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

    经过一番波折,司月终于寻到了这处拍卖场,凭着那棵树与那张地契伙计带她到了一间雅阁,甚至还把管事的也引来亲自领她上楼。

    “少东家,您今日倒是带了一件好东西,只不过是些许日子未见,怎么今日来时还戴上幕篱了?”

    司月手指轻勾,将四只乱蹿的小狗聚在一起,笑道:“前几日经历兽潮,不小心抓破了脸。”

    管事的点了点头又道:“早便与您说过,面貌相似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是个人都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宫……那位的相貌与您无甚差异,若是每日顶着这张脸招摇……幸而未曾引来祸害。今日戴上这幕篱,倒也是好的。”

    “嗯。”

    “您手里所持地契中便是这两处拍卖场与外界交往最为频繁、收益最高,不似其他几处……”

    “到也不错,这里好歹是自己人,做事时自然不会有那种心思,否则何来收益。”

    “那您为何不将我们的人安排进去?偏要让……那两人占尽了便宜。您可是说过,亏本的生意不做也罢。”

    到了雅阁门口,管事的只向开门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即识相地驱散了周围的人。

    管事的开了雅阁的木窗再挂起露台的纱帘,司月走到露台上,只见外头黑压压一片,唯有中间雕花高台上明亮。

    台上立着一根镂空木柱,雕花凸起处便挂上一枚默木,木柱旁站着一位女子。

    见这女子容貌非凡,眉目间带七分妩媚与三分清纯;那柳叶眉尖尖,与那丹凤眼相称,颇有几分凌人的气势;但见那小巧的嘴儿便似新摘的樱桃带着些许水汽,反而敛去了几分迫人的气势;长发用许多颜色不同的发带挽起,不加一簪一钗作为装饰,却未见其中的俗气;又见女子脂如白玉肤如白雪,隐约又见几分红润的血色;内里是一件黑色短褂并一条血色长裙,中间一件暗红底色的纹黑花长衫,外头再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白底色绣淡黄色梨花纹的纱衫;衣领处随意敞开,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春色;左手手腕上戴了一只简陋的木镯;脚上只一双黑底色绣红色龙凤纹的布鞋,脚踝以上处一条吊着两个小铃铛的红绳外空荡荡一片。

    “这是……织梦……”司月低声喃喃,她记得宫月兮的记忆中这位名叫织梦的女子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又好像是……从未出现过……?

    管事的微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这人,也不再多说。

    待司月转过身来他便立即收敛方才的神色,只略略笑笑然后看向织梦。

    “宫长木。”司月按着记忆叫出他的名字。

    “是。”

    “穆文渊。”

    “是……”宫长木微微皱眉,尽管有不快却也忍住了。

    “你去……倒杯酒……水来。”司月随意挥挥手,心里盼着宫长木快些离开。

    宫长木稍微点头后就离开了雅间。

    看着关上的木门,司月叹了口气:“本不想多一个人趟这趟浑水的,可惜……”

    她记得,穆文渊似乎是那位穆格世的表系兄妹,庶支穆文轩的嫡亲弟弟,生母死于小妾手中,倒也悲惨。

    司月沉思片刻,而后从灵空间选出两种灵蛊虫:一只名为避汤蛊,形如玉石,只需佩戴在身上便可抵御外来毒素,若是遇到异兽的毒素或是高品级的草药毒素便会失效;

    第二只名为乱花蛊,形似一滴水,可吸人魂魄、乱其心智,最后成为一具傀儡。

    司月打开物空间取出那支被帕子包着的玉簪,将避汤蛊嵌入一支玉簪的缀花上——这既是宫月兮托她办的事,也好全了宫月兮的一个心愿。

    乱花蛊则自雅间的门缝处飞出去了——她是不信任亦或是同情宫长木的,即使他的命运坎坷不平;何况,她自己也并非心善之徒。

    “若是他们还在……可惜束缚我的枷锁早已经消亡了,如今还有何人……”司月苦涩一笑,随即收敛情绪,转头看向台上的织梦。

    许久,宫长木推门而入,手中端了一个雕花梨木托盘,托盘上放着白玉酒壶与几只青玉樽。

    “那棵树何时拍卖?”

