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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硬,妥协,温柔

    宴会举办的地方是一个湖边的酒店,从酒店到旁边的湖心公园五分钟路程。刚刚争吵也没注意,竟然走到跨湖的石桥上了。

    破碎小人收起来掉落的碎片,再粘回自己身上。她自愈能力算是很强的那种,发泄一下情绪之后就没什么了。

    “你不是说,咱们俩要死一个这事才能完吗,我现在去跳湖,水深两米五,那儿写着呢。”

    说着,还顺手指了一下牌子。

    这里人流量本来就少,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八点。没人会注意到这对争吵的人。更没人管谁在这寻死觅活了。

    苏玘把手机和外套搭在旁边的,自己翻过栅栏,他看了一眼对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很冷漠,似乎自己的死活与他无关。

    “别牵连我。”

    高枷走了,跳水的声音跟着一起落下。

    听到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人似乎沉在水下面憋气,但估计憋不了多久就得浮上来。

    也不知道这公园是死水还是活水,反正苏玘就这么跳了,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林,十分钟之内来宴会后面的这个公园,接你老板。”

    “高老师,喂?喂!”

    还没等对方说完,高枷就挂断了电话。水下的人浮出来,只能依稀辨认出那件银色礼服与自己渐行渐远。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苏玘现在脑子嗡嗡的,只有这一个念头。他二十五岁接管中国分公司,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卑躬屈膝。

    高枷和他到底是生意还是生活他自己都分不清。

    再回头的时候,银色礼服已经隐没在夜色里面了,只有路灯下的飞蛾和他做伴。

    “还行,水性挺好。”

    有人在往岸边不远处的水里走,银色的拖地礼服泡在水里,漂浮的裙纱像是月光洒在水面。可惜今天没有月亮。

    苏玘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在水里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了。

    “这水是活的,但我没被冲走。”

    他有些语无伦次,说的话听起来神叨叨的。

    两个人站在水里。高枷抱臂看对方,这里水深将近一米,到她大腿的位置。

    “我其实是想说,对不起。”

    “没必要和我道歉。”

    “我觉得作为朋友,忽略你对这个事情的感受或者说,始终把你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点,我觉得……很抱歉。”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能不能……不要为了这件事和我绝交,我还挺喜欢你的,我是说朋友那种。”

    “别说了,走吧。”

    高枷提着裙摆,这水里都是淤泥,走一步黏一步的。

    她发誓再有这种情况肯定会把苏玘丢这里淹死。不过这些都是她内心的独白了。

    公园门口,李林抱着自己的外套,时不时地往里面看。他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里等。听到老板两个字他就赶过来了。

    “上去吧,我先走了。”

    “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绕路,犯不上。”

    高枷摆摆手,自己顺着岸上的小路离开了。银色礼服依然在夜色里闪着亮光,只不过这次距离更近,看的更明显。

    洗过澡之后,苏玘躺在沙发里咬手皮,他有点想给高枷打电话,但是还有点别扭。他感觉刚刚自己的那个样子有点儿矫情。

    “她怎么又把我拉黑了!”

    角落里的长毛三花被它主人下了一跳,蹿到猫爬架上去了。

    这只猫是苏玘在车库的垃圾桶上见到的,当时猫很脏,毛发都打结到一起了。后来就给猫起名叫抹布。

    “李林,给高枷打个微信语音,我打不通。”

    李林一脸茫然,晚上九点四十五打不通电话很正常,除了他以外,谁能24小时开机待命。

    “喂,高老师,我是李林。”

    “嗯?”

