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回京

    玉佩的,主人?

    吴念娇正盯着小石板上的字发呆,什么意思?

    她又摸出了那块玉佩,想起昨天下午因躲避恶徒误入府内的裘夫人,心中疑惑。

    裘夫人说这玉佩是友人所赠,不曾想所谓友人竟然是个男子,这和她命妇的身份可不搭啊。

    仔细一想,昨日之事又疑点重重。

    按理说吴府在京城的犄角旮旯,与闹市相距甚远,为何裘夫人采买走散还能走到这种角落里来?

    以她身份尊贵的优雅样子,吴念娇指着狗洞叫她钻,她竟然也愿意钻,虽然后来为了御史夫人的名声,薛姨娘与大夫人说是开了小偏门进来的,狗洞一事绝口不提。

    想来想去,这位御史裘夫人应当没那么简单。

    念娇脑中一阵混乱。

    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坏事,毕竟昨日白天不期而遇,晚上这玉佩主人就在府内救了吴念娇一命。

    吴念娇正待将玉佩放回荷包,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凄厉的惨叫——

    “有鬼,有鬼呀——”

    原先不知藏在何处的二姐头发散乱地从外面跑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守在外面的红绦。

    “五小姐,你有没有事?”红绦急匆匆地就上来查看吴念娇的情况。

    吴念娇见二姐出现,心中咯噔一下。刚刚跟那玉佩主人交流的时候并没有装傻,不知道二姐有没有看见。

    悄悄看二姐的神色,不像知情的样子,倒像是事情败露之后为了将自己摘出去而故意装作同样受了惊吓。

    吴念娇心里一声冷笑,她倒真是擅长装神弄鬼,估计刚刚以为计策必中,躲去外边装清白了。

    想来刚刚那个套麻袋的人应该就是二姐的情郎刘举人。

    昨日听小厮说这刘举人感念三老爷保媒,因此提前到吴府住下,只为了第一时间为三老爷接风洗尘。

    如此看来,真实原因倒像是为了方便接近情人二姐,帮二姐干脏活累活。

    他倒是有情有义。

    虽然今晚没成之后二姐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但是吴念娇不敢掉以轻心。

    当晚她借着傻劲硬是拽着红绦陪她在祠堂睡下,坚决不再给二姐钻空子,

    从祠堂回来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差不多五六日后,三老爷拜了一圈码头,总算回到了京城吴府。

    三老爷与吴老爷情意深重,虽非同胞兄弟,但两人在幼时同在纨绔大老爷的手下受了不少欺负,倒是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他二人作为庶子,本就跟家族本宗正道没有交集,因此一个立志修仙,一个立志当游侠,吴老太爷根本不管。

    后来吴念娇她爹在老大死后被立为嗣子,被迫拘在京城受教导齐家入世之术,三老爷则真的践行儿时梦想开始闯荡江湖了。

    只是三老爷后来违逆吴老太爷娶了一个夷女,被吴老太爷剥夺了所有继承权,于是开始走江湖行商,白手起家倒也做出了不小的成就。

    三弟的回京让吴老爷甚是欣喜,家中设下了隆重的洗尘宴,就在中厅。除了在外的大哥和吃奶的小弟,吴老爷令吴府所有人都出场陪席。

    按上辈子来说,这种场合傻女是不便出席的,但这次吴念娇也在席。

    “三弟呀,这一路上可好?可有什么见闻?为我们这些困在京城的人讲解讲解。”吴老爷虽是如此问,但言下之意是想问三老爷可否有带回来些京城喝不到的珍稀茶叶。

    “都是些俗闻罢了,没什么可说的。”三老爷笑道,为吴老爷斟了一杯酒,“倒是为二哥置办了许多东西,希望二哥不嫌。”

    吴老爷当即脸上见喜,又不便轻易流露,便提些府里大事小事,不觉间又提及了吴念娇的傻疾。

    “可惜了原这么玲珑剔透的一个孩子。”三老爷道,“不过我此番南下,倒是寻觅到一位先生,据说家有祖传秘方,专治痴傻之症。”

    “当真?”提及吴念娇,吴老爷倒是上心了不少,时刻记着那日仙人的交代,“这些日子何曾不为这孩子操心,药方也吃了许多,没见好的。倒是那日……”

    吴老爷只怕再说下去会把神仙的事情说漏嘴,咳了一声,道:“京城里的都是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罢了。”

    “二哥,京城名医都是江湖郎中的话,那我们这些人见的江湖郎中岂不是要被比到泥地里去了。”

    不等吴老爷接话,三老爷接着道:“非也非也,二哥,这位先生并非郎中,乃是儒家人士,祖上自从读书做了仕途便不再走江湖道路,这医药已是家学,不对外传的。只是敬环与他有一些缘分,才请动了他。”

    吴老爷大喜,连道:“那此位先生在何处?”

