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助

    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此时除了脚踩在树叶发出的声响,再也没有谁开口说话。

    出了林子,白初念在阴凉的地方坐着,双手抱膝看着马场上的众人角逐策马,夏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浑身上下清丽沉静的美悠然释放着。

    一群人在马上骑射追逐,十四爷扬鞭而起,犹如流星般闪射出去,那马术是遥遥领先,让一众人望尘莫及。

    好胜心极强的温宪不甘落于人后,也不管自己马术如何,驾马就朝前方那些人追去。可是马儿仿佛在与她赌气,无论她怎么夹马肚子,怎么抽打它,它就是站在那里不动。

    前面隐隐的传来了嘲笑的声音,“皇妹马术不行,还是一边玩去,别跟着我们。”

    见十爷对她这么嫌弃,那嘲讽声令温宪气红了脸,她使出全身力气挥着马鞭在马儿身上重重一鞭,马儿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顿时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她一时没有准备好,险些被这冲力冲飞了下去,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缰绳,才幸免于难。

    白初念看她天真无邪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带着些微微的酸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起身想离开,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想骑马吗?”

    她回头,只看了他一眼,便撇开了眸子,就是懒得看到他,“奴婢不知道您在跟谁说话。”

    英挺不凡的四爷朝她身边走来,一身墨色长衫衬出他修长挺立的身形,眉宇间带着不可忽视的霸气,“跟我去一个地方。”

    白初念挑眸一笑,眼底有几分讽刺,“您虽是王爷,可以让很多人臣服在您脚下,让他们对您阿谀奉承,谄媚讨好,但是奴婢不会听您的命令。”

    四爷深不见底的冷眸里,目光冷酷如千年寒冰,“我让你去你就得去。”

    白初念一脸傲骨,不屑道:“别在这耀武扬威了,赶紧走开,别来烦人。”

    她话落,就被他拎了起来,直接甩到了一个马背上,她吓得大叫一声,刚抱住马脖子还没缓过神,又被他从身后钳制住,在她焦急慌乱中,座下的马儿疾驰而出。

    风在她的耳旁刮得呼呼作响,见马儿没命的奔跑着,她不知道四爷要带她去哪,瞬时惊恐的几乎尖叫起来,“停下,快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去其他地方。”

    她的话似乎顺着风飘走了,没得到身后人的回应。

    马背上剧烈颠簸,让白初念更是惶恐,她愤怒的叫道:“你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爷依然不搭理她,狠狠挥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儿奔跑速度极快,像一道闪电般飞了出去。

    白初念被风吹的眼睛有些酸涩,她往马场上看了一眼,渐渐地快要远离此地了,她咬了咬嘴唇,又着急扭头看死死扼制住他的人,愤愤道:“你大脑不清醒了吗?你是在发疯吗?”

    她转过身,狠狠揪住他,对他又打又拽,又撕又扯,到最后又是抓又是挠,用这种暴力不讲理的方式逼他放自己下去。

    四爷哪里受过女人这样对待,他身边的女人无论是谁都对他恭恭敬敬,唯唯诺诺,从没人敢像她这般直接对他动手的。

    被这样大不敬,蛮横无理的挑衅,他愤怒到不可遏制,一拉缰绳,还不等马儿停下,直接将人像扔小鸡一样扔在了地上。

    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摔趴在地上的人,眉间凌厉之色自成,此时的他,就像那个高高在上尊贵得帝王一般。

    白初念被摔得眼冒金星,费了好大劲才挣扎着站起来,早在她出手的时候,便料想到这一幕,她这么忤逆犯上,一定会被他直接甩出去。

    她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冷声问道:“四爷把我带到这个无人之地是想杀了奴婢吗?是想替自己兄弟报耻辱之仇吗?”

    四爷脸色一变,翻身下了马,声音冰寒,“我就是现在杀了你,你又能如何?”

    在短暂的一阵惊慌失措后,白初念立即恢复了镇定,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慌张没有任何作用,从容淡定道:“你也只能使出这下三滥招数,光明正大出手你还是不敢。”

    四爷凝视着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看到了恐惧,他冷酷道:“杀你,我有很多办法。”他眉眼清冷,眸光里带着几分淡漠,“你现在很怕死?”

    白初念微微一怔,良久没有说话,说不怕死是假的,这个时候她还是想逃的。

    “这样的贱人怎么劳四爷亲自动手。”

    一声尖锐的恶骂声传了过来,白初念听到快马驰骋的马蹄声,顺着方向望去,见到的却是青梅与戈勒兄妹二人策马急促飞奔而来。

    “你这个贱人,看来要杀你的人有很多。”青梅跳下了马,上前一步,毫不迟疑的一脚朝着白初念踹过去,“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看你能否从我手中逃命。”

    白初念强压着怒气,讥笑道:“就凭你吗?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青梅熊熊火焰的眼底似乎要喷出火光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逼问道:“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奴才,死了一个奴才,还以为公主会到处寻你?”

