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

    听着她这嚣张的话语,看着她张狂的姿态,青梅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咬牙咒骂道:“你这个狠毒的贱女人,你就是不得好死。”

    这一番诅咒,白初念却无动于衷,她平静的让人惊讶,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话。

    青梅正欲张口继续骂,在接触到十四爷阴戾的目光,她瞳孔一缩,把话吞了下去,只听他说道:“今天我就让你们活着,全都给我滚。”

    他恼怒到不可遏制的警告,芸霓听后满眼泪光,莫名其妙的感到心中一阵刺痛。

    “十四爷……”她起身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突感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蔓延到她指间,又逼得她放了手。

    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中的疼痛如波涛汹涌,全身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青梅望着她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听着戈勒的痛苦呻.吟,她焦急道:“姐姐还站着干什么,我们赶紧扶大哥走。”

    芸霓眯了眯泪眸,朝十四爷欠了欠身,“臣女多谢十四爷不杀之恩。”眼中的泪水在打着转,她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白初念静静的看着她离开,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神色悠然寂静,待心情平静后才举步离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十四爷,也不与他道一声谢。

    “你就这么走了?”

    听他的质问带有一些压抑的怨气,白初念转过头来,脸色沉沉的闷闷的,毫无起伏,“不知十四爷想说些什么,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还是不要说了。”

    她这么一说,十四爷的目光怨恨愤怒的盯着她,“你还是准备这么跟我说话?”

    白初念轻描淡写道:“看来十四爷是真的没事,那就一起走吧,说些废话干什么呢,只会惹得自己生气。”

    闻言,十四爷眼中的怒恨之意愈加深重,“我救了你,你一句话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这么忘恩负义吗?”

    白初念笑了笑,笑容淡漠,眼底划过一丝悄无声息的讽刺,“你说忘恩负义,那就是吧,奴婢不会否决您的话。”见他冷峻的脸顿时惨白,她美眸又扫向他,似笑非笑道,“这是您自己要出手相救的,奴婢没有求着您过来,您就是后悔也与奴婢无关。”

    十四爷同样冷凝着她,怒火在眼底不断蔓延,满腔的愤怒似乎要将他气疯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对他的在意竟是这么的无所谓,把他的感情这么随意轻贱。

    此刻,他比什么时候都要恨自己用错了情,动错了心。

    他紧紧抿着嘴唇,盯着她平淡的面容冷冷一笑,转身冷酷决绝的走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人,十四哥哪里惹你嫌了?”

    听到温宪不满的埋怨声,白初念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见她瞪着杏眼,嘟着小嘴,她垂眸轻笑道:“不值得的感情便不会有结果。”

    温宪顷刻间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掩起了眉宇间忧伤,哼声问道:“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吧?”

    “不是。”白初念神色平静,透出一丝冷淡的嗓音缓缓道,“感情不论谁对谁错,只是太过执念不肯放下的那个人注定要伤心。”

    温宪没有再说话,见她眸色沉静如水,跟平时并无二异,想起十四爷刚才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在心中哀叹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兄妹都是输给了感情。

    爱情是把锋利的刀,若是横在不平等的关系中,只会伤人又伤己。

    此时的林中一片死寂,唯有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响着。

    白初念沿着来时的路,慢慢悠悠的走着,突然一脚踩空,那泥土松动的瞬间,就像山体滑坡一样,在她以为就要掉下去了,一道灰色身影快如闪电般冲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让她整个人悬挂在坑的边缘。

    “快拉我上来。”她低头往下看一眼,只一眼便让她皱起了秀眉,底下的味道令她恶心的想作呕,她很怕拽住她的这个人忽然又放开手让她摔了下去。

    “你肯说句软话了?”拉锡饶有兴趣的俯视着她,手力却松了松。

    他话刚说出来的时候,白初念神色暗暗的愣了一下,她紧抓住他的胳膊,好怕他故意报复她,真的松了手。

    她乞求的目光瞟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温宪,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公主能不能搭把手?”

    温宪听后,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眼中带着惊诧却又无奈的神情,“我救不了你啊,你还是好好跟人家说话,让他拉你一把。”

    有些绝望的白初念抬起头,从拉锡的眼睛里看到了危险,她从未这般的害怕过他。

    让她开口说好话求他,这又怎么可能,她不会在跟他们这些人低头。

    “你要帮忙就帮忙,不帮就直接松手,让我摔下去算了。”她嘴硬的叫着,可是双手仍紧紧的攥着他身上的衣服。

    拉锡暗暗跟十三爷交换一个眼神,冷然一哼,“那你就下去吧。”

    “不要……”白初念吓得花容失色,抓着他衣服的手都有些发凉,“让我上来,我们在好好说。”

    十三爷满眼戏谑,饶有意思打量着她的惊慌,“你确定要放低姿态好好说话?”他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连身上都带着一股胜利的霸气,“我要先看到你的低声下气。”

