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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洋的订婚宴

    雨后的石板路非常湿滑,如果不留心脚下,很容易摔倒。

    这家餐馆是苏式园林的装修风格,深受中年企业家喜爱,因为每个包房的间隔很远,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诶,枷枷啊,你和书洋先随处转转,伯伯和你爸爸去谈点事情。”

    老陈总比高爸年长,辈分上来说也是叫的上一声伯父。只是高枷对他们一大家子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自称伯伯的老陈总,也没什么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跟着陈书洋去了餐馆的花园。

    这俩老头谈论什么要把二人支开。

    二人面对面坐在长椅上,一个低头玩手机,另一个则假装看周围的风景。

    氛围实在是太过沉闷。高枷刚想开口说话缓解氛围,没想到被陈书洋抢先一步。

    “高枷,高顾问。我知道你同苏玘,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听说你刚回国不到一年,可能不太了解苏玘的为人。我作为朋友,劝你一句,早些跟他断了联系。陈高两家已经开始说亲。说白了,咱们俩也是要早晚得成为一家人的,何必像现在这样搞出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书洋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这人滔滔不绝说了一堆,旁人听起来,或许是苦口婆心的劝解。但是高枷觉得陈书洋说的话,甚至不如一坨屎来得直观些。

    “我跟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与你何干。自己妹妹你都管不好,倒是管起我来了。再说,两家结亲关我什么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们陈家结亲。”

    陈书洋没想到高枷会这么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顾问是个聪明人,你我二人的婚姻只是利益性质,你不会不知道。长辈的命令,我实在是不敢违抗。”

    高枷本来不想理他,这人脑子有病。看他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她实在不忍心。

    “大清亡了,倒是考状元了,在这跟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怎么,要道德绑架我么,说我不结这个婚,我便是不孝,不为利益着想。违抗命令和我一点关系没有,那是你自己喜欢找罪受,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傻逼。”

    高枷顿了一下,她想起点什么东西来。

    “小陈总说,两家结亲是为了互相的利益。那么请问,你觉得咱们两家从经营产品,再到经营模式。哪点算得上共同利益。说白了,也只是一方受益,一方亏损。强行维持一方利益,也只能亏损另外一方。小陈总不能欺负我不在圈内混,拿我当傻子,想把我刷的团团转吧。”

    说罢,高枷起身朝包间走去,这么多天别的倒是没学到,苏玘那副阴阳怪气骂孙子的调调让她全学了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旗袍,衬得整个人看上去清冷的要死,脸上又常常挂着一副厌世模样。陈书洋觉得实在碍眼。他觉得,高枷只是故作清高,外表恭敬已得人,背地朝三暮四心。虽然不喜欢,但是父亲告诫他,一切以家业为重。现在受的这股气,陈书洋只能吞到肚子中——说出去他嫌弃丢人。

    “高枷,我和你伯伯还没谈完事情,你怎么就进来了。”

    高枷已经站门口听好一会儿了。这俩人正在谈及自己同那个超级大傻逼的婚事。

    不悦之情刻满在高爸脸上。他认为高枷这种行为很没有教养,让他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平日里,高枷最烦他这副样子,太装了。

    “这婚结不了。”

    高枷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长幼尊卑向来跟她没什么关系,即便是高爸已经挂不住脸了。高枷天天跟苏玘鬼混在食物链顶端,看谁都是一种看废物的模样。

    “这婚真结不了。哪怕是两位长辈也不能决定我日后的发展方向了。”

    “女孩子大了就是要嫁人的,如果不嫁人,你以后靠谁生活啊。”

    “请问二位长辈,我现在是没有任何收入么。”

    座上,那两个长辈沉默不语,高枷确实有工作,并且收入不菲。

    “再问一个问题,我居无定所么。”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依旧是沉默不语。

    “最后,这个形式上的婚姻,对我本人有什么好处么。是放弃我自己的工作在家当全职太太,亦或者是拿着娘家的一切去补贴陈家的漏洞,还是说要我每天坐在家里,看着小陈总在外花天酒地不知天地为何物而我,只能在家里终日等待却又不敢说。”

    “高枷,这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高爸暴怒而起,抬手给高枷一个耳光。

    只可惜,这个耳光在半空中被高枷拦截下来,甩开在了一边。她在没学上而住在高爸这里的时候,常常被打。如今她26岁了,被打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傻傻愣在那里,然后跑回房间想家。

    “我有自己的生活节奏,诸位的一切想法,烦请自己去实现。不要用我的未来去满足你们眼前的利益了。”

    “枷枷,你说的意思伯父理解了。要不你先试着和书洋在一起试试看呢。”

    “对不起伯父,这种事勉强不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照顾,先失陪了。”

