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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多弗朗明哥线-5(完)

    *1

    家族聚餐的时间也与以往不太一样。从前,你还是堂吉诃德家族的一员时、仍然能举着果汁笑眯眯地和其他人聊天畅饮,尽管他们的残忍的本性都隐藏在和乐的表面之下;现如今,你在家族里的地位几乎与多弗朗明哥平齐,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地同你谈笑。

    那倒也好,你乐得清静。

    罗和罗西其实并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对于堂吉诃德表面的其乐融融大概只觉得讽刺。不过,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能直接见到你的场合,尽管无法和你说上话;他们在人群之中静默无言地遥遥向你举杯,仰着头一饮而尽,继而转过身隐在了灯火阑珊的出口处。

    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兀自低垂着眼睫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橙汁。

    “————”

    奢华而铺张的烟花漫天炸裂,划破夜幕留下斑驳陆离的光点,将逐渐远去的罗和罗西的身体湮没在黑暗之中。你循声朝身后阳台的方向望去,多弗朗明哥正斜斜地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似笑非笑地向你举起了手中的香槟高脚酒杯。

    晚宴上他并没有再穿那件粉色羽毛大衣,只有一身西装勾勒出修长而挺拔的身材;大概是嫌拘束,他没有戴着领带,任由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脖颈与锁骨的轮廓,又卷起了袖口的一截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

    一波又一波的焰火在他身后升空又绽开,映得他的脸庞也随着焰火的光亮一同时明时灭。而在焰火之后,是一片皎白的、无瑕的月光,仿佛冲洗尽一切欲念般宁静地洒落德雷斯罗萨的大地。

    多弗朗明哥勾起唇角,一边的手肘斜斜地撑着阳台的栏杆,另一只手又托举着酒杯朝你扬了扬。

    “碰个杯?”他说。

    你走过去意思意思同他碰撞酒杯,继而又趴在他身侧阳台的栏杆上望向下方。阳台之下,德雷斯罗萨的人民们仍然毫不知情地欢笑庆祝,站在街上满怀憧憬地仰头望着天上的烟花。偶尔有人摇着胳膊朝你和多弗朗明哥打招呼,你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清、还是意思意思敷衍地回以一个笑容。

    多弗朗明哥并没有转过身,只是斜斜地侧过头瞥了一眼下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的气音。

    “看,这些人就是这样。”他转回视线漫不经心地仰颌把酒一饮而尽,喉结吞咽着上下滑动。

    “力库王当初对他们再好,一次背叛以后他们也只会唾弃和咒骂,甚至没人动脑子想想怎么回事。”他勾起了唇角,那柄精致的玻璃酒杯在他指间上下翻动,“直接欺骗他们,他们反而还感恩戴德。”

    你转过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在说力库王,还是在说他自己那企图融入这样普通人生活的、满怀天真和错误的希冀的父亲,乃至于因此而葬送了生命的母亲。

    或许在他眼里,那些并不在乎事实的普通民众根本什么都不是;他们只配被他踩在脚下,在他的欺骗中无知无觉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多弗朗明哥把那个酒杯随手扔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堆玻璃碎片。夜风吹得他的金发轻微晃动,他打了个哈切,随手揽住你的肩。

    “回去吧,”他说,“烟花放完了,晚宴该结束了。”

    *2

    那枚你曾经在堂吉诃德里戴过的指环,最后重新戴在了你的无名指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你最初在堂吉诃德里度过的那五年。

    而之前罗和罗西送给你的那枚新戒指,也毫无疑问地被多弗朗明哥没收了回去。他斜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把那枚戒指捏在了指腹之间转了一圈,像是瞧见了什么似的哂笑了一声,抬起眼睫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不愧是医生,手真稳。”

    你正低头摩挲着重新回到你手上的戒指,闻言停顿了一下,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嫉妒了?”

    多弗朗明哥哈哈大笑了一阵子。半晌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嘲笑你、又像是在嘲笑你以外的某个人:

    “是啊,嫉妒。很嫉妒。”

    你隐隐蹙了蹙眉,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面上的神色倒是依旧寻常,仿佛刚才那句话也不过是他的一句不怀好意的调侃。

    其实你觉得多弗朗明哥未尝不想要你、乃至于罗和罗西的真心,哪怕他对此表现得毫不在乎、甚至嗤之以鼻。他不明白你们三个之间的感情从何而来,他也不耻于像你们那样彼此关爱。

    这是一个恶劣的死循环。他不理解也不屑于爱,所以他注定无法挽留他想要的家人;他仅剩的一点正常的情感、也随着母亲的逝世后一同堙灭了。他从此只会欺骗、抢夺、胁迫,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你们留在他的身侧。

    或许曾经的你会为此而生出一瞬对他的同情和不忍;只不过,现在那些感情也在他的手段中一同消逝了。你确实无可自拔地深爱上了他,但——也仅仅如此了。这就是多弗朗明哥唯一能得到的。

    “你想怎么处理?”他兴致缺缺一般随手把那枚戒指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扔了?还是说——我送给你继续保管?”

