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腰

    云舒不是一个随时发情的猫,但周知野就是有这么一种魅力,让她打破种种保守老旧的思想,很想破天荒得尝试一次,让自己的身体快乐一回。

    她觉得很正常,欣然接受自己身体产生的信号,而且就那么不自主照做了。

    云舒拉着自己的座椅坐近了些,缓缓用指尖扣着石桌,小声跟周知野耳语。

    “你家里总有吧?”

    周知野正给她倒葡萄酒,本不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垂眸看到她眼神里近乎渴.求的暗示,又看到她柔软欲滴的舌尖探出来舔了下唇,瞬间反应过来。

    他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愕然,眼神中还夹杂着“你怎么能问出这么荒唐的话”的不解。

    “所以有没有?”她小声追问。

    周知野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喉咙处滚了滚,阵阵燥意郁结在胸腔,闷声回。

    “没有。”

    云舒讶然,语气一如既往直白,“你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家里没有那东西?”

    周知野别她一眼,“这不是很正常吗,没买过。”

    云舒扶额,理解他一个黄金单身汉未曾沾染过红尘,长叹一口气,“那你记得去买。”

    周知野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眼神里蕴藏着一丝狎昵。阳光透过门窗斜到他身上,厨房里透着诡异的静谧。

    “你睡了我之后不会就跑了吧?”

    云舒目光虚了下来,“哪有。”

    她扣着手指头上的倒刺,嘴里小声嘀咕,“而且你又不吃亏,我也第一次,也没见我占多大便宜。”

    云舒二十五年以来确实母胎单身,大学里被追求得多了,挑得眼都花了,她那时候一心扑在试戏上,一个人自荐,遇到了现经纪人,所以在大二时便崭露头角,进圈后不谙世事,不想委屈成全,混了七年仍旧是三线小花。

    周知野没想过这种事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地说出来,他转头咽了下口水。

    云舒拍了下他宽阔的脊背,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自学的东西还要有很多。”

    周知野蹙眉,知道她拿话点他,但男人哪能听到了这种质疑的话,想反驳时女孩便溜走了。

    周知野被撩得一团燥意,郁结难抒,他压下那畜生似地想法,目光沉沉,仰头将葡萄酒灌入喉咙,试图浇灭那燃起来的欲.望,但一切无济于事,某个部位涨得生疼,他低声骂了一句。

    “操,周知野你真没出息。”

    *

    云舒从医院回来以后,并没有工作人员象征式地看望她,下午PD来的时候,通知她录制时间缩短为两周了,下下周就启程回去了。

    云舒试探性地问原因,PD支支吾吾说幕后团队回去处理一些其他事。至于什么事,她说她也不知情。

    云舒猜测应该是导演出了问题,这种大改流程的综艺他占最大话语权,应该和她没有关系,毕竟昨天两人的拉扯在导演眼中是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为了赶录制,下午周知野将之前雕刻好的蜜饯全部拿出,开始教学剩下的制作过程。

    两个人默契地对录制时间缩短这件事闭口不提,周知野知道,云舒想离开,他是留不住的。云舒了解周知野,他从不会强迫别人,干涉别人的路。

    一整天时间,云舒的眼睛都黏在周知野身上,毕竟帅气的脸庞现在有了时间期限。

    浸泡青柚前,为了使瓜皮肉质紧致,周知野将石灰洒在水中溶解,之后搅拌至合适的浓度,将雕刻好的青柚倒入完全浸泡三个小时,浸泡之后捞出用清水清洗,直到石灰水洗净。

    而后进行煮沸,将冲洗干净的青柚片晾干水分,在铁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和清洗干净的黄铜,使瓜皮保持原色,等水煮沸之后,再将瓜皮放入沸水中,然后将青柚片捞出沥干。

    在进行腌制时,按照周知野教学的方法,云舒将白砂糖和蜂蜜按照比例倒在青柚上,一直拿着勺子反复搅拌,使得雕花青柚上面充分吸收糖分。

    云舒就那样一直拿勺子往青柚上淋剩下的蜂蜜,周而复始,她有点厌烦了,仰头转动脑袋,想松缓脖颈。

    再次垂头时,看见脚后跟处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周知野不动声色地将座椅推至她脚边,眼神示意她坐下。

    “谢谢。”云舒边坐下边揉自己的后腰。

    “有个老中医看腰很好。”周知野将靠枕放在她背下。

    云舒往后靠,“你怎么知道我有腰伤?”

    “看出来的。”

    “那你眼神挺好。”

    青柚腌酿完成后,周知野将所有粘有糖渍的青柚放在纱布上,需要放在阳光下暴晒三天。

    等将所有雕花蜜饯晾晒到竹筛上,已经很晚了。

    摄影组拍摄完之后便收了机器,关闭了摄像头,晚上回去赶工整理素材。

    回去的路上,只要有周知野和云舒两个人。云舒问起,“那个老中医的店离得远吗?”