    “今日册上并未记录,所以还得再等些日子……不过您若是想的话,等下就可进行拍卖。”

    还挺随意。

    司月心中暗笑,而后点点头:“去安排吧。”

    “是。”宫长木应声,将托盘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司月倚在木栏上,手指轻轻拨弄铺在木栏上覆盖着毯子的绒毛,看着织梦的曼妙身姿以及颈肩上淡淡的红痕,再想到宫长木……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想法。

    啊?

    再过一小会儿又见一个小厮跑到台上凑在织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织梦立即变了脸色,嘴角上扬险些挂不住笑容。

    而后听她说道:“打扰诸位客人了,稍后进行拍卖的并非栗芒弓,而是一棵树。”

    司月挑了挑眉:还真是随意啊,她这算是以公徇私了?

    不过底下的人却微愠:“凭什么?今日我正是奔着那弓来的!”

    而后两个小厮将那棵金树小心翼翼地抬上来,众人的目光又立即被吸引过去了。

    “这树是从……前几日兽潮时,秘境中带回来的,因无记载,故而只称其为‘金树’了……”织梦从金树上摘下一枚金灿灿的果子,再上来一个手中捧着瓷碟的小厮小跑到织梦身旁。

    织梦将果子随意丢到瓷碟上,便听到几声金属与瓷器相撞的清脆声。

    织梦解开手腕上的木镯,向金树施以灵力,而金树那被摘下果子的枝丫处又迅速结出一枚新果子,与之相伴的还有周围的枝叶愈发茂密。

    “这便是它的神奇之处——取其一分又生十分。”织梦拿着小厮递上来的帕子拭手,而后差那端着瓷碟的小厮捧着碟子在高台上走了几圈,让所有人都瞧一瞧、辩一辩这果子。

    司月撩了撩幕篱,台上的织梦也注意到了她,随即会意一笑。

    “不知这树值多少呢?”

    “不知这位……”织梦手指抵唇轻笑,继续道:“客人,您觉得值多少呢?”

    司月托着下颚,慢慢道:“若是与台上的某位女子比起来,那可真是一文不值。”

    织梦又笑:“真是夸大了……即使你嘴儿这般甜……若是平常,我也不能给你些方便;幸而今日我上头的人不在,就给你些甜头尝尝——你若是拍下了这树,附赠三万灵源石。”

    “什么?!三万灵源石?!”

    “不是在说笑吧?这怎么能随你说送就……”

    “你是新来的吧?今日你算运气不错,遇见了这位叫做‘织梦’的……你可不知,大老板不在时都是由台上这位说了算……”

    “笑话!这是谁立的规矩?竟让一个女……”

    “低声些……若是叫她听到了……这规矩……大老板亲自……”

    ……

    司月听了这话,回想宫月兮的记忆却怎么也找不到有关织梦的那部分,不由得皱起了眉。

    对面一处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请报价罢。”

    “八十六万。”

    “这个价确实低了些……”司月打了个哈欠,大声道:“一百万——”

    此言一出,数人皆变了脸色:有惊的、怒的、羞的——哪有这样加价的?

    甚至司月转过身时还看到了一脸惊讶的宫长木。

    “怎么了?”

    “您……”宫长木的脸色古怪起来且带着几分讥笑,补充道:“眼下的钱可都不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还包括物空间里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属于你。”

    “什么?!”

    “当初可是您说的,钱财等物不可随身携带,以防他人起歹毒之心。”

    “你……不知道?”

    ……

    织梦微微眯起眼,随即隐藏了那几分微愠,笑道:“当真是阔绰了……”顿了几秒,继续道:“若无人出价,这树可就……”

    “一百零五!”