    你瞥了他一眼,觉得明哥真是谈恋爱以后幼稚了不是一点半点,也有可能本来他就挺幼稚的。还故意说“让你保管”这种话,你要是真保管了、他指不定又得疯成什么样子。

    你耸了耸肩,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让baby5还给他们吧。”

    多弗朗明哥像是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回答,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你一番。过了半晌,他仰起头用手掌掩盖住面部大笑了起来,身体都随之夸张地耸动。

    “你还真是狠心啊。”他戏谑道。

    “——我的弟弟罗西,会自责得哭出来吧。”

    *3

    罗和罗西离开了。

    或许是你送还给他们的那枚戒指让他们心如死灰、彻底断绝了你和他们一起离开的念头;亦或许他们认为继续这样留在堂吉诃德也无法拯救你,决定离开后再寻找打倒多弗朗明哥的方法。这对你来说都无所谓。

    你在早晨打开阳台的门时,发现在阳台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束雏菊。时值春日,那束雏菊开得明媚而热烈,仿佛将自由的气息带来了一角;一些过往的模糊记忆涌上心头,你隐约想起了曾经年幼的时候,罗也在春天送过你一模一样的一束。

    你还回了他的戒指,他就小心眼地还回了他赠送你的春日——又或者,他不计前嫌地试图再次送给你,直到你的心重新被融化。

    你抖了抖花上残留的露水,转过身回房间里找了花瓶把它养起来。多弗朗明哥半倚在床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懒洋洋地看着你做这一切:“你的骑士送的吗,公主殿下?”

    你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去理会他这句醋意明显的、无聊的调侃,也没打算告诉他罗和罗西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件事。

    多弗看样子对你这副平淡的反应并不满意。这位囚禁公主于高台的恶魔垮下了嘴角、面无表情地停顿了一瞬;紧接着,他不管不顾地走到了你的身前,扳过你的下颌强硬地的压下一吻,唇间带着香槟和血的味道、气息粗重而肆意。

    那瓶骑士们送的花朵、在你们的纠缠之中“不经意”被他碰倒,瓶里的清水沿着桌面一滴滴淌在了地毯上。

    经历过昨天疲惫的一夜之后,你此刻并不想满足他这场宣示主权的性[爱,在间隙之中报复性地狠狠咬上他的肩头;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多弗朗明哥停下了动作,蹙着眉抬起手抚摸你的下颌和唇角。

    被你咬破的肩头缓缓向外渗出着血珠,留下一圈半月型的牙印。你不知道多弗想干什么,只是仍由他翻开你的嘴唇将大拇指探入你的口中、用指腹轻轻抚摸过带着湿淋血迹的齿刃。

    气氛短暂地沉默了几秒。过了会儿,他突然扬起唇角低声地笑了起来,转而把你的上半身拥入他的怀中。

    “再咬一次?”他哂笑一声,在你的耳侧低声开口,

    “——我还挺喜欢的。”

    *4

    不像你在一开始就知道那束雏菊是告别的意思,多弗朗明哥和堂吉诃德的其他人在几天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俩又一次离开了这件事。

    看吧,原来用这样的手段、他也留不住他们两个。

    多弗朗明哥在办公室里揉了揉眉心,太阳穴旁边的青筋隐约跳动着,无一不表现出他此刻心情差到无以复加这件事。其他的成员都识趣地在此刻远离了自家少主,也就只剩你还能无所谓地留在他边上。

    他扬起脖颈举着昂贵的红酒瓶胡乱灌下去,多余的酒液顺着他下颌和脖颈的轮廓淌下,又在领口处悄然晕开一片深红色的酒渍。

    当他短暂地和你对上了一瞬视线后,他总算消停了些,向后仰躺在躺椅上伸手顺了顺垂落的额发,又顺势把手掩盖在眼前遮挡住光亮和你看他的视线。

    “滚开。”他言简意赅地开口,像是不愿意再和你透露出一点情感。其他人或许只会觉得多弗朗明哥正在暴怒,你却偏偏瞧得见他的那点狼狈——说实话,相当有观赏性。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员工,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暴怒的他随手杀了。

    办公室内沉寂了几秒,只听得见他沉重的呼吸声。你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继而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拧开门把手。

    “————”

    红酒瓶从他手中滑落,深色玻璃的碎片在地板上炸裂开,残余的酒液淌了一地。你听到动静后错愕地转过了身,正巧看见他蹙着眉捂住了心脏处,面无表情地任由冷汗涔涔爬上他的额角。

    你停顿了一下,某种猜想划过了你的脑海。

    “多弗你……”

    在对上了你的视线以后,多弗朗明哥有一瞬的愣怔,继而又捂住了眼睛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来,仿佛要笑到他力竭一般。

    “是啊。”他低声开口,不知道是在嘲笑你还是在嘲笑自己;亦或是他并没有在嘲笑谁,只是单纯觉得这种情况可笑罢了,“……你想的没错。”

    ——你和他那样痛苦的、漫无止境地彼此折磨,你们互相刺透了对方的心脏无数次。最终你变得精神崩溃,变得只要想要离开他就会近乎死亡,变得深深爱他无法自拔;只有你遭受了这些,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原来还是公平的。所以多弗朗明哥确实同样深爱着你,所以对于多弗朗明哥来说,他所经历的轮回过程迫使他认为——只要你想离开他,他就会死。

    被驯养的从来不止是你一个人。你和多弗朗明哥,两败俱伤、一败涂地,无论是谁都没有获胜,无论是谁都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你没忍住俯下身大笑起来。多弗朗明哥并没有对此露出恼怒的神情,反而看着你的样子欣赏一般勾起了唇角,血色的眼瞳中带着某些癫狂的、执着的热量。

    你回到了他的身边,捧起他的脸压上一吻。热意旖旎,这个吻带着彼此的欲望与纠缠,带着湿淋而暧昧的水光,连同着咬破唇角的血腥气一起被吞咽到胃部。

    你凝视着他精致的金色的眼睫,笑着感慨道:“多弗朗明哥,你这个烂人。”

    他哈哈大笑着伸手拭去唇角的血渍,又牵过你的手背落下冰凉的、湿濡的一吻,彬彬有礼得仿佛他还是曾经那个未曾跌落泥淖的贵族。他望着你的时候,带着像是要和你共赴地狱一般的滚烫。

    “我的荣幸。”他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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