    “开车去,这有什么远的。”周知野这话默认了他要送她。

    “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之前也看过,不过还是反反复复。”说起伤病,云舒突然想起她脖子上的伤。

    她仰头,解开衬衫最上颗的扣子,“你帮我看下我脖子上没留疤吧。”

    周知野知道不会好那么快,象征似地瞥了一眼白皙的脖颈,“结的痂还没退。”

    “哦。”云舒将衣领放下。

    “每天按时消毒,伤口处尽量不要见水,更不能用手扣结痂的地方。”周知野知道云舒有扣指头的毛病,比如扣指上的倒刺,所以他特意交代。

    “那你记得提醒我消毒,我记性差。”云舒

    摸着空荡荡的脖颈,忽地说,“我的项链掉了。”

    她说完便转身去寻,“我回去找一下。”

    周知野拽住她,“你记得路吗?”

    云舒怔了一下,她是路痴,尤其今天的场地在一个新宅院。

    “我陪你一起,先别着急。”

    周知野将人领回去,两人低头在宅子的角落里摸索。燥热的夏日,两个人的额头都淌着汗。

    “找不到怎么办?”云舒着急。

    周知野拿着手电筒,没有放过每个角落,“先别下定论。”

    云舒气喘吁吁地扒拉着,逐渐被磨掉了耐性,她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丢了。”

    “找不到了。”

    “红绳肯定松了才丢的。”

    周知野听云舒没头没尾地说话,手上动作没停,直到听到云舒说。

    “都怪陈建部那个贱人,肯定是那天他扯我衣服时把项链......”云舒意识到说漏嘴时已经晚了。

    周知野眼眸中蕴藏着一丝厉色,“那天他欺负你了?”

    云舒没想瞒着,“他骚扰我,我们起了争执,所以那天我才从医院跑出来。”

    周知野垂眸,攥紧拳头,手臂上蜿蜒的血管因充血而凸起,过了很久,他渐渐松开拳头,继续低头寻找项链。

    最终在一个竹筛下面找到了那条红绳,上面挂着一个蓝色吊坠。

    他弯腰捡起,将云舒手掌伸开,放在她手心。

    “这是我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云舒眼眶酸涩,“她在我大学的时候生病去世,上手术台签字的时候我爸也没来,那是我最后一次写我妈的名字,之后我爸就出国了,他开始了新的生活,再也没联系过我。”

    短短几句话描述了云舒那悲痛的几年,她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才挺了过来,但她平常不把这些挂在嘴边。

    周知野缓缓抬起手臂,轻放在云舒背上,一点点顺着她的背。他不怎么会安慰人,沉默地蹲在她旁边,这种事情不是他简单几句话就能带过的。

    云舒就那样肆意啜泣着,完全不在乎周知野的目光,云舒自己都未察觉,在周知野身旁,她自己脱掉了束缚,慢慢变成了小孩。

    云舒蹲在地上缓了很久,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扬起脖颈,抬头的瞬间,额头扫过周知野低垂的碎发,对上他胀满情愫的眸子。

    “这么多年,很累吧。”

    云舒低咛一声,“周知野,医院那件事我不想就那么算了。”

    “好,我帮你。”周知野目光沉静,“但如果查到了录像,舆论可能也会对你有影响。”

    云舒把碎发挂在耳后,很认真地说,“有些人其实不会太在意一件事情的真相,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他们的反应和选择都有自己的偏向。”

    她停顿了一下,“他们只是把一切事情演绎成他们希望的样子,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既然是笑料,他们笑过之后就忘了,我何必为这种事情困扰,我从来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

    “我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周知野看了她一眼,眼里藏着欣赏,她比想象中的要强大,瘦弱的躯体里藏着一份独有的坚定,很难被周围的眼光和话语影响,也就是这样一个女生,从来不抱怨什么,每天都是明媚的。

    风倏地而过,流言蜚语也像是风声一样,吹散之后并不会影响她。

    周知野看了她很久,正色道,“即使受伤,也不要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失望,因为延长感情保质期的能力,一定会有人证明给你看。”

    他看向窗外,高挺的鼻梁投射出阴影,下颌微微紧绷,对云舒说。

    “删除键一经按下,下一秒的你永远比这一秒的你更生动”。

    宅院外有商贩的叫卖声,犬鸣声,但此刻那些声音逐渐拉远,云舒只听得到周知野的声音。

    他的内心如同他本身一样,矗立着雄伟广阔的思想构架,他自信,张扬,无往不胜。

    而这个男人,记住了她的情绪,试图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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