    在感受到一股冷气袭面而来,她侧过头,见四爷一袭墨色如绸的黑衣,衬出他气宇轩昂的身姿,清贵的气质在妖艳的阳光下,更如神祗般不可侵犯。

    她垂眸浅笑,唇畔如花,“臣女没想到四爷也如此痛恨这个贱人,她当真是该死呢。”

    四爷目光冰冷,抬眸看着她,“你要替我动手?”

    一缕明媚的笑在青梅红唇边一点点蔓延,“这个贱人与臣女的大哥结了仇,臣女自然不会放过她。”

    她娇艳的唇畔上翘,眼波盈盈好似柔媚深情,见四爷双手背立在身后,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她浅笑不语。

    白初念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凛然一笑,四爷见到女人哪能憋得住,不把人弄到床上去,也得在脑海中幻想个千百遍,瞧这个青梅含情脉脉的盯着他犯花痴的模样,她巴不得这两人早些找个没人的地方恩爱风流去,别在这恶心旁人了。

    她冷笑之中带着几分讽刺,“这大白天的做那事好像是不太方便,不过,奴婢知道四爷不会介意这些,只要自己快活了就好。”

    四爷睨着她,眼底悄无声息划过一丝冷漠,“你很想知道我会对别的女人做些什么?”

    “呸,别在恶心我。”白初念当即朝他翻个白眼,面容隐隐藏着嘲讽和阴冷,“我不想吐你一身。”

    一抹寒意悄无声息的在四爷眼底绵延,深不可测而幽暗清冷。

    这时,戈勒走到了白初念的面前,左右扇了她两个大大的耳光,见她没有还手,阴笑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敢对四爷出言不敬,本将今天就要你死。”说罢,一只手将白初念的脖子掐住,暴怒的神色隐藏在血红的眸子里,“杀你一个奴才,本将就不信十四爷当真敢要了本将的命。”

    白初念面颊烧痛,却高傲的扬起头,目光晶莹如玉,“若是你真的敢,就动手啊。”

    一声毫无畏惧的轻笑,让戈勒心里有些发癫,攥着她脖子的手都在犹豫着。

    见他发愣的样子,白初念只是盈盈一笑,“知道怕,还呈什么能,别把自己的脸面作践没了。”

    “啪!”清脆的鞭声猛烈的一声响起。

    “让你一个贱人口出狂言。”青梅右手拿着马鞭,左手抬起直指着白初念的鼻子,似笑非笑的昂着头,“你敢羞辱我大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步步朝着对方走去,扬起右手,狠狠的将马鞭朝白初念身上甩去。

    一声接一声啪啪响,清脆的鞭声在空旷的草地上显得尤为的刺耳。

    “四爷。”拉锡不知道从哪里闪身出来,“您怎么在这?”

    青梅一看到他,手中的鞭子一挥,身形灵活的在半空中一转,直挥向他,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一掌拂开,她借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起身后,很快收敛疑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拉锡,她一贯高傲,抬起头嗤笑道:“你敢对我出手,想必对四爷来说你很重要。”

    拉锡幽深黑暗的眸子里都是憎恶,“在不离开,待会公主找过来,有你好受的。”

    听到他的话,青梅深感不妙,下意识的回头四处张望,并没见到温宪的身影,立即冲上前,挡在了白初念的前面,冷眉一挑,“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仗着公主的庇护,就可以凌驾在主子的头上,你始终是一个低贱的奴才。”

    白初念笑的温柔,态度却是趾高气昂,“你想除掉我动作可要快点,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还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不知所谓的贱骨头!”青梅扬起水玉般的手臂,直指着她的高挺的鼻尖,“我还能让你一个奴才次次得意。”尾音落地,她的右臂顿时被一把银针狠狠刺中,她痛的尖叫一声。

    戈勒见状,拔剑朝白初念挥了过去,可就在半途中,他全身一阵痉挛,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像根木头一般栽倒在地。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平日里只有他们兄妹欺负人的份,今日居然被两个奴才欺负,简直可恶。

    他从地上跳了起来,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你们这些奴才都无法无天了吗?敢对本将动手,不怕本将斩了你们吗?”

    拉锡当即挺身而出,声音严肃,“戈勒将军上阵杀敌,威名远扬,确实让奴才佩服,可今日你的作为就是传到皇上耳中,怕也得不到好,恐怕连西泰将军的威名也会毁在你的肆无忌惮中。”

    “你竟敢抬出皇上。”戈勒咬牙切齿说着,只是声音没了刚刚的气焰,而是有些发颤起来。

    拉锡没有做声,缓缓的将头扭开,目光落在四爷身上。

    四爷眸光淡然,望向远方的马场,“奴才的事,我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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