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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十)

    大夫人大惊失色:“怎地?我只听说七皇子纳了两房侧妃,未曾听闻竟有这么多人……”

    念妙眼中阴霾更甚,道:“宰相之女、吏部尚书之女、京兆尹之女……七皇子通过姻亲来接收三皇子和四皇子遗留下来的人罢了。”

    大夫人虽掌事许久,但不曾经历政局变幻,当下便没了主意。她望着念妙,担忧道:“这该如何是好?”

    念妙忽地一笑:“娘亲莫要担忧。虽然人多了些,但我有把握让七皇子只在我身上花功夫。”

    “那你们怎么到如今都没有圆房?”

    “不只是我。七皇子不曾去任何一位的屋子里,只说要留待正妃。”念妙撇了撇嘴,“我得想个办法才是。”

    大夫人悄悄贴近念娇的耳朵,道:“我有一位大夫,颇通药石之事,或许……”

    两人耳语一番,皆露出胸有成竹之色。

    念妙放下心来,关心了几句家里的情况,问:“五妹妹什么时候出嫁?”

    大夫人脸色嘲讽:“念娇非得她娘生了才肯出阁。之前估计这月就生,所以婚事定在下个月,到时怎么着都得生了。”

    *

    这一个月,念娇在吴府和常太医府来回跑了好几趟。薛姨娘的身子一有变化,便担忧几分。

    然而日子已到了薛姨娘的预产期,她的肚子却没有动静,竟拖了快一月还迟迟不生产。

    眼见婚事越来越近,竟有赶不及薛姨娘生产的兆头。

    念娇心急如焚地请了常太医,亲自上门为薛姨娘把脉看诊。

    “奇怪,奇怪。”常太医把了薛姨娘的脉,却只蹙眉。

    “先生这脉象有何不妥?”念娇紧张问道。

    “即将临盆之人,按理说应该血海满溢气血皆满,可这脉象,却是有些气血不足之象。但这胎又拖的太迟了,若不尽早催产,只怕皆不能保。”

    “气血不足,怎么可能呢,我们姨娘天天在吃阿胶补血养血。”红绦听了常太医的话,着急插嘴道。

    “这就更奇了。”常太医闭目思索了一会,“只怕是夫人过往曾可能因药石伤了身体里子,如今才补品也补不进去。”

    大夫人坐在一旁,插嘴道:“我们家五丫头呀,不日就要出嫁了,就怕婚期见血不大好,常太医可有法子催产?毕竟日子也到了……”

    常太医随后睁眼,拿起笔写了一个房子,交给念娇。

    念娇捧着方子,问:“这是?”

    常太医道:“这是一张急行补气的方子,服下后,就在这几天便可生产。”

    随后常太医看了薛姨娘有些苍白的手腕,叹息道:“即将临盆,药方再好也是亡羊补牢,只能确保不再往后拖延坏子,生产之时,或还有凶险。”

    念娇闻言,眼眶一红,今生薛姨娘难道还是九死一生吗。

    “若生产凶险,到时可来叫我。”常太医慈祥笑道,苍老如树皮的手轻轻拍了拍这个昔日他授课上最认真的学生,为念娇下了一针定心针。

    常太医刚走,念娇正在对他留下的方子好叫红绦去抓药。

    当夜,薛姨娘服下方子后,并不见动静,又捱了几日,到了出阁前一日,薛姨娘才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念娇连忙侍候在床前,衣不解带地观察情况。

    一直唤到早上,宫缩无力,可见还没到时候。

    大夫人一大早就过来了,皱眉看了一眼里屋的薛姨娘,接着抓起念娇的手腕,不耐烦道:“怎么还没穿上嫁衣?今日吉时,不可再拖了。”

    念娇手腕被抓的生疼,她抵抗着大夫人的拖拉,求道:“姨娘即将生产,求大夫人再容我宽限两日。”

    “宽限宽限,你姨娘就是拖着不生,有什么办法?”大夫人怒容道,“要是薛姨娘不生,你还真不嫁了?要是她难产了,你是不是还想再也不出阁了?”

    见大夫人提起如此不吉利的话,念娇不禁心惊。

    薛姨娘难产,按照眼下的情况,几乎是完全的事情。但所幸常太医说了,若遇凶险,可以去府上再请他。

    眼见自己不走大夫人也定然是不走了,念娇只好嘱咐红绦在床前看着。

    大夫人忽道:“让你的陪嫁小荷和张嬷嬷来给你梳妆吧。”

    小荷低眉敛目,看起来非常敬职敬责地替念娇梳妆。张嬷嬷则前前后后地帮着整理嫁妆,哪只箱子里装什么都一清二楚。

    金钗玉簪,粉面朱唇,黛眉细描,胭脂慢抹,鲜红的嫁衣笼着娇小的身子,宛如一朵含苞未放将放的蓓蕾,念娇端坐在铜镜前,任由小荷为她打扮,心思却全然不在此。

    她已梳妆了半日,想必红绦已抓药煎药完毕给薛姨娘服下了。

    只是......念娇的心思又沉了下来。常太医曾说强行补气促产,只怕产时仍有凶险。

    “张嬷嬷,我要回小院一趟。”