    十爷狡黠一笑,跟在他身后,讥讽道:“求饶的话得多说点,现在十四弟不在,没人会管你一个奴才的死活。”

    白初念抬起眸子,仰视着他们,眼神中无助迷茫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十三爷忽然一笑,丰神俊朗的脸上神采奕奕,自信满满的轻哼一声,“求我们啊,求我们救你。”

    底下那一坨坨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恶臭气味,白初念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真的快忍不住要吐了出来。

    “我求你们不要松手。”她眼泪很争气的落了下来,泪眼朦胧的模样看着确实柔弱可伶,“快拉我上来。”

    见她的锋芒全都收了起来,不再倔犟狂妄得藐视一切,十三爷得意挑了挑眉,“你这个样子倒是我喜欢的。”

    白初念晶莹如水的眸子里氤氲着泪痕,“奴婢以后只会这样,一定会做到让您高兴。”

    “知道怎么做就好。”十三爷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几分讥讽,嘴角勾起来的冷笑让人心底发寒,“毕竟谁都想不到自己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白初念轻点头,眼睛那一层水雾给她添了一丝楚楚可怜,“赶紧拉奴婢上来,奴婢会认认真真跟您道谢。”

    十三爷摸着下巴,朗朗一笑,“这还差不多。”

    拉锡看着白初念的眼神闪过几分无奈,又看了一眼未说话的四爷,见他双手负在身后,只是冷眼观战,一双眼睛却漆黑得不见底,随后二话不说,直接将白初念拽紧往身后甩去,动作虽粗暴,但还是把人给救了上来。

    而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一阵鞭子挥舞时携带的风声,他右手一抬,正想一掌击出,手臂却被鞭子结结实实的缠住。

    只一瞬间,他恼羞成怒了,“你想恩将仇报?”

    只见她身形快若流光,举起一掌狠狠的劈在他身上,措手不及中,他硬生生的受了她一掌,身子向后飞起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撞到了十三爷,二人猝不及防的跌入了一个臭气熏天的粪坑里。

    十三爷的脚刚落地就踩到了一坨软软的东西,他恶心的掩住了口鼻,看到上面那些围观的人,特别是白初念那一脸骄傲的笑,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十三哥有没有事?”温宪着急的问道,见他对自己摇头,她难以置信的眼神又对准白初念,怨愤问道,“你干嘛要把他们都推下去?”

    “因为奴婢讨厌他们。”白初念毫不顾忌的回答,她不管温宪有多气她,望着掉入粪坑中的两人狼狈肮脏的一面,只觉得太好笑了,便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你们认识奴婢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是小人吗?不知道小人时时刻刻都该警惕着吗?”

    拉锡想抓住什么东西,可他根本就抓不住,四周都是滑溜溜的泥土,还有那难以入鼻的马粪的臭味,他抬头,满脸愤恨盯着这个反脸无情的人。

    看到他嘴里沾上了泥巴,白初念握紧手中软鞭子,缓缓勾唇,“十三爷说的对啊,谁都想不到自己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又见他浑身怒火冲天,她柔声提醒道:你们二人还是自己赶紧想办法爬上来,这里好像没有人会帮你们了。”

    周围虽有其他皇子,但他们与四爷不和,不可能会伸出援手,只会闲看热闹不够大。

    四爷冷冷睨了一眼身前的娇小身影,一脸冷清,感觉到他的怒气,白初念幽幽一笑,“四爷就是不管自己的奴才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兄弟了,您不要怕脏,还是搭把手救人吧。”

    拉锡低着头,满身的脏泥和马粪让他无所适从,缓缓吐一口气后,对四爷说道:“四爷不要管奴才,奴才可以自己上来。”

    他艰难的从粪坑里爬了上来,拖着满身又臭又脏的马粪,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站定,只是身上的臭味让他自己都嫌弃,也不敢离四爷太近。

    这拘谨愤怒的模样惹得白初念顾不得身上还痛,还在那止不住嘲笑。

    十三爷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早该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就不该拉你上来。”

    他站在她跟前,脏的就像是一个泥人,白初念嘴角溢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从粪坑爬上来的人还说什么话,你看你啊,全身上下都是屎,连嘴巴都是臭的,还是离人远点,别来熏人家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十三爷愤愤的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可他一抬起胳膊闻到身上的这股味道,又无力的将手缩了回去。

    他一脸阴沉,眼中带怒,似乎在克制着一脚将她踢飞的冲动。

    白初念一直在笑,笑容得意洋洋,“四爷好像有洁癖,是受不了你们的,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好好洗洗吧。”

    君子不屑与女人计较,十三爷不愿刻意与她呈口舌之快,瞥了一眼其他兄弟的笑脸,带着拉锡黑着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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