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

    深夜,酒吧里放着嘈杂的音乐。一个身影坐在吧台前面,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麻醉自己。

    那是卢卡斯,他在借酒消愁。

    如果当时,自己和高枷一起去马场,不在家偷懒的话,是不是高枷就不会自己见海雯,鸽血红宝石也不会这么几经周转,高枷不会被报复,马厩也不会起火,她也不会死在那场火灾,到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现在对于这件事谁都没个解释,马场只是说线路短路点燃了草料。可是草料场为什么有电源需要,就算有也是被包裹在绝缘箱里面。

    九月二十三号,天气晴。

    高枷是晚上的飞机回建航,她本来有一上午的觉可以睡。那鸽血红宝石的事她已经不想处理了。就留在这儿等海雯亲自来拿,反正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住哪里。

    可是手机上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吵得她睡不着觉。

    海雯非要她现在就把鸽血红宝石送来,不然就报警说高枷盗窃。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高枷草草洗了个澡,换了身T恤就过去了。

    之前见海雯那次,她还是稍微打扮了一下,至少化妆了,衣着也没有这么随意。今天她实在是不想打扮,反正也没什么人看。

    马场今天人很多,可能也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大家都想来体验一下骑马的乐趣。唯有小棕,正安安静静的在门口等着高枷。

    但是今天小棕十分反常,像是吃了不好的饲料一样不安。高枷拍了拍它,让小棕安静一些。

    “可能是人太多了,这马胆小。”

    负责牵马的工作人员这么跟高枷解释着,让高枷不要担心,跑起来就好了。

    事实上确实,等脱离了人多的那块区域之后小棕明显冷静不少。带着高枷飞奔到办公室附近。今天人来的很多,所以海雯并不在办公室。

    “我就送个东西而已,马上就走。”

    “不行的,我们老板特意交代了要留高小姐吃个便饭。诶呀高小姐不要为难我了。”

    高枷只是想回去睡觉,她还什么都没干呢。这个助理都要哭了似的。都这样了高枷还回去什么啊,只能在办公室里干等了。

    卢卡斯:在干嘛,海家的事处理完了吗。

    高枷:最后一阶段了。

    卢卡斯:怎么不叫我?

    高枷:指望不上你,你半个小时前刚醒对吧,但那时候我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屏幕那头,卢卡斯不说话了,他确实刚醒没多久。头发还乱糟糟的像一个鸡窝一样在那里。

    等了二十多分钟过去,高枷实在是有些不耐烦。海雯到底在处理什么事情这么长时间。

    在马场不远处的监控室,海雯和陈紫悦正通过监控观察高枷的一举一动。陈紫悦手里摆弄着一瓶药,那是给马用的镇定剂,待会要下到给高枷的水里。

    计划里,海雯打算晾高枷两个小时再装作姗姗来迟,再让助理把饭菜端过来。所以她是一定要拖住高枷两个小时。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高枷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也看得出来海雯是故意的,她没过多为难那助理,让自己在这等,就等着呗。看了一眼沙发上面悬着的监控头,高枷竖了一个中指。

    这一举动差点惹得看监控的海雯冲出去,但被陈紫悦拦住了。

    难熬的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海雯也按照计划那样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高小姐,久等了久等了。”

    “没事,也就是再过六个小时我的飞机要起飞了而已。”

    高枷从兜里摸出来一块巧克力,她还真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到时候再低血糖晕倒了。

    “那你要的这石头我是给你带到了,我能不能走了。”

    “别啊高小姐,不要这么地急躁嘛,吃个便饭再走呗。”

    这时候,高枷隐隐约约觉得海雯不对劲,她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之前还拽的二五八万的,今天却要留自己吃便饭。高枷宁可相信面前换了一个人都不会相信海雯是真心的。

    但是好奇心还是让她坐下来,在这儿陪海雯演完这出戏。她接过海雯递来的茶,是花茶,喝起来还不错。

    “高小姐,听说您在国外有个工作室是吗,我这边有个场地很适合开工作室,你看。”

    “不用,工作室已经安排好了,我在正华还有工作。不方便来这边。”

    “那……正华的苏总他……同意这么做吗。在人家公司开工作室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你说哪个苏总。”

    众所周知,正华有两个苏总,一个是苏玘,另一个是他爸。高枷明知道海雯问得是苏玘会不会同意,但她偏要来这么一出。

    “就是……现在负责的那位,我不太清楚。”

    “正华集团国区总负责人苏玘先生是我丈夫,正华集团董事长就是我的公公。我在自家开工作室有什么同不同意的。他们那么大的公司会在乎我这么一点地方吗?”