    “老板说让你马上去他家,说要和你一起去楼顶吃夜宵。”

    “嗯。”

    “那我地址发给你了。要是找不到再给他打电话。”

    高枷困得迷迷糊糊的,总共也没听明白几个字。反正就知道要去什么楼顶吃夜宵。

    “嗯,你告诉他我在睡觉,要是没事让他吃完了自己跳下去。”

    然后高枷就把电话挂了,不过意识清醒了不少,因为上楼顶吃饭这事儿自己没干过,得去试试。

    晚上十点多,地铁都停运了,高枷拦了一辆出租车,从她家到苏玘家开车要二十分钟,还不算太远。

    “车费给我报销了。”

    苏玘在小区门口等高枷,看见她到了之后,一路小跑过去的。

    刚洗完澡,苏玘的头发很柔顺,刘海也没像平时那样拢到后面,自然垂落下来,显得温润了许多,中和了他原本很有攻击性的浓颜长相。

    “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要不,你和我去一趟超市?”

    “超市在哪。”

    “小区外面,大概走三分钟。”

    虽然是深夜,但这条街上的烟火气还是很浓。毕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久,下了班的人们三两成群,坐在饭馆里吃点东西,喝点小酒,谈天说地。

    高枷和苏玘两个人走在街上,谁也没说话。两个人都在为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尴尬,他们俩这个关系到底算是和好还是没和好,谁都没给出明确答复。

    一个泪洒当场,一个要死要活说了不少肉麻的话。这二位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事了。

    便利店的员工早就认识苏玘了,他基本每天晚上都会来买速食,有时候还会买一点别的东西。

    “你要喝什么,啤酒还是饮料。”

    “我都行。”

    饮料和酒在同一排,啤酒在上面,碳酸饮料在下面。想找饮料就得弯下腰去找。

    高枷弯腰的时候,头磕到了苏玘的胳膊肘,“咚”的一声和和高枷的叫声同时发出。

    “你没磕疼吧。”

    苏玘说完都觉得自己这是废话,他今天怎么一 直这么语无伦次,说话开始不断降智呢。

    右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去想帮高枷揉揉,高枷自己也伸手去揉。两个手碰到一起的时候,都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来。

    这回去的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一句话。苏玘抱着一箱啤酒,高枷拿着她的可乐,分工十分明确。可是酒有了,夜宵吃什么呢。

    “有什么想吃的吗。”

    “啊?我都可以,不挑食。”

    “那吃烧烤?”

    俩人站在烧烤店门口,互相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等菜的人不少,估计他们也要等一阵子了。

    苏玘穿了一件很薄的工装外套,口袋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塞了不少东西。

    “你要吃么。”

    苏玘注意到旁边“猫”的目光已经盯着他衣服兜好久了,便从兜里掏出来一大堆小零食递给高枷。什么都有:脆脆鲨,士力架,巧克力棒,玉米棒,话梅,小块的巧克力,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小零食。

    “你们霸道总裁也吃脆脆鲨么。”

    “你觉得我很霸道么。”

    “有点儿。”

    苏玘低头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给人留下的都是什么印象啊。

    本来以为是去什么高楼大厦的顶层,结果只是苏玘别墅的楼顶,高枷顿时有种自己被人忽悠了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在大别墅的楼上吃烤串也……挺有意思的。

    “你……现在……想听我说点什么吗。”

    “要说什么?”

    苏玘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沉寂的氛围有点压抑,更主要的是自己有点尴尬。

    “呃,就是……今天宴会那个事儿,我觉得……还欠你一个解释。”

    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再翻出来是好是坏,但是不解释明白,苏玘会睡不着觉。他全程低着头说话,不敢看高枷的眼睛,他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是黑洞一样。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想做什么尽管就做好了,我的感受也没那么重要吧。”

    苏玘喝了一口啤酒,似乎这个答案他早就料到了。

    “不行,我不说清楚我睡不着觉,咱们是朋友,搭档。我必须得和你解释清楚。”

    “那你跟他们说,咱们两个结婚了又算是怎么回事。”

    空气陷入了死寂。

    这个问题苏玘没想过答案,就是当时大脑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我觉得,如果咱们两个……是夫妻的话,可能陈紫悦他们不会再针对你。”

    “我们已经绝交了,你记得吗?”

