的心蓦然收紧,越发紧张,惶急解释道:“初念,这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与芸霓没什么,那都是误会。”

    “你叫她芸霓。”白初念突然转身,冷冷一笑,“她的名字你叫的还挺亲热的。”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十四爷着急的情况下更是恼火,他最怕女人跟完颜如梦那样胡搅蛮缠,这最令他生气,“我说的话你就这么不相信?”

    她苍白一笑,“你还敢吼我,你自己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还来对我大吼大叫的,凭你自己身份尊贵,就可以到处玩女人。”

    她这一连串吼叫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待他们看清她的容貌,瞬时,眼神都变了,有嫌恶的、有看戏的、有讥讽的。

    有几位世家小姐当众嘲笑起来,“那好像是十四爷,怎么跟一个疯女人纠缠一起。”

    “那种没素养的女人肯定是贪图钱财,死皮赖脸缠着十四爷不放,想嫁给皇子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富贵命,想靠着美貌迷住男人,这只能捆住他的人,捆不住他的心。”

    “看她样貌还算清秀,性情却如此顽劣,一点修养都没有,十四爷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

    听到那些言语羞辱嘲讽,白初念低着头,眼眶一阵发热,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都给我闭嘴。”十四爷脸色阴沉,冷冷的命令。

    那些世家小姐本想着过来与他见礼露个脸,展示下自己风采,听到这一声吼吓得她们一起退了回去。

    十四爷心疼的拉住白初念,轻轻的说道:“我陪你回去,我在跟你好好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你对谁有意,我都不想知道。”白初念抬眼看他,满是讽刺,“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结果,那就不要在继续下去,你可以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

    哽咽的呢喃带着让人心碎的声音,十四爷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他不该在人多的地方对她凶,他深吸口气,握她的手更紧了些,“我没有喜欢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她被他捏的很疼,只想速速了断,不想再纠缠,“你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我,何必故作深情?又何必装作情深义重?就此结束吧。”

    听到她要与自己分开,十四爷心里尖锐的一抽,见她要走,他快的如一道闪电,冲上前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别碰我。”一个陡然而起的尖叫声,在安静的花园里显得极为突兀。

    十四爷凝着她,心脏好似被挖空,剜心刻骨的疼,“你真的要跟我分开?”

    白初念觉得好笑,又觉得难受,她懒得和他说这些,懒得再计较他喜欢誰,也懒得生他的气,“分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你一定这样,我说什么你都不肯信。”

    “我不想再说这些,没意思了。”

    “既然知道没意思,那就趁早滚开,别在用下贱的手段来狐媚男人。”德妃盯着这边好半天,看到白初念,她恨不能下令处死这个祸害她儿子的女人。她一步步逼近,嫌恶的眼神紧盯着她,咬牙问道:“这些年你都对本宫的儿子做了什么?”

    白初念无力的推开十四爷,不知该说些什么。

    “娘娘息怒。”芸霓声音清淡柔和,她始终跟在德妃身后,唇边的笑容那样的生脆甜美,“您别因为一个奴才气坏了身子。”

    迎面而来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白初念不由蹙了蹙眉头,昏暗的宫灯下,只见她穿着一身浅绿色旗装,外披紫红色狐皮貂裘斗篷,她的美不是沉鱼落雁的明艳,而是棱角分明有英气的灵动之美。

    哪怕身着锦衣华服,也不会被衣裳埋没,反而显得风华绝代。

    她看着芸霓,突然笑了起来,眼底始终没有半点情绪。

    “不是每个女人都跟你一样听话懂事。”德妃看向芸霓,脸色缓和了不少,“本宫今晚跟你聊的投缘,日后,你多进宫陪陪本宫。”

    “娘娘不嫌弃臣女就好。”月光映在她脸上,艳丽的脸没有表情,她挑眉睨了白初念一眼,高傲的目光彰显着她贵族之女的身份。

    德妃拉着她的手,又冷嘲热讽道:“有些女人无才无德,只知道围着男人施展狐媚功夫,那最令本宫最痛恶。”

    芸霓美眸一凝,似有一束流光闪过,她轻声细语道:“娘娘,十四爷一时没想明白,您就别生他的气。”

    听到这句话,十四爷的眉头又是狠狠一皱,“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芸霓身子僵了一下,她将泛着红晕的脸面向他,上前一步,恭敬道:“十四爷,臣女不是这个意思,今晚受德妃娘娘邀请,陪着她一起放花灯,臣女不能看到娘娘不开心。”

    听着她的一番解释,十四爷俊朗的面容上泛出了些许凝思,“宫宴上那么多人,额娘怎么会单单挑中你?”