    长大真好。

    她出门前这样想着,至少,不必再看人眼色行事了。

    这些事发生时间过于久远,苏玘在问她的时候,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事情经过。那天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苏玘在酒吧靠在自己身上,说他喜欢自己。

    离开餐馆之后发生的一切,高枷是听高浩睿说的。

    陈书洋回到包间之后,发现高枷已经走了。他跟高爸和老陈总说,自己并不会强迫高枷,高枷现在和一位公司高管是同居关系,想必是二人也是真心相爱。不然也不会公然拒绝两位老人。

    当时对这话作何评价高枷已经忘记了。但当时她绝对和赵小平骂了好几天。这人说的什么狗话他自己清楚吗。

    “想想这事我就生气,他们家是不是脑子都不正常啊,活不下去赶紧替好人死了行不行啊。傻逼我见多了,但是傻逼到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他们陈家是独一份。”

    苏玘坐在转椅上看高枷喋喋不休。此时此刻他真的庆幸骂的不是自己。看高枷这样子已经要气疯了,整张脸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头上能冒火出来。

    但是仔细想想,老陈总和高爸两个人的思想也是能理解的。

    他们那个年代确实就是这样的,高枷母亲就是放弃自己的工作当了个全职太太,陪着高爸南下。陈家更不用说了。陈夫人过惯了那种一切都有人打理好的日子,离开老陈总的话,她可能都活不下去。过了这么久,到了自己孩子结婚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觉得,婚姻就是夫唱妇随,在家伺候男人的衣食起居什么的。

    只是时代不同了,现在年轻人每个都很独立。像苏玘这种含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最不缺愿意当全职太太的女朋友了,但是他偏偏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所以从来不找保姆,家里就那么乱着,等有空再彻底收拾一下。而高枷是那种喜欢半夜两点打扫卫生的人,她搬进来之后,每天早上起来家里都非常整洁。苏玘把饭做好,然后再去把碗刷了。

    这生活过的非常和谐,每个人都有活干。比如现在,高枷兜了三圈之后,一头扎进苏玘怀里玩手机。苏玘的任务更简单,看着高枷玩手机。这种活动每次都可以进行好几个小时。

    “陈紫悦在设计部大群发了三套礼服,让我们给她选一件参加订婚宴。”

    “啊?你让她去树上薅点树叶围身上得了。”

    二人同时调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看手机。只要别给他们俩找麻烦,那么一切都是小事。

    “嘶,我胃突然开始痛了。帮我拿一下那瓶奥美拉挫。”

    “你最近总胃疼,去医院做个胃镜吧。”

    “就是慢性胃炎,吃点药就能好。”

    一瓶奥美拉唑被高枷吃的只剩下了三粒。她胃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稍微吃的杂了就会开始吐。学生时代天天不吃早饭,留学的时候饭又很难吃,有时候一天也就吃一顿饭。

    高枷之前陪着家里人做过胃镜,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她实在无法接受一根管子在嘴里钻来钻去。

    “那你就好好养一养,不要总是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在家的时候没饭吃就去买点。不要总是吃外卖。”

    苏玘有时候比自己老爹还要啰嗦。高枷索性扭头过去不听他念经。

    在祸害身体这件事上面,高枷绝对是首屈一指的高手。年纪轻轻一身疾病,手上有腱鞘炎,胃里有胃炎,好巧不巧还有点偏头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是完全健康的地方。高枷本人主打的就是一个早死早超生,所以这些病她根本不在乎,有本事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个时候高枷根本没想过,几天之后这小小的胃病竟然真差点要了她的命。

    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周五,陈书洋的订婚宴。排场很大,光是来参加的宾客就近千人。

    高枷终于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路玉秋女士,个子不高,鹅蛋脸。眼睛很大,很圆。笑的时候会有两个酒窝。她的眼睛里面亮亮的,似乎对于这场婚姻充满了渴望。高枷拿了一杯香槟过去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高枷,是紫悦的同事。总是听说你长的漂亮,今天终于是见到真人了。”

    “谢谢,高小姐也很漂亮,你和那位先生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您了。”

    那位先生,说的是苏玘。他今天依然穿着黑色的西装,这件衣服有很大讲究,苏玘说自己穿什么都艳压陈书洋一头,干脆穿最普通的工作服去得了。

    两人交谈一会儿,陈书洋那个逼人端着杯红酒就过来了。看见这人高枷胃又开始抽搐着疼,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高顾问,多谢赏脸来参加我的订婚宴。有空来我的庄园坐坐啊。”

    “小陈总客气了。”

    俩人简单碰了一下杯子后,陈书洋邀请她在宴会结束后,去酒吧狂欢。当然不止高枷一个,还有圈子里那一大群富家子弟,甚至把苏玘也划分在内。

    “命该如此。”

    高枷心里默默念叨着,撑到了宴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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