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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之祸

    那块鸽血红宝石放在桌子上,但没一个人去收起来。就摊在那里,估计等几百年后,它还在那个地方。

    “怎么,顶级设计师就这点能耐,只会退稿么。”

    “海女士,您说想要在设计稿里看到故事,可是我给您的故事大多数不满意。所以请您带着您这块石头另寻他主。我这里,并没有您想要的故事。”

    这办公室里的气压极低,下一秒就能让人窒息。

    同鸽血红一起躺在桌子上的,是一根马鞭,和一杯茶水。那意思应该是,敬酒或者罚酒。高枷不信自己就这么走出去,那马鞭还能抽自己身上来?

    那马鞭确实没有抽到自己身上,高枷出门前还讥讽了海雯一句。

    “海女士这么点实力,确实没有配得上你的故事。倒是有笑话。”

    办公室外,小棕还在那里站着,拽着它的大尾巴。高枷上马,飞驰在马场,只留下了一些马蹄扬起的灰尘给海雯看了。

    从海雯一开始那种不客气的语气,今天这次见面就不可能成功,想见自己大可以换一种方式。

    至于海雯怎么知道自己住哪的,高枷也没细想。海家手眼通天的,想找到自己不是易如反掌么。

    夜里,高枷酒店套房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但这次没有红酒和推车,只是在地上扔了一根马鞭,和鸽血红宝石。高枷捡起马鞭,把它丢入垃圾桶。

    无所谓了,反正该来的,都要来。

    竞标会这天高枷没有回去,她还是打算处理完这次订单。不是为了海雯,是那颗鸽血红宝石。高枷觉得这么完美的东西放在一个烂人手里,算是暴殄天物。不如买下来,再卖给有缘人。

    但是这之前,还是得知道这颗宝石的产地,这么好的宝石,估计也只有抹谷产的出来吧。

    “你父母还认识抹谷的朋友呢,这么纯的鸽血红都搞得到。”

    “不知道,这是一个姓路的朋友送的,据说转手好几次呢。”

    “啊?姓路的都这么厉害吗,我也认识一个,她爸还是当官的呢。”

    高枷和卢卡斯闲聊时发现,这鸽血红宝石的主人姓路。她想起来,路玉秋结婚时有一顶王冠,上面镶嵌了三颗红宝石来着,不会也是这鸽血红宝石吧。

    可是这一切都太狗血了,高枷通过自己同事认识的朋友的父亲居然也认识自己员工的父母,她的世界观崩塌了。不要哪天突然发现,苏玘也和路家有瓜葛就好。

    卢卡斯不理解高枷为什么一定要海雯手里那颗鸽血红,正华集团这么穷吗,连这种成色的鸽血红都搞不到。反正他是搞不到第二块鸽血红。高枷自己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再拿酒瓶给自己脑袋开瓢,用血染一颗出来。

    “得了,我自己问去吧。”

    高枷摆摆手,自己指望不上卢卡斯。她打算发微信问问路玉秋,那王冠上面石头是不是鸽血红,但是路玉秋跟她说,不过大概一周前那王冠被陈书洋拿走了,但是那上面镶的宝石确实是鸽血红。陈紫悦跟她特意说过这宝石多么多么珍贵。

    为什么陈书洋要把王冠拿走呢,这是高枷百思不得其解的。陈家这么抠门吗,订制的东西也要收回去转手?

    她打死都没想过,那批宝石其实是陈家倒台的证据之一,也没想过自己好奇的这块鸽血红,差点把自己送上西天。

    高枷再次接到海雯的电话是在她打算飞回建航的前一天,海雯同高枷说,自己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设计师。想要邀请高枷去马场认识一下。

    “怎么,这就是您找的……设计师?”

    还真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这海雯说送上门的设计师居然是陈紫悦,高枷满眼之间都是嘲讽,这三个蠢东西凑一块去也是天意。但叫高枷来干什么。

    “怎么陈紫悦,你官司没吃够,跑这儿来找活干了?”

    只是一句随后说出的玩笑话而已,高枷从陈紫悦身上读到了一些难堪,不对,是肉眼可见的难堪。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

    据说陈家花了大价钱来压这件事情的影响,只因为陈紫悦一个任性,本来陈家钱就不多,还常年亏本。

    “今天找你来是拿到那颗宝石的,宝石呢?”