    “一百零七!”

    “一百一十二!”

    ……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抬价的人数就越来越少了,司月微微皱眉,想到自己空荡荡的钱袋子,心一狠咬牙道:“两百万!”

    随后,底下彻底没了声音。

    高台上的织梦也怒了,若不是台下还有眼睛看着,怕是下一秒就要发作。

    司月心中暗叫不好时对面又响起了一个懒懒的声音:“两百二十万。”

    那声音没有任何伪装,听着像个小娃娃,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倚在围栏上,手中拿了一把绣着兰花的小团扇,笑吟吟得看着他们:“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这树我看上了,若有人要与我争……”

    司月微微皱眉,宫月兮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人,侧过头正要问宫长木那丫头的来路时却见宫长木的脸色铁青,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你认识?”

    闻言,宫长木拳头一松,慢慢道:“是,她是穆文轩的表妹,穆襄襄。”

    也就是那位九十二代格世穆芊芊的亲妹妹了。

    “哦?”司月看着他未变的神情,又问道:“怎么,你与她有什么纠葛?”

    “哈……便是她与她的小娘,给的穆文轩毒药……我的母亲……”说着,宫长木又攥紧了拳头。

    “……”司月抿抿唇:这穆襄襄看起来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心肠便如此歹毒了吗?

    “人,不可貌相。”

    “原是如此……”司月想到话本里的情节,于是提高了声音:“二百五。”

    随后取下幕篱,在穆襄襄看过来时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穆襄襄抓紧了栏木,身后的奴子正要上前去劝,穆襄襄却先一步开口:“三百万。”

    此言一出,穆襄襄身后的奴子却大惊失色。

    “还挺阔绰,你们穆氏是行商的?”

    “她的嫡亲姐姐穆芊芊,第九十二代格世,”宫长木看向对面的女孩儿,嘲讽道:“无数人送给格世的贺礼却全都落入这样的……人的袋子里!”

    司月久久不言,直到外头定音锤落下的声音传来,再看向穆襄襄时还领到一个得意的眼神。

    “……”司月白了她一眼就转身回到软椅上坐下,宫长木则识相地将珠帘放了下来。

    “有些惹人嫌呢。”司月扶额,心中酝酿着她的小算盘。

    只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嚷,半盏茶功夫后雅阁的门被推开了。

    “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织梦,司月皱着眉应了声——宫月兮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她不太清楚两人关系的亲疏,再加上无心处理这些关系,内心却不由得不耐烦起来。

    外头也传来了“怎么下了”“织梦快来啊”“我要见织梦”等带着烦躁的话。

    织梦却不因她冷冷的态度而削减几分激动的心情,继续道:“对了,暖情阁……”

    “不必多说。”司月不受控制地挥挥示意她下去,织梦仍不放弃,正要继续说时却看见司月颈间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白相间的长绳,随即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这就退下。”织梦随意点点头,眼见着就要离开时司月又叫住了她。

    “这簪子……”司月将那丝帕包裹着的玉簪拿出来递给织梦。

    “虽是简陋了些,莫要介意。”

    “簪子……”织梦抬头看着她,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指甲仿佛要陷进血肉中去。

    “怎么?不合你的心意?”

    “不不不,我……非常喜欢!”说罢,织梦伸出颤抖着的手去接玉簪,一碰到玉簪就飞快缩回手,小心翼翼地将玉簪插入发间。

    “这样……好看吗?”