    “哟,五小姐,大夫人要求你除非上花轿,不然是不能出这个屋的。”张嬷嬷说道,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在黄昏的烛光下越发显得丑陋。

    念娇知道前世正是这个张嬷嬷最贪财好利,受了不知谁的贿赂指使,才使得她阴差阳错和金垣见面,落得一个沉湖身死。

    她冷冷地盯着张嬷嬷看,此人最是欺软怕硬,虽然有办法惩治她,但现在不是时候。

    一支沉甸甸的金钗被念娇从头上拔下,随着张嬷嬷贪婪的目光,落到了她鸡爪般的手里。

    “诶呀,五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呀。”张嬷嬷紧紧地抓住金钗不放。

    “一点心意,望嬷嬷笑纳,我姨娘今夜即将生产,我只过去看她一眼,绝不延误。”

    “这……那小姐快去快回。”张嬷嬷只顾盯着那只金钗看,全然不顾念娇,只口上应付着。

    小荷也上前一步,念娇立马脱下镯子塞进她手里,根本不想废口舌。

    念娇来不仅换下嫁衣,一身沉重穿戴,便择了小路悄悄回到了薛姨娘的院子。

    “小姐,小姐,您可算来了。”红绦见了念娇,扑上来便跪在她脚下哭个不停。

    “红绦,你慢慢说,我姨娘怎么样。”念娇冷静地扶起红绦。

    “姨娘喝了药,便说腹痛,我去请示了大夫人,大夫人叫了接生婆,你去梳妆的功夫就开了二指宫口,可这会都一顿饭功夫了,宫口还是只开了二指!姨娘疼得只叫唤,接生婆也没法子。”

    念娇心下一冷,果然薛姨娘还是和前世一般难产了。

    她强压下心头慌乱,进屋去看薛姨娘情况。

    薛姨娘面如金纸,见了念娇想叫一声,却不妨腹中又一阵宫缩疼痛,只连连诶呦之声不觉。

    见姨娘如此受苦,念娇两大滴泪水便滚了下来,她不及拭泪,强迫自己沉心冷静,为薛姨娘把了把脉。

    常太医曾教过,难产之事,是该疏还是该补?若是血瘀,则疏为上法补为害,若是气虚,则补能产子疏杀两命。

    念娇从未觉得心头如此之沉重,薛姨娘的生死,竟然掌握在自己手中么。她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轻易下药。

    忽然念娇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唤来红绦问道:“可去常太医府上请过人了么?”

    红绦急道:“早去请了,但他们说常太医不在家,说是七皇子府上有个姬妾梦魇,下血不断,叫了常太医去看诊。”

    念娇的心猛的一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如今只能靠自己了吗?

    她闭目沉思了一会,又再细细把了一会脉,仔细看了薛姨娘的面色与舌象,转身对红绦沉声道:“去库房支50两人参来。”

    红绦眼中焦急,应下后立刻去拿。然而过了半刻钟又满脸愁容地回来,抹了抹眼睛,道:“小姐,库房里的人参告罄了。说是前几日四小姐回府,夫人见她身子虚,都给了出去。”

    竟然!

    念娇眼中一暗,明知姨娘即将生产可能用人参,她竟……

    现在没有人参,可该如何是好?

    念娇心跳如鼓,只觉得平生所学皆成一片空白。

    薛姨娘还在床上叫唤,红绦忍不住撇过脸去,不忍再看。

    这时候外面嘈杂,似乎有些争吵。

    念娇疲惫道:“何人在外喧哗?”

    一个冷静自持的声音进入屋内,道:“五小姐,奴给你送人参来了。”

    念娇眼睛一亮,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阿堵。

    若是阿堵送来的,那……便与魏如鹤脱不了干系。但与目前的情况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她甚至愿意真心诚意地感谢魏如鹤。

    念娇谢过阿堵,亲自熬好了参汤,扶着薛姨娘慢慢地喂了下去。

    参汤立杆见效,薛姨娘的脸色似转红润了两分,她随即又因宫缩腹疼起来,接生婆惊喜喊道:“宫口开了!诶呀喂,头都看见了,这么黑的头发,定然是个小子!”

    念娇脸上露出喜色,与红绦对视了一眼。因着产房不宜人多,红绦便扶着念娇来到了外屋。

    大概又等了一顿饭功夫,产房里却还没什么动静,红绦急得只掉眼泪:“有人去请了老爷吗,请老爷来看看吧。”

    “老爷现在在大夫人房里,等会自会过来。”念娇冷静地安抚着红绦,她知道吴老爷过来毫无用处,反而会引得大夫人一起过来,逼迫她出嫁。

    之前她想办法拖延的一日又一日,只为了拖过今晚薛姨娘临产。

    忽然一声啼哭打断了俩人的交谈,接生婆抱着一个襁褓满脸喜色地从产房钻了出来。

    “恭喜,恭喜,是位公子!”

    红绦满脸喜色,连忙拿起事先预备的赏钱塞给接生婆,满屋子都洋溢着喜气,只有念娇面沉不语。

    薛姨娘的情况不知如何,顺利诞下孩子,还只是跨过了鬼门关的第一步。

    “我姨娘如何?”念娇单刀直入地问接生婆。

    接生婆脸上露出几分难色。

    念娇不待她回头,径直冲入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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