    “他前些日子提前上了码头走陆路来了,脚程应当比我快。”

    “已经到了?怎么还没上门?我应当大礼相待。”

    “还没来吗?”

    “不曾见过。”

    “怪哉,这颜先生不像是失信的人啊。”

    吴老爷闻言挑眉:“颜?三弟所说,可是一位少年,姓颜,名师古?”

    “对对!二哥怎地知道?”一听竟是颜师古,三老爷的诧异流露于脸上。

    “前些日子我写信给你说了办府学的事情,这颜老弟就是裘大人举荐的皓首老人的弟子,来代他老师上课的。只是奇怪,颜老弟不曾说过会医术啊……”

    “二哥有所不知,颜先生家传医学,但已有几代未曾悬壶济世了。对外确实不曾提及。”

    吴念娇一听心中起了计较,竟然是颜师古。

    颜师古确实是不会医术的,当时跟他说想学产乳相关的女医术时他明确说过。

    吴念娇心想,颜师古答应下来,估计是因为听见三叔说傻了的是她。

    作为给吴念娇留了“可以装痴傻”纸条的人,他一听就知道这痴傻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说“他能治”,真真招摇撞骗。

    颜师古竟然比三叔还提前回来了么?那他怎么不来府上……

    没来由的,吴念娇想起了昨日那位玉佩的主人。

    三老爷一捋胡须,颇为自得:“那日我从你的来信中听闻侄女出事,正巧与颜先生谈起,他原本是不愿拿出家传绝学的,一听是我的侄女,便答应下来愿意为念娇治病。想来这几年在江湖行走,我吴敬环还是有点名头的。”

    “好,好呐,不愧是我的三弟,处处为我解忧,我这二哥没你真不行啊。”吴老爷抚掌哈哈大笑起来,“来,尝尝三弟为我带的好茶!”

    如此几番推杯换盏,喝完茶,又喝酒。

    一向不让在餐桌上攀谈的吴老爷这次也为了三弟破了规矩,一时间相谈甚欢。

    “少喝点!”金夫人皱眉推了推三老爷的胳膊,“等下吐一身还得给你收拾。”

    金夫人就是三老爷当年闯荡江湖遇到的夷女,虽然不懂规矩,但爽利单纯,哪是京城里那些小姐们能比的。反正三老爷从此情根深种,不仅违逆老爹,非她不娶,还成了十足十的妻管严。

    此刻一听金夫人发话,连忙把递到嘴边的酒杯放下,歉意地对吴老爷说:“二哥,今日确实喝得有些多,过了过了。”

    “弟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破例可好?”吴老爷连忙求情。

    “二哥,哪次不是你求情,次次都破例!”金夫人嗔道。

    “就一杯!就一杯!”

    “哼,好吧。”金夫人扭头对两个儿子吴如琳和吴如珑道,“看好你们的爹!”

    “得令!”那两小鬼头虽然比吴如琢小不了几岁,但一直养在江湖,正是淘气的年纪,此时一听有管制老爹的机会,哪能放过。

    没法,三老爷只好慢慢吞吞、仔仔细细地品评这最后一杯酒之后,如约放下了酒杯。

    倒是还打了个喟足的酒嗝。

    “二哥,我这回能顺利回京,全靠漫天神仙保佑。”三老爷一放下酒杯,脸色正经了不少。

    吴老爷咯噔一下,他只知道三弟在汝南耽搁了不少日子,竟不知道其中如此凶险。

    “汝南发生了何事?”

    “定储!”

    “这定储一事竟然如此腥风血雨?”

    “外人不得而知,我倒是恰巧被卷入其中,管中窥豹。”三老爷压低了声音,“今日谈话不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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