    他的语气是在质疑,被他审视的目光盯着,芸霓一时惊慌失措,她握紧了衣裙,镇定自若地娓娓道来,“因为臣女今晚带了一盏莲花灯,德妃娘娘很是喜欢,所以就让臣女陪着一起赏花灯。”

    十四爷凌厉的目光瞥了她低垂的眉目,冷声道:“你是来赏花灯的,那就去找个地方好好赏灯,不要来插嘴我的事。”

    芸霓骤然笑了一下,明媚的笑容好似在嘲讽自己,“臣女明白您的意思。”她眸光闪动,睨向白初念,淡然道:“白姑娘跟十四爷其实……”

    “奴婢的事同样轮不到您来多嘴。”白初念对他十分不耐烦,直接打断了她的假惺惺,“您今晚是该想着如何哄好德妃娘娘,把娘娘哄高兴了,那才会事事如意。”她声音略带疏离,神色平静,水眸里毫无涟漪。

    芸霓脸色微变,看她冷着一张脸,美得如一尊精致的冰雕,她不明白十四爷怎么会执着于她,就是单单喜欢她的容貌吗?

    对面不少人朝这里投来诧异的目光,议论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本宫就怕你这个贱婢没有羞耻心,继续缠着十四阿哥不放。”德妃冷眼盯着白初念,眸光中划过一丝嫌恶,心底窜起了一股熊熊怒火,“芸霓是本宫看上的,她迟早会嫁给十四阿哥,你就死了那份攀高枝的心。”

    白初念听后只是浅浅一笑,对她的脸色变化毫不在意,“那娘娘也得看紧自己的儿子,奴婢正好也被他缠够了,早就厌烦了。”

    “到底是谁缠着谁?”芸霓一改刚才的柔弱之态,气势瞬间变得傲慢张扬,“你对十四爷大呼小叫,对德妃娘娘也没点敬意,就仗着十四爷喜欢你,就敢肆意猖狂?”

    白初念冷哼一声,对她都不屑看一眼,甩手走了,连走路的姿势都是拽拽的。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十四爷眉峰紧锁,面露哀伤,想着追上去,见到德妃正怒瞪着他,一时又犹豫了。

    想着白初念的翻脸无情,激烈的剧痛在他心腔里震荡,苦笑一声后,垂头无力的朝着反方向走了。

    ……

    御花园人影稀少,穿过假山,里面黑漆漆的,树枝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响了几下,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诡异。

    白初念天不怕地不怕,可她很怕黑,在她慌张的不知所措时,十三爷提着灯笼带着芷柔朝她迎面而来。

    她缓了缓紧张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芷柔过来挽着她的胳膊说道:“我们是跟着你来的,看着德妃娘娘有意为难你,我当时好害怕,你跟十四爷到底怎么回事?”

    白初念低眸不语,嫁入皇家,注定一世身不由己,可是不能与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同样一世没有快乐。

    她与十四爷即便有深厚的感情也抵不过现实的阻挠,即便她愿意给他做妾,给他做外室,他们二人还是不会有结果。

    她轻轻一叹,抬眸看向了远方。

    一道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转头一看,只见四爷跟八爷朝这边走来。

    这两兄弟都视对方为一生的死对头,还能走到一块,这中秋不愧是团圆节。

    她笑的讽刺,八爷望着她这张笑脸,憋着火气,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白初念收起笑脸,佯装正经道:“八爷如今也是个闲人,奴婢看您比四爷一个闲王还要闲呢。”

    八爷听后,怒气加重,“你一个奴才少在这得意。”

    白初念摇摇头,又装作一脸惋惜,“奴婢听说,八爷没失势前在朝堂上可是振臂高挥、一呼百应,那时有多少人围着您转,想当年除了太子爷,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贤王。只可惜,如今您大势已去,风光不在,早已不复当年的威望,更别幻想着可以继续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了。”

    被她故意奚落,八爷的脸乍青乍白,额头青筋暴起,泛白的指骨握成拳头,看她的眼神有蚀骨的恨意。

    白初念看着心中大感痛快,不乘势追击,加大折磨的力度,又怎能揭开他刚刚结渣的伤疤,“这只怪您时运不济,当年那大好前程竟遇到了二爷犯上作乱,连带着您一并吃了瓜落,皇上对您千防万防,时时刻刻盯着您不放,就是怕您力挽狂澜。”她得意的捋了捋头发,脸上带起一丝俏皮的笑,“八爷是有心做大事的人,现如今想让皇上对您放松警惕,便故意掩藏自己的精明强干。可是,皇上哪会不知您的心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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