    “不错。”司月想了想,又改了口,“很好看,不过与你的衣服……”

    “那……那我……退下了。”织梦未待司月应答完就退出了雅阁,神色慌张,不知是怎么了。

    宫长木见状,稍稍瞪了她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奈何司月再怎么琢磨也猜不出她几分心思,只得作罢,颇有些失落地回客栈去了。

    ……

    夜幕。

    暖情阁内。

    墙上的琉璃灯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好不容易引来的几点流萤又被琉璃灯传来的热浪给袭走。

    院落中的路灯已经熄灭,连残香与余温也没留下几分。

    墙角种的几棵桃树已经开了花,满满一树的粉色春光,微风吹来时浮动片片柔软如暖玉的花瓣,花瓣树叶间相互摩挲发出沙沙声。

    风抚摸完桃树后又不知疲倦地到了檐下,用双手轻挑檐下木支架上挂着的几十只瓷铃铛,似乎觉得也颇有趣味,而后在这里驻足,开始弹奏一曲悲歌。

    池中的几尾锦鲤将息未息,仍不放弃地寻找那些白日时未被发现的鱼食,好不容易发现一两粒鱼食时又被其它鱼儿抢走了。

    伴随着池水流淌的声音,屋子里传来毫无节奏的步子声打断了这支曲子。

    织梦提着一盏将熄的琉璃灯,步子略有些不稳地走到檐下的台基上——这台基以梨木为底,各处随意描上了各色各样的花后再刷上桐油,再铺上一张小小的绒毯,绒毯上放了一些胭脂粉黛盒子以及一个精美的梳妆盒。

    见此,织梦更伤心了,身子一软直接趴倒在绒毯上哭泣。

    低声哭泣许久,等到琉璃灯彻底熄灭时就随手丢开琉璃灯,借着月光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

    “当初你救我于水火之中,如今你既去了,我又何必苟活于世……”

    在看到头上的那唯一的一支簪子后更是哭得更甚:“你从未送过我什么金银首饰,你知道的,你明明是知道的……”

    身后传来几声微弱的动响,待织梦反应过来时冰冷的剑尖已经架在她的头上,然后慢慢往下滑,划过肩头、手臂、后背……最后到她脚尖。

    借着镜子,织梦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兜帽。

    “你是什么人?”织梦收了眼泪,悄悄从物空间取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伺机待发。

    那人不说话,只是借着梳妆盒上的镜子打量着织梦的容貌以及其下半泄的春光,随后舔了舔唇间。

    织梦自然看到了那人的动作,一时恼怒起来,左手发力一个翻身后右手握着的短匕立即击退长剑,再从物空间取出几枚飞镖快速掷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也反应极快,几个闪身就轻松避开淬了毒的飞镖,织梦咬牙从物空间取出两把长剑,脚尖一点冲向庭院里的黑衣人。

    转眼之间,两人已过了数招,且见黑衣人已有压倒性的优势仍不伤织梦一丝一毫,只是用长剑在织梦招式的空隙中勾破她的衣服。

    “卑鄙无耻——”

    “呵……”黑衣人玩上瘾了,直到看见她头上的玉簪,随即改变了自己的目的,径直冲向玉簪。

    这把长剑除去要避开织梦的攻击,还要将玉簪也挑出来,眼下是麻烦了许多,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见黑衣人一手抓住织梦左手的长剑,另一手握着长剑直接用力击碎织梦的长剑,然后扔了自己的武器,直接取下织梦头上的玉簪,放在手上把玩片刻后就扔进了鱼池。

    “你这混蛋——”

    织梦已跑到鱼池边上,焦急地寻找着一片浑浊中的一支洁白,下一秒就有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还不安分地摸索着。

    黑衣人看着她的背影,松开握着剑的手,长剑随之落在地上,伴随着一片鲜红洒落在地面上。

    黑衣人则看着她的身子,不知觉地舔了舔唇角,慢慢向她走近,而后欺身压上去。

    织梦感觉得到那个人紧紧贴在她后背上,能感觉得到那人滚烫的体温,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人强有力的心跳传来。

    “我劝你现在放手……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

    “呵……白天的时候见你也没怎么顶过嘴,怎么?只有她才能制得住你是么?”

    “你!”

