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

    在这一刻,八爷全身的神经似乎都要绷断了,他扬声愤恨道:“你给我闭嘴。”

    “原来八爷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呢。”白初念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诮溢于言表,“若不是您生不逢时,哪有其他人的戏唱。”说到这,她又故意叹了叹气,满眼戏谑,可那双幽深的眸子似乎能将他看透,“不过,您当年辉煌时刻已成为历史,您的人生已摆在这,那前半生高调辉煌,势力雄厚,而后半生则是碌碌无为,凄凄惨惨,您真是尝尽了人生百态啊。”

    被她言辞激烈的讽刺,八爷只觉得窒息的快要透不过气,嘴唇颤颤的,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理智被灼烧了,恨的他夺过旁边侍卫手中的佩刀,抵着白初念的眉心。

    白初念毫不畏惧,依然张扬不羁,“您的手只能拿笔杆子,功夫跟奴婢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这一言一语的刺激着,着实能把八爷给气疯,他大脑轰隆作响,恼怒使他脸色涨得通红,却是一动不敢动,握着钢刀的手都在打颤,最后还是扔了刀,恼羞成怒的逃离了。

    白初念满脸胜利感,一转眸对上四爷冷沉的脸,她又轻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受欺负,您还想替他出头打抱不平?”

    四爷转过了身,懒得看到她的傲气逼人,也懒得回答她。

    白初念圆溜溜的眸子眨了眨,笑道:“四爷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心思缜密又精于算计,八爷出事您不会帮着他,您看他的笑话还来不及呢。奴婢猜您一定知道八爷的海东青是怎么死的,或者,本就是出自您的手笔。”

    四爷回视着她,目光一点点变得深沉,直视着她灿若桃花的一张小脸。

    月光下,她一双眼睛映着银色光辉,机灵狡黠,可那抹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深意,好似她什么都知道。

    她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被她藏得很深。

    粘杆处几乎没有查不出的事情,可对她的调查结果,却寻常的太过干净,如同一张白纸,完全无迹可寻。

    “四爷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奴婢说中了?”白初念歪着脑袋凝着他,嘲笑声清如银铃,“您喜欢在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小勾当。”见他蹙眉更紧,像是一句话堵在心口说不出,她快乐的眉飞色舞,“比起争夺储位的八爷,您在皇上跟前表现的对什么都不上心,对兄弟更是一团和气,整日谈佛论道,习文作诗,装作一个田园雅士,但奴婢一直都知道您是在隐藏自己。”四爷面色阴晴不定,始终沉默着,她一挑眉,唇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就不知您娶了年侧福晋,跟年家攀上了关系,和年羹尧的往来是不是也变的密切了。”

    四爷拧紧眉头,冷冷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太感兴趣。”

    “您不说,奴婢也能猜得到。”白初念逼视着他的眼睛,不曾慌乱,也毫不紧张,“有八爷在,您就驯服不了年羹尧,这才是您想整死八爷的原因,用尽一切办法弄死了他给皇上精心准备的礼物。”她说完又冷冷一笑,转身见到芷柔一双眼睛牢牢的盯在十三爷身上,那情意绵绵的目光,她也不好打扰,轻咳了几声,说道:“奴婢先走了,四爷别这么不识趣妨碍了人家。”

    十三爷对她与四爷的话从头到尾都没仔细听,心里面都被芷柔给填满了。

    他嘴角上扬着,苦守几年的感情终于有了一点点回应,心中既甜蜜又有些慌乱。

    芷柔被他看着面色更红,别别扭扭的站着,心就像一只惊慌的兔子,七上八下地跳着不停,在见到白初念走远了,她红着脸追着她走了。

    ……

    夜已深,白初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从她来到这里第一天,她就清楚皇家的男人绝不会只喜欢一个女人。

    她与十四爷之间到底是缘是孽,终是难以知晓。

    如果坚持和他在一起,只会给双方徒增了一段无果的恩怨。

    她扯过被子盖住头,想安心睡一觉,醒来后忘了这段不属于她的爱情。

    可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既是忐忑,又是忧虑,脑中乱成一团,直到凌晨时分才有了一点困意。

    清早,她睡得正香,突然被开门声惊醒,她身子一动,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坐起了身子。

    一眼看到的是十四爷坐在她对面的红木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她转过头不看他,“不要告诉我关于你跟芸霓的事,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见她心思沉沉,十四爷轻声道:“我更不想提到她,你我之间不会存在她。”

    白初念听后,鄙夷的目光投向他,“跟人家搂抱过后不想负责,是欺负人家姑娘柔弱?”

