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谎。」侠客垂睫，帮恋人拍了拍背顺顺气。

    「我很喜欢她，也很习惯她在身边……」

    「你们在一起很久啦？」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怒气稍歇，又恢復了听故事的模式。

    「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短呢，但是我跟她认识了五年以上。」

    「五年你都不确定爱不爱她？」染染摀脸，这个男人怎麽回事啊！

    「嗯……我以前真的没想过这种事。以前的生活挺刺激的，也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没什麽兴趣考虑情爱……」

    「而且，她也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侠客感觉自己正在接受来自小女友的灵魂拷问，却依旧诚实的回答。

    「确切来说，我们从未对对方明确表白过。」

    「诶？连我喜欢你都没说过？」染染坐了起来，伸手试图从桌上拿还没开的酒瓶。「她也是？」

    八卦配酒，天经地义！

    「没有哦。」侠客轻笑，一手按住小女人蠢蠢欲动的手。

    她的酒量不好，别看她现在清醒的很，但再喝就要不省人事了──虽然断片前的染染很诱人很主动，但他还是捨不得。

    「我开始好奇她是怎样的人了？」她一边努力的和他抢酒瓶，一边继续八卦。

    这个问句让他陷入了沉思。

    「她是个……彷彿随时都漂浮在梦境中的小姑娘。」

    美丽而梦幻，纯洁无瑕的像个坠入人间的天使──让见到她的每个人都恨不得沉醉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在男人分神的时候，染染终于眼明手快捞到一瓶威士忌。

    「这什麽形容啦！」给自己调了一杯波本可乐，她一口乾了一半。「小姑娘是怎样？」

    「她年纪比我小很多，刚认识的时候她才16岁呢。」侠客说着，夺过剩下半杯喝掉──威士忌加太多了吧？

    「还真是小啊……你应该没对人家怎麽样吧？」半杯调酒下肚，醒了几分的酒意又涌了上来，她双眸越加迷离。

    「这个嘛……」他沉吟，笑而不答。

    「喂！侠客你这个渣渣！那麽小也吃得下去！！」

    竟然那麽摧残可爱的幼苗！

    她有些怒了抓起身旁的抱枕，直接向他打了过去──他并没有闪躲，反而顺势将她整个人揽进怀裡，形成了女上男下躺在沙发上的姿势。

    这个小女人诱惑他很久了，让他早就心痒难耐，现今主动投怀怎麽可能放过。

    「妳醉了，宝贝──」侠客弯起绿眸笑得开心，将抱枕扔下沙发，一手按着那纤细妖娆的腰肢。

    另一手擒住小巧下颌，吻了上去。

    酒精让脑袋有些迟钝，染染象徵性挣扎了下未果，就乖乖回应起恋人炙热的吻，舌头勾着对方的翻复纠缠，酒香在彼此口中蕴酿，越加的芬芳醉人。

    「我没醉……侠客你不要……趁人之危……」结束这个意乱情迷的吻后，她喘息着娇声抗议。

    嫣红的双颊与几乎滴出媚意的眼眸，配合断断续续的软糯语气，让这傲娇小模样透出动人心魄的魅惑之意。

    「噗，我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侠客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又香又软的小女友压在身下。「妳不是早就知道了？」

    「况且妳最爱的，不就是我对妳使坏吗，宝贝？」

    修长手指捲了她的一缕髮丝，带着戏谑之意的好听嗓音轻轻落在耳畔，语尾两个字微微拉长上扬，如把小勾子勾起了她的心火。

    「才……才没有呢……嗯──」难以言喻的骚动从耳垂一路痒到了心底，让她口是心非的否认完后，却极为配合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这一场缠绵，从沙发上滚到了床上，再移到浴室，最后又回到床上。

    等到她从喘息□□到又哭又骂再转成娇娇哀绕，才终于让他放过自己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而她的酒，也彻底醒了。

    懒洋洋的趴在男人胸前，染染用薰衣草紫色的圆润指甲戳着他光裸的胸膛，留下一道又一道半圆形的白色印痕。

    「清醒了？」他纵容的任她在自己身上“洩愤”，笑得一脸餍足。

    「哼哼……」被男人的表情刺激到，她捏紧手指捶了他一拳。「我问你的事还没说完呢？」

    「妳说流星街的事吗？」侠客狡猾的迴避了关于前女友的话题。

    他其实不怎麽想谈“她”──他对“她”的感情太複杂了，“她”是他在那个世界裡唯一牵挂至今的人。

    「嗯哼。」染染当然察觉了他的心思，漂亮凤眼风情万种的瞟了瞟他，不打算计较。

    「嗯，流星街的人对外很团结，虽然对外界来说那是个遗弃之地，但对我们来说也跟家没什麽两样。当然，因为资源过于匮乏，内部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弱肉强食是唯一的准则，所以大家都很努力锻鍊自己，毕竟若有能力，谁不想活得更好更舒适。」

    「这一点，只要是人，其实在哪裡都一样吧。」她小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说道，停顿了下，问了个她最好奇的问题。

    「那你……过的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侠客略感诧异。

    以前的世界加现在的世界，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他过得快乐吗？

    抬手抚上面前女人那光滑细腻的脸颊，他很认真思索了下，才语速缓慢的回答。

    「快乐吗……快乐的定义可以有很多层，吃到比平常好点的食物就足以感到喜悦；发现自己能力变得更强时也很开心……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那麽多，因为生存已经用尽全力了。」

    随着叙述，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她披散在雪背上的长髮，蓬鬆的触感骚在掌心有些痒痒的。

    「我们其实，都只是想更好的活下去而已，最初，也只是想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

    然而他，终究还是缺了心。

    这世上有些东西，天生缺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噗，妳这是什麽表情？」他抬眼看到眼前女人那双墨黑眸子中盈满的情绪，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拧了她的脸。

    他才不需要同情这种安慰呢。

    作为幻影旅团的成员，他其实已经活的足够滋润，尤其，只要力所能及便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

    多痛快啊。

    对于自己的“前世”，他其实已经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