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

    应周知野的计划,两人准备晚上从后院偷偷溜出去。

    云舒放风,周知野使劲拧钥匙,大概是长年风吹雨打,生锈的锁一直打不开。

    云舒凑上前,“还没打开吗?”

    周知野拔出钥匙,“翻墙。”

    云舒明显眼前一亮,隐隐的兴奋,“好啊。”作势就想往墙上爬。

    周知野拽住她,“那也应该是我打第一个,这地方我比较熟悉。”

    云舒拍拍手上的灰尘,“好,那你上去了接我。”

    周知野侧身走了几步,选择栏杆和围墙的连接处,他腿长,迈脚踩着围栏,三两下就够到顶,而后跨步坐在围墙上。

    他弯腰伸出手臂,“你踩着慢慢上。”

    云舒扶着栏杆一点点上去,毫不犹豫覆上周知野宽厚的手掌,借力爬到了围墙上。

    两只手掌交融那一刻,云舒手上不断沁出细密的汗。

    周知野看准下面夯实的地面,纵身跳了下去,他人高,落地很轻。

    而后,他敞开双臂,仰着头看向云舒,“往下跳,我接着你。”

    云舒没有一丝犹豫,闭眼跳了下去,结结实实地落在周知野怀里,感受到宽阔胸膛的温热,失重感刺激肾上腺,云舒心跳频率渐快。

    周知野毫无防备,下意识扶住快倒下的女孩,由于身高差距,女孩的腰肢恰好落在他抬起的手掌,周知野感到一丝不妥,握起拳头,顺势拿小臂支撑她的后背,把女孩扶起。

    云舒深吸一口气,一股清新的青柚香萦绕在她鼻尖,仰头看见周知野近在咫尺突兀的喉结,优越的下颌线,她的脸刷一下红了,内心如擂鼓。

    云舒演戏的时候面临过这种场景,和男主紧紧相拥,但那是演出来的,此刻心跳加快的实感是控制不住的,是身体自发产生的,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

    就在云舒诧异自己为何会感到愉悦时,男人低醇的嗓音随之落下。

    “抱上瘾了?

    光线晦暗,气氛陡然氤氲,两人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

    女孩盯着男人清黑的瞳孔,里面似乎有她的倒影,清晰分明的内眦和下眼睑处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在此刻蛊惑着她的心。

    她舔了下唇角,不敢再往下看他的嘴唇,如果再不打破沉默,她真的害怕自己会亲上去。

    云舒慌乱松手,将波浪长卷捋直脖颈后,大言不惭地说,“怪你胸肌太大,把我脑袋撞疼了。”

    可能是昏暗光线下涟漪的氛围,刚才的肢体接触刺激了激素分泌,云舒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可说出来后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你这小獠牙还先咬人。”周知野嘴角勾着笑,走进她身前,俯身埋在她颈窝,热气呼在她耳边,暗哑道,“不应该啊,胸肌是软的,应该不会撞疼你,不信摸摸看。”

    云舒怔了一下,败下阵来,后知后觉感受到额头处残留的温热,涨得脸色通红,“你现在怎么学会调戏人了,你之前不这样的。”

    “非常之人当然不同对待。”周知野往前走,“而且我看你挺喜欢这样的。”

    *

    车辆停在中医堂前。

    云舒跟随周知野下车,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两人并不是去的医院,而是中医馆。

    她挡住周知野的去路,“我们不是去医院调监控吗?”

    “你先看腰伤,把你安置好之后,我去调监控,我们分头行动。”这是借口,周知野有私心,他不想云舒看见监控有应激反应,有些事情他需要借助人脉调查,云舒没必要卷进去。

    “可是很晚了,老中医还上班吗?”

    周知野下颏轻点,“上班。”

    云舒跟周知野进去,中医堂装修很雅致,门口侧墙上摆着一排锦旗,另一面墙上全是推拿,针灸,人体穴位等知识科普。

    正对面的墙上挂着老中医的简介。

    云舒大概扫了几眼,是为慈祥的高知女性,陈安兰,985博士,专攻针灸推拿,有一线城市三甲医院二十多年工作经验。

    云舒不禁感叹,“这老中医好厉害啊。”

    周知野漫不经心点头,扫了一眼四周,按了下墙面上的按钮,轻车熟路坐下。

    指尖轻扣红檀木桌面,悠闲地等待。

    不一会儿,一位五十多岁的文雅女性从内门走出,她身着白大褂,一脸慈祥的样子。

    “呦,来了。”

    周知野嗯了一声,“我把人领过来了。”

    云舒知道应称呼老中医为大夫,微微颔首,“陈大夫,你好,我想看下腰。”

    周知野挪了位置,给云舒说,“那我先走了。”

    “好。”云舒坐在诊室中间。

    陈安兰将手腕垫枕推至云舒面前,“把手放上。”

    “好。”

    陈安兰将食指和中指放在桡动脉处,把了左手又把右手。

    “舌苔伸出来。”

    云舒照做。

    之后陈安兰便拿出单子写些东西。

    “叫什么名字。”

    “云舒。”

    “多大了?”

