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裴妈妈正在厨房忙碌着,裴爸爸也罕见的在厨房里打着下手。

    裴爸爸火急火燎的说道:“少放点辣椒,人姑娘不喜欢吃辣。”

    裴妈妈瞪了一眼裴爸爸,说道:“我只放了一截辣椒。”

    裴子玉莫名其妙的看着爸爸妈妈,问道:“奶奶要来吗?”

    裴妈妈和裴爸爸转头一看,裴子玉正穿着一件恐龙玩偶睡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们。

    裴妈妈和裴爸爸一同转过身,不满的看着裴子玉,“人姑娘马上就要来了,你怎么还是这幅鬼样子!”

    裴子熙打扮得就像个小公主,推着裴子玉来到卫生间,“嫂子就快来了,你这样不怕把她吓跑吗?”

    “嫂子?谁啊?”

    “你睡迷糊了吗?就是嫂子啊,你们不是领证了吗?”

    领证?他啥时候和人领证了?裴子玉大脑混混沌沌的,这人是谁啊?

    下一秒,裴子玉眼睁睁看着裴子熙裂成了六半,鲜血染红了粉色的蓬蓬裙。裴子熙的鲜血流了一地,裴子熙站在血池里,惊惧的看着眼前的残肢。

    裴爸爸和裴妈妈忽然爆发一声惨烈的痛叫,裴子玉抬眼看去,只见裴爸爸和裴妈妈站立着人首分离,断首处喷出一股血泉,许久之后才倒下!

    满目的红令裴子玉头疼欲裂,呆立当场。

    裴子玉不耐疼痛,低下了头,只见七个孩子拽着他的肠子爬来爬去,每一个孩子都诡异的笑着。

    这时裴子玉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个大洞,里面什么也没有。

    裴子玉惊醒过来,直接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裴主君也吓了一跳,跟着醒了。

    裴子玉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脸惊惧。

    裴主君马上抱住裴子玉,“玉儿,你怎么了?”

    裴子玉听到裴主君的声音,哭了出来,那哭声中饱含了太多的委屈。

    裴主君手忙脚乱的哄着裴子玉,“乖啊!别怕,爹爹在呢!”

    裴主君的声音很温柔,渐渐安抚住了裴子玉。

    看着虚弱的儿子,裴主君心如刀割,“玉儿乖,别怕。”

    裴子玉缩在裴主君的怀里,浑身颤抖。

    裴主君满含怒火的眼神看向了月季和芙蓉,月季和芙蓉不禁打了个抖。

    裴子玉缩在裴主君的怀里,似乎这样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裴主君细心哄着裴子玉,直到裴子玉昏昏睡去。

    见裴子玉睡着,月季和芙蓉一下子就跪在了床前。

    裴主君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月季小声回道:“这三月来,哥儿偶尔便会梦魇,每次都被吓醒!”

    梦魇?好端端的怎么会梦魇?裴主君怒道:“怎么不早早报上来!”

    “哥儿不给说……”

    裴主君闭了闭眼,睁开眼问道:“玉儿可受过什么惊吓?”

    月季和芙蓉都摇了摇头,一般梦魇都会有个由头,多以受到惊吓为主,自从裴子玉梦魇开始,月季和芙蓉没少关注潇湘馆发生的事。他们是贴身小厮,整日陪着裴子玉,并没有见裴子玉受到过惊吓!

    裴主君倚着床栏,一下一下的拍着裴子玉的背,安抚着裴子玉。

    裴子玉在睡梦之中还蹙着眉头,似是心中萦绕着无限事!

    裴主君抬起眼,看向月季和芙蓉,年纪太小,就算是个玲珑性子,还是担不得大事。

    裴子玉的奶爹云夫郎是个机敏稳重的人,又是裴家是家生子,嫁的人也是裴家管家周青的小妹周红。有他在潇湘馆,这事自然不会瞒了这么久。

    只是周青和周红的老父病重,裴主君三个多月前便许了云夫郎回家伺候老人。

    裴主君心里百转千回,不过当前之急还是要找到裴子玉梦魇的原因,裴主君冷冷的说道:“金钏,去查!”敢把手伸到裴子玉这里,裴主君绝不放过罪魁祸首!

    金钏应声,“是。”便马上寻人,先从潇湘馆里查起。

    裴子玉睡得并不安稳,裴主君不敢合眼,便一直守着。

    后半夜,裴子玉起了高热,人都烧迷糊了,一直喊着爹爹娘亲……

    裴主君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让人拿了钥匙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众小厮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大夫切脉切了很久,裴主君坐在屏风后面心沉如水。

    大夫把完脉,说道:“外邪入体,以致高热不退。心绪不宁,思虑过重,身子虚弱,恐不是长寿之像啊!”

    裴主君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韩管事连忙扶着裴主君,问道:“可有解决之法?”裴主君留在了潇湘馆,韩管事就守在了松桂院,得了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一直在裴主君身边伺候。

    大夫摇了摇头,叹道:“不可再忧思过重了……”

    韩管事又说道:“劳烦大夫开药吧!”