    “你也没通知我啊。”

    高枷把海雯给噎的死死的,海雯确实没说让她把石头带来,所以她怪不着高枷。但是陈紫悦见到自己“好伙伴”吃瘪可没有闷头不语,她站出来,非常英勇地给海雯解围。

    “这么宝贵的东西,高设计师怎么敢把它单独扔在房间。这太没有职业操守了。”

    “你说的职业操守是指在比赛上找人故意造谣诽谤,然后吃官司吗。”

    上次的事,高枷还没找陈紫悦算账。今天可是她自己撞枪口上的,那可不能怪高枷嘴毒了。

    挺好的,两个东西在这惺惺相惜也不错,世界上还能少点祸害。陈紫悦也不见得真心待见海雯,她做什么事可都是为了自己目的去的。

    “我先走了。”

    高枷出门之后的半个小时,海德厚领了三个人进来,一个老陈总,一个陈书洋,另一个是路玉秋的父亲。也是这颗宝石第一手主人。

    他们是来拿鸽血红宝石的。海德厚此刻像跟班一样在路父的后面,一面不停地拿眼神暗示自己的女儿,让她赶紧把那块石头拿出来。但海雯脑袋比别人的缺根筋,她喜欢的东西也从来没有转手出去过的时候。

    “伯父,东西不在海雯手里,她已经委托设计师制作成品了。正好那位设计师我认识。我来帮你找吧。”

    陈紫悦这时候又站出来说话,这个话她不该说的。老陈总在一旁眉头紧皱,不知道这位亲家会作何反应。路父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

    “不急,不急。明天就能拿到的对吧。”

    说话语气很温柔,像是那种慈祥的长辈。但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寒意,那模棱两可的话,像是自问自答,又或者是询问。

    等老陈总和路父走后,依然留在办公室的陈书洋,当着海雯的面,拎起自己的妹妹,然后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哪都有你!陈紫悦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暴怒的男人吓傻了海雯,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陈紫悦坐在地上哭喊,和陈书洋理论。吃了两个巴掌之后才安静下来。

    临走之前,陈书洋说,如果这枚鸽血红在海家丢了,那海家上下的钱拿来都赔不起。

    明天,鸽血红得留下来,高枷也得留下来。为了给自己刚认识不到48小时的好姐妹,海雯特意找来了迷药和工具,要把高枷绑起来关到马厩里,然后拍照发到网上。

    但陈紫悦可不是这么想的,她现在动的心思已经不止是让高枷身败名裂了,她想弄死高枷。

    这场无端之祸的源头,自然被安到了高枷头上。要是高枷不来南陵的话,陈紫悦也不见得不会跟着一起来的,更不会让老陈总和路父亲自来找这块宝石。

    一切要从陈路两家联姻说起。

    陈家在选择用子女联姻之时,公司便已经走到穷途末路。资金周转不过来,工资也发不下去,眼看着走上破产这条路。

    那时候老陈总每天都在办公室里,想着如何搞钱。当年一起南漂创业的这些人里,他觉得最仗义的还是高爸。曾经在企业转型时候,陈家借给过高氏集团一笔钱让他们周转资金。现在要是去找高爸的话,说不定能借到一些钱应急。

    “但那只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

    一次酒席,给老陈总打开了一条新路线:联姻。

    联姻的首选,本来是陈紫悦的。不过陈紫悦一心扑在正华集团,说要是自己勾引到了正华集团的负责人,不更是长期肉票。

    所以没人会指望陈紫悦的这项伟大计划。大家都觉得她在这儿犯花痴。

    后面的联姻,自然就找到了曾经的好兄弟,高爸。

    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家孩子早早成家,高爸也是如此。当时老陈总也只是跟他说,让两个孩子见面认识一下。成不成的以后再说。

    不过事情的真相是,陈书洋想熟悉一段时间,然后跟高枷生米煮成熟饭。再威胁她,要是不结婚就造谣高枷是一个///荡///妇。

    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高枷被苏玘“包养”,并且根本不吊陈书洋一点。

    在另寻他主时,路家主动找上门来,要同陈家相亲。

    这亲家不是白结的,并且,当时陈家并不想和路家攀亲,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这个婚不得不结。

    在早些年,陈书洋还是非主流那个时期,曾在酒吧喝酒闹事,这件事闹出两条人命。后来陈家用钱也好用权也罢,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不过以路家的权力,翻出这件事是易如反掌。当然不止这一件事,还有老陈总早年间创业的不正当手段,钻过的法律空子一大堆。

    路家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帮路父洗钱。为官这么多年,借着自己的手段往上爬的人不少,手里收得好处很多,这几年查处力度很大,让路父不得不去找一个体量大的人来运转这笔钱。

    这是犯法的事,没人愿意去做。但是陈家急着拿钱,一番挣扎后还是答应了他们。

    那一批鸽血红宝石,也是资金周转的一环,上面还背着一件大案。上面特意派专案组来查这件事,最后顺藤摸瓜,摸到自己这里也是迟早的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两家死也要寻找到这几枚鸽血红。

    无端之祸,就这么在几番周转之后扣到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身上,高枷只是想要那块宝石赚点钱而已。

    其实陈紫悦从头到尾都觉得,高枷的出现是她这条计划最大的阻碍。这人几乎是从天而降,然后轻而易举地瓦解改变自己原有的一切。哪怕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苏玘和她只是最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不管有没有高枷,苏玘都会对他爱搭不理的。

    可是,谁想承认自己的失败,陈紫悦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然后一点点地把这一切归结到高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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