    海雯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好姐妹没跟她说高枷结婚,更没说高枷丈夫是苏玘。

    正华集团海雯是惹不起的,整个海家拉出来也是惹不起的。虽然她蠢,但是这点道理她知道。高枷这么说也是给自己找了靠山,不冲着自己,就算海家真要动自己,也得丈量一下,高枷背后苏家他惹得起吗。

    这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把海雯叫走了。陈紫悦在监控里看得十分急,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也没说这人是苏玘的老婆啊!你是要害我啊!”

    一过来,海雯就把刚才受的气洒在陈紫悦身上,陈紫悦没想过海雯是个纸老虎,碰上比自己厉害的人就软弱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陈紫悦安抚,现在她的计划已经要成功了,要是这时候盟友叛逃,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就前功尽弃了。

    “我们只是拍几张她出丑的照片,明天一早就把她放了。”

    这套说辞十分有效,这傻子很快就被陈紫悦安抚下来了。然后端着那两份刚做好的饭,再次回到办公室和高枷交谈。

    “我今天太忙了,没时间请你吃好的了。食堂做的便饭。还请高小姐不要嫌弃。”

    不得不说马场食堂菜品还挺丰盛的,可惜高枷这张挑剔的嘴吃不惯,只是简单吃了几口就撂筷了。见高枷不动,海雯心里非常急,她那份饭里放了不少镇静剂。要是高枷吃这么少,药物不起作用怎么办。

    但是,那杯端上来的水里也被掺了些药,高枷一口气喝光了那杯水。也就五分钟的功夫,高枷就倒在沙发上怎么也起不来了。

    “喂,高小姐?”

    海雯试探了一下,确定是真的昏倒了之后,叫来陈紫悦和一些混混,合力把人转移走,锁在草料场里面。

    “结了钱赶紧走人,嘴巴严实点。”

    “姐,你都带兄弟挣这么多钱了,兄弟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临走前,有个混混的眼睛还粘在高枷身上呢。他起了歹心,偷偷记下马场的这些位置,等到下次有这种活的时候带兄弟过来,一起共度一晚春宵。

    等到高枷醒过来,天都黑了。她头昏昏涨涨的,草料场里也一片漆黑。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但是她感觉得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捆绑着。

    “好奇心害死猫。”

    她自嘲一句,同时也是在安抚自己的恐惧心理,等着再有些力气,她摸索着身后的绳子坐起来。捆自己的东西应该是缰绳一类的东西。

    这种情况,高枷只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逃走。周遭寂静,还时不时有老鼠的声音。

    曾经留学的时候,一些地方就会放捕鼠夹,上面通常会放奶酪以及其他甜食。

    这时候高枷突然想起来,自己口袋里还有没吃完的甜食,感谢她们没有把手反绑起来,这样自己还能摸到巧克力。

    高枷把巧克力涂在绳子上,企图用这种方式吸引老鼠,好让老鼠把绳子咬开。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总比高枷自己找东西割开绳子要快很多。

    但是老鼠怕人,怎么会主动靠近人类。高枷手里全都是化了的巧克力,这让她十分难受。

    昏昏沉沉地又过了很久,手上巧克力都风干了。还是没有老鼠。高枷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腿,比之前好些,至少有力气踢腿了。

    漆黑的草料场里,现在就剩下高枷断断续续的歌声来消遣一下这个孤单的夜晚了。不,也不全是,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脚步声。

    在这种没有视野的时候,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感官都被放大,外面的声音高枷听得一清二楚。

    一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开始传入到高枷耳朵,在然后就是大铁门那里发光,借着那一点火光高枷看清了东西,但可能也是最后一点光明了。

    有人放火烧了马场,火势蔓延的很快,很快就吞没了这里。消防车在这里灭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将大火熄灭。周围有许多看热闹的人。

    海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梦里,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火急火燎来到现场之后,马厩已经燃烧一大半了,锁着的马厩让一些马活活地被烧死在那里。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草料场里还有一个人。海雯吓得瘫倒在地上,她不敢跟别人说,因为不知道怎么说,高枷被自己拿绳子绑在草料场。

    九月二十四号,天气依然是晴的。

    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是卢卡斯,高枷十多个小时没回自己消息了,打电话也不接。

    去了马场,看见了烧毁后的废墟,以及在门口的海雯。

    那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次动手打架,当时卢卡斯很想掐死海雯,但是这犯法。在卢卡斯理智下来之后,离开了马场。

    这事儿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苏玘以及其他人交代。

    高枷真的死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浪死的。这或许也算是客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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