    “你不是答应我和好了吗,你怎么又拉黑我。”

    “本来是想答应,可是你说完这些之后,我不想了,但是我可以把你从黑名单里拉回来。”

    手里的肉串已经被吹凉了,高枷思绪万千,这些事情一股脑儿地堆在自己面前,她到底该从那个事情入手。

    她现在也没有那么生气,非要怪苏玘怎么样。但如果这么轻易原谅他的话,自己今天丢的脸,流的眼泪也是白流了。

    “那你的道歉呢,拿出点实际行动。”

    凉了的牛肉变得很硬,并且有一种肉腥味在里面。高枷还没嚼烂就把它吞到肚子里去了。这种肉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吃了,上次那块,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眼看着到了零点,高枷要是再不走就打不到车了。这些剩下的东西,还是交给苏玘自己慢慢收拾吧。

    那根凉了的肉串被丢到一边。

    在高枷走了之后,苏玘一个人坐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高枷说的实际行动到底指的是什么,她不缺钱,也不缺物。

    不知是下过雨之后风太冷,还是高枷在水里泡的,又或者是大晚上在楼上吹风吹到了。凌晨三点钟,高枷发烧了,这还是好的,没过多长时间,她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去。等到自己折腾完事,都到早上八点了,这一晚上高枷差点没把自己苦胆吐出来

    对自己异常脆弱的身体高枷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现在手里就剩下一包布洛芬了,她只能窝在床上喝水出汗。因为自己腿是软的,走不动路。

    “作孽啊啊啊啊。”

    高爸三天两头玩消失,高枷并不指望现在打电话能把他召唤过来,高浩睿虽然和自己不熟,但是帮忙买个退烧药应该还是可以的。

    “喂,找我干什么。”

    这个电话是苏玘打过来的,他参悟了一宿也没明白高枷说的指什么,只能给高枷打电话再约时间说说清楚。

    “你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啊。”

    “在发烧啊,有事快说。”

    “家里地址给我。”

    有那么一刻高枷是想硬气点的,但是自己快死在家里了。在硬气也没有资本,最后还是把定位发给苏玘了。

    这一路上油门都快踩到底了,要不是这车性能够硬,估计刹车片早晚让苏玘开报废。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不是说退烧药就行了吗。”

    “有些消炎药,你放家里备着,量体温了吗。”

    “39度6,我已经烧了好长时间了,退烧药也和假的一样,没有用。”

    苏玘伸手摸了一下高枷的头,烫的能煎鸡蛋。

    “你穿衣服,我在客厅等你。你这种情况得去医院打退烧针。”

    “吃个药就好了,没那么脆弱。我全身上下都在疼,不想动。把药给我你就上班去吧。我可以的。”

    “怎么发烧了话还这么多,快点穿衣服吧。长时间高烧会烧傻。”

    等高枷穿完衣服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当然这不能怪她,已经没力气穿衣服了。今天让苏玘过来是正确的决定,要不单凭自己可能会死。

    “你能自己走路吗,要不要靠着我,算了。”

    苏玘半蹲下来,把坐在沙发上正在艰难起身的高枷抱起来,就像是考拉抱树干的姿势抱着自己。他下盘真的很稳,单身抱人的同时还能蹲下拿外套盖在高枷身上。

    “钥匙还放在箱子里面。”

    被人这么抱着真的很难为情,不过苏玘看不到高枷脸上的表情,她脸红得快熟透了。但是这个姿势有一种安全感,很踏实。也可能是自己烧糊涂了。

    “打完退烧针给她多喝点热水,退烧了去采血化验。要是能吃得进去东西给她买点吃的。她现在胃里没有东西,要是待会点滴的话会刺激到胃。”

    带着高枷打了针之后,二人坐在椅子上等退烧,这是和高枷吵架以来第一次这么温顺,像是猫一样窝在旁边,时不时地动一下。苏玘现在很想摸摸猫的头。

    这个恐怖的想法很快就被掐死了,他们只是友情关系,没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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