    “不是你想的这样。”十四爷眼神很冷,声音慢悠悠的传来,“我额娘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白初念冷笑道,“你抱了她,难道就没摸过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十四爷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很后悔自己的那晚的唐突,他想解释又无法解释,若说出自己醉酒看花了眼,把芸霓当做了她,这说出来她根本就不会信。

    白初念冷静地与他对视,“敢做不敢当,遮遮掩掩,你没担当,不是男人。”

    十四爷气的脸色发白,他眸色深沉,“我不想跟你吵架,至于我跟芸霓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爱跟谁在一起与我无关,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辩解。”说出这些话,白初念整颗心都在抽搐,德妃那么希望他娶芸霓,他能够逃的掉德妃的逼婚吗?

    “你让我走?”十四爷深锁眉头,难以相信的盯着她。

    白初念下床,鞋子都不穿,拽着他就往外推,人推出去后,使劲把门給关上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听到脚步声慢慢远去,她又是一阵失落,有种冲动想把他给追回来,好好跟他说话,不跟他闹别扭。

    下一刻,脑中又窜出芸霓的面容,这么多年她未嫁人,不就是因为十四爷吗。

    她为他苦苦熬着,即便熬成了老姑娘,也要坚持自己心中那份情。

    这样一个女子,十四爷怎么可以完全忽视她。

    脑海里有一个小声音提醒着她,十四爷有一天会被芸霓的真情所感动。

    男人受不了女人的温柔攻击,而她什么时候也学不会温柔,学不会卑微的让步。

    等到十四爷移情别恋的时候,在这场感情中,她就是个妥妥的输家。

    有风吹过,卷着窗帘的轻纱飞舞起来,她的太阳穴部位突突跳着,剧烈到微微犯痛,手心渐渐握紧,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

    ……

    十四爷强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往衙门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连带脚步也慢了下来。

    一直以为,只要和白初念不放弃对方,那便没有人可以使他们分开,现在想想是错了,她已经主动放手了,他还能怎样去挽留她?

    “十四弟。”

    他回头,见八爷神情焦虑向他走来,知道他跟了自己很久,他淡淡的问道:“你有事?”

    “我知道你跟白初念刚见过。”八爷莞尔浅笑,并没有因昨晚白初念对他的肆意讥讽有多么恼怒,面上还是一贯的温润如玉。

    十四爷冷着脸,“你想说什么就说。”

    八爷笑笑,对他的冷淡不甚在意,“我想知道,在你心中女人是不是胜过所有?”

    闻言,十四爷吃惊的看向他,目光有些许迷茫。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喜欢的女人在他心中肯定是有地位的,到底有多么重要,他从未认真想过。

    “男人不能为了女人失去斗志,生在皇家应该屡清自己人生方向。”八爷嘴角隐藏着一抹冷冷的笑意,他肃声道:“有时候,该争取时就要努力拼搏一次。”

    十四爷寒冷眸子直射过去,“你想利用我帮你争?”

    八爷摇摇头,意味深长笑笑,“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

    十四爷的眸光沉了沉,脸色愈发冷冽,争皇位,他未曾动过这个念头。

    他只想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共度余生,不求大富大贵,不求锦衣玉食,只求两情相悦长长久久。

    见他不说话,八爷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我会动用一切关系,把我自己的人脉势力都给你,只希望把你扶上皇位。”

    十四爷看着她,坚定道:“可我不在乎那个位子。”

    “那你愿意看着四哥坐上那个位子?看着他掌权,看着他在京城一方独大?”说起四爷,八爷眼中的恨意被怒火点燃,愤恨愈发浓烈,“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我们兄弟当中有谁登上皇位,其他人还可以做个闲暇王爷,若是四哥,你想看着我们所有人生死都握在他手中?”

    十四爷听着,眸光一颤,直愣愣的看着他,只听他又说道:“你喜欢白初念就必须跟四哥一拼,不然,将来白初念只有死路一条,过河拆桥四哥不是做不出来。何况,白初念掌握了他很多秘密,他会让这么一个人活在世上吗?”

    听到此处,十四爷不由一惊,他只想着要跟白初念享受当下,全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未来。

    四哥若是君临天下,想杀她,他又该怎么护着她?

    只有成为天子,得到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才可以保得住她,没有皇位,他根本无法护她一生。

    八爷眯着眸子缓缓说道:“我说的够清楚了,一旦你拥有了天下,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你的,还怕得不到一个白初念吗?”他深锁眉头,黯黑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深意,“为了白初念,你也得坐上那个位子。”从他身边走过,他声音说的很轻,飘渺的有些不真实,“你可以割舍掉心头挚爱,排解掉情情爱爱的郁闷,带着一股逆天改命的决心去争天下。”

    十四爷目光冰冷,却没说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俊逸的脸颊此刻是冰冷摄魂。

    若不能与爱人长相厮守,活一世有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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