    “二十五。”

    “平常例假规律吗?”

    云舒顿了下,她不是来看腰伤的吗,怎么问上隐私了,硬着头皮答,“还行。”

    陈安兰两只手指捏着金丝边眼镜,将眼镜拉至笔尖,漏出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还行就是差的挺多,你来例假的时候坠胀感特别严重吧。”

    陈安兰并不需要对方认可,语气就像在陈述事实一样笃定。

    云舒沉默,还想硬撑一会儿,殊不知她在老中医面前没有任何隐私而言。

    陈安兰继续展示她把脉的水平,“你平常经常熬夜,偶尔失眠,睡觉翻来覆去,还总喜欢把脚伸在被子外边,或者直接就不盖被子。”

    这......

    云舒已经惊掉下巴,真的没有在她身上装监控吗?

    “平常要调理饮食啊,你这肠胃可不好,不要节食,三餐要规律。”

    云舒点头如捣蒜,已经被“神医”折服,“我确实有肠胃炎。”

    “平常喜欢喝酒吧。”

    云舒没打算维护形象,实话实说,“之前挺爱喝的,最近喝得少,就喝了点米酒和葡萄酒。”

    陈安兰眯起眼睛,问出一个她不笃定的问题,“葡萄酒是外边买的还是自家酿的?”

    “自家酿的。”

    陈安兰笑着点头,“那度数应该不高,可以喝点。”

    云舒还在惊叹陈大夫不愧是博士,什么都知道,问的问题都在点上。

    陈安兰拉回云舒的思绪,“谈男朋友没有?”

    云舒顿了下,现在这个情况,没必要在“神医”面前耍滑头,中气十足地说,“没有。”

    陈安兰放下单子,双眉挑起,“挺好。”

    又啧了一声,“也不好。”

    到底哪里好?哪里不好?云舒懵逼,这老中医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

    陈安兰站起,“我给你抓些中药,都给你治了。”

    云舒不喜欢喝中药,那玩意太苦,“可以多加点...”糖吗?

    陈安兰打断她的话,“这种中药只能调理肠胃和痛经问题,至于你肝火旺盛那方面,还需要找其他人治。”

    “找其他人治?”云舒困惑,一脸“你这个老中医为什么不给我看”的表情。

    “对的。”陈安兰幽幽地说,“要治根。”

    云舒更疑惑了。

    陈安兰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你禁欲太久了,找个男人泄泄火就好了。”

    这......

    泄泄火??????

    云舒瞪大眼睛,一股热气冲上脑门,恨不得此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庆幸周围没有其他人在。

    云舒进退维谷,想着该如何结束这个话题,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陈安兰一脸“见多识广”的表情,“没事,这很正常,上次周知野领一个朋友过来看病,比你更荒谬,他说没谈过女朋友,我望闻问切之后,确实没谈过女朋友......就是”

    云舒一脸想听下去的表情,“就是什么?”

    陈安兰小声补上没说完的话,“他在外边做零。”

    ???

    云舒大脑风速运转,周知野领一个男性朋友来看病,那个男性朋友是个给,没人知道,在外边偷偷做零?

    “我给他开的补气虚的中药,前几天他还跟我反应很见效。”陈安兰一边抓中药一边说,“年轻人么,这很正常。”

    陈安兰很开明,面对这个群体没有一点异样眼光。

    陈安兰拍拍云舒的肩,“正确看待性.需求,不要大惊小怪的。”

    云舒还在缓冲接收到的信息,陈安兰走进里屋,吆喝着,“快进来,我给你针灸。”

    云舒缓慢踱步,看到里面摆着两张床。

    “翻身躺下,把后腰漏出来。”

    云舒掀起衣服下摆,后腰上的纹身十分明显。

    陈安兰没说什么,专心找穴位。

    后腰处传来一下又一下酥麻的疼痛,云舒咬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陈安兰针刺好穴位,推来烤灯,交代道,“半小时之后我来给你撤掉,中途尽量不要乱动。”

    云舒应声说好。

    后腰的酸痛感逐渐减轻,舒服得云舒小憩了一会儿,直到陈安兰再次喊她,云舒才从睡梦中醒来。

    陈安兰一边拔针一边嘱咐,“中药给你抓了一个疗程,你先喝一段时间。”

    云舒从床上坐起,“好。”

    她跟着陈安兰走出里屋,看到门口杵着一个男人。

    周知野单脚曲着,靠着墙壁立在阴影和灯光的交界处。他只是漫不经心站着,可外在的一切都格外鲜明,高挺的鼻梁,紧绷的下颌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屏幕,拉扯出凛冽的冷感。

    陈安兰循着云舒的视线看过去,不咸不淡开口,“正好,我儿子刚过来。”

    什么???

    你儿子???

    你是周知野的妈妈!!!

    那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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