    “白天见你时我就忍了许久……”黑衣人一手仍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有条不紊地解开她的衣带,埋在她颈间轻嗅用过皂角后留下的淡淡余香。

    “闻槿,你是知道的,我不能控制我的欲望,若你非要阻止我,下场可不太好……”

    ……

    夜幕已深,四只小狗儿吃饱喝足后就回到窝里报团睡着了。

    司月坐在床沿上看着外面碧水湖上漂浮着的琉璃灯,心思忽近忽远,忽然就想起沐瞳来了,却也不是特别想——司月几次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沐瞳待自己不错,同为‘废物’的他最多也是同自己拌拌嘴。

    想到沐瞳,司月又不由得想到了幼暝——幼暝也待她极好,只是修行时严厉了些。

    可叹,一想到修行,苍颜白发的夫子又出现在她脑海中,虽然看起来是个老翁,其心性仍像个孩童……

    正这样想着,司月眼前一黑,紧接着映入另一个画面——

    司月所见是一间卧室,卧室里的布置十分高雅,仅用素纱并着黄幔作帘子挂在房梁上;墙上挂着几幅画,内容倒也清雅,为兰花、雪梅、青松之类;深色梨木矮柜上一端摆了一个雕花瓷瓶另一端摆了一面精巧的铜镜;另有一个梳妆台,台上摆满了各类胭脂、口脂、染蔻、香囊与几件零零散散的精巧首饰;茶几上放着青色茶壶与茶杯,并上一个铜龙镂空香薰炉,缕缕熏香自炉中升起,穿过镂空纹弥散在卧室中。

    此时,正有一美艳妇人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容,打开一个小抽屉,将钗饰放了进去。

    旁边的床上坐着一个微胖的男子,司月定睛一看,那正是今日见到的‘掌柜’。

    而后听那美颜妇人说道:“今日我去见了小二说的那位‘贵客’。”

    “贵客……”‘掌柜’思索片刻而后恍惚间记起来了,说道:“听说是个女娃娃,也许是家里惯着长大的败家子。”

    “哼——”美颜妇人长哼一声,取下最后一件首饰后起身走向‘掌柜’,临近时‘掌柜’一把搂住美颜妇人,将她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夫人,夜已深了……”

    “你就心急了些……我还有一支发簪未取下呢……”

    妇人欲推开穆平的手,却又不使上力,惹得穆平的力气越发大了起来:“哪有什么簪子,最后一支早就取下来了……你这招不就是欲擒故纵么……”

    两人厮磨小半会儿,妇人率先开了口:“我今日瞧见了那丫头的几分面容。”

    “丫头?丫头片子?!你未免过于担心了些,只是一个女娃娃,有什么好担忧的?”

    “丫头片子?你可别忘了这儿可不是清城,若真是那里来的丫头倒也罢了;可听了小二说的,又怎么会是清城女子的做派?你便忘了宫氏、天氏的那几个?还是说你也忘了如今穆氏的那个?你可要当心了……”妇人凑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么些年来,她可从未问津这儿,若是叫她查出什么来了……我瞧着长得挺像的。”

    “夫人你这话……”

    “便怕她就是那位……”随后妇人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穆平当即脸色大变,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此话可当真?”

    “你也真是块木头!真不真哪能由我说了算的?当初是她让你接手的,我不过是在屏风后看了几眼大概,理应是你更熟悉!”

    穆平沉思后点点头:“你这么一说……”

    “要不夜里派个修者去瞧瞧?不过切记要使个女修者,万一不是她还败坏人家姑娘的清白,今后生意也少了……”

    “夫人想得周全。”

    妇人叫穆平松开了手,自去吹灭烛灯,又在各处随意放几块耀石并施以灵力,雅阁中因而添了几分暖意。

    随即穆平走上前去,两人拥吻在一起,一路碰撞最后倒在床上,床幔放下,盖住这一室春光、万分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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