    大夫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体弱,日常起居需得精心,尤其是饮食上一定要格外注意。”

    “多谢大夫提醒。”

    韩管事遣了银钏跟着大夫去取药,又令芙蓉和月季照顾着裴子玉,便向裴主君劝道:“主君,让大夫给您也看看吧!”

    裴主君咬牙说道:“玉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还看什么大夫!”

    韩管事急道:“主君,切不可如此啊!”

    这一番动静自然瞒不过裴老太君,裴老太君便遣了也姜过来看看。

    韩管事将也姜迎进屋内,也姜见到裴主君,便行了一礼,说道:“老太君遣我来看看玉哥儿。”

    裴主君已经哭了几回,眼睛又红又肿,问道:“惊扰了父亲吗?”

    也姜摇了摇头,说道:“老太君觉浅,听说玉哥儿病了,便遣我过来看看。”

    裴主君说道:“玉儿只是有些发热,已经看过大夫了。”

    也姜继续说道:“老太君关心玉哥儿,令我在这伺候着,直到玉哥儿康复。”

    裴老太君一片心意,裴主君便让也姜留下伺候。

    此时天已经亮了,裴主君亲自去了一趟荣寿堂。一来向裴老太君请安,二来也是为了告诉裴老太君此时裴子玉的情况。

    见裴主君来了,裴老太君不悦的说道:“玉哥儿可好些了。”

    裴主君回道:“好多了,让老太君担忧,实在是我的不是。”

    裴老太君扫了一眼裴主君,摇了摇头,当初就是看中柳氏貌美性子软弱好拿捏,这才娶进了门。事实也正如裴老太君预想的那般发展着,柳氏性子软,凡事都会请教于他。正因如此,内院还是裴老太君说了算。

    孙子辈的那些勾心斗角,裴老太君只是冷眼看着。裴子玉风头太盛,又有主见,这事好也不好。

    裴老太君便想让裴子玉吃吃苦头,磨磨性子,在自家眼皮子底下,也不会吃亏太多。日后去到婆家了,也能应对婆家的各种事宜。

    想了想这几个月得到的消息,裴老太君眼神一暗,这次裴子玉生病是不是孙子辈的勾心斗角就不得而知了。

    裴老太君虽然不满裴主君的擅自主张,但裴子玉却是一个玲珑剔透、心有成算之人,裴老太君也不愿意这么好的苗子出了什么事,尤其现如今正是与齐国公府议亲的关键时刻。

    裴老太君看着裴主君,不容拒绝的说道:“也姜日后就跟在玉哥儿身边伺候。”

    裴主君嗫嚅着说道:“这怎么能行呢?先不提玉儿那边人已经太多了,若是为了这些小事就把也姜领了去,岂不是扰了父亲……”也姜是裴老太君这些年最为倚重的小厮,裴老太君一般都是离不得他的。

    不等裴主君说完,裴老太君看向裴主君,说道:“玉哥儿既是嫡子,也是长子,他好了,我这个老头子也能多吃一碗饭。”

    裴老太君眼里的严肃和认真令裴主君心沉了沉,却不敢再说什么反对之话。

    裴主君点了点头,谢过裴老太君之后,便站在一旁,权当自己是个木头人。

    裴老太君看得心里一阵火大,要真是一个木头人就好了,偏偏主意大的很!当下便挥了挥手,让裴主君回去了。

    离开了荣寿堂,裴主君就见韩管事急匆匆的走来了,裴主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玉儿……”

    韩管事说道:“甘高兴家的来了,说是来给主君请安。”甘高兴家的是裴主君的陪嫁小厮之一,妻夫俩管着裴主君的陪嫁庄子。

    韩管事扶着裴主君,说道:“甘高兴家的说前些日子得了些新鲜东西,林林总总拉了两大车送来了府上。”

    裴主君深深的看了一眼韩管事,说道:“去看看。”

    等回到了松桂院,韩管事噗的跪了下来,颤抖着拿出一个布包,并打开了布包。

    裴主君见状眼前一黑,直接摔倒。

    一众小厮赶紧去扶,裴主君挣扎着拿过那个布包,双眼通红,脸部扭曲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布包内,是一个小人偶,上面扎满了针。

    韩管事说道:“这是在潇湘馆的墙根处找到的,背面写了玉哥儿的生辰八字,布偶里还有一缕玉哥儿的头发。”

    正巧,裴母正欲出门上值。听说裴子玉病了,便来松桂院问问情况,直接目睹了眼前这一幕。

    裴母面沉如水,眼底尽是怒火,走进了松桂院,拿过了裴主君拿着的布包。

    布偶做得很像裴子玉,裴母用力的捏着手上的布偶。

    裴母冷冷的说道:“周青,封了内院,不许任何人走动。”话里的寒意令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裴府要变天了。

    周青收到裴母的命令之后,便马上安排人去处理这事了。压胜之术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只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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